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追求道德的製高點,是因為本身的修養。而有些人尋找道德的製高點,是為了爭得審判他人的權利。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於凡,想聽聽於凡對如何處置田錕的看法。這些天經曆的這一切事情,讓所有人都對於凡信服不已,這個號稱“心理化學師”的年輕人也讓每一個陌生人眼前一亮。於凡此時似乎對整件事有著最終的主導權。


    於凡看起來也非常的為難,露出了極少出現的猶豫的表情。於凡思索了許久,對陳幀陽說:“老陳,這裏你其實才是最有話語權的人,你意下如何?”於凡又把問題拋給了陳幀陽。


    所有的人都知道,陳幀陽從最開始對這個田錕的態度都非常的不好,讓陳幀陽來做決定,基本上就是給這個田錕下了最嚴格的的判決。


    陳幀陽和於凡對視了一下,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之間的默契不需要言語,一兩個眼神足矣。


    陳幀陽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幾十年前的那個冬天,天上冬雷滾滾。白小雪奄奄一息,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了,但是依然有一個錯誤人動了一個錯誤的念想,並且用了一個錯誤的方式,給一件錯誤的事情畫上了句號。幾十年後的這個冬天,依然是冬雷震震,有這麽個老人已如殘燭,也是將死之人了,我們又該如何選擇呢?”


    田錕的表情很平靜,心甘情願迎接著自己的審判。


    陳幀陽繼續說:“與其讓這個人接受司法的審判,不如讓其接受良心的審判,這樣對這個‘犯人‘’’更嚴苛。我們不會帶走田錕的,畢竟他還有很多剩下的事情要去做,白小雪被無緣無故當成了怨靈厲鬼,她的遭遇應該被平反,她的傳說應該被徹底改寫!白小雪的墳墓至今還在荒郊野嶺,這是不是也太孤單了?可否考慮遷入祖墳?這些事情都需要有人接下來去做,而做這個事的人最好就是當年的當事人!”陳幀陽的語氣直指田錕。


    陳幀陽竟然不準備讓田錕接受司法的審判,即便他已經供認不諱。這讓其他人都很意外。


    陳幀陽義正言辭地說:“送你去坐牢,你的身體可能會被囚禁,但是靈魂卻得到了解脫。讓你待在這裏繼續贖罪,你的身體看似是自由的,但靈魂卻依然要接受這一輩子的禁錮!這才是你應有的懲罰。”


    田錕的情緒突然有顯得有些激動,懊悔的淚從兩鬢滑落。老村長見狀,連連感謝陳幀陽的開恩,深深地給陳警官鞠了一躬。


    陳幀陽用於凡看了一眼於凡,於凡嘴角微微上揚,目光迥然有神。


    陳幀陽最後淡然地說:“有時候,正義的確不易,要獲得正義的代價也往往非常巨大。但是隻要人們人心向善,堅定信念,不斷地去反省自己,正義終有一天會得到聲張,”陳幀陽轉頭看向於凡,“對吧?老於?”


    於凡露出了一個智慧而耐人尋味的微笑,說:“我覺得,正義已經得到了聲張……”


    天已過正午,於凡、陳幀陽、郭鈉、沈唯、欣玲邁出了田錕家的門口,真相水落石出,事情也終於告了一段落。


    “請等一下!”,眾人被叫住了!是田錕,他從屋裏追了出來,邁著顫抖的步伐。


    郭鈉上前問:“田爺爺,還有什麽事情?”


    田錕對著於凡說:“戴眼鏡的小夥子你講得故事都是對的,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唯獨沒講對,我得告訴你。”


    於凡很謙虛地說:“願聞其詳。”


    田錕:“你說我是因為害怕你們追查白小雪的事情,所以編造了矮個子風衣男來找‘鬼神蓋草’的事情。其實並非如此。”


    於凡眉毛一樣,疑惑地望著田錕。


    田錕非常認真地說:“其實是的的確確有一個穿風衣的矮個子問我找神草,我以為他也是來查當年的案子的,所以也給他指了深山的路。對了,他還有一個高個子的同伴,就在車裏,一直沒下車,但是我看見了。”


    什麽?那一個矮個子真的來找過這個神草?這是為什麽?他的目的又是什麽?他為什麽要費那麽大的勁來找這個野山參?這裏還有什麽玄機?


    於凡連忙問:“他長得什麽樣子?還說了些什麽?他們為什麽要找這個?”


    田錕:“他帶著墨鏡,我說不出來長相,其他的也沒說什麽,隻是問我打聽那個傳說中包治百病的神草。就知道這麽多了。”


    說完,田錕顫顫悠悠迴屋了。田錕的話不禁又讓於凡一行人陷入了深思,他們一路上要尋找的這一對神秘人,似乎依然留有線索。但這些信息量太大,而且陳幀陽、於凡、郭鈉這一次已經是經曆了太多,他們覺得先迴xa市,從長計議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對策。


    “你們怎辦?”說話的是沈唯,他正攙扶著欣玲。沈唯詢問於凡他們接下來的打算。


    於凡:“我們準備收拾一下就迴xa市了。這一次真的辛苦你了,你是一個非常好的向導,也是一個非常有擔當的男人,感謝你為大家做的一切,這次是一個非常令人記憶深刻的旅程,也是非常令人開心的旅程。”


    沈唯半開玩笑地說:“記憶深刻是真的,但是一點都不開心。”說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曆經浩劫之後,人們心胸自然開闊了許多。


    郭鈉問沈唯和欣玲:“你們準備下一步怎麽辦呢?”


    欣玲:“我的表哥馬上就要來接我了,可能都快到了,我迴去隻有好好養傷了,我看這個傷,媽耶,估計好幾個月不能爬山了吧。你呢?毛哥哥?”


    沈唯:“我再說一遍,我叫沈唯,不叫毛哥哥,任人唯親的‘唯’。我呀,我把你們都送走了,繼續在這裏生活唄,呃,或許,等年後了,我去xa找個工作,這樣我們就能經常一起玩了。”


    欣玲打趣道:“誰要和你一起玩呀?迴去以後我就把你好友刪了,你太坑了。”欣玲話鋒一轉,說:“不過,唯哥哥,真的謝謝你,一路照顧我,還不顧自己的安慰幫我吸蛇毒,謝謝你啊。等我的傷好了以後,我會迴來找你玩的。”。


    沈唯嘿嘿一笑,說:“那我們說定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句話似曾相識。(219章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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