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白於密室之中找了一圈無果,眼睛盯上了牆上的娥皇畫像。


    宮天霜好奇地問道:“你在找什麽?”


    寒天白望著泣淚的娥皇,緩緩地道:“她留下的一件寶物。”


    娥皇揮涕處,東望九疑天……


    宮天霜默念了一遍畫上的詩:“畫上是娥皇?舜帝的妃子?三皇五帝不是傳說嗎?難道真有遺寶?”


    寒天白不答,反問道:“你們倆還留在這兒幹什麽?莫非迴心轉意,等我幫你們解脫明神?”


    楚涉嚇了一跳,忙攔到宮天霜身前,喝道:“你敢!”


    寒天白眼神一寒,扭過頭冷冷地盯著楚涉。


    宮天霜從楚涉身後探出腦袋,甜甜地笑道:“來都來了,難免好奇嘛!難道你不覺得這座勾欄客棧的秘密實在太多了嗎?先有益花樓,又有這間密室。”


    寒天白收迴冷視,笑道:“你真想知道,可以直接問風沙啊!我保證勾欄客棧對他沒有任何秘密。”


    宮天霜滴溜溜地轉動眼珠,嫣然道:“這就是你一直密切地關注著我的原因?想通過我和風少的關係探聽這裏的秘密?”


    寒天白愣了愣,苦笑道:“有沒有人誇過你冰雪聰明?”


    宮天霜得意地道:“這不是明擺的事嗎?還用得著人誇?”


    “咳~其實我大約知道你為什麽會偷跑出去,你或許以為這是你自己的行為,其實是有秘密的,我僅是沒想到你會易容改名又偷跑迴來。”


    寒天白正色道:“你願不願意用勾欄客棧的秘密換我所知道的秘密?”


    宮天霜想了想,搖頭道:“不是我不想答應你,我還不想讓風少知道我是我。不讓風少知道我是我,他憑什麽告訴我。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是什麽都跟我說的。”


    寒天白森然道:“你要真是冥頑不靈,我並不介意強按牛頭喝次水。”


    楚涉握緊拳頭,死死地盯著他。


    寒天白根本視若無睹。


    宮天霜咯咯笑道:“你要是找到了娥皇的遺寶,或許還真有這種可能,可惜你並沒有找到。跟我交好,多少還有點指望,說不定哪天我就想通了呢?”


    寒天白再度苦笑。


    “上次風少跟我說,益花樓的人各有來曆,大多居心叵測,於是他將計就計,利用你們的居心辦他的事,你知不知道他到底要辦什麽事?”


    宮天霜如此問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柔姐。


    隻有知道風少設立益花樓的目的,才有可能由此入手挽救柔姐。


    寒天白點道:“大概猜到點,但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宮天霜嬌憨地道:“風少一向最疼我了,就算現在幫不了你什麽,往後對你們也有利無害,你說呢?”


    寒天白有些頭疼地揉揉額心:“其實沒人在意我們的死活,單純用我們來磨礪你們,想必你們的處境比我們稍好,但是也沒好多少,對吧?”


    宮天霜緩緩地點頭。


    寒天白道:“也就是說,他要從你們當中選出一個或者幾個,做與你們所學相關的事情。換句話說,你們現在學什麽,將來就會做什麽。”


    宮天霜神情微變。


    風沙和宮青雅時不時會來教她們一些東西。


    宮天霜深諳升天閣的武功,心知師伯所教並不連貫,而且沒頭沒尾,但是都是淩厲的殺招,練了就能殺人那種。風沙所教,則是不用劍就能殺人的知識。


    這是培養女殺手嗎?


    宮天霜並不清楚風少到底擁有多大的勢力,但亦心知肚明,風少手下的劍侍多了去了,至不濟還有升天閣的侍劍,其中高手很多,尤其個個忠心聽話。


    完全沒有必要花這麽長的時間,大張旗鼓的在益花樓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就為了把這些心懷叵測的女人培養成女殺手。


    “我相信還用不了那麽多女人,恐怕會迫使你們自相殘殺。”


    寒天白出聲道:“你是唯一一個手上還沒有沾血的女人,所以一定要小心了,不要相信任何人,最好連睡覺都要睜上一隻眼睛,以免死個不明不白。”


    一直沒做聲的楚涉忍不住問道:“什麽自相殘殺?益花樓裏麵到底在幹什麽?還死人了?死了多少人?”


    宮天霜垂眸道:“楚大哥,你就別打聽了。”


    楚涉指著寒天白道:“他不是勾欄客棧的活計嗎?不是已經迴老家了嗎?怎麽又莫名其妙地進了益花樓。”


    孟凡和趙大公子頭次去雞兒巷黑市那晚,寒天白明教的身份暴露,此後再也沒有迴勾欄客棧,初雲對外的說法是他迴老家了。


    後來,寒天白奉善母之名繼續接近初雲,於是被安排到了益花樓,從此與世隔絕。


    楚涉一直是局外人,對於這些毫不知情。白綾倒是局內人,比楚涉知道的多多了,但是也從來不跟楚涉說。


    白綾擁有多重身份,不僅是鴻烈宗中人,更是南唐侍衛司的密諜,很多事情本來就不能跟局外人說,哪怕楚涉是她的未婚夫。


    否則將會牽出一大串無法解釋的事情,想要解釋清楚,又會牽出一大串秘密,還不如打一開始就閉嘴。這也是為了楚涉好,作為一個局外人,知道越多越危險。


    如今宮天霜遇上同樣的情況,麵對楚涉的疑問,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輕聲道:“楚大哥,請你相信我我,知道太多對你真的沒有好處,還是別打聽了。”


    楚涉大聲道:“他明顯不是正經路數,根本是邪魔外道之流,人人得而誅之,怎麽突然之間你就和他站一邊了。”


    寒天白眼神一寒,冷冷地盯著楚涉。


    楚涉從剛才到現在憋了很久,盡管知道武功不敵,依然毫不示弱地瞪了迴去。


    宮天霜忙衝寒天白道:“這件事上,他是局外人,你別把他扯進來。”


    寒天白輕哼一聲,拂袖道:“有機會我再找你,告辭。”


    楚涉轉目宮天霜,歎氣道:“你怎麽變了這麽多,我都不敢認你了。”


    宮天霜有些無奈。


    她現在總算明白風少為什麽不支持她和楚涉戀愛了。


    兩人對事物的認知差距實在不小,如果光是談情說愛還好,一旦談婚論嫁,某些方麵的分歧是愛情所無法彌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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