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倘若以前也這麽關心我……”


    柳湘涵笑了起來,緋紅的眼角越發豔麗,在月光下綻放出一股肆意張揚的美。


    冷鋒正義凜然的目光看著她,滿是愧疚。


    他如今隻想盡力彌補給她,他的女兒。


    無辜的湘涵。


    “湘涵,好好想清楚。”


    冷鋒消失之前,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鬢發,留下這句話。


    柳湘涵原本平靜的心,被攪成了一團亂麻。


    浣青忍不住提醒她,“主子,我們在凰國多年經營,若是放過眼下機會,隻怕以後再難迴去了,而主子若是做慣了西涼皇帝的妃子,以後再迴到凰國,當真還能……”


    還能問鼎天下嗎?


    柳湘涵一眼瞥過去,眼睛裏不再是當初的清冷攝人,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和。


    可恰恰是這溫柔,最是要命!


    她若是習慣了在慕元寶身邊,他的庇佑,跟他並肩作戰,軟化了自己,以後還如何迴到凰國做女皇?


    她是凰國皇女,凰國身份最尊貴的女人啊!


    若是放棄了,她如何跟死去的大公主交代?


    浣青整日為了柳湘涵擔心,惴惴不安,以至於在慕元寶麵前表現的有些明顯,午膳過後慕元寶摟著柳湘涵調戲她,“你手底下的人,是越來越笨了,都跟你一樣。”


    “你說誰笨?”


    柳湘涵瞪了他一眼,板著臉。


    “你和你的丫鬟,悄悄你們主仆倆魂不守舍的模樣,臨近凰國,兩個人的魂兒都飛了。”慕元寶的大掌在她柔軟的腰間摩挲,邪氣的挑了挑眉,“你真當朕不知道,朕宮裏的人,被你們凰國的人替換了?”


    柳湘涵一怔,倒顯得有些心虛了,“你早就知道?”


    浣青的身份,她們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


    慕元寶幽幽說道:“身邊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叫朕怎麽放心?”


    西涼皇宮雖說是他的天下,可他沒辦法時時刻刻都陪在柳湘涵身邊,讓陸琪盯著她,也時常會有心有餘而力不足,倒不如讓她身邊有個知根知底的人。


    “這次凰國往西涼安插奸細的事,朕就不跟你計較了,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慕元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嚴厲,絲毫沒有開玩笑。


    在本國發現他國的人,是會被嚴懲,甚至能挑起兩國戰爭的。


    慕元寶也就是對她,才會這麽寬容。


    柳湘涵躺在他懷裏,嬌笑了一聲,“是,臣妾知道了。”


    他輕輕吻著她,唇瓣在她耳垂和頸後流連,讓人渾身一陣酥酥麻麻的癢,兩人嬉鬧了片刻,慕元寶便哄她去睡午覺了。


    即便是小小的休憩一番,慕元寶也舍不得放開她,要同她一起。


    男人堅實的臂彎,溫暖的懷抱,幾乎要讓她沉淪了。


    在這個男人懷中待久了,她還是凰國的皇女嗎?


    她還能迴到凰國去廝殺,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江山嗎?


    柳湘涵頭很疼,很想逃避這個問題。


    永安城內,腹背受敵的大軍疲於奔命,將領們誠惶誠恐,底下的將士更是惴惴不安。


    柳湘紫不善於用兵,每天隻會斬殺那些奮起反抗的人殺雞儆猴,倒是磋磨了底下人的銳氣,可也把將士們的士氣,打壓到了一個低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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