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朝鮮北部的某處日軍陣地,陣地上的日本士兵正在用手中的武器阻擊著國防軍的進攻。然而麵對著陣地外正在往這邊開來的數十輛坦克,已經瀕臨彈盡糧絕的日軍官兵幾乎毫無辦法。


    在反坦克陣地上,反坦克手已經把炮口對準了正行駛過來的坦克。然而隨後他從彈藥手那裏得到的,卻僅僅隻是已經沒有彈藥了的消息…


    看了看正行駛過來的國防軍坦克,陣地上的日軍軍官咬了咬牙,在他的命令下,由數十名士兵組成的自殺隊,懷抱著不久前才弄好的炸藥包,帶著如同野獸一般的嚎叫聲,從自己的陣地上衝了出去…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用自己懷中的炸藥包,將這些對陣地威脅極大的坦克炸毀――――――連同自己的生命一起…


    和過去不同的是,過去日本人沒有了反坦克武器的話,通常都是抱著炸藥包往坦克的身上放。在炸藥包上甚至還有特製的掛鉤,可以準確的掛在坦克的車身上,不會脫落下來。


    而後自殺隊的官兵隻需要拉開導火索,接著隻需要等待炸藥包自己爆炸就可以了。


    但是這麽做的效率卻太低了些,畢竟這麽做,不隻需要自殺隊的士兵靠近坦克,還需要把炸藥包放在坦克上麵。而在戰場上,顯然是不太可能會有這麽多時間給他們的,所以盡管這種辦法能夠讓士兵有更多活下來的幾率,但是最後還是被日軍給拋棄了。


    該怎麽說呢。日軍雖然不像宣傳裏的日俄戰爭當中的那樣,人人都像乃木希典那樣漠視士兵的生命,隻知道用人命去填對方的塹壕。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要在世界上找出一個最漠視士兵生命的軍隊來,那麽第一名的這個位置,日本人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競爭者出現。


    因此很快日軍便開始使用了另外一種效率更高的自爆方式――――――抱著炸藥包直接往坦克的履帶底下鑽…


    這麽做,死亡率肯定是百分之百,但是成功率卻要比原來的高上很多,畢竟省去了很多繁雜的步驟。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接近坦克,坦克上的坦克手已經用並列機槍對前方的自殺隊進行掃射。不過片刻的功夫,那數十名日軍就已經死掉了大半。剩下的也幾乎被跟隨著坦克部隊一起發動進攻的步兵輕易解決。


    幾十條人命,居然就連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能換到…


    沒有反坦克武器的威脅。那些人肉自殺隊也沒有造成任何的麻煩。陣地外的數十輛坦克幾乎是直接衝上了日軍陣地。跟著一起衝上去的,還有一直跟在坦克後麵的大批國防軍士兵。


    盡管局勢已經非常明顯,但是陣地上的日軍士兵還是端起已經上好刺刀的步槍,而外麵的國防軍士兵也一樣不甘示弱的…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在這塊原本屬於屬於日軍的陣地上。剛剛消滅了最後一個敵軍的國防軍軍官,在把屬於日軍的旭日旗從陣地上拔掉,換上國社政府的赤底龍旗之後,已經站滿了整個陣地上的國防軍士兵們,頓時全部都歡唿了起來…


    唯一令人比較遺憾的就是,在士兵們歡唿的同時,因為那些日軍士兵一個個‘悍不畏死’,懷抱著‘玉碎’的想法。無論如何也要效忠他們的那位天皇,所以盡管國防軍一直都秉承著人道主義。可是在這塊陣地上卻和過去的許多陣地一樣,沒有抓到任何一個‘俘虜’,就連受傷的也一樣沒有…


    隻不過看的出來,對此無論是嚴紹、馮國璋,亦或者是下麵的那些基層指揮官們似乎都並不怎麽遺憾…


    ――――――――――――――――――――――――


    朝鮮方麵,戰局非常順利…


    盡管日軍在外圍阻擊的非常頑強,使得國防軍在朝鮮的每一場戰鬥幾乎都變成了攻堅戰、血戰,但是絕對的實力差距卻絕非是頑強就能抹平的。尤其是在其他幾個軍區的增援部隊相繼趕到之後,國防軍與日軍的實力對比被迅速的拉開。


    隨著日軍在外圍的一處防線崩潰,日軍很快便在全線潰敗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平壤外圍的日軍甚至就連外圍陣地都沒能攻下來,反而付出了兩萬多人的傷亡數字…


    這並不奇怪,盡管隨著季節的轉變,寒冬已經降臨,幾乎到了令人寸步難行的地步。但是國防軍所發起的攻勢卻如驚濤駭浪一樣,日軍根本無法阻擋,尤其是在他們已經幾近於彈盡糧絕的情況下。


    自從二十一軍深入到了朝鮮南部以後,日軍便很難在從朝鮮的南部地區得到任何補給。尤其是貫穿著整個朝鮮的鐵路線,更是被破壞的七七八八,這直接導致正與國防軍陷入膠著狀態的日軍無法及時的得到補給…


