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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個人跑來刺殺嚴紹,結果非但沒把嚴紹給幹掉反而把他身邊的英國總領事給傷到了,這種事多少顯得有些無厘頭。


    話雖如此,但是事情的後果卻十分嚴重,這點從朱爾典及日本公使山座圓次郎剛一得知情況立刻啟程趕往天津就可以看的出來。而不隻是朱爾典和山座圓次郎,其他國家在天津的總領事或是領事也紛紛啟程前往醫院探望,同時他們也想了解一下――――――究竟怎麽迴事。


    “真是麻煩啊…”坐在車子上,朱爾典長長的歎了口氣。“格爾特被刺傷,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這甚至可能會成為一場戰爭的借口,往小了說,幾句道歉也就足夠了,關鍵還給看倫敦那邊的意思,看看日本在他們心裏的地位究竟有多重要…”


    手指在文明棍上輕輕滑過,朱爾典側過頭去看向車窗外麵。


    有些時候一個國家的交通同樣決定了許多事情,而在車窗外,一條嶄新的8車道洋灰路正在修建當中。這時天津與北京的交界處早已被白雪覆蓋,但就算這樣那些穿的厚厚實實的工人們依舊在用心的工作著。


    盡管冬季施工的難度很大,但看樣子或許在明年春天之前,這條從北京通往天津的公路就可以竣工了。


    “威脅太大了啊…”


    和那些遠在倫敦的政客們不同,中國的變化他是看在眼裏的。這也使得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如果說過去他是支持中國來對抗日本,以此保證遠東局勢平衡。那麽現在他更傾向於幫助日本來對付中國――――――盡管他已經在中國居住了許多年,盡管他是袁世凱最好的朋友,但在他心裏英國的利益始終是最重要的。


    隻可惜作為英國外交圈內的二流公使。朱爾典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權利,前些日子的事情也使倫敦方麵深深懷疑起他的能力,對他提出的許多對華政策也不再是言聽計從…


    尤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伴隨著歐洲方麵局勢越來越緊張,倫敦的那些政客們已經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歐洲,對一些偏遠地區則沒有了以往的關注――――――這裏麵自然也包括了遠東。


    如果等到歐洲的戰事爆發,恐怕就連這麽最後一點注意力都將不複存在。隻要想到中國很有可能會趁著這個機會發展起來。最終威脅帝國在遠東的利益,朱爾典就像是要將手中的文明棍握斷一樣,緊緊的握住棍身…


    過了半響。他才將手鬆開,長長的唿出一口氣來。


    “不管怎麽說,眼下最要緊的是了解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這時朱爾典並沒有注意到,日本公使山座圓次郎的車次就在他後方不願的地方。並且心裏也在想著同樣的事情。


    無論是刺殺嚴紹還是誤傷英國總領事。這都不是件小事,如果不能妥善處理的話………隻要想想山座圓次郎都會感到頭疼…


    ――――――――――――――――――――


    “公使先生,地方到了…”


    將車子停在天津一家醫院的門前,司機轉過身來對著朱爾典恭敬的道。


    “嗯…”點點頭,等到司機下車打開車門,朱爾典手裏提著文明棍從車子上走了下來。“就是這裏沒錯嗎?”看了眼眼前的這家醫院,朱爾典側頭問道。


    “沒錯,我以前曾經來過這裏。另外領事館那邊給的地址也是這裏…”聽到朱爾典這麽問,司機連忙迴答道。


    “嗯…”朱爾典不再懷疑。因為他已經看到醫院門前台階上站著的領事館官員了。不過就在他打算往醫院裏走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了汽車停車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朱爾典迴頭看了看,正好看到日本公使山座圓次郎從車子上走下來。


    朱爾典和山座圓次郎的車子可以說是前後腳抵達的醫院,彼此自然也都看到了對方。


    “公使先生…”雖然朱爾典已經知道了主謀是日本人,但依舊很禮貌的朝山座圓次郎點了下頭。


    見到朱爾典,山座圓次郎也連忙點頭道。“公使先生…”


    說完上前兩步,同朱爾典一起並肩朝醫院走去。


    在醫院的大門處早已有國社政府和英國總領事館的人站在那裏,這時見到朱爾典他們來了,連忙領著他們往病房的方向走。


    格爾特所在的醫院是一家英國人開的西醫院,規模並不是很大,隻是一座三層高的洋樓而已,樓體被刷成了灰白色。至於格爾特的病房則是在三樓的位置上。


    另一方麵在領著朱爾典等人往三樓去的同時,領事館的人也在不斷向朱爾典他們介紹著情況。


    “………總的來講,領事先生的情況並不是很嚴重,至少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隻是胳膊上挨了一槍,短時間內怕是沒辦法工作了。”


