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郊外,自從國社政府把總統府和各部門的總部大樓都選在了這裏後,這就就再也不複過去的景象,新式建築林立。不過在這諸多的新式建築裏麵,其中的一棟看上去卻顯得有些…


    孤單?冷清?亦或者是…


    反正在這棟普普通通的建築周圍,幾乎沒有第二棟建築存在,即便是距離最近的那一棟,和它也相隔著一公裏多的距離,這也讓這棟以灰色為主的建築顯現出一幅生人勿進的冷漠態度…


    特事局,被譽為是國社政府諸多部門當中最陰森的一個部門,除了這個部門自己本身的人外,幾乎沒有任何部門的人會選擇登門拜訪,哪怕是現在也是如此。


    在外界看來,這個冰冷冷的部門更是一個堪比地獄的地方,裏麵肯定有不知道多少恐怖的刑罰存在,那些特事局的人更是以折磨他人為樂。


    咳…


    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謠言,牢房和刑具,作為一個諜報組織,這裏麵肯定是有的,不過一般的拷問活動很少會在總部裏發生,這類東西更多是作為一種存在,也就是說我這裏有這東西,至於什麽時候用嗎――――――也許一年裏麵也未必用的上一次,至少在國社政府搬入北京的這大半年裏,裏麵的刑具還從來都沒用過一次。


    也不奇怪,畢竟總部可不是用來做這種事的,這類是換成哪裏都可以做,又何必非要在總部裏呢。


    而且作為一個諜報組織,其實特事局的總部裏麵也是比較普通的,就和尋常的政府部門沒什麽太大區別――――――除了保密級別較嚴外,裏麵也不存在什麽以折磨他人為樂的變態。因為這類人根本就進不了特事局。


    就好象現在,特事局裏就和這時中國的大部分地方一樣,也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甚至比起普通人,他們的喜意還要強出一些,因為今天是他們局長大喜的日子。


    也因為這件事。使得局內的不少人都懶怠起來。


    不過就在局裏的人大多都顯得有些懶散的時候,通訊處那邊,通訊處的處長突然拿著什麽從通訊處裏麵衝了出來。


    局內的人這個時候要麽就是在辦公室裏忙著整理資料,要麽就是坐在那裏聊天,見到通訊員那個樣子頓時吃了一驚。


    “怎麽了?”


    “有什麽大事嗎?”


    與此同時,在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裏。洛聞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嚴肅,而就在不久前,他才剛剛掛斷了來自通訊處的電話。


    嚴紹婚禮,作為局長的卡特琳娜又是其中的主角之一,特事局內的高層大部分都跑去總統府了。隻有洛聞英和少數一些人負責留守,以免出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局內連個能管事的人都沒有。


    雖說這樣,但實際上無論是洛聞英還是其他人,都不覺得近期會出現什麽大事。日本?日本在東北和其他地方的勢力,都在特事局的密切監視之下,而且有些事情可以隱瞞。有些事情卻很難隱瞞,比如說軍事上的調動。如果日本人真的打算動手的話,位於東北或其他地方的軍隊肯定會有動靜,而憑著這些動靜,在他們有動作之前國社政府便可以做好準備。


    俄國人?


    俄國人的情況比日本人還麻煩,畢竟日本在東北和朝鮮駐紮著大量的軍隊,雖然這些部隊都在特事局的監控之下,但誰也不敢保證他們就真的沒法瞞過特事局的眼睛。


    可俄國呢?


    遠東距離烏拉爾山脈的另一邊,可說是十萬八千裏,俄國人在遠東的駐軍又隻有那麽多。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麽動靜的話。西伯利亞鐵路那麽長,特事局真要是什麽也沒察覺到的話,那他們到不如自戳雙目,直接把兩隻狗眼摳出來算了,反正就算繼續留著也沒什麽大用。


    而除了日本人和俄國人外。能對這時中國產生威脅的也隻有美國、英國、法國和德國這幾個國家。


    問題是國社政府和英法德三國的關係也是一向不錯,當然,如果隻是這樣到還沒法讓人放心。但歐洲的局勢眼下也很緊張,雖然暫時還沒有開打的可能,但說這三個國家的人會出兵遠征中國,這未免也太誇張了些。


    美國,美國到不是沒有可能,但就算真的要動手,那也是先和日本人開打,和中國開打算是怎麽迴事?


