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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社軍的陣地上,一名士兵見天上的照明彈已經開始滅了,在打了個哈欠的同時從旁邊的彈藥箱裏又取了一個照明彈出來,開始往裏麵填裝。


    這個時候他和負責警備的士兵並沒有注意到,就在空中的照明彈熄滅時,大批的士兵從對麵北洋軍的陣地中翻了出來,黑壓壓的在地麵移動著。


    就在這個時候,國社軍的陣地上再次射出一顆照明彈。


    注意到這點後,也不需要軍官們囑咐,訓練有素的北洋軍已經十分自覺的臥倒在地麵上,一動也不動,就好象他們本來就屬於這裏一樣。


    這種情況一直等到空中的照明彈再次熄滅,地麵上的北洋軍才再次移動起來。


    由於北洋軍的移動速度非常的慢,再加上每次都是等到照明彈熄滅的時候才開始移動。雖然國社軍的陣地上也有不少負責警戒的人,但是直到北洋軍的人距離陣地2、30米的時候,才被陣地內一些負責警戒的士兵發現――――――就像馮國璋說的,如果能多等幾天,等到對麵的國社軍放鬆警惕後再這麽做,效果或許會好上許多。


    隻可惜,這次北洋的身份是中央政府,而他們的任務則是懲戒擅自攻打其他省份的‘軍閥’,作為中央政府如果一直都停留在戰線上,來一場‘靜坐戰爭’的話,落在旁觀者的眼裏這成何體統?


    這場戰爭關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馮國璋也是別無他法…


    ――――――――――――――――――――


    在一處掩體裏,王小二正眯著眼睛往外麵看。


    自從有了慈湖河的遭遇後,每次到了夜晚的時候,國社軍都會安排許多士兵執行警備任務。


    沒辦法,上次的教訓實在是太深了些。


    而這個時候負責警備任務的人,就是王小二了。


    隻不過在夜晚的時候,人們的視覺是受到很大阻礙的,即便是有燈光也不可能看的太遠。當然。有照明彈的話情況就會好上許多,不過也隻是強上一些,如果行動的人能及時臥倒,並且一動也不動的話,想要發現還是很困難的。


    也因此。直到北洋的人到了距離第一條陣地2、30米的距離時。王小二才發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見鬼…”注意到不遠處似乎有什麽動了動,王小二連忙眯著眼睛往那裏看了看,結果卻看到了大片的敵軍趴在那裏。


    這個發現把王小二嚇的差點連槍都沒拿穩。好在入夜之前,他的班長已經吩咐過他怎麽做了。所以在照明彈熄滅之前,他連忙將早就上好膛的步槍槍口朝天,然後狠狠的扣下扳機…


    在寂靜的深夜裏,清脆的槍響聲傳出了很遠很遠。


    對那些本來就神經緊張的士兵們來說,在也沒有比這個更適合做鬧鍾的了――――――如果換成是一百年後的中國,就算有人聽見槍響怕也不會怎麽在意,說不定還會以為是鞭炮呢…


    隻是槍聲傳出去的那一霎那,陣地裏就有許多本來已經睡著的士兵蹦了起來。然後把槍口對準了外麵。


    而在聽到槍聲的一瞬間,帶隊的北洋軍官也已經明白,自己暴露了。


    “他娘的,別在地上趴著了,都給我上。”


    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團長揮舞著手槍大聲喊道。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到數不清的士兵從他的身旁爬了起來,然後端起步槍呐喊著朝國社軍的陣地衝去。


    聽著不遠處的呐喊聲,這下就連還沒弄清楚狀況的人也明白究竟是怎麽迴事了。


    在某處陣地裏,趙偉正枕著一個彈藥箱睡覺。結果先是被清脆的槍響聲驚醒,接著就是聽到遠處不斷傳出的呐喊聲。


    從地上蹦起來的他直接就往機槍的位置跑。結果等到他跑到機槍的位置後才發現彈藥手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其實是去上廁所了)。


    “見鬼…”從彈藥箱裏翻出彈鏈,趙偉用還算熟練的動作填裝著。


    這時距離槍聲過去不過才10多秒鍾,但是整個國社軍已經被徹底的驚醒,很快就有數十甚至是上百顆照明彈從國社軍的陣地上升起,徹底照亮了整個戰場。


    當趙偉看到不遠處那黑壓壓一片的北洋軍時,他本來還算熟練的手頓時僵硬了起來。


    幸好這個時候彈藥手總算是方便完迴來了,在將趙偉推開後,直接就用還有些濕漉漉的手熟練的填裝彈藥。


    或許是被推了一下,趙偉也迴過神來,一邊把槍口對準了北洋軍一邊對著彈藥手罵咧咧的道。“等我收拾完這些兔崽子,就把你也一起收拾了…”


    “你還是等收拾完他們再說吧…”這麽說著,彈藥手已經把彈藥填裝好了。


    伴隨著扳機的扣動,一條條火蛇從國社軍的陣地上被吐出,頓時掃倒了成片的北洋軍。不過那些北洋軍好歹也是這時中國少有的強軍,從對麵射出來的火力還嚇不倒他們,何況他們也清楚現在他們已經沒法迴頭了,所以即便對麵機槍的火力越來越密集,北洋軍的官兵們依舊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著。


