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待金劍衛走後,再次率軍起征,直奔向長社而去,至夜上中天之時,高順拿下了空無一兵長社縣,截斷了曹軍遷長社之民前往兗州之路。


    是夜,燈火寂寥,星稀月暗,從軒轅關往長社的官道上出現了一支大軍,帥旗上書‘曹’、將旗上寫著‘夏侯’二字,這一支軍正是夏侯兄弟所領曹軍,他們在夜半時分從林中出來,走上了管道,朝著軒轅關潛行。


    軒轅關上,守關防者正是第九師團第七團團長秦明,他在高順離去後從第一團手中接過了關防,此刻,正神色凝重的看著遠方,似乎,有些不太平靜,傍晚時,遠處的鳥兒竟不歸巢,派出去的斥候也不見迴來稟報,很是詭異。


    一直到夏侯兄弟出現在官道上,管道上點起了火把,夏侯兄弟命令曹軍士兵人手一個火把,一路照耀,如同是一條長龍,這麽多人,是曹軍?還是其他諸侯的軍隊?七團團長秦明對此一無所知。


    “來人。”七團長喝道。


    “在。”一親衛出現在他左近。


    “即刻通知副師長、五團、六團,準備夜戰。”秦明戰意狂飆,你們來吧!都來吧!以為沒了陷陣營,你們就可以攻陷軒轅關嗎?喝!


    “喏!”親衛隨即快步下了關城,朝著關城內大營走去,此時的秦軍第九師團大營半數已空,剩下不到三千人,整個軒轅關上此時竟不足兩個團。


    “停停停!”夏侯兄弟的先鋒官已經行至軒轅關下,隨後而至的曹軍越來越多,在火把的照耀下,曹軍的每一個士兵都是滿臉通紅。


    “秦明,秦明何在?”曹性聽到關城聚集了眾多的不明勢力的士兵,心中也是一緊,連忙上了城牆,依托著城垛口觀察下麵的軍隊。


    “末將在此。”秦明聽到曹性的聲音,心裏安定了一些,急忙迴應。


    “知道是哪路人馬嗎?”曹性問道。


    “曹軍,上書‘夏侯’”


    “多少兵馬?”曹性眼中全都是火把,照的他眼花繚亂,實在是不怎麽好估測。


    “迴師長,城外若是人手一火,則由萬餘兵馬,若是其他…請恕末將無法估測。”秦明已經走到了曹性身邊,附耳說道。萬餘,那就是說最少也是城內大軍的四倍,強攻之下,關城絕對守不了多久。


    “不管如何,軒轅關不能丟,軒轅關若丟,洛陽董軍便可與曹軍聯合入我豫州。”曹性低聲喃喃道。其餘秦軍團長都是一臉的沉默,這些人都出自軍官學院,直接一點說,與孫楊有著一定的師生情誼,沒人在這時候說出要投降的話。


    “師長,不管怎樣,這一戰,我們不能敗,即使戰至最後一人,也要守住軒轅關。”秦明目光堅定地看著曹性,手中的刀柄握得極緊。


    “他們忒無恥了,趁著陷陣營出去,竟然想要打我們,哼!”六團長手底下還有**百人,算是建製稍微完整的一個團。


    “什麽話,莫非我們不如陷陣營?都是秦軍精銳,我們能比他們差?”秦明頓時跳將起來,沒能成為陷陣營的團長,是他最遺憾的事情,他一直都認為帶最精銳的兵是一件遺憾的事。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城外,已經開始擊鼓,曹軍在夏侯淳的帶領下舉著盾朝著軒轅關開始進攻,步子整齊,刀斧手與盾手相互掩映,幾乎沒有什麽空檔,隻有在盾兵前進的那一瞬,會將刀斧手的上半身顯露出來。


    “這麽快就進攻了?”秦明疑惑道。


    “他們心裏害怕陷陣營迴救軒轅關,自然要快,現在安排城防,第七團放棄左右兩端城牆,由五團、六團頂上,各團將兵馬分作兩隊,一隊做預備,另一隊與曹軍正麵交鋒,此時是夜晚,隻要我們能堅持到天明,陷陣就能派出部分兵馬威懾曹軍後路。”曹性久經戰陣,立即開始著手城防,並給三個團長吃了顆定心丸,實際上,他心裏也沒底,從秦明的敘述中來看,曹軍很可能瞞過了高順,徑直來到軒轅關下,而此時,高順隻怕已經是率領兵馬拿下了長社,又怎麽來得及在明日天明來援。


    “團長,城外開始進攻了。”有士兵進來稟報。


    “都去安排吧!我們一定要守到師長迴來。”曹性揮了揮手,作為軒轅關最高一級將領,他深知自己麵對著的曹軍將領是一個怎樣的人,既然他們已經開始夜間攻城,又怎麽可能沒有把握。


