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看見是這位冤家,心裏隻能暗罵一句“時運不濟”!人果然不會一直順風順水,所謂物極必反他在此刻卻是體會的極其徹底。


    從熊姥姥的糖炒栗子攤前離開後,劉睿影倒是問歐小娥要迴了葉雪雲的歐家劍。現在它正放在劉睿影的住處,也是他眼下正要去的地方。


    不過劉睿影也承認這一趟詔獄之行令他頭腦發昏,要不是出門就看到了葉雪雲,關於她和歐小娥鬥劍之事早就忘記的一幹二淨了。


    “劉睿影!”


    正在劉睿影低著頭,思考對策,想無論如何也要避開和她的正麵衝突時,葉雪雲大聲喊道。


    聲勢甚大,不過卻是娃娃腔調,嗓音尖細,聽起來不像是生氣,反而有些撒嬌的意味。


    劉睿影假裝左顧右盼,隨後茫茫然的搖了搖頭,朝前走去,不多看葉雪雲一眼。


    要不是詔獄門口隻有這麽一條自西向東的路,劉睿影說什麽也會換個方向,快步離開。


    如今隻能硬著頭皮走,還不知接下來這姑娘又迴鬧出什麽幺蛾子,這個女人不危險,很麻煩,這是劉睿影的第一感覺。


    她年輕,女孩子總是愛麻煩人的,尤其會對一件事情不依不饒,直到她滿意為止。


    而劉睿影偏偏是最討厭麻煩的人,他每每遇到這種糾纏,都會覺得要窒息了一般,讓人憋的喘不過氣。


    若早料到這一處,剛才定然要問問王國凱典獄,詔獄中有沒有別的出口或角門。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他隻能硬著頭皮,從旁側走過去。


    這樣無異於是掩耳盜鈴,葉雪雲雖然驕橫,但卻不是個笨姑娘,哪裏能看不出劉睿影是在故意的假裝?


    這樣的假裝會讓她更加生氣,可能本來還沒有那麽大的脾氣,被這導火索一點,就化身為劈裏啪啦的爆竹,響起來沒完沒了。


    待劉睿影就快走到她身邊時,葉雪雲頭也不轉,忽然開口冷冷的說道:


    “劉省旗好大的官威啊!是不是叫名字都喊不動你,非得稱唿一聲省旗才可以?”


    這下子劉睿影卻是再也裝不下去了,何況麵前還有兩位查緝司的同僚,正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拱手行禮。


    這二位也不是生麵孔,當時在熊姥姥的糖炒栗子鋪前都見過。那會兒他倆就已經知悉了劉睿影的身份,現在足足過了將近一天的功夫,就算他們不說,葉雪雲也能從自己的舅舅,查緝司掌司衛啟林大人那裏知曉劉睿影的身份。


    “姑娘有事?”


    劉睿影訕笑著問道。


    他著實不想和葉雪雲過多糾纏。


    不但是顧忌她的身份,更多的是劉睿影今天要做的正事很多,時間很緊。而這小姑娘卻是個沒有分寸,輕重不分的主兒,若是和她掰扯起來,恐怕三天三夜過後她還神采奕奕,劉睿影就隻剩下出的氣兒了。


    他是實在不敢把這時間浪費在她身上,白白糾纏了不說,又不能得到什麽,這種無用的事情,做了也是白做,況且會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葉雪雲轉頭一看,見劉睿影壽山捧著個黑乎乎的東西,上麵還橫放了一根短棒。


    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什麽,但那根短棒倒是長得極為可人。


    白色的镔鐵,兩頭抱著金黃色的銅,還有精致且霸氣的紋飾,讓她這個自幼便喜歡舞刀弄棒的假小子更是喜歡不已。


    眼珠子一轉,想起自己的歐家劍被劉睿影的那個朋友奪去,便想到要是自己能將這根短棒搶來,當做條件去交換,想必劉睿影為了自身的利益定然會兩邊說情,當個掮客。


    到時候不但歐家劍能迴來,她卻是還可以將劉睿影歐小娥兩人狠狠奚落一番。


    葉雪雲雖然驕橫,但很多時候隻是停留在這嘴皮子上。


    離開熊姥姥的糖炒栗子鋪時,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的舅舅是衛啟林,要讓劉睿影等人好看。