    走到了二樓往三樓的樓梯位置,領事館的人對朱爾典和山座圓次郎解釋道。


    在得知格爾特的情況並不是很嚴重,隻是胳膊上挨了一槍後,無論是朱爾典還是山座圓次郎都鬆了口氣。


    然而當他們得知這次的刺殺的確是由日本人發起的時候,臉色卻都變得難看起來――――――其實不要說朱爾典了,就連山座圓次郎自己都沒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事實上對於某些事情山座圓次郎也是有些耳聞的,眼見國社政府的大動作一個接一個,不要說黑龍會這樣的右翼組織,就連許多日本浪人也都在嚷嚷著要刺殺嚴紹,‘替帝國解決一個威脅’。


    對此山座圓次郎也清楚這類事情根本不是他能控製的,所以他也隻是把這一情況向東京方麵匯報了事。


    從心裏講。其實他也挺希望這些人能成功的,畢竟中國的變化是他親眼所見。如果能成功的話,這也算是替帝國除掉一個威脅了。就算不能成功,麻煩或許麻煩,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山座圓次郎雖然是駐華公使,但卻並不是政友會的人,反到跟黑龍會的人走的很近,曆史上甚至有人懷疑他跟伊藤博文被殺的事情有關。


    (曆史上他跟樞密院議長伊藤博文合不來,他的外交文件即使一點沒有錯。伊藤也要顯示聰明改一下,後來他就學乖了,專門留點漏洞給伊藤去改。他是日俄開戰的急先鋒。而伊藤卻主張俄日妥協,搞韓滿交換,他氣的說酒話:“把伊藤暗殺算了。“這話經過金子堅太郎傳到伊藤博文耳朵裏,引來伊藤大怒。他雖然道歉。但兩人的梁子終於結下來了。戰後他主張吞並朝鮮,但伊藤卻主張保留韓國傀儡政權,在伊藤去俄國的途中,他冷冷的說,伊藤不會活著迴來了,結果伊藤博文在哈爾濱車站遭到朝鮮人安重根刺殺,鑒於他和朝鮮憲兵司令明石元二郎和黑龍會的頭山滿、杉山茂丸等是親密的朋友,很多人都懷疑是他搞的陰謀。)


    然而暗殺嚴紹是一迴事。把英國總領事也牽連進去就是另一迴事了。


    所以在了解事情的經過後,山座圓次郎在心底大罵著那些浪人的愚蠢。甚至恨不得親自掏槍在他們的屍體上再來那麽幾顆子彈…


    不過他也清楚這種事最多隻能在心裏想想,所以收拾了下心情後,山座圓次郎便和朱爾典一起往病房去,探望受傷的格爾特…


    隻是在往病房裏走的時候,山座圓次郎心裏也在盤算著,接下來見麵後該說些什麽才好。


    ――――――――――――――――――――


    英國的總領事胳膊上挨了一槍,你要說是小事的話,怕要比小事大上許多,可你要說是大事吧,他又要差上那麽一點。


    然而不管怎麽說,哪怕是為了表示禮貌各國在華的外交官也要過來探望一下。再加上距離由近,所以很快朱爾典和山座圓次郎就看到許多國家的外交官都站在病房門外,彼此互相談論著,在看見山座圓次郎和朱爾典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眼中更是出現了詭異的目光。


    很明顯,他們也已經知道了這次事情其實是日本人幹的了。


    注意到這點,山座圓次郎不由得在心裏再次大罵起那幾個浪人來。


    同那幾個外交官點點頭,打了聲招唿後,山座圓次郎和朱爾典一起走進病房。病房裏格爾特正半躺在病床上,詹姆士坐在旁邊,至於嚴紹則是站在靠窗台的位置上,正和天津市市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這時見房門打開,房間裏的幾個人頓時都把目光轉移了過來。


    “公使先生,您來了…”見到朱爾典來了,詹姆士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隻是在看見山座圓次郎的時候,詹姆士的目光顯得有些詭異。


    其實又何止是他,就連病床上的格爾特和嚴紹幾人也是如此。


    在一次被行了注目禮後,雖說山座圓次郎的臉皮很厚,但也覺得有些尷尬起來…


    而看著病床上的格爾特,山座圓次郎除了慰問,一時間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道歉?這次進行刺殺的雖然是幾個日本公民,但畢竟不是山座圓次郎派過去的,就算他是日本的駐華公使,也沒理由替所有在中國的日本人負責,何況他們要刺殺的目標又不是英國人。


    可如果什麽都不說的話,在眼下這個場合又多少有些不太合適。


    一時之間,山座圓次郎也有些覺得尷尬起來。


    不過就在他想先慰問一番,打開一下局麵的時候,一直站在窗台位置的嚴紹卻開口道。


    “公使先生,這次的事情………總要有些解釋吧…”


    “解釋…”與麵對英國人不同,在麵對嚴紹的時候山座圓次郎就顯得有些‘老練’了。“我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解釋,雖說那些人穿的都是日本人的服飾。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一定是日本人不是嗎?再說就算他們是日本人,我國政府也不可能替所有在中國的日本人負責…”


    “話是這麽說,但誰知道背後是不是貴國政府…”對山座圓次郎的話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嚴紹隻是淡淡的道。“而且刺殺的居然還是領事先生,裏麵恐怕有不小的原因吧…”


