“上!”孫策神情冷漠地看著接連倒地世家公子,他不可能去同情這些人,軍官學院的書籍已經教會了他怎樣對待這些世家出身的人,秦軍基本上和這些世家尿不到一個壺裏。


    埋伏在道旁的刀斧手們一擁而上,口中喊著‘投降不殺’,卻已經將手中的套馬索利落地甩到了公子們的頭上,猛地一拉,套馬索死死地勒住了他們脖子,任其千般口才,也是說不斷這些繩索......


    虞本在秦軍包圍圈中左突右衝,還在妄圖突圍出去,卻當他看到東南突然點起的火把,他遠遠看到逃出生天的公子哥們再度被困,幾乎鬱悶得吐血,他徹底地絕望了,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秦軍的十麵埋伏之中。當年,力能扛鼎的項王也在垓下殞命,虞本絕不會認為自己可以逃出去。


    得得得得......


    孫策將逃出去的十多個世家公子交給了後方,自己一人趕了過來。


    副將一心讓普通士兵用命在填武力的差距,便沒有在計劃中安排孫策到前麵來與虞家家將對戰。


    他擔心孫策再次以身犯險,上前意圖阻止孫策,孫策深得軍官學院的精髓,如何能容忍這麽多的士兵用命來填補雙方實力的差距。


    “讓他們退後,這場我來!”孫策站在秦軍陣後,橫槍一掃,他的長槍已經有很久沒有見血了!甚至,孫策能感覺到它對戰場的渴望。


    “讓開、都讓開!”副將被孫策斥退,他不可能正麵駁斥孫策的要做的事,秦軍軍法嚴苛,反駁上司隻會使他被送上軍事法庭,按上一個不服上官命令的罪名,這一輩子可能都上不了戰場了。


    “讓出一條道,我要生擒此人。”黑暗中,孫策大喝。


    “生擒我?妄想!”虞本猛一抬頭,正與孫策的目光交匯。


    士兵們快速地讓開了一條道,孫策、虞本,一人由北向南衝、一人由南向北衝......


    得得得得.......


    兩人兩馬從兩頭衝入陣中,瞬間交錯


    當當當當.......


    兩人頃刻間交手已數合。


    “喝!老倌兒,有些勇力!”孫策迴轉馬身,大笑。馬蹄子踢踏著地麵,它已經準備好了下一次交鋒。。


    “你也不錯!噗~~~”虞本確實有些勇力,與孫策交戰數合,都未被孫策拿下,但他卻是不是孫策的對手,喉口憋了一口心血,一開口,鮮紅色的血水便從嘴角溢出,沿著長須往下滴落,他通紅的臉麵更是蒼白無比。


    “再戰,你必死!還是降了吧!”孫策有些惋惜、有些無奈,眼神很是複雜。


    “喝!你一小輩,少說廢話,漢家男兒,哪個怕死?”虞本怒喝。他本就受傷,這一怒更是使得氣血翻湧。


    “你...”孫策被憋了迴去,氣息也有些微喘。


    緊接著虞本又道:“似你這等叛漢之賊,便是有辱猛虎忠名,但凡江東子弟見你,人人得而誅之。”


    “隻憑口舌之利,有吾槍頭利乎!有膽再戰。”孫策深受軍官學院教育,內心無比堅定,信仰絕對正宗,哪裏會被幾句話就動搖了心神。隻是他剛剛平複下來的血氣又起波瀾,臉上也湧出了一絲潮紅。了馬腹。


    “喝!來戰!”虞本手持大戟而來,他雙腿一夾馬腹,還在喘息的戰馬在他的催促下又拚上了老命。


    ‘駕’孫策狠狠地將心中血氣壓下,夾緊馬腹輕喝了一聲,手掌拍了拍馬頭。它似有所悟,四蹄飛快地動了起來,駝負著孫策衝向了虞本。


    當當當......數十合之後,兩人再次麵臨交錯而錯。


    “再吃我一槍迴馬。”交錯之際,孫策使長槍輕輕下壓,隨後,猛地向後一刺。


    “噗~~~”卻是虞本沒有反應過來,被長槍刺入腰骨。


    “呀~~~”虞本左手向後,抓住了槍頭,想將它抽出。


    “抽!”孫策輕喝,猛地將長槍抽出。虞本頓時抽痛,腰部猛地噴血,一頭倒栽下馬。


    “咻!~”孫策雙目一凝,這一次,卻是取下弓箭,迴身射出了一箭,正中落地後的虞本咽喉。


    ‘格...格、格’虞本瞪時雙目圓睜。


    “哼!”


    “噗......”虞本頹然放下了雙手,口中血水直冒,眼中露出了一絲少見的解脫。


    “稍稍培養,必是一員良將,可惜了!”孫策看了一眼槍頭,槍頭已經染血,他卻是微微惋惜:“葬了吧!”


    做完這些,孫策默默地走到一邊,精細地擦拭著槍頭,每殺一將,孫策都會覺得惋惜,這或許是梟雄的本能,又或許是軍官學院的培養使他有了和孫楊一樣的攬才之心。


    數裏之外,柴桑城四門大開,柴桑大軍趁著夜色四散而出。


    “將軍,不好了,大營走水了!”甘寧剛剛發現柴桑城門大開,準備將城門給堵了,卻聽到後方傳來聲音,不由大驚。


    “甘軍長,掩殺入城!”黑暗中,城門口明亮處,正有一女子大殺四方,正是秦軍錦衣衛副統領,巾幗不讓須眉的小七。


    “喏!”雖然甘寧與小七不屬於同一係統,他卻不難做出決定,虞家若是失去了堅城之利,又有什麽值得秦軍重視的呢?


