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魏天瑜一時無話反駁,眼睛氣得通紅,隻能一味否認道,“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


    而這時,太醫卻鑒定出來了,“迴皇上,這包東西確實是毒藥,和長公主身上中毒的症狀一樣的鉤吻。”


    “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辯解?”玄湛聲音冷嗤,仿佛一早便肯定了那包東西是鉤吻。


    “毒不是臣妾對長公主下的,臣妾怎麽會在凰宮裏對長公主下毒,這不是擺明告訴人是臣妾所為嗎?”魏天瑜辯解道。


    “那你告訴朕,是誰下的毒?整個凰宮也隻有你見過長公主,何況毒還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證據確鑿,你還想辯解?”玄湛輕而易舉堵住了她辯解的話,他若認為是她,那麽她辯解再多也沒有用。


    “皇上……”魏天瑜似乎多少感覺到他的態度了,臉色全無地顫聲道,“如果臣妾說實話,皇上信嗎?”


    “你說。”玄湛冷淡道。


    “是長公主自己下的毒,來陷害臣妾。”魏天瑜說了實話。


    可是玄湛冷笑,“你是說長公主想毒死自己,你覺得正常人會這麽做嗎?比起長公主下毒害自己,朕寧可信是你下的毒。”


    話音剛落,魏天瑜才知道他認定的事她辯解再多也沒用,麵如死灰地猛然下跪懇求道,“求皇上網開一麵,饒臣妾一條活路,臣妾知錯了!”


    “皇貴妃親口承認對長公主下毒,再加上證據確鑿,來人將她押入天牢,擇日行刑。”玄湛說著這話的時候,餘光瞥過床上的容顏,她的臉色好多了,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們這邊,烏溜溜地靈動一點也不像是剛剛中毒過。


    “皇上看在往日情分上,饒臣妾一命——”皇貴妃不敢置信地抬眸,然後上前死死抓住了他求饒。


    可是沒有讓他半分動搖,隻能眼睜睜被侍衛帶了下去。


    離開前,魏天瑜絕望的目光瞪向了容顏,是她,就是她陷害自己,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個天真的公主,今日竟然擺了自己一道,讓她永世不得翻身,她隻恨那日下的是椿藥,而不是毒藥!!


    容顏望著被侍衛帶下去擇日問斬的皇貴妃,她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雖然對付魏天瑜不是問題,但還以為會在玄湛麵前露出破綻。


    見長公主沒事了,太醫才對著玄湛道,“皇上,長公主沒事了,臣告退了。”


    玄湛瞥過宮女,宮女會意地也退下了。


    隻剩下兩人,容顏覺得他的目光有些銳利,仿佛看透人心,她下意識地抿著唇,“隻有我有生命危險,你才會來看我嗎?”


    要不是她中毒,他肯定一眼都不會來看自己。


    玄湛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從唇縫冷戾擠出幾個字,“你以為朕和皇貴妃一樣傻,隨便你算計?”


    容顏心裏一咯噔,他知道是她故意嫁禍給皇貴妃?


    那為什麽又要處死皇貴妃……


    因為魏天瑜多管閑事,所以惹到了玄湛,才逼得他狠心除掉了她,帝王的心思永遠不是任何人能夠猜得透,一念便決定了生死。


    容顏心虛地不知道說什麽,也怕自己多說多錯,幹脆緘口不語。


    見狀,玄湛也沒有耐心再和她糾纏下去,轉身便漠然離去,似乎在凰宮多一分鍾都不願意多待。


    望著他頭也不迴的離開,顯然那件事在他心中始終是個傷痕,無法縮小他們之間的距離。


    容顏咬著唇,可是她現在待在他身邊,早晚有一日他會接納她,她隻期盼那一日能夠早來,別讓她等得遙遙無期……


    **


    可是容顏第二日卻等了另一個人,她才記起了昨日魏天瑜所說的話,她……讓無疆從岐陽來皇宮接她。


    所以當容顏從宮女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最終平靜下來。


    她與無疆之間,也應該有一個了結。


    “他人現在在何處?”容顏問來稟告她的宮女。


    宮女迴答,“郡王現在正在鳳宮,似乎與皇上起了爭執……”


    她話還沒說完,容顏便立即起身離開了凰宮。


    ……


    容顏急匆匆到鳳宮時,薛公公望著她道,“長公主,不知郡王與皇上說了什麽,皇上現在盛怒,長公主說話謹慎點,皇上雖然不會罰長公主,但郡王……就不一定了。”


    聽著他的提醒,容顏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這時,隻見大殿上背對著的無疆站在那裏,落下了一句擲地有聲的強硬話語,“我若一定要帶走她呢?”


    “朕不覺得你有這個本事。”玄湛眸色森寒,這段日子他一直克製著想殺他的衝動,可是他卻自己送上門了。


    無疆仿佛沒有感覺到他的殺意,繼續道,“皇上難道忘了自己在我手上的把柄?”


    “你威脅不了朕,不過你的命,朕卻要定了!”玄湛冷肆道,“一個死人會開口說話嗎?”


    他真的是太過天真,以前是玄湛心善,才會被他威脅到,殺了他,他拿什麽在容顏麵前說。


    無疆神色微變,不過也沒有慌亂,隻是淡道,“是嗎?可是長公主若是已經來了呢?”


    說罷,無疆便仿佛料事如神地轉過身,望向了剛好走進來的容顏,沒錯,宮女是他請去通知容顏的。


    玄湛看到她走進來那刻,斂了眼中的殺意,不過俊顏卻還是陰沉沉的。


    仿佛對容顏突然出現感到不悅,他沒讓人通知她,她卻來了。


    而剛剛的對話,走進來的容顏聽得一清二楚,她深吸了口氣走過去,打量了兩個對峙的男人,仿佛都在等她開口,半響,她才望向了無疆。


    這個舉動,讓玄湛的手背青筋微爆,他逼著自己忍耐下怒意,可是卻仿佛下一刻腦子裏那根弦就要蹦斷。


    這時,容顏軟濡低聲的話傳來了,“無疆,我們談談罷。”


    “你想和我說什麽?”無疆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因為她猶豫的臉色。


    “你對我很好,一直都很照顧我,迴岐陽的半個月裏我一直想,我可以如此試著與你一起生活到老。”容顏輕聲道。


    無疆握住了她的小手,急切地打斷了她,“那便跟我迴岐陽,我會比以往對你更好,用我的命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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