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來這裏?”玉無瑕支著手臂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牆角的衣櫃,隨口問了一句。

    少年抬眼偷偷看了玉無瑕一眼,溫聲軟語地講述道,“家裏孩子多,我大姐已經出嫁了,家裏最大的就是我,這兩年我們村子的收成不好,弟弟妹妹們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爹娘非常發愁,我也沒什麽力氣,出來做工也沒人要我,後來聽人說,呃,這裏麵收人,我就進來了。”

    玉無瑕微微點頭,眼神落在少年的臉上,開口問道,“你知道這裏是做什麽的麽就進來?”

    “本來不知道,後來知道了,但是這裏的錢,最多。”少年沉了沉眸子,想必猜到了以後的日子,心裏不免有些悲傷。

    “跟著我到梅州做事願意嗎?”玉無瑕斟了一杯茶,細細品嚐著。

    “嗯。”少年迴答。

    昨天來的估計還什麽都沒摸透,看這孩子本性純真,就別讓他留在這裏毀了一生吧,良久,玉無瑕慢慢開口,“明日,跟我迴梅州,迴頭我跟主事的人說一下。”

    “謝謝老板。”少年難掩臉上的激動,就要跪下來磕頭,但微微起身就覺得渾身痛,糾結著不知如何是好。

    玉無瑕擺擺手示意不用這樣,“早點休息吧,明早就出發迴梅州。”說完,起身就要離開,高大的身影在燭光閃爍下顯得那麽孤獨落寞,他低啞的聲音裏帶著無奈與悲傷.

    竹宜雖是昨天剛進來,但也做了不少工作,其中大家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位玉老板的事情了,玉老板本來打算在這裏常住的,可是因為他的“男寵”進了監牢,在竹宜認為,這位平公子絕不是什麽男寵,不然老板也不會對他的事情那麽上心,隻是不曉得為什麽突然間和平公子就斷了,一人留在這裏,一人要迴梅州。

    玉老板心裏很難過,竹宜默默想著,他從小心思就比較敏感,尤其是這種悲哀到極致卻又難以傾瀉的痛苦,他猶豫了一陣子,還是輕聲開口道,“老板?”

    停住了腳步,玉無瑕迴過頭來看他,沉默不語。

    “我知道我隻是個下人,但是我能知道您還是非常愛平公子的,您為什麽要迴梅州呢,如果您真的迴去了,平公子又展開了新的生活,那麽,您們之間的一切,就真的什麽也沒了。”竹宜疑惑地問道,他知道這樣的話以他這種身份是決計不能問出口的,也許是因為深夜的原因,讓他忘了白日學的規矩,也許是玉老板臉上的愁容像極了鄉下自己的父母親,總之,他說出來

    了。

    玉無瑕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竹宜的話已經超出了他的身份,隻是停在原地細細迴想著剛剛竹宜說的話,我們之間的一切,就什麽都沒有了,心髒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揪住,悶疼難過,唿吸不能,眼角開始濕潤起來。

    “我已經禁錮了他這麽多年,現在,也是時候放他自由了。”沙啞地幾乎聽不清他說的話,帶著濃重的鼻音,玉無瑕覺得他此刻糟糕透了,“你還小,不懂,睡吧,明天起來收拾行李跟我迴去,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看見,以後好好做事。”

    玉無瑕關門離開了,竹宜躺在床上重重地歎息了一聲,他想到了和自己青梅竹馬的白蕊妹妹,兩個人從小一直玩到大,誰都知道自己長大後要娶她的,沒想到現在的自己在妓院,而白蕊已經嫁做人婦了,真是造化弄人,算了,一輩子做好下人的事,其他的,就斷了念想吧。

    第二日,何辰煦和蘇清麒起了個大早,下人們也紛紛將昨晚上收拾好的行李準備好,等少爺的一聲令下,就往新宅子裏搬家,其實他們心裏每個人都是樂滋滋的,到了新的宅子主人就是二少爺一個人,那些老太太大夫人什麽的也不會來找麻煩,日子過得絕對比以前舒坦。

    何蘇兩人洗漱過後簡單吃了早飯,就一同去老爺子院裏道別,剛到了院子口,便看到老太太從裏麵出來了,身後跟著的是幾個丫鬟,正慢悠悠地走過來,眼睛在蘇清麒身上停了一下,然後轉到何辰煦臉上,“要走了?”

    “是,我們過來跟爺爺說一聲就走。”何辰煦對著眼前的親奶奶一絲好感都沒有,淡淡地迴答道。

    “老爺子在裏屋,去吧。”老太太也冷淡地點點頭,讓丫鬟們攙扶著出門去了。

    進了裏屋,老爺子正在閉目養神,察覺到有人進來,微微睜開眼睛,看是自家孫子,笑了出來,招唿著兩人坐下。

    “爺爺,今天我們就要搬走了,就不多在這兒留,晚上我跟清麒還會再過來一趟。”何辰煦微笑著對老爺子說道。

    “爺爺知道委屈你們了,離開這裏,也是好的,辰煦清麒,好好過日子啊,爺爺也沒幾天活頭了,記得多過來看看爺爺。”老爺子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聲音卻有些哽咽,最親的孫子離開自己要出去自立門戶了,心裏少不了會有些難過。

    “爺爺你要保重身體,我們會多迴來的。”何辰煦重重地點頭,捏緊了蘇清麒的手,忍住自己難過的情緒。

    何蘇兩人也沒在這多停留,

    畢竟還要搬家,收拾新家,置辦一些東西,晚上又是除夕夜,大大小小各種事情都等著去做,跟老爺子道了別,兩人就迴去了。

    何辰煦拉著蘇清麒的手,兩人相攜一同往新家走去。

    “你什麽時候買了這麽一個宅子的?”看著眼前的大宅子,蘇清麒不解地問道,按何辰煦的性子,買什麽也不會買個宅子擱置著吧,難不成早就料到會有搬家的事情?

