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城外,紀靈大軍與秦軍騎兵殺的昏天暗地,秦軍騎兵一路衝殺,從陣前殺到陣尾,損失很是慘重,隨即,張遼果斷下令,率騎兵再次從陣尾殺入,徹底打亂了紀靈的部署,紀靈所領兵馬被張遼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正此時,袁軍方向,梁綱領五千大軍趕到,尾隨著秦軍殺入重圍,與紀靈接觸,緩解了秦軍對紀靈一人的圍攻。


    “將軍快撤,梁綱為你斷後。”梁綱嘶吼一聲,與魏延戰到了一起,兩人錯馬交戰數合,梁綱並不落下風。


    “梁綱,誰讓你來的?這是必死之局,誰讓你來的啊?”紀靈奮力擊退了秦軍幾個團長,梁綱手下親兵一擁而上,將紀靈護在了其中,此時的紀靈狀態很是不好,滿身都是血跡,似有隨時傾倒之危險。


    “將軍,且先退,某為你斷後。”梁綱道。


    “斷後個屁,若無主公出手,我軍必敗、必敗!你若不說清楚,咱兄弟二人死在秦軍手中也算對得起主公了。”紀靈道。


    “主公隻讓某領五千兵馬救將軍,其意不言而喻,將軍若是走脫,切記不可迴去,不能迴去啊!將軍。”梁綱稍一猶豫,左肩便被魏延砍了一刀,幸好披肩上有鐵片,這才避免了斷臂的危險。聽到梁綱所述,紀靈也是一呆,雖然他也要戰死沙場的覺悟,卻不能就這麽被自己的主公給出賣了。


    “好!我紀靈絕不負將軍所望,必定向主公討個公道。”紀靈一臉戾氣地退出了戰場,梁綱確實做到了為紀靈斷後,在團團圍困之下,梁綱被亂槍活活捅死,臨死之時,他還是偏過了頭,看向袁軍大營的眼神裏是那麽的不甘心。


    袁軍大營,袁術大帳,梁綱離開之後,袁術便遣散了部將,一個人坐在帥位上,口中喃喃道:“紀靈啊!本公子原本要先下廬江,後入徐州,隻是你不該以一人之力力主與曹操聯合,入侵豫州啊!出征前你說你要幫我拿下汝南郡,結果呢!嗬嗬!本公子出兵二十萬,動用民力無數,一戰致使整個揚州與我袁術離心離德,你說這不是你的錯,又是誰的錯,汝南沒拿下,根基卻遭到了毀滅,不殺你,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憤怒,不殺你,整個淮南大軍就不是我袁術的大軍,而是你紀靈的私產,既然你那麽想死,那就死吧!死吧!”袁術一個人在帥帳低聲咆哮著,發泄著心中的不甘,而他,也把這種不甘的情緒發泄到了紀靈身上,一心想要紀靈去死。


    “稟主公,紀靈將軍迴來了。”一個親衛跑進來跪道。


    “迴、迴來了?”袁術一臉的錯愕和吃驚,這,都不死嗎?


    “是,紀某迴來了。”紀靈毫不客氣走進了大帳,一雙森冷的眸子緊盯著袁術,未曾清理的血跡布滿全身,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出現在了袁術的麵前。


    ‘咯咯’袁術緊握著刀筆的手指發出了斷裂的聲音,五根手指疼得發白,袁術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更害怕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狠狠地梳理一番自己的思緒,聲音沉重地說道:“既然迴來了,那便是好事,紀靈將軍請坐。你們還看著作甚?還不趕緊為紀靈將軍看座?”


    “喏、喏”袁術的親兵們快速地給紀靈搬來了坐墊。


    “主公,紀某前來討一個公道。”紀靈冷冷地看了一眼帳中的親兵。


    “你們,先、先退下。”袁術說道。有些事情袁術心裏很是清楚,自然不能讓親兵聽了,再出去亂說。


    “紀某隻想問一句。”紀靈待親兵出去之後說道。


    “將軍請說。”此刻,袁術也冷靜了下來,或許是破罐子破摔吧!都已經把問題擺在明麵上來了,袁術也不想繼續藏著掖著了。


    “你...”紀靈痛苦地抬頭看向了帳頂:“想殺我,是嗎?”紀靈與袁術兩人君臣相處了這麽久,紀靈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他想不到自己也會有今日,被自己的主公所背叛,深陷重圍之中卻隻有一人出兵相救,而現在這個人卻很可能為了自己戰死沙場了,紀靈此刻真的好恨,恨不得一刀結果了袁術才好,然而,他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了袁術這個軍事集團,若是今日毀了它,紀靈相信自己明日便會又後悔今日所為,所以,他極力克製著自己不要衝動。


    “是!我很想你死。”麵對紀靈的當麵對峙,袁術沒有再推脫,若是其他諸侯這麽問,或許袁術不會迴答得這麽幹脆,可是,這個人是紀靈,是一個自己舍不得親自動手,而且不能親自動手的人。


    “為什麽?”紀靈激動得滿臉都是淚,他也很想知道袁術為什麽要殺了自己。


    “你太驕傲了,你太自以為是了,我袁術的兵馬大多數唯你馬首是瞻,我心難安!我心難安呐!”袁術也痛苦落淚,頓了頓之後,袁術又道:“你說你為什麽要主張與曹操聯合,你看看現在,曹操跑了,就剩下我們與秦軍在戰,你覺得我們打得過他們嗎?就是因為你,因為你,我才會有今天,被曹操像傻瓜一樣推到了與秦軍的對立麵,若是給我足夠的時間,我袁術自認為不會比孫楊差,可是,現在我袁術的根基就是壞在了你的手裏,你說說看,你紀靈該不該死?該不該死?”


    “哈哈哈~~~”紀靈大笑。


    “你還笑,你還能笑?我要殺了你,我就是要殺了你,殺了你...”一切都挑明之後,袁術幾乎是散失了理智一般,他不斷地念叨著要殺了紀靈。


    “嗬嗬!沒想到你是這麽想。”紀靈沒有再用敬稱,在他心裏,他覺得袁術就不配他稱主公。


    “我想錯了嗎?”袁術錯愕道。袁術不明白,自己都要殺他了,為何他還是如此的冷靜。


    “你沒有秦公的胸襟,你做不得秦公,你看看秦公現在在哪?他還在長安啊!你再看看秦軍主帥是誰?一個是他結拜二弟,一個是他的軍師,還有一個是漢室宗親劉曄,比起秦公,你真的是差遠了,也怪我紀靈沒有看清楚,眼瞎,害了就我的梁綱將軍,你袁術根本就不配做主公。”


    “來人,快給我來人,把這個匹夫給拖出去砍了,砍了!”袁術瘋魔道。


    ‘噗’紀靈噴出了一口血,其實紀靈早就是強弓之末了,之所以強撐著,隻是為了看清楚袁術的可惡嘴臉,他根本就沒想過殺了袁術,因為他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一代名將最終亡命於自己的主公之手,紀靈一死,袁軍軍心大亂,各部將軍不再請求出戰之事,袁術也意誌消沉,紀靈臨時前的話對他內心衝擊很大,他的謀士們開始準備撤退事宜,這一戰,還未開始便已經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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