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瑕冷眉橫對這群官差,嘴角掛著冷笑,根本沒把這些話放在眼裏,他玉無瑕的人,怎麽能被人平白無故下進監獄呢!

    “吱呀——”身後的門從裏麵被打開,也不知誰趁亂把門上的鎖給打開了,總之,平莫煜出來了,他也聽到了外麵的喧嘩,忍著身子的不適穿上衣服將門打開,他也沒料到門外站得就是玉無瑕,蒼白的臉上帶著餘驚,他皺眉撇過臉,問老鴇,“怎麽了?”

    不等老鴇開口說話,玉無瑕一個眼刀飄過,嚇得在場所有人縮了縮脖子不敢迴應。

    “平莫煜?”官差梗著脖子問道。

    “是我。”平莫煜看向官差,不解官府的人為什麽要叫他。

    “慕家小姐被人殺害,何家二少和你是嫌犯,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平莫煜有點沒反應過來,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嫌犯麽,愣了幾秒鍾內,他點頭,淡淡地說道,“好。”

    “平-莫-煜-—”玉無瑕眼睛裏冒著怒火,一字一句地喊著平莫煜的名字,言語冰冷壓迫,好像要把眼前這個虛弱的男人生吞活剝,他在警告平莫煜,不要把自己惹惱了,但是此刻的平莫煜,生生忍受他一夜折磨的平莫煜,早就麻痹了。

    平莫煜跨出一步,湊近了玉無瑕,仿佛是兩個情人在耳語,耳鬢廝磨,他的唇角勾著微笑,但是那笑容有一絲報複,兩絲冷漠,更多的是那寒到眼底的恨意,“玉無瑕,我-恨-你。”

    說完這句話,平莫煜一個轉身躲開了玉無瑕的手掌,眼神冰冷地盯著他,不再做聲。

    “滾!”良久,兩人僵持了一陣子,玉無瑕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邁著大步毫不留情地走了,官差們也被放開迅速聚集到一塊,見平莫煜行動不方便,也沒有太過分,帶著他便離開了妓院,看熱鬧的人紛紛散開,又恢複了往常的氣氛。

    陰冷潮濕的監牢裏,不時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聲,自古以來,監牢裏不乏有被冤枉的,有些等待個兩年三年被釋放,有些個苦苦等待一輩子也不見有個音信,更多的,是那些知道死期等待死亡的囚犯,他們痛苦,他們掙紮,他們後悔,他們絕望,他們發出或淒慘或悲涼,或痛苦或拚命的聲音,久久遊蕩在不見天日的監牢裏,為那些獄卒們聽,為那些剛剛入獄的新囚犯聽,生命的絕音……

    拐角第二間監牢裏,靜坐著兩名男子,他們的氣質與這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身上的衣服還是幹淨的,想來是沒進來多久,兩人看著像是認識的,有一搭沒一搭的

    聊著,兩人的臉色都是淡淡地,他們與生俱來的冷傲性子讓他們處之淡然。

    兩人正是何辰煦和平莫煜,何辰煦是先進來的,在他百無聊賴地等待知府審問的過程中,衙役帶著一個男人進來了,仰頭一望,竟是平莫煜,不禁皺眉,玉無瑕那性子竟然會讓他手裏的人來坐牢,而且隻是憑借著一點點嫌疑,真是不可思議,想著那人已經進來了。

    平莫煜進到這間牢房,看到了何辰煦也是頗有些驚訝,待那些衙役離開後,他環視了一下周圍,抿了抿嘴唇站在原地。

    “平公子,坐吧!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來審問呢,先坐下來等。”畢竟是好友的人,何辰煦也適當表現了應有的禮數。

    愣了一下,平莫煜微微頷首,向前一步坐到了那邊的床上,雖說是床,但是完全隻是木板,上麵薄薄地鋪了一層茅草,其他的茅草散落在地上,他微微猶豫了一瞬,輕輕坐下來,坐下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猛地一顫,觸動傷口了!“嘶——”

    何辰煦疑惑地看過來,隻見平莫煜蒼白著一張臉,在床上微坐著,身體在輕輕顫抖著,想了想,起身將地上的茅草全部拾起來走過去,“平公子,起來一下。”

    平莫煜正沉浸在屏蔽痛苦中,突然聽到這句話,不自覺地起身讓開,看著何辰煦將手中的茅草細細地鋪在床上自己坐過的位置上,很快,那裏被鋪的柔軟起來,他一愣神。

    “坐吧!”何辰煦起身離開那個位置讓給平莫煜,自己坐迴地上,撐著下巴若有所思,“據說那慕思思死了,在她失蹤之前收到過我的書信,自那之後就再沒迴來過,直至找到她的屍體,這段時間恰好我被人帶到山裏打成重傷,之後被老人救到了村子裏,迴去時慕家找到了慕思思,就將我抓了過來,打傷我的那些人必定知曉慕思思不見的消息,整件事像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局,針對的就是我,你——是被我連累的。”說著,何辰煦歎了口氣,對於平莫煜無辜下獄,他明白,這件事本就跟他關係不大。

    平莫煜無所謂地搖搖頭,進了牢房和在玉無瑕那裏,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區別,要讓他選的話,大概更喜歡前者吧,想到這裏,玉無瑕的臉慢慢浮現在腦海中,他深唿吸了一下,讓心情平靜下來,迴了何辰煦一句,“沒事。”

