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玄花宮,顧肖走的腳痛,想迴房休息,哪知楚柯黎拉住他拖著就進了冰窖中。

    八月份的天氣還有些燥熱,時人衣服穿得都不是很多,進了冰窖之後,顧肖就凍得渾身發抖,而身旁的楚柯黎有內力護身卻不覺得有多寒冷,見顧肖凍得直跳腳,便笑道,“顧宗主今日怎的這般不淡定,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豈不是要笑話?”

    顧肖狠狠地瞪著他,冷得止不住打顫,“楚,楚柯黎,本座與你無怨無仇,莫非你想今日將本座凍死在這冰窖之中。”

    楚柯黎見他快支撐不住了,那兩隻鳳眼此時也慢慢閉住,一副快凍暈過去的樣子。伸手將他攬到懷中,一隻手貼著他的後背給他輸送內力。

    內力入體,一股暖意將自己周身保住,他不由自主將雙手也貼了上去,舒服的一秒都不想離開。

    楚柯黎被他那兩隻冷颼颼的爪子一碰止不住一抖,放在他腰上的手緊了緊,讓他離自己更近些。

    顧肖的身體慢慢暖了起來,腦子也跟著清明了些,睜開眼就見自己被楚柯黎抱在懷裏,頓時羞憤難當,伸手推他道,“還不快快鬆開本座,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處做什麽,讓人看到了定會誤會。”

    楚柯黎緊緊攬著他的腰,貼在他後背的手也沒有撤走,口氣很是不以為然,“以為什麽,這冰窖又沒人,你怕什麽?還有你最好不要離開,要不然過會兒又會變成冰棍,在下可就不管了。”

    看他這麽一本正經的,而且想想也確實是這樣,顧肖作為一個聰明人很快就選擇暫時放棄他的節操,反正現在也沒人看到是不是?等出去之後誰還會知道他們在這裏麵發生了什麽?於是冰窖一路顧肖就這麽被楚柯黎抱在懷裏走了一路,因為他低著腦袋,所以沒有看到楚柯黎低頭看他時臉上劃過的一絲笑意。

    到了冰窖深處,那裏放著一個棺材,顧肖一頭霧水,抬頭問道,“這棺材裏放的不會是西山村遇難的村民吧?”

    楚柯黎挑眉道,“顧宗主難得聰明一次。”

    顧肖一噎,拉著臉看向那棺材,“本座聰不聰明關你屁事,操心的還真多。”

    楚柯黎低頭看他,“過去看看?”

    說著也不等顧肖答應,便走到棺材跟前探頭去看,顧肖好奇心一直就很重,跟著他也看去,這一看倒好,嚇得他小心髒抖三抖,隻見那具屍體麵部扭曲,不知道是不是死前的遭遇太痛苦,他的十指成爪狀朝下,手背青筋暴起,現在被擺在身側,

    胸口被掏空了一塊,還可以見到裏麵其他的器官,身上其他部位都還算完整。

    楚柯黎將顧肖推到一側,拿了顆藥丸遞給他。顧肖沒接,疑惑的看著他。

    “暖心丹。”

    一聽這藥丸的名字,顧肖半信半疑接了過去,放到鼻子下麵聞了一下,沒什麽怪味,便放心吞下去了。過了一會兒,身體即使沒有楚柯黎給他輸內力也漸漸適應了冰窖中的溫度。媽的,有這好東西不早拿出來,故意看他出醜。

    “楚柯黎,有這暖心丹為何不早拿出來?”

    楚柯黎正從懷裏拿出一副手套,聽到聲音,伸出一隻手指放在唇上“噓!”

    然後不再理他,將手套戴到手上,又拿出一把小刀對著屍體左右比劃了一下,找到血管處慢慢割下去。顧肖在一旁見他一臉認真,倒不好打攪,站到棺材另一側看他手下的動作。

    顧肖在現代的時候經常看些警匪片,一般兇殺案的時候,法醫會給那些受害者進行屍檢,其中就會有些細節要注意,比如說傷口啊,血液啊,指甲啊等等,現在楚柯黎沿著死者血管切,刀刃上沒有沾染上多少血跡,切開的血管裏也沒有凝固的血塊,竟是一點血都沒有了┈┈

    “┈┈這屍體上除了胸前的傷,好像並沒有其他傷口,兇手是如何將他體內的血液取走的?”

    楚柯黎沒迴話,一隻手輕輕在屍體的肌膚上麵細細摸索,摸到腦後時,他有稍許停頓,隨後撤開手。先將手中的小刀用布細心的包起來放進腰側的袋中,接著一隻手扶住屍體的腦袋,另一隻手托在腦袋的下方,大概屍體在冰窖中放的時間有些長,有些過僵,他雙手使勁,將那腦袋慢慢扳到一側,後腦勺便露出來了。

    顧肖看著他手下的動作很是不解,湊過去看,見他將那腦袋後腦勺的頭發扒開,那處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孩手指大小的小洞,洞口很是均勻,像是用細鐵棒戳進的。顧肖瞪目結舌,這兇手太變態了吧,還以為是和前身一樣直接上嘴就吸,沒想到人家竟然先將人殺了,然後在人腦袋上鑿個洞取血,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

    “這兇手要想吸血直接吸就可以了,為何如此麻煩?”