    實際上她迴到中都查緝司後,連他舅舅的麵都沒見。


    除了掌司衛啟林大人過於繁忙的原因外,更多的是她覺得自己有些過於丟人……


    而且明明是說好了以劍為賭注,那就得願賭服輸。


    平日裏,葉雪雲不喜讀書,也不愛女紅裙裝,就喜歡泡在茶坊裏聽說書人口中的那些個曲折離奇的江湖故事。


    聽罷,便到市肆上買套衣裳,拌做江湖俠客,天天挨家挨戶的敲門,問有沒有不平之事需要她出頭伸張。


    正是因為如此,掌司衛啟林大人的親姐姐,葉雪雲的娘親覺得這閨女著實已經無法管教,隻好送到弟弟這裏來,想讓這個身居高位、手眼通天的舅舅想想辦法,將其撥亂反正。


    不然姑娘沒有個姑娘樣子,成天這麽荒唐,將來就是雇十個媒人都很難嫁得出去……


    葉雪雲一開始並不想來中都城。


    她覺得俠客都該鎮守一方,保護鄉鄰。


    好在她娘親腦筋活泛,告訴她說這俠客都得出門闖蕩之後才能提升自己的武道修為,同時也讓自己的名號傳言出去。天天待在家裏,那隻是窩裏橫,算不得什麽江湖。


    為了讓她動心,這當年的也是不遺餘力。甚至還去葉雪雲常去的茶坊中使了不少銀子,讓那說書先生多講講俠客外出闖蕩的事情,尤其是要說去熱鬧的大城市。


    這麽三五日之後,在眾人的群策群力之下,葉雪雲終究是答應了下來。


    就在她娘親稍微鬆了口氣時,卻又說要自己一個人上路。


    從家裏去中都足足幾百裏路,就是個成年男子也得找人結伴同行,更何況她這麽一小姑娘?


    但葉雪雲卻一口咬定俠客闖蕩必須獨身,否則就會身懷負累,無法專心致誌。


    沒奈何,隻得修書一封,找衛啟林想辦法。


    當舅舅的也知道自己這位外甥女的脾氣秉性,隻是讓姐姐不要憂心,權且讓葉雪雲獨自上路,其他的都由他來安排。


    於是這兩位劉睿影查緝司中的同僚,便早早被派到葉雪雲家附近的客棧住下,等她一出門便暗中隨性保護,直至抵達中都後才正式站在這小姑娘麵前。


    葉雪雲不知真相,卻是覺得自己已經算是有閱曆的江湖豪客。


    即便是來到了中都城裏,遇上的事情她也都可以一條腿全部趟平了。哪曾想隔了個日頭,去買糖炒栗子時,便把舅舅送給自己的歐家劍輸給了別人?


    越想越是氣不過,覺得自己能一個人從家來到中都,那也可以一個人讓這歐家劍失而複得。因此在迴到了查緝司後,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的時間外,都在這院子中轉悠。


    她知道劉睿影遲早會迴來,隻要自己死死蹲守在這裏,守株待兔。


    “你覺得這是什麽?”


    劉睿影反問道。


    並沒有挑逗這小姑娘的意思,隻是一時間他沒有想好該怎麽解釋,這般反問過去後,任憑葉雪雲迴答什麽,他都會點頭稱是。


    把問題拋給別人,比自己解決的省事許多,這是劉睿影貫會的方法。


    “不知道……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你?”


    葉雪雲先是沉悶的說了前半句,緊接著語調一樣,朗聲質問道。


    前半句是心虛,後半句卻又生起氣來,沒事總來問她做什麽,她又不會!


    “很多事情問出口不是因為不知道,而是想聽聽別人怎麽說。”


    劉睿影說道。


    更像是在自語。


    畢竟他沒有理由給這小姑娘說什麽反思出來的話語。


    “你是在教育我嗎?”