    兩人相對無言,靜坐了一陣子,隨後也漸漸開始閑聊,打發著枯燥乏味的時間。

    慕家,所有的人都是緊張悲哀的形容,有幾個丫鬟端著清水,拿著手帕幹淨衣服轉身進了一個

    房間,房間裏,是低聲抽泣的夫人,三具屍體擺在地上,她跪在第一具屍體旁摸摸流著眼淚。

    “夫人。”一個大丫鬟開口把沉浸在悲傷裏的夫人喊醒,“讓我們為小姐梳洗吧。”

    夫人哽咽著點點頭,幾個丫鬟俯身將她扶起走到椅子前坐下,靜靜退立到一旁。

    來的幾個丫鬟跪在地上為地上的三具屍體擦洗,她們神色緊張,輕輕地把屍體上的汙漬擦拭幹淨,精神高度集中,前幾天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就這麽躺到了這裏,再無生氣,對於幾個丫鬟而言,確是悲傷害怕。

    時間在慢慢流逝,丫鬟們的動作也越發熟練,突然一聲驚唿,“啊——”

    周圍的人一驚,連忙看過來,隻見那個為屍體擦洗身體的丫鬟一下子退到了後麵,身體抖得厲害,臉色刷得蒼白,幾乎要哭出來,“她!妙秋——她還活著——”

    一石驚起千層浪,眾人紛紛張大了嘴看著,都不敢上前,原來那個丫鬟腿軟地起不來,隻在地上尖叫,“啊——”

    很快,大夫過來了,其他幾個人把那嚇壞了的丫鬟扶起來放到一邊。

    大夫按照指示到了那個“活著”的丫鬟處,細細檢查了一番,她的脈象極其微弱,身體冰涼,不過確實是還活著,大夫忙對身邊的人說,“還活著,將她抬到床上。”

    急忙把人給抬上床,夫人也驚惶地走過來,“大夫,這丫頭——”

    大夫將幾根銀針刺入妙秋丫鬟的幾道穴位上,吊住她的唿吸,又吩咐下去熬藥,忙完這一陣,才起身迴夫人話,“還活著,隻不過,也沒幾天時間了。”說著,無奈地搖搖頭,“她的身體遭受了非人的對待,精神已經崩潰,存活的意誌非常弱,並且她的身體裸露著在冬天的山上躺了兩日,身體已經虛弱到極致,現在隻是還有一口氣,老夫也拿不準她還能堅持多久啊。”

    夫人呆坐在椅子上,突然猛站起來,“來人,告訴老爺和爹爹,懸榜求名醫,一定要將這丫頭救過來,她知道殺害思思的兇手是誰!”

    下人忙飛奔出去告知知府大人和老爺,隻要這丫鬟醒了,兇手就能找到,讓小姐在天之靈能夠安心吧。

    現在城中都流傳著這樣一件事情,何家二少爺夥同別人將慕家小姐奸殺之後拋屍野外了,更有人證明,前幾日親眼見過何家二少爺和慕家小姐在茶樓上起爭執,這就更加讓人信以為真,難不成這何二少爺真的一怒之下將慕家小姐給弄死了,各種說法都有,但

    是沒有人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

    “蘇少爺,聽說衙門的人去玉老板那裏帶走了平公子,說是與殺害慕小姐的案件有關。”林子從外麵迴來,向蘇清麒報告情況。

    平莫煜也被抓進了牢房?蘇清麒皺眉,“好,我知道了。”說罷,轉身進了廚房。

    過一會兒,蘇清麒提著一個飯盒出來了,從裏屋取了錢,叫上宏子幾個下人出門向衙門走去。

    到了衙門口,幾個衙役站在門口看門,見蘇清麒幾人過來了,挑眉笑道,“官府重地,不得隨意進入。”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金錢沒有敲不開的門,蘇清麒給宏子使了個眼色,宏子笑笑上前一步,取了幾錠銀子遞過去,道,“幾位官爺,這是我家少爺給您們的酒水錢,望求個方便!”

    衙役掂了掂手裏的銀子,喜笑顏開,這一次倒是個肥羊,賺得不少,兩步讓開路,客氣地說道,“那就請進吧,要快點,別耽誤太長時間,不然我們也沒辦法交代。”

    “好好好,一定一定,官爺們辛苦了。”宏子彎著腰給幾個衙役笑笑,便和蘇清麒一同進去。

    進了裏麵,陰暗無光,幾個衙役坐在一張圓桌上說笑,見有人來了,抬起頭粗聲粗氣地吆喝道,“找誰呢!”

    “敢問幾位官爺可能指點一下何家二少爺在哪裏?”宏子迴答道,說著將銀子遞過去,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哦,何家二少爺啊,我知道,來!我給你們帶路!”看見銀子衙役樂得直笑,爽快地走在前麵帶路,還一邊說著,“就在裏麵,這位少爺是何二少的朋友吧!”

    蘇清麒一路上沒應幾句,直到看見了何辰煦,牢房的門被打開,衙役很有眼色地離開了,“你們快些說,我去前麵看著。”

    宏子跟過去,手裏拿著銀錢,想是去賄賂一下讓他們對待自家少爺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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