    “我們也走!”此時,虞家正有一群虞家長輩聚集在大門口,虞翻看到南城門火起,他知道,虞家派出去的死士成功的燒了秦軍物資。趁著夜色,這些虞家老一輩也上了馬車,跟著虞翻向北城門奔去,畢竟,大家都明白,大火阻擋不了甘寧的步伐,一旦甘寧迴過神來,便是虞家的末日。


    往北而去的虞家眾人舍去了兵馬,舍去了輜重,隻帶了半個月的幹糧,虞家就在江東,根基穩固,更不可能隻在豫章一郡有基業,他們便是打著逃迴江東的算計。


    “將軍,前鋒來報,虞家傾城而出,水軍大營被燒,請將軍定奪。”孫策剛剛結束一戰,尚在整軍,便有作為前鋒的一個團長派出了斥候迴稟孫策柴桑戰事。


    “嗯?”孫策放下手中早已經擦拭幹淨的長槍,微微楞了一下。


    “前鋒來報,虞家傾城而出,水軍大營被燒,請將軍定奪。”副將以為孫策沒有聽清,再次說道。


    “嗯!我聽到了!”孫策點點頭,低聲說道:“你馬上命令全軍就近隱沒,大概是天助我也,虞家當滅,就在今日。”


    “喏!”副將一臉地驚喜,他相信孫策的判斷,這半月以來,孫策給了他足夠的‘驚喜’。


    夜色當空,柴桑附近,被甘寧丟棄的大營火光衝天,似乎映照出了今夜的血色,甘寧已經控製住了柴桑城四門,大部分的世家大族都沒有逃出去,隻有虞家人走樓空,留下了寥寥無幾的老仆看守宅邸。


    “哈哈!虞翻賢侄啊!今夜多虧你一番算計,料那秦賊還在柴桑城裏沾沾自喜,自以為得了柴桑,卻不想走了我們,真是笑死人了。”一大隊馬車後邊並沒有追兵,虞翻還有些疑惑,他總是覺得似乎算漏了什麽,左思右想又想不透,聽得身邊長輩的恭維,他不得不微微頷首,並加以敷衍:“伯安伯父,謬讚了!小侄既得諸位長輩信任,自然不能讓諸位陷入秦人之手。”


    “要得,要得!翻啊!總歸沒有辜負我們這些老家夥的信任,哈哈哈!”又是一個虞家的一個長輩誇張的大笑。一些被驚動的虞家小輩更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虞翻,使得虞翻心中也是有幾分得意。不過,他還是說道:“此事說,為時尚早,翻無能,令諸位長輩這般年紀還陪著翻流落他地,唉~~~”說著,虞翻似模似樣地摸了幾把眼淚。


    “哼!此事怪不得大哥,都是那孫楊貪得無厭,得了荊州還想著我江東,著實是狼子野心,可恨,可恨!~”這人一身華服,薄薄地嘴唇,眼中多有怨恨之色,在他心裏,早就把孫楊恨了千萬次,他隻是虞家一般的族人,虞家的根基大部分在豫章,雖然會稽也有虞家子弟,但那總歸是背井離鄉,做什麽都會縛手縛腳,最起碼,他的幾房小妾就被虞翻強製趕出了虞家的大部隊。


    “哈哈!來者何人!”突然,虞家眾人隻聽見一聲梆子響,從道旁林子裏跳出來一個青年,短衣短褲,就站在大路中間。


    “嗤~~~”數十輛虞家馬車同時止步。


    “你是何人?”虞翻正在前車,他朝周圍看了看,並未察覺到異常。


    “哈哈哈!強人!”孫策大笑,隨口又加了一句:“賤名孫伯符是也!”


    “孫伯符?”虞翻深深皺起眉頭,不知為何,他從眼前的青年身上覺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正是區區在下!”孫策朗聲笑道。


    “本...鄙人怎麽從未聽說過足下!”虞翻也是莞爾,在他眼前就隻有孫策,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被秦軍逼迫過甚,本身就有些過敏了。


    “嗬嗬!區區賤名而已,上首虞家家長,自然不會關注在下,不過嘛!”孫策靦腆一笑:“此路是我開,此路是我載!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虞翻聞言,麵色一寒,咬牙道:“給他!”


    “主公!”仆從們很是不甘地看著孫策,他們隻等虞翻一聲令下,便衝殺上去。


    “給他!”許是虞翻不想多生事端,於是,一個裝滿金銀的錢袋子被扔到了孫策手上。


    “得嘞!”孫策提著掂了掂,對著身後喝道:“兄弟們,有湯喝了,放行!”虞翻聞言,差點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孫策看到虞翻的反應,嗬嗬一笑:“虞家長見諒,小本生意,嘿嘿!”


    咕、咕咕......


    車輪子再次轉動,虞家的馬車再次起行,孫策讓到了一旁,沒過一輛車,他便點頭嗬腰道:“走好,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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