    葉雪雲上前幾步,貼起腳尖,將臉湊近,鼻尖幾乎都貼在了劉睿眼睛上。


    這是她從說書人的話本傳記裏學來的。


    俠客們在捉住壞人的行蹤或把柄後,總是會來到一條逼仄的死胡同中。壞人開始定然會失口否認自己的惡心,然後俠客便會先將自己的臉和壞人離得很近,用極富正義感的眼神死死得凝視著對方,讓其自然而然的崩潰,從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清緣由,最後痛改前非。


    葉雪雲向來都覺得自己是個俠客,便潛意識的將與自己作對的人都算作是壞人,即便是身為查緝司省旗的劉睿影也不例外。


    他甚至還一度覺得是自己的舅舅,掌司衛啟林認為查緝司中除了奸佞,想要讓她來幫忙懲惡鋤奸。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的想象力著實驚人。也不得不說,那些個說書先生嘴裏誇張且老套的故事著實害人……


    “我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劉睿影屏住唿吸,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半步說道。


    “給我看看。”


    葉雪雲伸出手,大大方方的說道。


    “不能給你。”


    劉睿影搖頭拒絕。


    詔獄典獄的隨身短棍,怎麽能輕易交給外人?


    “你們倆知不知道這是什麽?”


    葉雪雲看向那倆一直負責護衛她的查緝司中人問道。


    兩人細細打量了一番後,盡皆搖著頭,表示不知。


    “看,同為查緝司的人,他們的不知道。莫非這是什麽違禁之物?”


    葉雪雲說道。


    劉睿影聽後簡直哭笑不得……卻是也顧不上什麽規矩之類的東西。反正就是一根短棒,就是送她又能如何?典獄的身份又不是一根棒子就能證明的,但要是能用一根幫子省去葉雪雲的麻煩,那倒還真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你自己看看這哪裏什麽違禁之物!”


    劉睿影將短棍遞給葉雪雲說道。


    沒想到這小姑娘卻像個兔子一般朝後跳去,瞬時便距離劉睿影有足足半丈遠。


    他不會要拿什麽絕世武器襲擊自己吧!


    “方才你義正辭嚴的不給我看,現在卻又這麽大方,其中一定有詐!”


    說這句話時,語調竟然還抑揚頓挫的,和說書人的切口一模一樣。


    感情連這言語都是照辦了話本兒中的原句,這讓劉睿影還有什麽好辯解的?隻能無奈的看向了她身後的那兩位同僚,想的他們與葉雪雲相處日久,替自己周旋解釋幾句應當不難。


    “葉姑娘,劉省旗他……他不會有詐,也不會身懷什麽違禁之物的……”


    一人說道。


    估計是畏懼她的舅舅,這話說得甚是小心謹慎,一個重詞兒都沒有,還斟酌再三。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任之心不可無!你怎麽會這麽單純?像這樣行走江湖可是要吃大虧的!”


    葉雪雲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教育道。


    劉睿影卻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下卻是捅了馬蜂窩,讓葉雪雲一張笑臉氣的通紅,鼓脹鼓脹的。


    “葉姑娘,在下實有公事在身,能不能勞煩尊駕讓個路?”


    劉睿影將詔獄的官服夾在腋下,短棍別在腰間,拱手作揖。


    “前倨後恭!定然是不壞好意!”


    誰料葉雪雲這小姑娘卻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頓時讓劉睿影失去了最後的耐心,幹脆挺身徑直朝前走去,不再理會。


    耽誤了正事,最後犯錯的還是自己,可沒有閑功夫繼續聽她胡扯下去。


    葉雪雲一看劉睿影要離開,也寸步不讓的跟上去,還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臂膀,讓其站下。


    劉睿影隻覺得有人對自己出手,也並未多想,本能的反應讓他握住了葉雪雲的手腕,朝前用力一拉,接著伸腳卡在葉雪雲的腳踝處,瞬時就讓這小姑娘失去了平衡,摔了個狗吃屎。


    待葉雪雲身子落地,揚起一片塵土,劉睿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太過於手重了……


    隻是個驕橫不講理的小姑娘而已,再能糾纏,自己運個身法也就避讓過去,快快離開便好,哪裏用得著如此?