    至於國內?這大半年下來國內的那些軍閥們已經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何況他們還能不能被稱作軍閥也很難說。就算真的有什麽事情發生,也遠遠稱不上大事…


    思來想去…


    “要不幹脆找個人上來下盤棋算了…”


    心裏這麽想著,洛聞英的手已經伸向了電話,打算叫個相熟的人上來殺上兩盤――――――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到不如找些事情來做。


    隻是就在他的手剛剛碰到電話,正打算拿起來的時候,電話突然傳來了一陣鈴聲。


    幾年下來,雖然洛聞英已經見識過了很多事情,但這一下還是讓他心頭一跳,畢竟時機也太巧合了一些。不過他還是連忙把電話拿了起來,放在耳邊輕聲聽了起來。


    不過數息的功夫,洛聞英本來還算正常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嚴肅。


    “馬上帶著東西上來…”


    ――――――――――――――――――――


    沒過多久,剛剛那個通訊處的處長已經帶著資料衝到了洛聞英的辦公室門前。


    “副局長,這個就是剛剛從歐洲那邊發迴來的情報。”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通訊處的梅處長把手裏的電報遞給了洛聞英。


    從梅處長的手裏接過電報,洛聞英翻看了一下,在發現上麵的確如梅處長在電話裏說的一樣後,頓時忍不住罵了一句。“艸。怎麽偏偏挑了這個時候…”


    電報上的內容,正是不久前剛剛發生的薩拉熱窩事件。


    在事件當中那對倒黴夫婦最終還是和曆史上一樣,跪了。


    眼下這件事還是剛剛開始的,所以目前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是很多,甚至就連日本那邊恐怕也未必知道――――――他們的情報重點畢竟是東亞。而不是歐洲。


    事實上如果不是最近一段時間,特事局按照嚴紹的要求在薩拉熱窩那邊也布置了一些人手,恐怕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到這個消息。


    手持著電報,洛聞英在辦公室裏來迴轉了兩圈。


    作為曾經特事科的行動隊長,如今的洛聞英和湯荔一樣,都是局內的副局長。作為特事局的副局長。局內的絕大部分情報他都有資格過目,自然很清楚眼下歐洲那邊的局勢如何。


    對於那些激進的波斯尼亞青年來說,這或許僅僅隻是他們憤怒的一槍,但是對於早已準備多時的協約國和同盟國兩大陣營乃至整個世界來說,這卻是震動世界的一槍…


    “有了這一槍,戰爭恐怕就無法避免了…”想到這裏。洛聞英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心裏除了震驚外,究竟是緊張多些還是興奮多些,不過他很清楚,自己雖然是特事局的副局長,但這麽大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做主,所以在思來想去了一番後,便對著梅處長道。“你和我。馬上去趟總統府,把這件事通知給大總統…”


    “是!”


    ――――――――――――――――――――


    這時的中國雖然已經和奧匈帝國建交,但是這種事絕對不是公使館那邊一時半會就能得知的。在加上眼下的中國也隻有特事局這麽一個情報機構,所以這麽大的事情一時之間全中國居然隻有洛聞英與那個通訊處處長知曉。


    不過他們也清楚事情究竟有多大,所以在得知了此事後,便立刻乘著汽車前往總統府。


    與此同時,盡管宴會廳裏坐著的賓客,不是軍政要員便是社會名流,亦或者是各國的領事,但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薩拉熱窩事件的發生。就連嚴紹自己也隻是隱隱猜到了一些,卻還不敢肯定這件事會真的沒發生。


    畢竟所謂的命運,從來都是不可預測的。


    有的時候你明明已經算準了一切,但還是會因為那麽一點點的小偏差而出現意外。從穿越到現在,嚴紹已經改變了不知道多少事情。所以他也不敢肯定斐迪南和他的妻子真的會死於刺殺之中。


    而既然無法斷定,嚴紹也跟著放下了心底的一切,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這場婚禮當中。反正就算他的心裏在怎麽緊張也沒用,到不如好好的享受一下自己的婚禮,順帶也欣賞一下台下那些賓客們好笑的表情…


    中國一向是以美食著稱,雖然整個國家都有一種崇尚廉儉的思想,但嚴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虧待自己的人。何況以他的身家,也完全不必為了一些麵子問題,就把自己弄得像是有多廉儉的。


    再加上眼下又是他大喜的日子,所以宴席上擺放的幾乎可以說全都是一些山珍海味――――――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麽動物保護法,也不必擔心什麽動物保護愛好者會跑出來,所以一些後世基本上已經看不見的山珍海味,在餐桌上到是隨處可見,事實上這時中國的野生動物還是比較多的,並不像幾十年後基本上已經被趕絕了…


    然而這個時候除了極少數人外,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沒有放在眼前這些山珍海味上麵,而是不斷的環視著周圍的巨大空間,在宴會廳內,驚歎聲幾乎隨處可見,從來都沒有中斷過。


    作為主席上,看著這幾乎不該在人世間出現的巨大空間,朱爾典的心理也同樣充滿了震撼感。


    作為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自然是有資格坐在主席的――――――當然,會這樣也是因為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嚴紹和伊萊諾她們幾乎沒有任何的親友團。


    嚴紹就不用說了,穿越過來的,如果有什麽親友的話那可就真的奇怪了。卡特琳娜雖然不是穿越著,但在嚴紹身邊的這十年裏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也從來沒聽她談起過自己的親人,好吧,那就當她沒有親人了。


    陸瑛的話,她的那個爛賭鬼老爹早就被人沉江了,自然不用再多說些什麽。剩下的雖然還能有些親人。但都是遠的不能再遠的遠親,陸瑛根本就不記得這些人,這些人是否還記得有陸瑛這個人也很難說。


