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肖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便見自己趴在一張床上,後背隱隱作痛,他掙紮著坐起身,環顧四周,便發現這不是他入住的客棧,外麵的天色大亮,想來已是過了一夜。

    這間臥室雖比不上他在歃血宗的房間大,但是可比那客棧要好多了,四周的牆上貼滿了字畫,靠東北角還立著幾排書架,窗戶不知道是誰開的,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窗外的桂花開得爛漫之極,還有幾枝偷偷伸了進來。他跪坐在床上,腦子裏一片混亂。

    楚柯黎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那人已經醒了。看模樣應該還沒睡醒,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窗外,蒼白的麵上也是少有的懵懂,墨色長發柔順乖巧的垂至他的腰間,那身白色裏衣鬆鬆垮垮的掛在他身上,從背後看,還有點點血跡印了出來,卻是一種淩掠的美感。

    “顧公子醒了?將這碗藥喝了吧。”

    麵前突然伸來一隻藥碗,顧肖立刻清醒過來,拉緊身上的裏衣,他接過碗一口喝完,看也不看楚柯黎,急急往床下走。

    楚柯黎一把拉住他,“公子背後的傷在下剛上過藥,還是莫要亂動為好”

    顧肖側過臉見對方臉色與平常無異,可是自己肩膀上的力道卻大得出奇,他冷笑一聲,“嗬,本座素來最不喜被人擺布,不想卻被你給擺了一道,你真是好手段啊!”

    楚柯黎鬆開他的肩膀,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神情散漫非常,“顧兄此話怎講?在下昨日將你救迴,雖說不計迴報,但也不想被無緣無故誤會啊。”

    顧肖沒理會他,先去將自己打理幹淨,然後直接無視對方打開門就想出去。

    楚柯黎坐在椅子上倒是未動,隻是抬起手朝他一彈,便將他定在原處,然後起身走到他跟前,將他扶到床邊坐下,“顧兄還是不要出去了,過幾日便是試劍大會,如今門下來了許多客人,若是顧兄被認出來了,在下可就有理也說不清了。”

    顧肖此時動彈不得,隻恨不得要將楚柯黎扒皮抽骨,若還猜不出來,那當真就是蠢了,雖然不知道這人將自己擄來是做什麽,但是總歸是沒有什麽好事。“枉你楚柯黎是名門正派,昨日串通你那所謂的表妹來挾持本座,今日又將本座困在此處,難道你們武林正派就是這樣的行事作風嗎?”

    楚柯黎走到書架邊隨手從上麵拿了本書,翻了幾頁又放迴去了,他走到窗前將窗門輕輕掩上,然後又重新坐到椅子上,看著他一臉笑意,“顧宗主果然聰明,還以為在下昨日的那場戲你看不出來呢,

    當然,看出來也沒事,因為那場戲本來就不是演給你看的。”

    “不過宵小鼠輩,若真有膽量,何不等本座養好傷再比試一番,暗地裏搞這些動作真是讓人恥笑。”

    楚柯黎聽到罵聲也不在意,他靠在椅子上,嘴角含笑,“顧宗主當真確定你傷好之後便能與在下比試一場?在下再不濟,怕是也能打得過一個功力盡失的廢人吧。”

    顧肖的心突然一跳,他聽到什麽?主角怎麽會知道自己現在功力尚未恢複?明明那日他隻跟侍陽說過,為何會被他知曉?

    “哼,本座功力盡失?真是笑話,莫不是你不敢應戰?”

    楚柯黎將椅子搬到他跟前坐下,以肘撐腮,看著他的神情像極了貓在看垂死掙紮的老鼠,“顧宗主這臨危不亂的魄力在下很是佩服,不過在下剛剛說的也沒錯,顧宗主怎麽也騙不了在下的。”

    顧肖此時才是真正覺得如臨大敵,他閉上眼睛想了想,問道,“何人告訴你的?”

    “顧宗主這是承認了,在下也不是那等落井下石之輩,便給你個提醒,在下可是在宗主身邊放了些人呢。”

    說到這個份上,哪裏還有不知道的,侍陽┈┈怕是楚柯黎的人,無怪他趕往清風鎮這一路上沒有暗衛出現,即使昨天被挾持也沒人趕來救自己,歃血宗難道已經是被他給控製住了嗎?

    “你想要做什麽?”

    楚柯黎伸手在他肩膀上一點,解開了他的穴道,從桌子上拿了杯茶捧在手上,眯著眼睛攤在椅子上,“這個顧宗主還是不知道為好。”

    顧肖從床上走下來,背對著楚柯黎坐到桌前,端起桌上的粥吃起來。

    待他吃完,楚柯黎方才說道,“這幾日,顧公子就在寒舍養傷吧,若是有什麽照顧不周的地方,可與在下說。”

    顧肖放下碗,忍氣問道,“與本座一起的孩子現下在哪?”