    “盡人事而已!”曹性等三個團長出去之後,方才對著空蕩蕩的指揮所說道。


    “攻上去,快攻上去。”曹軍的攻城梯已經鉤住垛口,上麵用牛皮很好的包裹住了,即使用力去砍,也是很難砍斷。


    “放箭,快給老子放箭。”秦明不再吝惜箭矢,連續不斷地箭矢朝著城下射去,黑暗中幾乎沒有什麽準頭,隻有一些極端倒黴的曹軍士兵被射到,發出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妙才,我們有一萬多士兵,守關的人才有多少?此戰,必勝。”夏侯淳有些急不可耐地隨著第三輪士兵朝著軒轅關攻去,他很是大膽,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跡。


    “元讓,小心啊!”夏侯淵心驚膽戰地看著離城牆越來越近的夏侯淳,總有些不安,即使是再厲害的將領,也不敢說自己能絕對的躲過亂矢。


    “滾油,倒。”秦軍穩穩地守著城牆,這等強度的攻擊不過是前幾日的家常便飯而已。


    “再派三千人上去。”夏侯淵沉著地下令道。之前三個千人隊連關城都沒有拿下,夏侯淳最後無奈地撤了下來,在夏侯淵的掩護下迴到了中軍。


    “那是誰?”曹性在城牆上,他時刻關注著曹軍中軍,直到夏侯淳迴去,他才發現這條大魚竟然這麽大膽,曹性隨即將弓從背後取下,心中暗道:若是你再來,就讓你嚐嚐弓箭的味道。


    “元讓,怎麽樣?”夏侯淵接過了夏侯淳。


    “這些秦軍銳氣非凡,某家還得上去一趟,給三千兵馬我。”夏侯淳一臉的怒氣,他攻上了城牆,卻因為後繼無力而無力擴大戰果,正憋屈著呢。


    “不行,元讓,你先前已經上去,想必已經引起了敵將注意,這次我來。”夏侯淵揮手阻止道。


    “那好,這次一定要拿下軒轅關,城上並無後繼之兵,某為你擂鼓助威。”夏侯淳雖然感覺憋屈,卻也覺得夏侯淵說得有理,便同意了由夏侯淵隨士兵攻城。


    “擂鼓。”夏侯淵悄悄離開後,夏侯淳接過了一個鼓手的鼓槌。


    “師長,曹軍又開始了,兄弟們快要支撐不住了。”秦明走到曹性身側說道。


    “再等等,若是這次不能解決曹軍攻城,我們退往內城。”曹性眼中兇光一閃,已經注意到曹軍中營處有一個曹軍大將混入了士兵當中,曹性想要等待著他冒出來。


    夏侯淵偷偷地與普通士兵一起到了城牆下,在普通士兵的掩護下,他上了攻城梯。


    “扔火把!”就在這時,曹性突然下令道。


    “扔火把?”秦軍士兵雖然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猛地將火把順著攻城梯扔了下去。


    “那是?”曹性已經在火把下降的瞬間找到了夏侯淵的身影,夏侯淵飛快地逆襲而上,眼看著就要攻上城牆了。


    “咻”曹性身體微傾,沿著城垛平行線一箭射出。


    “噗”夏侯淵心道一聲不好,箭矢已經入體,正因為他武藝高超,其他士兵都是閃身躲過了火把不敢上爬,而他卻逆襲而上,正是這暴露了他。


    “拿下那賊將。”隻聽見曹性一聲大喝,已有數名秦軍士兵上前,朝著夏侯淵砍去。


    “退”夏侯淵下意識朝著曹性看了一眼。


    “咻”


    “啊~~~我的眼。”夜空中,夏侯淵發出了一聲慘厲地叫聲。


    “妙才。”說時遲,那時快,夏侯淵虎吼一聲,扔下鼓槌就朝著軒轅關方向跑。


    “攻上去,快攻上去。”曹軍司馬們猛然間一顫,隨即親自率隊攻城,萬餘曹軍齊齊奔向軒轅關。


    “糟了。是夏侯淵。”秦明目光一滯,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秦軍第九師團的副師長,平日裏因為曹性是糧草管,並且無意識地雪藏自己,直到現在,秦明才發現,秦公破格提拔的人竟然有這樣厲害的箭術。而錦衣衛的情報無孔不入,每一個團長都對敵方將領很熟悉,夏侯淵字妙才,正是這些天圍攻軒轅關的曹氏宗族大將,秦明對他有著深刻的印象,而此刻,這個曹氏宗族大將卻被不顯山不露水的第九師團副師長曹性射中了眼睛,或許是曹性運氣,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


    “準備撤退。”曹性緩緩將弓重新放迴背後,冷靜地下著命令,他本人已經朝著內城方向走去。


    那背影,太牛逼了。秦明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方才喝道:“都他媽聾了,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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