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朱元璋,還真是野心勃勃,”任毅道,“這麽露骨的詩都能做出來。”


    言罷,任毅找了個陰涼的角落,呆了下來。


    第二日,黃巾軍再次進攻長社,雙方鏖戰了一個上午,互有勝負,但是傷亡都不大。


    晚上。


    “遇春,時機已到,依昨天的計劃行事吧。”朱元璋道。


    常遇春一抱拳,道:“末將領命!”


    “今日,就是爾等的死期!”朱元璋惡狠狠道。


    常遇春行動後,任毅飄到上空,緊緊地跟著常遇春的部隊。


    這支百人小隊人人騎著上等戰馬,馬蹄處裹著布,馬嘴也用布裹了起來;每個騎士的嘴裏都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騎士們一隻手拿著武器,另一隻手拿著未點燃的火把。


    很快,這隊騎士就來到了離黃巾大營隻有十步遠的一個視線死角。


    隻見常遇春猛地一點頭,這隊騎兵齊刷刷的以最快的速度點燃了火把,然後整齊劃一的扔向黃巾軍的營帳;接下來取下背上的弓,把箭頭點上火,向大營內萬箭齊發。


    很快,最邊緣地帶的營帳被點著了。


    在火勢最弱,最容易被撲滅的時候,眾人沒有發覺。


    很快,隨著獵獵的東南風,隻消一刻鍾的時間,火勢越燒越旺,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走水了,走水了!”裏麵的黃巾軍士兵睡眼朦朧之間,不知怎地,好好的就著起了火來。


    裏麵的士兵亂成一團,不少人漫無目的的四處亂撞,隻是想要找到一個出口;有的人拎著水桶想要撲滅大火,可惜大火已成燎原之勢。


    黃巾軍的營帳不僅易燃,而且還是緊湊的連營,這樣,就更加助長了火勢。


    “好,好,燒起來了!”常遇春道,“火箭繼續射擊,不要停。一會火勢見小,吾等尋得一條縫隙,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諾,將軍!”


    任毅不再看常遇春這邊,而是飄進了營帳。


    “誒,想不到我的靈體居然不懼這熊熊烈火,”任毅道,“我現在還是趕緊去看看裏麵的情況吧。”


    主營帳中。


    “可惡,這漢軍竟如此歹毒!”索超怒罵道。


    “索將軍,”波才道,“在這裏罵漢軍有什麽用,當務之急是我們當如何處理才是。”


    索超怒哼了一聲,道,“吾要是知道該怎麽辦就好了!吾也很想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張梁這時開口道:“大家都別吵了。”


    “我觀這火勢過於猛烈,想要撲滅他不大可能。”


    “現在,我們唯有先把軍心穩定下來,讓大家先冷靜,然後能集中多少袍澤算多少袍澤,殺出一條血路,去投奔大賢良師。”


    “......”眾人聽了張梁的這個辦法,雖然覺得似乎哪裏有些不靠譜,但是,其他人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辦法已定,不管這個辦法好不好用,總歸比坐以待斃強。


    四人慌忙穿上甲胄,操起武器。


    甲胄雖然倉促間穿的東倒西歪的,倒也勉勉強強全是基本穿好了。索超和劉唐這兩個武力擔當與親衛們打頭陣探路,張梁和波才緊緊的被保護在人群中,奮力向外衝殺。


    此時,熊熊大火已經燃燒了一柱香還多的時間,整個營帳陷入了一片火海。


    喊殺聲,慘叫聲,乞活聲,嗶嗶啵啵聲,互相交雜,一片嘈雜和混亂。


    就連主將準備突圍後,普通的黃巾軍士兵也找不到自己的主將,仍舊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


    這時,張梁等人知道大勢已去,也顧不上普通士兵了。


    過了不知多久。


    火勢小了很多,但整個營帳幾乎全部被燒成了焦土。


    滿天都是刺鼻的肉香,還有是不是從四方傳來的淒厲的哀嚎。


    張梁等人顧不上悲傷,在親衛的掩護下瘋狂向外突圍,不巧的是,他們被一群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不想死就給爺滾開!”索超揮舞了一下大斧,恐嚇道。


    “無名小卒。”那個黑衣首領沒有絲毫得情感,隻是輕喝了一聲:“殺!”


    兩支小股部隊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張梁那邊人數上雖然有優勢,但是士氣低下,人困馬乏,衣冠不整。


    而黑衣人那邊看起來個個都是百戰精銳,並且以逸待勞。


    “傅友德,花雲,馮勝,你們擋住敵軍主將,”黑衣首領道,“剩下的跟我殺,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常十萬的厲害!”