    4個人裏,唯一有親人的大概就隻有伊萊諾了,但考慮到她的老家在法國,這個時代的交通又特別的不方便。能過來參加婚禮的也隻有貝爾特朗一個人而已。


    於是,令人十分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就是在主席上,新人的親人隻有一個人,剩下的幾乎全都是朋友,同時也都是國社政府的高層。而這些人和朱爾典他們坐在一起,可說是十分搭配了…


    “將軍,現在我算是真的相信這棟建築花費兩艘無畏艦的金錢了…”舉起手中的杯子,暫時放下心中的驚歎,朱爾典朝著貝爾特朗微笑道。


    “是啊…”貝爾特朗心裏同樣十分震驚,畢竟這麽巨大的空間在這時的地球上還從未出現過。


    不過見到嚴紹對婚禮這麽用心後,貝爾特朗的心裏多少也寬慰了一些。


    做父親的。很少有不在乎自己的兒女的,在過去他一直都關心著自己的女兒是否能得到幸福。但是現在看來…


    “她的眼光的確比我好啊,也要比她母親好…”想起自己已經去世的亡妻,貝爾特朗的心裏突然有些傷感。


    作為阿爾及利亞的土皇帝,伊萊諾母親去世的這些年裏,說他從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但在他的心裏,最懷念的依舊是自己已經去世的妻子,多年來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而眼下他最遺憾的,也是他的妻子沒能和他一起親眼目睹自己女兒穿上婚紗的這一天…


    ――――――――――――――――――――


    “怎麽樣?很有趣吧?”


    站在台上,看著下麵那些人依舊充滿驚歎的表情。嚴紹麵帶微笑的道。


    站在嚴紹的身側,聽到他的話後,伊萊諾和卡特琳娜等人的臉上也同樣露出了一絲笑意,同時眼中也有那麽一點滿意。


    就像嚴紹曾經許諾過的,他將會給他們來一場可以讓所有人都記住的盛大婚禮。以此作為多年來的補償。


    眼下,婚禮的盛大暫且不提,至少前來參加婚禮的人,絕對會記住這場婚禮――――――並且永生難忘。


    知道在這點上,嚴紹並沒有違背自己的諾言。


    就在嚴紹和伊萊諾她們的臉上都微微露出一些笑意的時候,旁邊有人走了上來,提請嚴紹他們時間已經到了。


    得到提醒後,嚴紹頓時從看熱鬧的心態當中清醒過來。同時也反應過來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他才是讓人看的熱鬧,而不是看熱鬧的人。


    與此同時,看向嚴紹的時候,伊萊諾幾人的臉上也同樣露出了期待。


    這時下方本來喧鬧的聲音已經漸漸消失,得到提醒的他們已經知曉接下來就是今天的重頭戲,也就是4個新人彼此之間的儀式。所以不多時,巨大的空間已經聽不到一點響聲。


    “那麽…”取過三個裝了戒指的小盒子,嚴紹走到了三人的麵前。“接下來,就該是今天最重要的項目了…”


    這麽說的時候,看著穿上婚紗的三人,不知道為何,嚴紹的心裏突然覺得有些緊張。


    這時緊張的人也不隻是他一個,伊萊諾和卡特琳娜三人心裏也同樣開始緊張起來。


    嚴紹和伊萊諾她們都是無神論者,陸瑛雖然相信神佛,但卻不信上帝,所以今天這場婚禮就是中西合璧的那種。有婚紗,有戒指,但卻沒有在旁邊唧唧歪歪的神父――――――在嚴紹他們看來這其實也是件好事,畢竟一男三女,你這讓神父在旁邊怎麽說?總不能一個一個的問吧?


    而這場中西合璧的婚禮,也不必嚴紹像後世的許多新浪一樣,走下去一個一個的點煙――――――然後收紅包…


    話說迴來,就算是婚禮,恐怕也沒幾個人敢讓嚴紹點煙吧。


    至於紅包什麽的?除非每份紅包裏麵都裝了一百萬英鎊,不然嚴紹還真看不上眼…


    從盒子裏取出早就準備多時,幾乎是價值連城的戒指,嚴紹依次替三個人戴上,然後分別在三個人的麵頰上親吻了一下。


    而感受著手指上的那點分量,伊萊諾三人的心裏也同樣充滿了滿足感。


    看著台上相擁在一起的4個新人,心裏充滿感慨,不過貝爾特朗還是拍了拍手掌,心裏默默的祝福起了自己的女兒。與此同時,台下祝福之聲也不斷出現,在這個時候哪怕是最敵視嚴紹的人,也沒有出聲詆毀――――――當然,不敢也是一個原因。


    而看著台上一襲婚紗的伊萊諾三人,台下亦不知道有多少女賓深深嫉妒起來。


    女人本來就是一種喜歡妒忌的生物,腳下結婚的場所以及其他的一切一切又都是她們渴望而不可及的,這讓她們如何能不妒忌?


    然而不管怎麽說,今天的主角畢竟是嚴紹他們,今天的所有目光也都將注視在他們身上――――――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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