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正的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的薛二郞媳婦,指了指薛二郞媳婦身後的侍女:“趕緊魯西郡王妃娘娘扶起來,坐到椅子上去。”

    侍女走了過來,把薛二郞媳婦扶了起來,放在了椅子上。

    看薛二郞媳婦坐好了,寺正對著薛大郞媳婦笑了笑:“魯東郡王妃娘娘說得有意思,難道說魯東郡王娘娘懷疑是魯西郡王殿下殺的魯東郡王殿下?”

    薛大郞媳婦的臉色變了,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剛才她隻不過是隨便喊了幾句。那是她在村子裏撒潑時常用的技法。那就是不管真假黑白,先賴上了再說。

    但現在,卻給寺正當真的。可是難道不也就這樣,可能真是薛二郞殺的呢。

    看到薛大郞媳婦不說話,有默認的趨勢,薛菊花、薛大丫、薛三丫、春芽郡馬、夏芽郡馬和秋芽郡馬幾個人的嘴張了開來。

    旁人是真吃驚,秋芽郡馬是配合著吃驚。到了這個地步,秋芽郡馬不用擔心了,這案子,寺正是可以破了,薛二郞今天不要想走出大理寺了。

    薛菊花跳了起來,衝過去拉住了薛大郞媳婦:“你個掃帚星,害死我一個兒子不夠,還又害死我一個,你這安的是什麽心,你給我說……”

    薛大郞媳婦跟薛菊花扭了起來:“你還有臉說,大郞可是你兒子呀,你都不替他申冤,你想他死不眠目?二郞是你兒子,大郞也是你兒子……哇,大郞,你好慘呀,你娘就這樣不要你了,她居然就任由兇手逍遙呀。大郞,你給你弟弟殺了,你冤不冤呀……”

    薛菊花要攔也攔不住了,薛大丫、薛三丫、春芽郡馬、夏芽郡馬和秋芽郡馬這幾個沒想攔,根本就是想趁機撈好處的。

    本來隻有秋芽郡馬想趁火打劫。現在春芽郡馬和夏芽郡馬,也在想要是薛大郞和薛二郞沒了,那以後的好處不就是他們的了。

    春芽郡馬想得就跟薛大郞一樣,隻不過現在成了,他是大女婿,自然一切好處應該歸他了。

    這麽著一來,更沒人願意幫薛菊花去證明薛二郞無罪了。隻有薛菊花還在跟薛大郞媳婦對打。

    薛二郞是已經從薛大郞媳婦手裏逃脫出來,但已經沒有用了。

    寺正根本不去管薛菊花和薛大郞媳婦的戰爭,而是問薛二郞:“魯西郡王殿下,你是怎麽殺的魯東郡王殿下,來說說吧。”

    “我……我……我沒有殺他……”薛二郞的舌頭不利索了。

    寺正不去理薛二郞,去看薛二郞媳婦:“魯西郡王妃娘娘,按大周的法律,知情不報視為同謀共犯。若事後還幫隱瞞,罪加一等。魯西郡王妃娘娘,你是不是殺了魯東郡王殿下?”

    “我沒有,不是我呀。那晚,我根本不知道,就是快天亮時,發現二郞不見了。等要天亮了,迴來了,然後他就睡了。後天大嫂派人來說大哥不好了,我還要問他。二郞卻從箱子裏拿出兩套孝服來,讓我穿上了……”

    薛二郞媳婦為了自保,一下全說了出來。

    寺正滿意地看了眼一直做記錄的師爺,然後再對薛二郞媳婦說:“魯西郡王妃娘娘,來畫個押吧。”

    薛二郞媳婦又看了眼薛二郞,走了過去,蓋了手印。

    薛二郞氣得要命,在那大罵薛二郞媳婦:“賤人,你就這麽出賣了我?你個死婆子,看我不打死你!”衝過來,一伸手抓住了薛二郞媳婦的頭發就打,腳也踢了上去。

    正在畫押的薛二郞媳婦,一下就給拖了開去,給打得哀嚎不停:“二郞,二郞,我也是沒有辦法呀,你殺了大郞,那是要抵命的。我可不能跟著你一塊給砍了頭。要是我死了,孩子們可怎麽辦呀……”

    “你還說,看我不打死你!”薛二郞惡狠狠地說。

    寺正對著衙役使了個眼色,又對著薛二郞說:“魯西郡王殿下,莫要妨礙魯西郡王妃娘娘畫押,你這是罪加一等。來人呢,把他拉了開去。”

    衙役上來,就把薛二郞給拖了開去。

    寺正望著給衙役抓著的薛二郞:“魯西郡王殿下,我問你,魯東郡王殿下可是你殺的?”

    薛二郞把頭往邊上一扭,不去理寺正。

    寺正哼了聲:“魯西郡王殿下,你最好還是招了。若不然用上了刑,遲早也是要招的,那還要再受皮肉之苦。”

    薛菊花鬆開了薛大郞媳婦,對著寺正吼:“你算什麽,我是太後,你竟然敢讓我兒子承認殺人!”

    寺正倒也不惱:“太後,下官隻是按皇上的吩咐辦事。”

    “皇上?皇上是我生的,沒我能有他?他吩咐個屁!”薛菊花大叫著。

    薛大丫、薛三丫、春芽郡馬、夏芽郡馬和秋芽郡馬幾個都覺得薛菊花這是太胡攪蠻纏了。薛大丫撇了下嘴:“太後,這是大理寺,不是村上。”

    “呸,什麽村上。大丫,二郞得罪了你什麽,你就這麽要他死?”薛菊花罵著薛大丫。

    薛大丫把臉轉了過去,不滿地說:“二弟沒有得罪我,隻是他殺了大弟。太後還是想想,大郞在下麵會怎麽樣。”

    薛菊花猶豫了下,薛大郞的死她也難過,但現在讓她失去薛二郞,那又是次難過。

    秋芽郡馬走到了薛菊花身邊:“太後,這事最後還是得皇上來定。不如太後去求皇上,換了寺正就好。”

    薛菊花一聽這話,這才是對的。感激地看了秋芽郡馬:“三女婿,還是你最知道我的心。我這就進宮去找皇上。”立刻就走。

    秋芽郡馬對著薛三丫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跟著薛菊花一起去。

    薛三丫跟著薛菊花走了。

    寺正正巴不得薛菊花走呢,這一下他可就好辦事了,不怕薛二郞不招了。

    “魯西郡王殿下,你是怎麽殺的魯東郡王殿下?”寺正威嚇著薛二郞,手裏的驚堂木一拍:“來呀,大刑侍候!”

    還沒有說什麽大刑呢,薛二郞的屁股那就覺得不對了,立刻說:“別,別,我招,不就得了。我招了,你也不能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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