    張梁等將領見自己麾下的士兵在這個常姓首領的帶領下,被一邊倒的屠殺,心中都在滴血。


    可是這三個被黑衣首領點名的黑衣人,個個武藝超群,自己脫不開身去指揮隊伍。


    又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


    傅友德等三將,雖然以三對四,卻把張梁等四人打的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端的是險象環生,敗落在即。


    而親衛軍也被常遇春帶人殺了個幹淨。


    “不愧是大明朝開國時期有名的猛將啊,”任毅感歎道,“真的是太生猛了,看來劉唐和索超猛歸猛,歸根到底還不過是比較有勇力的山賊罷了,遇到真正的猛將就被對方花式吊打了。”


    這時,任毅的耳邊不斷傳來來自天邊的梵音:“常遇春,字伯仁,懷遠人。貌奇偉,勇力絕人,猿臂善射。初從劉聚為盜,察聚終無成,歸太祖於和陽。未至,困臥田間。夢神人被甲擁盾唿日:“起起,主君來。”驚寤,而太祖適至,即迎拜。時至正十五年四月也。無何,自請為前鋒。太祖曰:“汝特饑來就食耳,吾安得汝留也“遇春固請。太祖曰:“侯渡江,事我未晚也。”及兵薄牛渚磯元兵陳磯上舟距岸且三丈餘莫能登遇春飛舸至太祖麾之前遇春應聲奮戈直前。敵接其戈,乘勢躍而上,大唿跳蕩,元軍披靡。”


    “花雲,懷遠人。貌偉而黑,驍勇絕倫。至正十三年杖劍謁太祖於臨濠。奇其才,俾將兵略地,所至輒克。太祖將取滁州,率數騎前行,雲從。猝遇賊數千,雲翼太祖,拔劍躍馬衝陣而進。賊驚曰:“此黑將軍勇甚,不可當其鋒。”兵至,遂克滁州。太祖渡江,雲先濟。既克太平,以忠勇宿衛左右。擢總管,徇鎮江、丹陽、丹徒、金壇,皆克之。過馬馱沙,劇盜數百遮道索戰。雲且行且鬥三日夜,皆擒殺之。”


    “傅友德,其先宿州人,後徙碭山。從戰鄱陽湖,輕舟挫友諒前鋒。被數創,戰益力,複與諸將邀擊於涇江口,友諒敗死。從征武昌,城東南高冠山下瞰城中,漢兵據之,諸將相顧莫前。友德帥數百人,一鼓奪之。流矢中頰洞脅,不為沮。友德喑啞跳蕩,身冒百死。自偏裨至大將,每戰必先士卒。雖被創,戰益力,以故所至立功,帝屢敕獎勞。”


    “馮勝,定遠人。及長,雄勇多智略,與兄國用俱喜讀書,通兵法,元末結寨自保。陳友諒逼龍灣。太祖禦之,戰石灰山。勝攻其中堅,大破之,又追究破之采石,遂複太平。”


    “四大超一流猛將,張梁這下是涼的透透了啊.....”


    任毅正胡思亂想間,登時聽到了四聲慘叫——索超,劉唐,波才,張梁具為花雲所誅。


    “張梁已死,降者免死!”常遇春見花雲等人已經建功,舉起戰刀,仰天長喝。


    但是沒有人響應他。


    常遇春的暴脾氣登時就上來了,赤紅著眼,尖刀般冷血的目光掃視著整個戰場。


    結果常遇春發現,遍地都是被燒焦了的死屍,看不到絲毫的生機。


    “打掃戰場,迴去向少將軍報喜!”常遇春沉聲道。


    “諾,將軍!”


    任毅見黃巾軍慘白,十數萬人頃刻間灰飛煙滅,自然就沒有心情飄到漢軍軍營,去看朱元璋他們瓜分戰利品時的那種得意的嘴臉。


    就在這時,月亮完全躲進了雲朵裏麵,一陣陰森冰冷的陰風撕心裂肺的哭泣。


    那聲音,分明就是戰場上慘死的冤魂,在歇斯底裏的訴說著自己的冤屈,控訴朱元璋的殘忍無情。


    任毅隱隱約約還看見,天邊有成群結隊的斷肢殘臂的士兵的英靈,再向遠方踽踽前行。


    陰風吹動的任毅越走越遠,無論任毅如何用力,都抵不過風的勁力。


    不多時,任毅就被吹迴到了自己的營帳,平平穩穩的落在了自己的身子裏。


    此時,夜正深。黎明前的夜晚,是最黑暗無光的。


    任毅此時,呆呆的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淚珠從任毅的眼角緩緩滑下。


    那個力戰蠻夷,保境安民的鐵漢,落淚了。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任毅一字一句的吟道。


    長社之戰,黃巾軍全軍覆沒。而長社之戰,是黃巾軍走向衰落和分散的一個轉折點。此戰之後,各路野心家,政治家那顆不安分的心,紛紛躁動了起來。


    而漢帝劉宏,雖然是個庸主,確是平衡各方勢力的一個平衡木和吉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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