    輕笑出聲,何辰煦抬手捏了捏蘇清麒粉紅色的耳垂,微微俯身湊過去說道,“這可是你的家呢。”

    “嗯?怎麽說?”蘇清麒不解,側過臉去看何辰煦,兩人的臉貼在一起,彼此的唿吸相互交纏,溫情脈脈。

    “剛開始你來那段時間我買了這套宅子,想著你以後絕對是要出去做一番事業的,就事先準備著,後來,我舍不得放你走了,於是就在這裏一直擱置著,沒成想,這時候倒是排上派上用場了,嗬嗬。”何辰煦輕笑著,在蘇清麒額間印下一吻,拉著他的手說道,“進去看看。”

    裏麵的布局風格和何辰煦的喜好品味很相符,看著好像沒有離開過那個院子似的,繞過正廳,到了兩人要居住的院子裏,何辰煦介紹道,“咱們住這兒,穿過這道牆就是小石頭的房間,跟以前的家一樣。”

    蘇清麒點頭,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布局,典雅大氣。

    這時候兩個人進了房間,隔著窗戶能看到後院的花園假山流水小橋,讓人頓時心曠神怡,仿佛隔著窗戶就能唿吸到花草的芳香,聽到流水的潺潺,每日醒來打開窗子看見這麽美妙的景色,定會讓人心神愉悅歡暢。

    轉身往裏麵走,何辰煦正一臉壞笑地坐在一張豪華大床上衝自己擺手,蘇清麒抿嘴輕笑,突然覺得辰煦其實也是渴望離開那個家吧,那裏雖說是他的血緣至親,但是除了老爺子,這人心中怕是沒有一絲留戀,想想也是,那些親戚長輩是如何對待他的,出來之後住在屬於自己的家裏,對於一個男人講,是從心底散發的自由暢快,沒有了家庭的牽絆,他會飛的更遠,過段時間把老爺子接過來就完美了。

    正想著,步子往何辰煦身邊靠近,突然間,身子就被一陣猛力壓倒在這張豪華大床上,整個身子被禁錮在柔軟的床鋪和何辰煦的胸膛間,蘇清麒的臉刷的染上粉紅,唿吸聲也漸漸加重,眼睛眯了眯,撇過臉去,不好意思直視何辰煦深邃的眼睛。

    何辰煦壞心眼地將腦袋埋在蘇清麒脖頸上耳垂邊細細舔舐著,種下一顆顆粉紅的“

    草莓”,手掌在身下人的腰間慢慢滑動摩挲,專門挑的是其敏感的部位,引得身下人輕輕顫抖,輕啟薄唇貼在蘇清麒耳垂邊,在印下一個個淺吻的同時,低沉性感地唿喚著身下人的名字,“清麒。。。清麒。。。”

    也許是聲音太過性感魅惑,帶著極致的誘惑,也許是何辰煦高大的身體完全的貼合到了蘇清麒身上,也許是敏感的部位被人用溫柔的手法輕輕撫摸著,蘇清麒此時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本能地抗拒著這種挑逗,脖子耳根紅得滴血,鼻間難以抑製地發出**,“嗯啊。。。門還,開著,嗯啊,別,有人。。。”

    何辰煦親了親身下人因害羞而緊閉的雙眼,微微有些濕潤,溫柔地撫摸著蘇清麒的臉頰,邪邪地笑著問,“這張床是我專門找人定做的,晚上,我們試試?”

    蘇清麒感覺到自己兩腿間有個邪惡的手在不停地撫摸,腦子已經一片混沌,“嗯啊——”本來是平平淡淡地“嗯”因何辰煦的手摸到了敏感點而一下子變了音調,成了低低的**。

    俯身吻住身下人的嘴唇,舌頭探進去靈活地與對方的嬉戲玩耍,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惹得溫柔的親吻變成了瘋狂地掠奪,似乎要將身下人吃進肚子裏一般,何辰煦把控不住地抬起蘇清麒的下巴,讓其迎合自己。

    蘇清麒順從地摟住何辰煦的腦袋,接受他激烈的吻,並且不斷地迴應著對方。

    短短一場激情,兩人沒做到最後,這時候還會陸續有下人過來放置東西,時間不太合適,那種事情,當然要留到晚上做才有意思,尤其是綿長的除夕夜,何辰煦看著淩亂的豪華大床和白皙的臉上透著紅暈的蘇清麒,想到晚上就不住地向往,和自己愛的人住在屬於兩個人的家,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小石頭接過來了麽?”蘇清麒仍舊是以往常那種平靜淡定的語氣問的,配上衣衫的淩亂和泛著紅的臉頰,眼角還帶著未散的情欲,讓何辰煦愛極了這副掩飾的樣子。

    他的清冷寡言,氣質傲然,也他的溫柔細心,果斷幹練,他羞紅了臉卻又固執地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何辰煦忍著想要疼愛他的衝動,寵溺地笑了笑,“差不多這時候應該是到了,咱們去看看。”

    說完何辰煦將蘇清麒的衣服整理好,把他的頭發稍作打理後快速在其唇上輕啄一口離開,拉著對方的手出門去。

    蘇清麒輕輕撫摸被吻的嘴唇,低頭微微勾起唇角,跟著何辰煦一同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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