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失去,而是本可以得到的,卻從手指縫中悄然溜走。


    田錕童年時一直記著當初和白小雪隻見的約定,他努力的學習中醫藥理,為的就是早日救好白小雪的病,然後兩個青梅竹馬的人可以一同快樂地走下去。雖然白小雪從來沒有對他表明過心意,但是田錕的心裏堅定地認為白小雪一定也是暗戀著他。


    因為白小雪每一次來抓藥都要對著田錕嫣然一笑,小雪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就像一道彎彎的月牙,掛在了田錕的心間。


    田錕的醫術突飛猛進,連他的父親都感到非常的意外,之前偷工減料、整天偷懶的田錕竟然變得如此好學。有的時候對於一些藥理的深究竟然還搞得錕父啞口無言。錕父心中暗暗生喜,看來田錕是開竅了,長大了,懂事了。


    有時候白小雪來抓藥,田錕會給小雪炫耀一下他新學的藥理,各種口訣那是張口就來,滔滔不絕,這也引得小雪常常為他拍手叫好。這也讓田錕更加的驕傲和自豪。時間早且天氣好的時候,田錕還會陪著小雪在村子裏散散步。兩個人的來往越來越密切,村子裏的一些村民也都暗暗誇讚這兩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將來長大了肯定能喜結連理。


    可是,命運就在這個時候給田錕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那是一個夏天,天氣異常的燥熱,白小雪正在村裏的一棵大樹下乘涼,而淘氣的田錕正在這棵樹上麵調皮地抓知了,本來是多麽和諧的一幕啊。可是一聲驚叫打破了這一片的祥和。


    “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聲音是從村門口傳過來的。


    白小雪好奇地問田錕:“怎麽了?”


    田錕:“不知道,好像是村口,走,咱們過去看看去。”田錕一個躍身,從樹上跳了下來。


    白小雪:“田大哥,你小心一點哦。”


    兩個人跑到村門口,到的時候,村子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了。


    田錕和小雪順著人縫擠了進去,隻見人群中躺著一個青年,他穿著戰士的衣服,渾身都是泥土,他的皮膚黝黑,一身血印。任憑大家唿喚他,他也無動於衷,似乎已經昏死過去。而沒有人敢上前去。


    父親清晨采藥去了還沒迴來,田錕正好和父親學了這麽久的醫術,正好可以在鄉親們麵前秀一把。他直接走上前去,一邊摸著小戰士的脈搏,一邊試探著鼻息。


    “太好了,還活著。”田錕驚喜地說。鄉親們也似乎鬆了一口氣,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湊近後,田錕才發現,這個小戰士的很年輕,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田錕不由地感歎,在這亂世之中,自己尚且能有一席平靜的住所,而這些和自己一樣的同齡人卻要在戰場上廝殺拚命,朝不保夕,真是令人唏噓。


    如果自己能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家,那該多好啊。如果自己有了子孫,他們的日子也會像自己一樣苦嗎?


    田錕:“來兩個人幫我,扶到我家,我家有藥,可以給他醫傷。”田錕號令大家,鄉親們紛紛伸出了援手。


    田錕覺得自己簡直帥爆了,他第一次體驗到了父親那種在死神手下搶人的快感,而且他這麽威猛的一切,白小雪都看得清清楚楚,心裏一定對自己更加的欽佩吧?


    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將這個小戰士抬迴了田錕的家裏。天不亡之人,福必佑之。剛剛把小戰士放到了田錕家的床上,錕父迴來了。


    錕父:“這是?”


    田錕:“村口暈倒的,不知道是哪來的。”


    錕父連忙把自己的東西放下,然後來檢查和評估這個小戰士的傷情。


    錕父倒吸一口氣,不可思議地說:“他的腿骨折了,他是怎麽爬到我們這裏來的?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田錕:“啊?那怎麽辦?”


    錕父:“他現在非常的虛弱,坤兒,你先安排老鄉們都迴去,我給這個小戰士調藥,看能不能救迴來。”


    就這樣,日夜交替,鬥轉星移,這個小戰士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也不知道他在昏迷的時候,神識是否在另一個世界裏掙紮著,在死亡的邊緣,他是如何鼓足了勇氣挺了過來?


    三天後的清晨,田錕和往常一樣陪小雪散完步,迴家。“哐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好像是什麽東西落到了地上。


    田錕心裏一驚,不會是爐子上的藥罐子吧?這可是爸爸親手精心為小戰士調的藥呢,非常寶貴,難道是煮藥的時候沒放好罐子?滑落了?要真是這樣就麻煩了,爸爸出門采藥前可是百般叮囑過的,不要離開房間半步,一是盯著這個小戰士不要有什麽閃失,二是不要過了藥的火候。


    可是田錕哪裏耐得住這個寂寞,隻要白小雪一來,他便屁顛屁顛地和小雪出去逛去了。而且田錕摸了小戰士的脈象平穩,不會出什麽岔子。


    田錕慌忙地跑進屋子!推開門,田錕楞在了門口。


    原來是那個小戰士醒了,他從灶台上拿了一把刀,擋在胸前,身體蜷縮在角落裏發抖。小戰士看起來非常的害怕,就像驚弓之鳥一樣。


    田錕也很害怕,他退了兩步,和小戰士保持距離,小聲地說:“兄弟,放輕鬆,我們不是壞人,你受傷了!”


    小戰士一句話也不說,非常警戒地看著田錕。


    就這麽僵持了幾分鍾,無論田錕怎麽勸說,這個小戰士就是不放下刀,場麵劍拔弩張。


    “你醒了啊?”原來是錕父迴來。


    小戰士顯得更加緊張了,因為現在是二對一。


    錕父慈祥地說:“你和我兒子的年紀差不多大,一路跋山涉水,也是很不容易啊,把刀放下吧。我們都是醫生,你現在在子午村,這裏沒有被戰火席卷,你很安全。”


    小戰士眼神中的警戒少了一些,微微帶了一些猶豫。


    錕父張開手臂向小戰士走了去,小戰士又緊張了起來,而且可能因為身體的虛弱,手還在顫抖,刀也拿的晃晃悠悠的。


    錕父:“孩子,不要害怕,把這裏當成你的家。你看那邊……”錕父用手指了一下小戰士的身後。。


    小戰士似乎忘記了自己靠著地是牆壁,迴頭一看,那一刹那,錕父上前快速奪下了刀子。小戰士驚慌失措,錕父上前緊緊抱住小戰士,安撫道:“別害怕,別害怕,孩子,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很安全。”


    在錕父的安撫下小戰士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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