    30米的距離轉眼就被跑完,在付出了千餘人的損失後,第一批北洋軍很快就跑到了近前。


    這麽快的速度,工事內的國社軍甚至都來不及給自己的步槍上刺刀,許多士兵在等到北洋軍衝上來後,幹脆將步槍扔到一邊然後拾起地上的工兵鍬等東西照著北洋軍的腦袋掄去,很快兩股穿著不同顏色軍裝的士兵就在這狹小的戰壕裏激烈碰撞起來。


    ――――――――――――――――――――


    在聽到槍聲還有從前沿傳來的喊殺聲後,付修明等人很快就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快,去詢問下前麵的情況如何,還有叫預備隊準備好,立刻讓他們支援上去!”


    披上大衣,在還沒有得到前線迴報的情況下,付修明已經下令道。


    這個時候如果前線的情勢危急,怕是等到匯報在組織預備隊的話,一切也就晚了。


    “是!”副官敬禮後轉身離去。


    這時戰場已經被大片的照明彈覆蓋。付修明的指揮部雖然是在後方但是還是能通過望遠鏡觀察到前線的情況。


    在第一道防線,有些地方還在用機槍和手榴彈阻止著北洋軍的夜襲,有的地方則已經開始和北洋軍短兵相接起來,激烈的喊殺聲甚至把槍聲和爆炸聲都壓了下去。


    “我就知道,這群王八蛋肯定會玩這手…”


    從北洋軍在結束炮戰後莫名其妙的靜默開始。付修明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心思。不過付修明以為馮國璋會再等幾天。等到自己放鬆警惕後再說,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快就動手。


    “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說完付修明再次看向遠處的陣地,雖然天色太黑。他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單從震天的喊殺聲就可以猜測的出,這次北洋究竟來了多少人。


    和付修明一樣,馮國璋等人也在關注著戰場上的形勢。


    當他們發現部隊被發現後,指揮部裏不知道多少人歎氣起來,好在這時部隊距離對方的陣地已經不遠,不然的話恐怕馮國璋已經命令部下打出信號彈,讓夜襲的部隊撤迴來了…


    “現在,隻能看他們自己的了…”


    現在馮國璋已經沒法派出援兵了。除非他想自己派出去的援兵被殺死在增援的路上。


    果然,大概一兩分鍾後,北洋的防線再次被國社軍的炮兵化為一片火海,跟著變成火海的還有兩方陣地之間的空間。如果剛才馮國璋就派出人的話,怕是直接就會成為這些炮彈的犧牲品…


    不過在發現北洋並沒有派出援軍後,這點炮火很快就停歇了下來。這麽做一方麵是不想浪費彈藥,另一方麵則是怕對北洋軍造成一種背水一戰的環境。


    現在第一道防線的陣地上,國社軍的官兵還在和北洋拚死搏殺,在防線沒有失手之前付修明是絕對不會讓炮兵把炮口對準那裏的,畢竟那樣做的話自己一方也會有不少人被卷入到炮火當中。


    ――――――――――――――――――――


    不清楚這些。現在防線上的國社軍正在進行著頑強的抵抗。而在注意到自己身後已經被炮火覆蓋後,北洋軍也有了一種背水一戰的氣勢――――――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至於稍後炮火停下來這種事,已經殺紅了眼的他們根本就注意不到。


    而對注意到的軍官們來說,士兵們這種背水一戰的心態正是他們需要的,他們又怎麽可能會告訴士兵們呢?


    戰壕裏麵一個北洋軍的士兵將刺刀捅進一個國社軍的胸口處,直接將那個士兵對穿,雪亮的刺刀從後背刺出去時上麵徹底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見自己總算是解決掉對手了,那個北洋士兵唿出一口氣,一腳踹在他的腹部,然後想辦法把刺刀從他的身子裏抽出來。


    隻是刺刀才剛剛被抽出,就見他的背後衝上來了一個國社軍的士兵,手裏的工兵鍬直接朝他的頭部掄去,還沒等那個士兵反應過來,他的天靈蓋已經伴著些許白色的腦漿一起飛了出去,整個人在呆愣了片刻後癱軟的倒在地上,腦內還剩下的腦漿也緊跟著撒了出去。


    “唿,這些王八蛋還挺難對付的…”這麽說著,那個士兵瞥了一眼先前被刺刀一下子刺穿的倒黴蛋,然後就有些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接著朝著一個喊殺聲比較大的地方跑去。


    剛才那類事情一路上他已經見過許多,連帶著也有些習慣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北洋軍湧入戰壕中,彼此雙方的戰鬥性質也出現了一些變化。在戰鬥當中雙方除了使用手槍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白刃戰。


    北洋軍用的是刺刀,而國社軍這邊除了少數人使用刺刀外,剩下的幾乎用的都是工兵鍬,這也使得國社軍在白刃戰當中勉強可以抵擋得住北洋的攻勢。


    在過去的一年裏,國社軍幾乎進行了地獄般的訓練,這也讓國社軍超越了其他地方雜牌軍,達到了與北洋軍相近的程度。


    然而差距畢竟是有的,而且在擁有了大量重裝備後。國社軍對白刃戰其實並不是很重視――――――誰會在有了大量輕重機槍甚至是火炮的情況下,依舊關心怎麽用刺刀捅死對手呢?