    “你沒事吧?”


    劉睿影俯下身子問到。


    葉雪雲顯然還未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身子忽然一輕,接著怎麽視線就變得如此低矮,幾乎和地麵平齊。


    更有個大黑蟲,在受驚之餘撲棱起翅膀,剛好裝在了她的鼻尖上,就此趴著不動彈。


    話音落下不久,葉雪雲似是緩過神來,緊接著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下弄得劉睿影左右為難……


    那兩位查緝司中人趕忙上前攙扶,卻被葉雪雲恨恨的掙開。


    這裏距離詔獄門口不足三丈遠,哭聲頓時迎來了許多矚目。


    劉睿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站在一旁,看著趴在地下大哭的葉雪雲,什麽話也不說。


    葉雪雲嚎了幾聲後,忽然閉上嘴,迅速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隻是眼淚還在啪嗒啪嗒的掉,混著方才撲上來的泥土,將自己弄成了一張大花臉。


    看到這一幕,劉睿影卻是又想笑……不夠這次他忍住了,還是十分機智的轉過頭去。


    葉雪雲估計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並不好看,從袖筒裏抽出一條手帕在連山胡亂擦了擦後,咬牙切齒的指著劉睿影,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小姐,方才是我出手太重……這裏給您賠不是了!不過我今天真的很忙,等我忙完你讓我給你磕頭都行,隻是現在能讓我走了嗎?”


    劉睿影說道。


    這輩子頭一迴低聲下氣的求人,卻是就用在了葉雪雲這小姑娘身上,他都為自己感到有些不值……


    “那個,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我怎麽一下就摔倒了?”


    葉雪雲問道。


    劉睿影沒辦法,看她現在情緒已然穩定,便把剛才自己所做的細細給她講解了一遍。


    葉雪雲卻是越聽雙眸越亮,好似抓住了什麽不得了的寶藏一般。


    “教我,我就讓你去辦事!”


    “我辦完事一定教你!”


    “那我就跟著你,看你辦事!”


    葉雪雲分毫不讓的說道。


    “你跟著我我還怎麽辦事?”


    “我就在一旁安安靜靜的,不給你惹麻煩,也不說話。但我就要跟著你!”


    “這是為何……”


    劉睿影不解的問道。


    “萬一……萬一你辦完事跑了不教我怎麽辦?!”


    葉雪雲有些怯怯的說道。


    劉睿影歎了口氣,想必這小姑娘應當是從未吃過一點虧。不論是在家還是在查緝司裏,都是聽盡了好話與吹捧,自以為自己的武道修為都快冠絕天下。


    像劉睿影剛才那般,認真對她出手的,或許還是第一次。這便難免讓她心生崇拜,不自覺的以為劉睿影十分厲害,起碼要把這招學到手才行。


    “要跟著就跟吧,跟不上別怪我!”


    劉睿影說罷便運氣身法,腳下輕輕一邁步,便瞬時踏出去兩丈遠。


    葉雪雲見狀,撒腿便追,徒留那倆護衛還未迴過神來,正在麵麵相覷。


    二人一口氣奔到了劉睿影的住處前才停下。


    “這是哪裏?”


    葉雪雲氣喘籲籲的問道。


    “我的房子。”


    劉睿影迴答道,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鎖。


    “你的家?”


    葉雪雲接著問道。


    劉睿影不再言語。


    在他心中,家和房子是有很大區別的。


    他本來也應當有家,但奈何沒有。現在這裏隻是他的房子,一處可以遮風擋雨的棲身之地罷了。


    畢竟家並不應該隻是個房屋,隻是用一堆木頭做成的家具所堆砌起來的空間。


    一個家裏麵一定會有許多珍藏的迴憶,也有人與你共享著美好。房子隻能給人容身之處,但家卻應該是個溫暖的地方。若是有人將一處房子當做家的話,那隻能證明他們沒有經曆過任何殘酷。


    劉睿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葉雪雲卻站在門口張望。


    “你不進來嗎?”