    “公子放心,在下將她安排在客房。”

    他突然就覺得無助起來,來到這個世界這些天,他刻意避開可能會是劇情的走向,可是這一段時間卻莫名其妙的和男女主糾纏到一塊了,若說這是無緣無故,他肯定不會相信,可是為什麽男主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小說中有提到說男主是一個溫和謙遜的君子啊,為什麽站在麵前的這一位卻是滿腦子的陰謀詭計。

    “你要將本座關在你這書房到何時?”

    楚柯黎看著他那張冷若冰霜的俊臉,笑得

    滿麵春風,“顧公子這是說的哪裏話,在下是請公子來舍下做客幾日的。”

    顧肖翻了個白眼,說得好聽,誰他媽做客住在主人家的書房裏啊?趴到床上將腦袋歪到裏麵,再也不想理他。

    楚柯黎勾著嘴角搖搖頭,隨後便出了書房。

    顧肖在書房安安靜靜的待了兩日,這兩日主角好像很忙,沒來書房找過他,一日三餐都是小廝送過來。反正之前本來就是要想辦法混進清風門,既然如今已經身在其中,這幾日的試劍大會想必也不會有人顧及到他,到時候找個機會躲過這些小廝,必能摸出菲華丹的藏匿之處。這麽一想他幹脆也就什麽都不管了,身上還有傷,不如先將傷養好,等到時候再想辦法出去。

    第三日晚間,顧肖叫住來送晚膳的小廝讓他送些水過來,三日未洗澡,對於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來說是很難忍受的,況且現在背上和下巴的傷也開始慢慢痊愈了,他隻要小心點,應該沒多大問題。

    不得不說,這主角手下的小廝辦事速度相當快,不過一會兒,就將東西全準備好了,還細心地放了些藥材在水裏麵,這服務相當到位。

    顧肖迫不及待的跳到水裏,果然還是洗澡舒服啊,這三天沒有洗澡,他都感覺身上好像要生蟲了,整天渾身不自在,現在終於可以好好洗一下了,真是舒服。

    清風門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各方英雄豪傑都匯聚於此,作為東道主不僅要好好款待,還要防止有人會在這段時間內製造混亂。晚間楚柯黎剛剛忙完突然想起書房裏還關著個人,這都三日了自己都沒有去看過,不知這顧司邈現下如何了,這麽一想,他腳下的步子就轉向了書房。

    楚柯黎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床上沒有人,地上還有濕噠噠的水跡,沿著水跡的方向便見那人歪著腦袋靠在沐盆裏睡著了。

    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那人生的極白,肌膚在晚間燈火下白的有些剔透,墨發順著他的臉蜿蜒至胸前,形成了一個美好的弧度,睫毛長的有些過分,上麵沾了些水珠,顫顫巍巍的抖動,映的眼睛下方出現一片黑影,花瓣唇微張,那種無言的誘惑也仿佛從中發散出來引誘他人過來品嚐。這人如果不做什麽宗主,就是靠這相貌也不會落魄到哪裏去。

    澡盆裏的水已經涼透了,顧肖冷得一哆嗦,就給凍醒了,睜開眼時,眼裏一片霧氣,眼尾也微微有些發紅,朝楚柯黎看了一眼,瞬間就警惕起來,冷著臉斥道,“誰準你進來的!沒看到本座在洗澡?給本座滾出去!

    ”

    殊不知顧肖剛剛那一眼,眼尾好像帶了一個小勾子,直勾的楚柯黎心底控製不住發顫,他快速扇了兩下扇子,僵著身子走出去了。

    待門合上之後,顧肖躺在水裏一時覺得奇怪,今天主角怎麽會這麽聽話,這要是之前的話,肯定是不將他當迴事,難道說是最近受到什麽刺激了?

    待穿好衣服打開門,楚柯黎神色已經恢複如常,他見顧肖臉色不豫,抱著拳對著他拱手道,“在下並不知道公子在洗澡,還請原諒則個。”

    顧肖一個側身,讓了過去,“哼!你都已經闖進來了,本座還能怎麽樣?”

    見他不受禮,楚柯黎隻好說:“顧公子既然這般在意,要不下次在下洗澡時,顧公子可以看迴來。”

    顧肖走到屋裏,先喝了口茶,然後繃著臉道,“本座怕汙了眼睛!”

    楚柯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嗬嗬嗬嗬,公子想看在下哪裏就直說,在下絲毫不會介意。”

    顧肖一口水噴到桌子上,氣得牙根發麻,若不是打不過他,恨不得將他暴揍一頓。

    “無恥!!!”

    楚柯黎眉毛一挑,“顧公子何故這般暴躁,在下也沒說什麽汙言汙語,怎能這般出口傷人呢?”

    “┈┈”

    作者有話要說:楚柯黎:聽說你想看我洗澡

    顧肖:不看,辣眼睛

    楚柯黎(解褲腰帶):不就是想看嗎?來來,讓你看看你下半身的性福

    顧肖(捂眼睛):……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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