    現在前線的日軍,隻能從陸地上的運輸線上獲得很少的一部分物資,絕大部分的補給幾乎全部仰仗於海上運輸。


    如此一來,自然也就很難繼續同中國在僵持下去,局勢會發生轉變也成了非常平常的事情。


    ――――――――――――――――――――――――


    日本東京山縣有朋的住宅裏,山縣有朋及西園寺公望這兩大日本政治派係的領頭人,如今正麵對麵的端坐著。


    隻是與往日的風輕雲淡不同,無論是兩人的表情亦或者是房間內的氣氛都顯得那麽的壓抑…


    擱在兩人麵前的茶,這個時候也已經開始變涼了…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就在山縣有朋和西園寺公望兩人麵前的茶杯已經變得冰涼的時候,山縣有朋才歎氣道。“沒想到。明治大帝以來,努力了這麽多年的結果,居然要一朝盡喪。我實在是有愧於大帝啊…”


    和過去相比,山縣有朋的外表已經變得非常蒼老,原本還算有彈性的皮膚,更像是已經幹枯了的樹木一般…


    注意到這點,西園寺公望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當然清楚山縣有朋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朝鮮戰局的變化。


    如今朝鮮的戰局已經可以說是徹底的糜爛。已經完全沒有解救的辦法。而隨著前線失利的戰報一封一封的傳迴,不隻是陸軍的名望,就連山縣有朋這個日本陸軍的締造者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如果說在過去。山縣有朋在日本是個說一不二的元老的話,那麽現在他的影響力已經遠遠無法同過去相比了。


    盡管在很久以前,西園寺公望和山縣有朋是出於對立的,西園寺公望當年之所以會被趕下台。更是因為有山縣有朋在背後搞鬼。


    可是如今。西園寺公望卻隻能歎氣道。


    “我們都對不起大帝啊,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朝鮮的戰局,英美大使已經聯名向我們通報了英美政府的態度,如果這個時候我們與中國人停手的話,他們還可以出麵幫助我們盡可能的去保全在朝鮮的利益,可是如果再不停手的話,不隻是朝鮮。就連台灣恐怕也…”


    這麽說著,西園寺公望的表情已經變得異常的難看。


    無論是朝鮮亦或者是台灣。對日本毫無疑問都是非常重要的地方。雖說早年的時候,乃木希典甚至曾經提出過幹脆把台灣賣出去的想法,並且還真的找來了願意買下台灣的買主――――――法國人。


    然而在經過了多年的經營之後,如今的台灣或許還比不上朝鮮,但是對日本來說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尤其是在現如今這個時候更是如此,隨著中國的日益狀態,日本政府迫切需要有一條鎖鏈能夠繼續鎖住中國。


    這條鎖鏈,就是台灣…


    以台灣、琉球、日本本土在加上朝鮮為一線,完全可以遏製住中國人南下的步伐,甚至是捆綁住中國的海軍,迫使其無法對日本,對列強在東南亞的利益造成任何威脅…


    盡管在過去,西園寺公望和山縣有朋的矛盾很深,甚至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但是另一方麵,西園寺公望畢竟是這個國家的元老,這個國家的創立也有他的一份心血在裏麵,西園寺公望自然不希望耗盡了數十年的努力之後,這個國家在一夕之間就被打迴原形了…


    因此哪怕西園寺公望在怎麽不喜歡山縣有朋,這個時候兩個人也隻能聯合起來共度難關。這點哪怕是非常頑固的山縣有朋也是如此,畢竟他除了是個老頑固之外,同時也是一個很有政治野心的………政客?


    既然勉強能算是一個政客,山縣有朋自然不可能看不清眼下的局勢…


    “必須要主動低頭了嗎…”山縣有朋低聲喃喃道,這一刻,他的表情又變得蒼老了幾分。不過他也很清楚西園寺公望所說的是正確的,眼下在朝鮮的軍隊基本上已經快要崩潰了,而在國內本土繼續進行大規模的動員,卻又不是日本自身能夠辦得到的。


    而很明顯,盡管列強一直都采取支持日本的態度,可是讓他們親自下場和中國動手較量卻是不可能的。


    所以低頭認輸,似乎已經是日本唯一的解決辦法。


    不然真的等到在朝鮮的軍隊崩潰,中國徹底占領了整個朝鮮的話,那一切可就無法挽迴了…


    隻是…


    哪怕明知道西園寺公望的話是正確的,可是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老對頭,山縣有朋的心裏卻充滿了複雜敢。