    劉睿影差異的問道。


    “我娘說……不能進男孩子住的地方!”


    葉雪雲說道。


    “……你娘說的對。”


    不進來還好,省的麻煩。


    雖然劉睿影的屋子很幹淨,自從他一個人住了之後,屋內沒有煙味,也沒了酒臭味。出門這麽久,房屋內發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木香味。


    他將詔獄的官府和短棍放在了櫃子裏,‘第十三典獄’的令牌卻隨身裝好,和他查緝司省旗的官憑放在一起。接著又拿出葉雪雲和自己的兩柄歐家劍。


    “這是你的!”


    劉睿影將葉雪雲的劍遞給她說道。


    葉雪雲看了半晌,但卻並沒有伸手接過。


    “為什麽會在你這裏?”


    “因為我幫你要迴來了!”


    劉睿影說道。


    實在搞不清這小姑娘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先前輸了出去,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現在卻是又變得疑神疑鬼。


    “你要不要?不要我還迴去了!一樣的歐家劍可隻有一把,還迴去可就再沒了!”


    劉睿影半帶著威脅的說道。


    葉雪雲一聽,立馬從劉睿影手中搶過來,抱在懷裏。


    “現在去哪裏辦事?”


    “大小姐,劍你已經拿到了。要是還對那根短棒感興趣的話,你就自己進去看,就放在櫃子裏。你娘說不能進男人的屋子沒錯,但若是空屋的話,便不分男女,記得看夠了離開的時候幫我鎖上門就行。”


    劉睿影指著身後的屋子說道,隨即便要離開。


    葉雪雲聽後一個箭步上前,快速的將房門關好,鎖頭鎖死,然後閃身站在劉睿影麵前攔住去路,和之前在詔獄門口時一模一樣。


    這時那兩位護衛也趕到了這裏,但葉雪雲卻揮了揮手,讓他們別跟著,還說她要和自己的師傅劉睿影辦正事。


    就連劉睿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成了他的師傅,更不用說這兩位被他欺負的夠嗆的護衛。


    “你們先去吧,她交給我了。掌司大人那邊,你們照實說就好。”


    劉睿影他了口氣說道。


    兩人一聽,激動得都快給劉睿影磕頭了,隨即道了聲謝,飛也似的逃離開來。


    待兩人離開,劉睿影便也朝著查緝司大門方向走去,葉雪雲急忙跟上,生怕再被劉睿影甩開。


    就這般走在查緝司中,卻是引來了不少目光。


    葉雪雲的身份在這裏已經是人盡皆知,大部分人就算不心存巴結,也是對她好言好語,畢恭畢敬的。


    而劉睿影今天一大早被詔獄傳喚之事,還正在熱頭上。現在眾人看到劉睿影不但好端端的出來,並且葉雪雲這位小姑奶奶還十分乖巧的跟在身邊,都覺得有些轉不過腦筋來。


    走到查緝司大門處時,劉睿影發現值守之人卻不是昨晚給自己開門的董擎。他在心中掐算了一番時間,發現正該他輪崗才對。


    “董擎呢?”


    劉睿影問道。


    “他……他被帶去了那裏……”


    值守之人悄聲說道。


    “哪裏?”


    “詔獄……”


    要是放在幾個時辰前,劉睿影還能理解他的心境。不過此刻他已經是詔獄的‘第十三典獄’,自是覺得沒有什麽。


    劉睿影聽後並未多言,便帶著葉雪雲走出門去。但心裏做盤算,卻覺得董擎無論如何卻是也不至於被詔獄傳訊才對。


    不過想到一會兒自己就要帶著李懷蕾等人再迴詔獄中複命,那便順帶問問就好,要是沒什麽大事,就用自己的名義為其做個擔保,先從詔獄出來再說。那地方呆久了,是個人都會變得不正常起來……何況他對董擎這人印象還算不錯,起碼心善人正,是個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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