    楚柯黎鬆開手中的腦袋,將手套取下,漫不經心道,“顧宗主怎知是殺人者需要血液?”

    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是兇手需要血液為何要殺死這麽多人,還將那些人身上的血取走?況且那兩個活著的村民不是說了嗎,他們並未與人結怨。

    “此話何解?”

    “或許那兇手隻是被人派來取血呢,真正嗜血之人會不會從始至終都藏於暗處?”楚柯黎道。

    顧肖被他說的一頓,好像確實是有些道理,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啊,這些如何能夠找到兇手呢?

    “但是現在這般,毫無頭緒,兇手依然逍遙法外。”

    楚柯黎望著他彎起唇畔,“顧宗主怎知這隻是最後一起?在下相信他還會再出現。”

    顧肖默了,楚柯黎說得對,兇手或許還會再犯,但是這樣大規模的殺人,實在讓人心驚,若不早日將之抓到,不知以後還會有多少無辜生命命喪其手。

    “┈┈那兇手殺人手法這般殘忍,不知以後還會有多少人會死在他手中。”

    顧肖不知不覺就將心中的想法給說出了口,他眼皮一跳,立刻去瞅楚柯黎,果然見那家夥一臉的驚奇,“顧宗主,在下沒有想到你竟是如此善良之人,真是讓在下佩服,佩服啊!”

    顧肖見不得他那一臉的嘲諷,甩袖道,“可是已經看完了,若是看完了,本座就上去了,”隨後便打算往外走。

    楚柯黎攔住他,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顧宗主這麽急著走做什麽,等等在下啊。”

    顧肖低頭看著抓著自己袖子上的爪子,突然將他一推,暴怒道,“你他媽剛剛碰過屍體就往我身上蹭,髒不髒啊!!”

    楚柯黎訕訕鬆開手,“在下這不是戴了手套嗎?顧宗主何必如此講究?”

    “哼!”

    他一陣風衝出了冰窖,不用想也知道是迴房間洗澡了。楚柯黎站在原處搖搖頭,看著自己的手歎了口氣,這麽愛幹淨,這以後怎麽受到了自己啊┈┈

    卻說顧肖一路疾奔迴房,脫了衣服就衝進浴桶裏,再上上下下四處狂搓,恨不得搓一層皮下來,心裏不知將楚柯黎給罵了多少遍,媽的,這麽不講衛生,真是半分鍾都不想和那貨呆在一處。

    洗完澡之後,他終於覺得全身都放鬆舒暢了,從屏風上將裏衣拿下來穿上,唿出了有口氣,打開窗戶朝外看去,外麵天已經有些暗下來了,差不多過會兒就能吃晚飯了。

    歪在榻上,將手中的書翻了幾頁,不知不覺就有些困了,他側耳去聽外麵的聲音,好像還沒人叫他出去用膳,不如先睡會兒。立刻將書扔到案幾上,翻身睡過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覺得身上有些發熱,閉

    著眼睛往臉上摸了一把,好像確實有稍許發燙,應該是剛剛洗澡的時候受了涼,身上大概發燒了。腦子還不怎麽清醒,撐著身子坐起來,他身上又熱了些,嘴巴渴的厲害,便顫顫巍巍下了床,往桌邊走去。他腿上著不住力,腳步虛浮,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還微微喘著氣。

    顧肖嘴裏實在渴得緊,端起茶壺就往嘴裏灌,待將壺中的水喝完後,那渴還是沒有緩解,身上熱得跟火爐似的。他想迴到床上去,可是此時手腳無力,剛站起身,就支撐不住身體差點摔下去。他一手撐到桌子上,忍著心裏的那股燥意,倚到牆邊,扶著牆終於爬到床上去了。

    若說之前還以為是發燒,此時顧肖卻絲毫不敢這麽想了。他心裏就好像憋著把火,直直往上躥,可是身上又沒多少力氣,之前喝的水絲毫沒什麽用,他還是覺得渴。這症狀雖然像發燒,可是正常人哪有這麽快就燒成這樣的。今日難道已經是八月三十號了?莫不是那病犯了?

    顧肖此時欲哭無淚,犯在今天,這不是要斷他活路嗎?他要在哪裏給自己找個妞或者說喝到血?身上越來越熱,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攤在床上怎麽也爬不起來。

    忽然,外麵傳來女聲,“肖少俠,出來用晚膳吧。”

    顧肖此時哪裏還有心思吃飯,身上一波一波的熱潮,眼睛也都快睜不開了,聽到聲音自然是無法迴她。

    那侍女站在門口,等了會兒,沒聽到裏麵的迴聲,又喊了一聲,“肖少俠,時候不早了,請快快出來用膳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編不出段子了,將就著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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