    就在差不多二十五年前甲午戰爭的時候,低頭的還是中國人,對當時親自到馬關來簽訂條約的李鴻章來說,擺在他麵前的更是隻有兩個選擇――――――允或者是不允…


    (光緒二十一年二月十八日,李鴻章被慈禧太後任命為全權大臣,趕赴日本議和。盡管行前清廷已授予李鴻章割地賠款的全權,但他仍期望“爭得一分有一分之益”。與日方代表反複辯論。在第三次談判後,李鴻章於會住處的路上遇刺,世界輿論嘩然。日方因此在和談條件上稍有收斂。三月十六日,李鴻章傷稍愈,雙方第四次談判,日方對中國賠款2億5千萬兩白銀(原本是3億兩),割讓遼東半島及台灣澎湖等要求表示不再讓步,日方和談代表伊藤博文謂,李鴻章麵前‘但有允與不允兩句話而已‘。事後日方繼以增兵再戰進行恫嚇。李鴻章等連發電報請示。光緒皇帝同意簽約,命令“即遵前旨與之定約”。)


    在十五年前日俄戰爭的時候,中國人更是隻能看著他們和俄國人在中國的土地上爭奪著控製權。卻連做個強硬些的表態的膽量都沒有。


    而現在…


    與二十五年前和十五年前的輝煌相比,山縣有朋卻站在了一個非常屈辱的位置上。不,更確切的說,屈辱早已經發生過了。那就是在五年前。也就是山東戰役的時候…


    有些奇怪…


    似乎每一件與中國有關的重要大事,都是以十年為單位的,唯有這一次,卻是以五年為單位的…


    而現在擺在山縣有朋的選擇也很簡單,隻有兩個,低頭或者是不低頭,就是這麽簡單…


    隻是,哪怕山縣有朋明知道。西園寺公望的這個選擇才是正確的,可是山縣有朋卻始終無法做出自己的選擇來。畢竟踏出這一步的話。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甚至他這個能夠影響到整個日本的元老位置,也會受到極大的衝擊,這一切不能不讓山縣有朋慎重考慮…


    ――――――――――――――――――――――


    見山縣有朋還在那裏遲疑不定,西園寺公望搖了搖頭,但還是繼續開口道。


    “現在已經不是猶豫的時候了,朝鮮的戰事沒拖延一分鍾,我們就不知道要在這場戰爭當中投入多少資金,流幹淨多少鮮血,沒錯,主動停止戰爭,這的確是非常屈辱的事,可是敢做出這種事情也是需要常人所沒有的膽量的…”


    “而且,雖然我們這次低頭了,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輸了…”這麽說著,西園寺公望的表情變得正色了起來。“正因為這次的戰爭我們失敗了,所以列強才更能看清中國的威脅,接下來我們隻需要憑借著來自列強的支持,便可以繼續和中國對抗下去,爭奪亞洲的領導權…”


    “相信對列強而言,也一樣不希望出現這麽一個強大的競爭者…”


    聽到西園寺公望這麽說,山縣有朋微微點了點頭。就和西園寺公望說的一樣,列強還需要他們幫忙牽製中國,所以肯定會在背後給予諸多的支持。眼下他們雖然即將要低頭認輸,可是這個認輸,緊緊隻是漫長比賽環節當中的其中一個環節,接下來他們隻需要做到成為最後笑著的人就可以。在必要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通過挑撥離間等方式,先讓中國和列強發生衝突――――――這並非沒有可能,畢竟無論是中國亦或者是列強,彼此之間都有著很深的矛盾…


    隻不過,就在山縣有朋和西園寺公望還在這麽討論著的時候,另一方麵,嚴紹他們卻是在討論著另外一件事。


    “中國崩潰論…”


    所謂的中國崩潰論,顧名思義,就是中國即將崩潰的一種言論。嚴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通過各種方式在全世界範圍內宣傳這種新的理論,也就是中國即將崩潰的理論…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特事局想盡辦法,讓中國崩潰論能夠在全球範圍內蔓延開…”


    一次麵對全世界,嚴紹身上的擔子也是非常的重。而如果各國把太多的目光集中在中國身上的話,對嚴紹來說也絕非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畢竟在這個種族歧視嚴重的時代,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所以嚴紹必須要想一個辦法,讓輿論界把聲音轉移開來,更甚者是通過敵人自己的嘴巴,來打消敵人的警惕性。


    嚴紹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能夠讓絕大部分人以為中國即將快要崩潰,剩下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去管了。因為對一個即將滅亡的國家,通常是不會有什麽人會關注的,哪怕這個國家是這麽的大…


    不過等到蟄伏期結束之後,一切基本上也就可以上正軌了…


    到那個時候,所謂的中國崩潰論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存在下去…


    “我不管你怎麽做,一定要讓國外的人明白,因為沒有民主、自由和共和等,還有其他的種種東西,中國如今的發展是不可持續的,用不了多久,整個國家就會立刻崩潰掉…”


    在嚴紹的命令下,很快特事局便派出了大量的特工人員,潛入各個國家,而他們這次所做的,並不是竊取情報或者是暗殺一類的,而僅僅隻是和輿論有關的事情,僅此而已…


    而在特事局的努力下,一時之間,大江南北,全球上下,幾乎都已經知道了一個新的名詞――――――‘中國威脅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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