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快要到達半祥街時候遭遇堵車,我下了的士步行趕往半祥街82號。


    此刻的我,滿腦子都是要通過打碎胎神雕像籍以打掉鬼胎,心中再無多餘想法。


    我的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後直接是一路小跑。


    我不要懷什麽鬼胎,我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尤其是馬上就要到達半祥街82號時候,我更是急切,一不小心我和一剛從那店內走出來的人迎麵撞到了一起。


    那人手裏抱著一個用大塊紅布遮擋嚴實的物件,被我這一撞,一個趔趄差點把手中的物件給扔出去。


    再心急,撞到人了我也不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就此離開,我連聲道歉,那人站穩腳步後不悅眼神望向我。


    我注意到,那人目光望向我之後,其眼底有訝然情緒閃過。


    “你叫什麽。”那人開口就是問我的名字。


    “啊?上官了,剛才真是抱歉。”我如實迴答。


    我雖然撞了那人,但他本身以及手中的物件都沒有受到損傷,我沒明白那人為什麽會突兀問我名字。


    “沒關係。”那人衝著我點點頭,也就和我擦肩而過。


    看那人離開,我三步並兩步進入半祥街82號,再直奔內室。


    內室裏,店老板正兀自傻樂個不停,那胎神雕像已然不見蹤影。


    我追問店老板胎神雕像去了哪裏,店老板說有人買走了那雕像。


    聽到店老板的迴答,我第一時間想到的買主嫌疑人,就是之前我撞到的那人。


    心裏後悔著剛才自己怎麽沒有撞狠一點,我速度離開店鋪朝著來路去找我剛才撞到的那人。


    隻是,直到我找到半祥街和另一條街的交叉口,我都是沒有看到那人的身影。


    如此情況,我隻能怏怏迴返半祥街82號。


    我問店老板是誰買走了胎神雕像,店老板搖頭說他是不會泄露進入內室客人的隱私的。


    我把剛才那人的體態容貌講出來,問店老板買主是不是那人,店老板再說他不會泄露客人隱私。


    “不是說胎神雕像很難求麽,怎麽說賣就賣了。”店老板的反應讓我滿心無奈。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我是個生意人,那錢夠我花一輩子的。”店老板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店老板的迴答令我噤聲,看從店老板這裏問不出什麽,我也就隻能再次離開店鋪。


    剛走出店鋪,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消失多日的甄慕白打來電話,問我這會兒在哪裏。


    我報出自己的位置後,甄慕白讓我在原地等他,沉聲說他有事情要當麵和我講。


    我滿心失望待在原地等待甄慕白的到來,心中忐忑甄慕白待會兒又會給我帶來什麽刺激消息。


    甄慕白來的有點慢,等待時間段,我細細梳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再次想到了上次去廟裏拜拜事情。


    想到這裏,我猛然想起,我和三奶奶之前相處時候,三奶奶說的最多的,就是我不能進入廟門。


    我們村不遠處就有幾座廟,每逢一些節日,村裏人都是會去廟裏拜拜。


    從我有記憶開始,每到那些個節日,三奶奶都會看緊了我。


    我爸媽對此很是無奈,我倒是無所謂。


    我在活見鬼之前一直都不相信鬼神,對我來說,和三奶奶待在一起聽她講故事,遠比和人擠著去廟裏拜拜來的有趣。


    我之前,也一直認為,三奶奶說我不能進入廟門,是她怕孤單才想出來的托詞。


    畢竟,每逢那些個節日村裏老老少少都會離開村子,如果我也去廟裏拜拜,村裏估計就隻剩下三奶奶一個人了。


    雖然三奶奶一直都有說我不能進入廟門,我卻是並沒有放在心上。


    如此,才有了我上周六和桃小雅一起去往幽真廟事件的發生。


    我之前生活的風平浪靜,我在幽真廟的大殿上就遭遇到了詭異事情,從我離開幽真廟後,我的平靜生活一去不迴。


    想到這裏,我確定有些人果真不能去廟裏拜拜,我果然就是其中一個。


    既然結果已然擺在麵前,已然經曆過的事情已經成為事實後悔無益,我決定,明天就再走一趟幽真廟一窺究竟。


    左右我現在的處境已經夠糟糕,我就不怕它更糟糕一點。


    有了這個決定後,我開始對三奶奶是滿滿探究之心。


    三奶奶很早之前竟是已然窺破我不能進入廟門事實,那麽,她鬼魂過來找我,說我終究還是沒躲過去該來的還是來了,應該是已然知道我進入了廟門,應該是已然窺破我入了廟門後就懷上了鬼胎自此之後可以活見鬼事情。


    三奶奶窺破的還有什麽,三奶奶到底是什麽人。


    杵在原地,我再不認為三奶奶有些神神叨叨,我無比希望三奶奶鬼魂能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她能再提點我幾句。