    也是這樣,讓國社軍在白刃戰中一下子就陷入了下風之中。


    如果不是刺刀太長,在狹窄的戰壕裏麵使用沒有工兵鍬方便,怕國社軍的處境還要麻煩一些。


    這個時候一直安靜著的北洋炮軍也顯示出了自己的存在。大量炮彈被砸在了第二條防線與第一條防線之間的位置上。阻止國社軍的增援趕上去。


    正在從第二道防線增援上去的國社軍很快就被這波炮襲打中,好在北洋軍的火炮都是75mm的輕炮,國社軍挖的壕溝又足夠深。所以傷亡並不是很大。


    在夜襲發生十多分鍾後,隨著不斷有增援趕上來,第一道防線上的國社軍漸漸站穩了腳跟。


    手槍、手榴彈、工兵鍬,最重要的是可以手持的麥德森輕機槍口徑的勃朗寧m1911手槍,隻需要一槍就可以讓對手徹底失去行動力。


    手榴彈這東西,在發現多數北洋軍的時候,隻需要一顆就可以讓對手飛上天去。


    另外還有使用方便的工兵鍬,至於麥德森機槍,在從丹麥購買這種機槍的時候。國社軍就要求丹麥的兵工廠對這種機槍進行簡單的改裝,在機槍的槍管下方增加一個木製的把手,使得在衝鋒的路上機槍手可以直接端起機槍使用,而不需要擔心過熱的槍管會躺到自己的手。


    與手榴彈相比,北洋軍更重視機槍的應用,所以在北洋軍中並沒有裝備手榴彈。也因此當許多機槍手直接端著機槍和北洋軍戰鬥的時候,那些還在端著機槍的北洋軍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


    很快就有大量的國社軍士兵,開始以機槍手為隊伍核心與北洋軍展開搏鬥。


    隻不過北洋軍畢竟不是地方的雜牌軍可比,手裏拿著的也不是燒火棍子。所以在戰鬥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後,盡管國社軍已經站穩根腳。並且開始發起反擊,但等到他們把北洋軍趕出陣地的時候,卻已經是快要天亮的時候了…


    ――――――――――――――――――――


    “司令,現在該怎麽辦?”


    站在馮國璋的身後,盡管臉上掛著滿滿的倦意,但靳雲鵬還是看向了馮國璋。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那麽在繼續打下去除了讓前方的部隊損失殆盡,估計也沒有什麽結果。而且現在天色已經漸漸開始變亮,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局勢怕是就要變得對北洋軍更加不利了…


    “……發信號彈,讓他們撤迴來,另外命令炮兵部隊,把炮口對準國社軍的第一道防線,給我狠狠的打…”


    “是!”


    隨著信號彈的升起,已經深感疲憊的北洋軍開始從第一道防線撤出。


    與之相對應的,國社軍則是開始重新占領那些原本屬於自己的陣地。隻不過就在北洋軍從防線中退出,而**則打算用機槍好好的歡送一下這些‘友人’的時候,數百發炮彈從天而降好好的招待了他們一番。


    麵對著從天而降的彈雨,本來還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讓對方付出血一般代價的國社軍,也不得不暫時放棄這個念頭。


    而這也正是馮國璋的目的所在,誰都知道國社軍的機槍夠多,如果北洋軍就這麽從國社軍的陣地上撤出來,在一覽無餘的平地上,這些撤出來的北洋軍將要麵臨的怕會是一場屠殺。


    北洋軍的兵力雖然要比國社軍多一些,但是四個師三萬多人(扣掉炮兵、騎兵和工程兵及輜重兵等等,一個旅4000多個步兵,一個師8000多個步兵,四個師三萬多人)也足夠讓北洋傷筋動骨了,何況這次馮國璋動用的還有不少精銳在裏麵。事先他吩咐的那些彈雨,就是對這些部隊的掩護…


    4月23日發生的這場夜間戰鬥,可以說是國社與北洋之間的第一次正麵交鋒。


    在4月23日的淩晨2點25分,以四個師為首的三萬三千餘北洋官兵趁著漆黑的天色,對國社軍陣地發起了突然襲擊。


    由於天色已晚,直到北洋軍抵達距離國社軍陣地2、30米的距離才被負責警備的國社軍士兵發現,夜襲也由此變成了明攻。


    盡管最初的時候北洋軍占據了一定的優勢,但是很快國社軍就在增援的幫助下站穩了根腳,並開始對北洋軍發起反擊。


    等到黎明時,發起襲擊的北洋軍被徹底趕出防線。


    據戰後統計,這場北洋與國社之間的第一次交戰,北洋軍傷亡六千餘人,國社軍亦傷亡近四千人,雙方稱得上是兩敗俱傷。


    不過無論是對國社軍還是對北洋軍來說,這都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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