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學問比無知更糟糕。無知好比一塊空地,可以耕耘和播種,虛假的學問就像長滿雜草的荒地,幾乎無法把草拔淨。


    一熙:“咱們來玩飛花令吧。”


    一瑞:“哇!太棒啦!爺爺,我愛你!”


    陳萬鋰在旁邊問道:“呃,請問,什麽是飛花令。”


    一瑞:“哎呀,飛花令都不知道。飛花令,原本是古人行酒令時的一個文字遊戲,源自古人的詩詞之趣,得名於唐代詩人韓翃《寒食》中的名句‘春城無處不飛花’。行飛花令時可選用詩詞曲中的句子,但選擇的句子一般不超過七個字。”


    郭鈉總結道:“意思就是比誰背的詩多是吧?而且每首詩裏必須出現相應的關鍵字。”


    一瑞:“郭鈉小姐姐很聰明啊,就是這個意思。”


    一熙:“我孫子最喜歡玩飛花令了,在咱們莊園裏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不過今天可就難說了哦……”一熙故意提高了語調。


    一瑞好奇地問爺爺:“爺爺,你這話什麽意思呢?”


    一熙:“你以為我請來跺幸六君子隻是單單為了我自己的收藏鑒賞嗎?相傳他們六個人個個都是知書達理的高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的飛花令技術再高,肯定也比不過這六君子。我邀請他們來,就是想讓你這幾天玩得盡興。”


    子氬墮拜謝了一熙,謙虛地說道:“老爺子謬讚了,我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怎麽能和一瑞小少爺比。”


    一熙:“哎,六君子不要謙虛了,你們的大名我在業內略有耳聞,你們六個都是藝術文化界的後起之秀啊。我和老席實在是玩不過我這個孫子,還得請你們出山幫我‘教訓教訓’這個小子,挫挫他的銳氣。”


    雷氡無樂嗬嗬地說:“這不太好吧,萬一我們僥幸贏了,這要是傳出去,可讓旁人說我們是欺負小孩子啊。壞了我們的名聲呀。”


    一熙:“哎呀,怎麽會呢。你們會亂說嗎?”一熙問於凡他們。


    於凡聳聳肩膀,說道:“我們不是這個領域的,完全不知道跟誰說。”


    一熙又對著跺幸六君子說道:“你看嘛,沒人會亂說的。就算我求求你們嘛,很久沒人陪我孫子玩飛花令了。”


    雷氡無用扇子撓了撓自己的頭,無奈地說:“好吧,看在老爺子的份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瑞:“太棒啦,太棒啦。誰先來呢?”


    雷氡無:“鄙人不才,玩過幾次飛花令,我先來吧。小鬼,你來選,飛什麽?”


    一瑞:“飛花令,那就先飛‘花’吧。”意思就是,詩句裏必須帶有“花”這個字。


    雷氡無帥氣地打開了扇子,說道:“好。那就開始吧。落花時節又逢君。”


    一瑞:“惜春長怕花開早。”


    雷氡無:“楊花落盡子規啼。”


    一瑞:“春江花潮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


    雷氡無:“為籬下黃花開遍。”


    一瑞:“花舞花落淚,花哭花瓣飛。”


    前幾個迴合有來有迴,還真有一番古人吟詩作對的意境。可是,好景不長,是個迴合下來,雷氡無似乎漸漸詞窮了……


    一瑞:“花悲為花淚,花淚為花碎。”


    雷氡無:“呃,我想想……有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一瑞:“小園幾許,步過東崗,有桃花紅,梨花白,菜花黃。”一瑞完全不用思考,脫口而出。


    雷氡無:“呃……花,花。待到山花爛漫時。”


    一瑞:“梅花先趁小寒開。”


    雷氡無:“呃……楊花落盡子規啼。”


    一瑞:“你好像已經說過這句了。”


    雷氡無:“說過了嗎?我怎麽沒印象了?”


    席宏利:“你的確說過了,雷居士,你輸了,小少爺贏了。”


    一瑞高興地跳了起來:“噢耶,太棒了。”


    一熙也很高興地說:“我這個孫孫呀,真厲害呀。下一個,下一個是誰呢?”


    這時,一瑞卻說道:“爺爺,讓他們六個一起上吧!我看他們所對的詩都是中小學水平,我覺得我能應付。”


    一熙嚴肅地說:“放肆,剛才要不是雷氡無居士故意讓著你,你以為你能贏?”


    爺爺批評了一瑞,一瑞撅起個小嘴,有點不服氣。


    於凡也心想,老爺子雖然看起來像個老頑童,但是做事還是有分寸,這樣說話也保住了跺幸六君子的麵子。


    “這個小鬼太囂張了。六位居士,請你們幫我教育一下他,讓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們一起上吧,我不會說你們以多欺少。”一熙接著又說。


    呃……於凡剛剛還覺得這個爺爺有分寸,給跺幸六君子留麵子。轉眼不到一秒鍾,爺爺就變相同意了一瑞的這個請求。


    一瑞自然很開心,激動道:“哈哈,謝謝爺爺,爺爺最好了。來吧,你們一起上吧。飛什麽?”


    這對跺幸六君子來說,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啊。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孩看不起,那可真是沒麵子。這一局,無論如何都要贏迴來。


    飛什麽?這六個人竊竊私語,商量對策,剛才看見一瑞對句中帶“花”的詩詞了如指掌,信手拈來,這次肯定不能飛“花”,那麽……


    焚氦陽:“山。這一次我們來玩‘山’。”


    一瑞:“好,山就山。”


    一熙:“漂亮。老夫也來買個馬,這局誰要是贏了,老夫就把我去年掏來的一塊辟邪玉佩贈於贏家。”


    這下有意思了,一熙老爺子給這個遊戲加了一個注,看起來是要逼出雙方所有的潛能呀。


    焚氦陽:“好,莊主爽快,那這次,我們也就不隱藏實力了,誰先開始?”


    一瑞:“我們來聽聽我的幸運幣的吧。正麵我來,反麵你們來。”說罷,一瑞從兜裏掏出了那枚硬幣,看來這枚硬幣一瑞是從不離身啊。


    一瑞將硬幣高高拋起,反麵。一瑞說:“那幾位大叔先開始吧。”。


    洪氖新將念珠從脖子上取了下來,捏在手裏,氣定神閑地說道:“然而禽鳥知山林之樂,而不知人之樂;人知從太守遊而樂,而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


    洪氖新出手就是一串長句,頗有一種先聲奪人的氣勢。他嘴角微微一揚,緩緩撥弄了一顆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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