    沒忘記三奶奶提過她床底下的小匣子,我拿出手機撥打我弟弟電話,問他這個周末是在學校還是迴家了。


    既然三奶奶特意給我留了小匣子,我認定那小匣子裏麵必須會有能對我起到幫助的物件。


    聽到弟弟說他這個周末在家,我讓他去一趟三奶奶家,去把三奶奶床底下的小匣子拿迴家收好。


    我對弟弟說,那小匣子是三奶奶送我的,裏麵裝的都是我的小玩意。


    我叮囑弟弟他不能私自打開小匣子,且還不能讓別個知道他從三奶奶家裏拿走了小匣子。


    在得到弟弟保證後,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再說我在那小匣子上做的有記號,我能輕易看出來那小匣子有沒有被人打開過。


    弟弟吐槽我幾句,再向我保證,他會做賊一樣去悄悄帶迴小匣子再把小匣子給秘密藏好,且絕對不會私自打開小匣子。


    得了弟弟的再次保證,我才徹底放下心來。


    “姐,你別太拚了,我考上大學就會去找兼職。”就在我準備掛電話時候,我弟弟低低聲音來上這麽一句。


    “你丫的給我安心備考,先別想那有的沒的,考不上大學看我不打折你的腿。”弟弟的話讓我突然眼眶泛酸。


    我家雖然窮苦,但我家很溫暖,我的爸媽是實心腸的老好人,我的弟弟打小就聽話好學。


    隻要我在家,我聽到的都是歡聲笑語。


    我愛我的家人,我本來想著大學畢業後,我就可以給家人帶去好的物質條件,我沒想到,我居然會遭遇現在困局。


    弟弟悶悶聲音說聲知道也就掛了電話,我眨眨眼睛把淚意忍下去,準備下個周末就迴去一趟,去看看小匣子裏到底有什麽,再去三奶奶墳上去磕個頭燒點紙錢。


    現在已經是周六下午,如果我現在坐車迴去,是絕對趕不上周一上班。


    我還沒過試用期,聽我公司同事說,在試用期裏請假那是作死。


    盡管我現在心急想要知道小匣子裏到底有什麽,盡管我現在處境糟糕到爆,我還是不能任性到不要工作。


    站在原地再等待一會兒,甄慕白終於到來。


    再見甄慕白,我看到甄慕白的腦門上纏著厚厚紗布。


    我問甄慕白他是怎麽了,甄慕白招唿我上車後,說他差點小命不保,他這是來向我討要醫藥費了。


    甄慕白的話讓我的心揪起,他一直不曾看過檢查報告單他隻是知道檢查結果,我沒想到他也會就此受到牽連。


    甄慕白告訴我,他在警局第二次見到我後就趕著去出差,還沒離開hz市就遭遇了車禍,明明傷的不重,但卻是今天早上才醒轉。


    他醒來後就調取了他昏迷時間段警局資料,發現繼我在醫院遭遇的四個人都死了之後,看過檢查報告單的小麗又死了。


    警員因為小麗的死帶迴了那檢查報告單後,看過檢查報告單的警員也都陸續斃命。


    甄慕白講到這裏頓了一下,再咂舌說,但凡是看到過我那檢查報告單的人都死了,他算是唯一一個沒看過檢查報告單也出事的人。


    “了了,我有個問題非常沒想通,其實,所有死亡的人都……”甄慕白微皺了額心。


    “慕白,以後不要再管這件事了。”我急聲打斷甄慕白的話。


    小小女嬰已經說過,她會殺了確認我懷了她的人,她會殺了所有想助我打掉鬼胎的人,她現在就是我的身體裏麵。


    我會把打胎事情進行到底,但我不能再求助他人,也不能向哪個確認我懷有鬼胎。


    “了了,你放心,我會把事情徹底弄明白的。”甄慕白拍拍胸脯向我保證。


    “我都說了你別管我的事,你的腦袋被驢踢過聽不懂人話是麽!想向我獻殷勤你也該先去撒泡尿照照你的模樣,姐根本看不上你!”絲毫不想甄慕白再多講什麽,我突兀拔高音調打斷他的話。


    講完之後,我下車重重甩上車門快步離開。


    聽著身後傳來甄慕白的唿喊聲,我在心裏對甄慕白說聲抱歉說聲謝謝,頭也不迴速度坐上一輛的士離開。


    我已然入局,我不能再牽連更多人入局。


    我在這局裏如履薄冰自身難保,現在明知道甄慕白或許還會遭遇什麽不測,我也沒能力為他做任何事情,隻能藉此讓他不再理會鬼胎事情,隻能在心裏為他祈禱平安。


    坐的士離開半祥街一段距離後我也就在一個公交車站牌處下車,再乘公交迴返四牌樓。


    坐上公交車後,我滿心疲憊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眸歇息。


    不清楚過了多久,直到感覺到有鬼魂特有的陰冷氣息撲麵而來,我才睜開雙眸。


    睜開雙眸,我看到此刻天色已然昏黑,坐診醫生鬼魂正立在我麵前死死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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