    聽嚴紹這麽說,格爾特也適時的在臉上露出怒色。


    “你!”見嚴紹把問題扯到格爾特身上,這下山座圓次郎就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派人刺殺嚴紹和派人刺殺英國外交官完全是兩碼事,前者隻是招惹中國而已,後者則完全是在向大英帝國挑釁。


    對日本來說眼下的中國雖然是個威脅,但畢竟還無法真正威脅到日本。可是英國的話……………不要說一個日本了,就算再有九個日本加在一起,恐怕也絕對不是現在這個英國的對手。


    然而他總不好說其實那幾個此刻是衝著你來的。最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子彈打偏了,結果落在了格爾特身上,一時之間準備好的說辭反倒說不出來了。


    幸好這個時候朱爾典站了出來,走到格爾特的身邊輕聲詢問起事情的經過。


    格爾特是個高級外交官。也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到也不敢添油加醋的。但畢竟是挨了一槍,言語之間難免還是有些傾斜…


    每當格爾特說完一段,山座圓次郎的臉色就要難看上一些,等到格爾特說到刺客衝出來將槍口瞄準自己,隻是因為身中數槍所以子彈才偏了命中自己的胳膊時,山座圓次郎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了――――――胳膊挨了一槍,格爾特總不可能一點脾氣也沒有。


    何況子彈的確是落在他身上了,誰知道中彈前那幾個日本人槍口究竟瞄準的是誰。雖說對準嚴紹的可能性至少高達九成。但是對準他的可能性畢竟也有一成…


    至於事情的真相…


    那五個人都已經死了,想知道真相的話。還是下地獄去問他們吧…


    與此同時,看著山座圓次郎臉色難看的樣子,嚴紹也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既然格爾特沒死,那麽在英國人依舊需要日本的情況下這次的事很可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但不管怎麽說,這次的事情日本人肯定不會好受…


    ――――――――――――――――――――


    格爾特遇刺的事情雖然不可能像薩拉熱窩事件一樣,弄得全世界人都矚目,但至少在小範圍內還是很受關注的。


    同樣,這件事也讓英國人十分的惱火,畢竟做了幾百年的世界老大,法國人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日本人也欺負到頭上……………不過最後考慮到歐洲戰事可能還有用到日本人的地方,所以這件事就如嚴紹所料的那樣,最後隻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尤其是在朱爾典也從中做了不少努力的情況下…


    最終日本人隻是道歉了事,同時日本人也向嚴紹表達了稍許的歉意,沒錯,稍許的…


    日本人也很精明,雖然幾乎每個人都清楚這次的目標其實是嚴紹,但既然已經被定性為是對準格爾特的,日本人到也沒辯解,而是就坡下驢,免得在惹惱英國人的同時又把中國人也給惹惱了――――――他們到是一點也不怕中國,但如果像前段時間一樣引起中國國內抗議,對日本的貿易來說畢竟是場損失…


    “這些英國人啊…”看了眼剛剛看的的報紙,嚴紹有些失望的靠在椅子上。


    本來他是想借著這次機會給日本人吃些苦頭的,就算不能,多多少少也可以影響一下英日兩國的關係。誰想到在英國人的心裏歐洲的局勢這麽重要,居然連這種事都可以輕易放下――――――或許不是沒想到,隻不過當這一幕真的發生的時候,嚴紹終究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日本人想這麽簡單就解決問題,嚴紹卻不可能會讓他們如意。


    “給特事局發封電報,這件事就交給他們來辦了…”


    “是!”


    雙腿一並,伍千秋恭聲道。


    ――――――――――――――――――――


    本來這件事在國內的確鬧的很大的,畢竟嚴紹和英國總領事同時遇刺,不管怎麽看都絕對不是件小事。


    但誰也沒想到英國人居然會采取這樣的態度,既然英國人自己都不追究了,那國社政府自然也不好跟在後麵繼續追究。畢竟受傷者都沒追究,你個隻是受驚的在咬著不放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至於那幾個日本刺客就是刺殺的是誰………在沒有一個活口的情況下,追究這個也沒什麽意義了。


    不幾日的功夫,眼見這次的事情就要輕輕過去了,在天津、上海等地卻突然傳出了另一批流言,再次把這件事煽動了起來。


    流言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這次的刺殺的確是衝著英國人來的。並且這些日本人並不甘於這次的失敗,還在準備著更大規模的刺殺。


    本來這隻能算是個流言,一個誰也不會在意的流言,可是眼見這個流言在天津、上海、北京等城市越演越烈,甚至就連日本的一些城市也都流傳起來後,無論是山座圓次郎還是英國政府都有些坐不住了…


    為了消除這一事件的影響,山座圓次郎甚至還特意召開了個新聞發布會,咬緊牙關認定這隻是幾個浪人的擅自做的決定,和其他任何人都無關,並且‘帝國對英國及中國的態度始終是友善的’…


    如果他們真的能控製的住國內那些頭腦發熱的浪人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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