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醒了也就是這樣,一點用也沒有。劉太監是下手太狠了。

    “他說,要問就去問皇太孫……”小花的聲音極低,像從極遠處傳來,但是秋芽郡馬還是聽到了。

    “皇太孫在這裏?”秋芽郡馬緊張地問,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在……”小花的眼睛動了下。

    這讓秋芽郡馬有點怕,難道說小花在懷疑?還是劉太監沒有說呢?

    “皇太孫在……”小花的聲音低極了。

    秋芽郡馬湊到了小花嘴邊:“小花,再說一次,再說一次……”

    小花的頭一歪,沒了氣息。

    秋芽郡馬伸出手指在小花的脖子那一按,已經沒了心跳。收迴手,拿出手帕擦了下手,然後走了出去。

    這裏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給老鴇留下的銀子已經足夠安葬小花了。如果老鴇貪了銀子不給小花買副棺材,那也跟他沒有關係了。

    嫖客,他這樣的已經不錯了。

    秋芽郡馬沒有半點對自己半點的道德譴責,甚至覺得自己的道德很高尚,他給了銀子,已經可以了。很多嫖客拎起這褲子就走了,他可是付錢的。

    對於小花幫他向劉太監打聽才死的這事,秋芽郡馬自覺屏蔽了。小花說的那幾句話,秋芽郡記得很牢,甚至一直在思索。

    換到了一家客棧,秋芽郡馬還在思索。讓小二把飯送進來,就關上了門。

    這家客棧的位置就在皇宮的邊上,下麵有個飯鋪,經常會有禁衛軍在這裏吃飯喝酒,也有宮裏的太監會來。

    禁衛軍來的多,一來就十來個人,能把飯鋪占了一半去,喝酒吆喝很熱鬧,別的人也不敢惹。

    太監來,也就兩、三個人來,占張桌子,喝酒吃菜。太監的嗓子本來就是細細的公鴨嗓,就算喝酒吆喝也比不過禁衛軍。更何況下麵沒了那話,氣勢上就差了許多,就算是後麵有段廉義撐腰,也比不過禁衛軍。

    在有禁衛軍在的時候,太監就成了受嘲笑的那一撥。如果這幾個太監隻是一般的太監就得忍著。如果還嘴,禁衛軍的嘲笑就更嚴重了。

    秋芽郡馬就是在等這兩撥人吵起來,說不定就能聽到些什麽。小花的那句,他想了一天,認為皇孫就在南詔國,所謂的去高昌國是假的,那皇孫在大周也可能就是幌子。

    自從夏君天和洛芸兒離開上京後,倆個小皇孫也就沒在露麵了。

    但現在秋芽郡馬還要知道更多的消息,他試著想夜探皇宮,但難度很大。因為有了前麵權元駒和李昂的叛亂,皇宮的守衛加強了。

    秋芽郡馬畢竟不是夏君天,沒那種輕功功夫,隻能先打聽準了再行動。為了能更好的打聽,秋芽郡馬特意要的房間是在靠近臨街的二樓。這間房隻要稍微開了點門,樓下的聲音可以聽得清楚,推開點窗,大街上的動靜也能聽清楚。

    現在,秋芽郡馬隻要豎起耳朵就可以了。

    這天,十來個禁衛軍來了,在上麵喊著,大笑,交叉著說話聲。

    秋芽郡馬聽著,把布防記下了。這些是零碎的東西,沒有心的人聽了就過去。有心的人記下來,沒有軍事背景,也一時半會兒弄不清楚。

    下麵的禁衛軍說得熱乎,上麵的秋芽郡馬記得也是熱乎。

    不一會兒,又來了幾個太監,聲音細啞難聽:“夥計,來幾碟你們這裏的拿手菜,再來壺酒。”

    隔著幾桌遠的禁衛軍哄笑起來:“沒根的也喝酒?哈哈……”

    幾個太監的臉漲紅,卻忍著坐了下來。

    夥計利索地給上了酒和菜,低調地撤了。做生意不容易,這兩撥人都不能得罪。

    太監們開始吃喝,也說笑著。

    禁衛軍看太監居然不理,嘲諷得更厲害了。

    樓上的秋芽郡馬等著太監們發難,這幾個太監中可有個身份不低的,就是劉太監。今天應該是劉太監帶著徒弟出來了。

    劉太監不發話,徒弟可不能幹了。一下就站了起來:“夥計,這裏,我師傅說包了。把不相幹的人都攆了出去。”

    夥計走了過來,嘿嘿笑:“這個,不如去包間吧。有上好的包間,幾位公公何必在這呢。”讓禁衛軍走,夥計可沒有這個膽子。

    “不行,我師傅說了,包間太憋屈,就一定要在這。包了,嫌我們沒銀子嗎?”小太監把一錠二十兩的銀子“啪!”砸在桌上。

    論銀子可是太監多了,這點禁衛軍是比不過的。

    但是,禁衛宮裏也有牛的,人家世家子弟那可也不是窮的。果然,有個禁衛軍也有騰站了起來:“銀子?誰沒有,要說銀子,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這個,老子最缺的就是女人。”“啪!”一錠二十兩銀子也扔在了桌上,“夥計,去給大爺找個女人來。”

    夥計的臉色可難看了。兩邊都扔銀子那是好事,可是他卻不能拿,身子往後退了退,一溜煙去找掌櫃了。

    掌櫃聽到了動靜,出來了,瞪了眼夥計,真是沒有用。走到屋子裏對著禁衛軍和劉太監這兩撥人,抱著拳:“多謝客位捧場,小店沒多少的本錢,全靠各位大爺捧場,才有了今天這麽個局麵。這麽著,我讓廚房給兩桌再上兩個菜,算我請的。”

    這是給麵子了,掌櫃希望禁衛軍和劉太監全消停些。

    結果兩派全不是好惹的。

    劉太監這些的小太監看了下劉太監的眼色,就叫了起來:“掌櫃的,我師傅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天天要侍候皇上和皇太女,還有倆個小皇孫的,要是有了什麽紕漏,你擔得起嗎?”

    下麵吃飯的人沒人注意這點,隻注意到了禁衛軍和劉太監全不是吃素的,一個個悄悄結了賬,走了。

    掌櫃一連聲的說:“擔不起,擔不起。”

    禁衛軍在那喊:“一個太監有什麽了不起的,那也是太監,不就是侍候人的事,有什麽可擺的。”

    秋芽郡馬聽得清清楚楚,倆個小皇孫,果然全帶來了。看來他可以行動了。秋芽郡馬笑了,守了幾天,終於他要的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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