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奇心都快爆炸了,迫不及待想看看門外到底是什麽“東西”。


    但山羊胡再三叮囑我不能出去看,沒辦法我隻能是強迫自己躺床上不動。


    得知外麵有恐怖的東西,我當然睡不著了,盡管閉著眼,可意識卻無比的清醒,半點睡意也沒了,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那敲門聲很有規律,每隔十分鍾都會敲三下,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安靜,不過我隱約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這種動靜一直持續到了天亮。


    大概早上六點鍾左右,我聽見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有人從房間裏走出來。


    他應該是看見我們房間門口的東西了,我聽見他嚇的尖叫一聲:“哎呀媽呀,出大事兒了!快來人啊,快來人……”


    他的尖叫聲很快驚醒了其餘的住戶,其餘的住戶也都紛紛從房間裏跑出來,等他們瞧見我們房門口的東西之後,也都是紛紛尖叫出聲,我聽見有人大喊大叫著道:“報警啊,快報警。”


    直等到這個時候,山羊胡才猛的從床上跳起來,不過卻並沒有去開門,而是先把房間窗戶和廁所門打開,這才是走到門口,準備開門。


    我死死的盯著門看,等著山羊胡一開門,先看看外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山羊胡並未馬上打開門,而是深吸一口氣,對我和小張說道:“待會兒看見的情景可能會嚇到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山羊胡這才猛的打開了門,然後快速倒退了兩步。


    當我看見門外情景的時候,瞬間傻了眼,腦子嗡的就響了一下。


    而小張的反應比我還大,直接尖叫一聲“媽呀”,而後從床上摔了下去。


    山羊胡更是捏著鼻子快速倒退了去,不去看門口的東西。


    此刻在我們門口,竟吊著一個死人。


    如果僅僅是死人,還真不至於把我們嚇成這樣。實際上,我這會兒都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人”。


    一根白綾,穿過那個“人”的嘴巴,勒的死死的,因為下半身的重量,他的嘴巴都給撕裂開了,露出紅白相間的肉。


    他的臉皮好像被完整的撕了下來,在他撕裂的嘴巴裏有不少碎肉,應該就是他的臉皮了,他把自己的臉皮給生生嚼碎了。


    他的一隻眼睛空洞洞的,眼珠子被完全挖了出來,而他的右手平舉著,一顆白森森的眼珠子就被他握在了手心中,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所以盡管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右手臂依舊保持著舉起的姿勢。


    我注意到在門口的貓眼位置有一大攤血跡,他右手舉著的眼珠子和貓眼處於同一水平線上,我懷疑他把挖出來的眼珠子放到了貓眼位置,那白森森眼珠子透過貓眼盯了我們一夜!


    也就是說,昨晚山羊胡透過貓眼看見的東西,就是這一顆血淋淋的眼珠子了!


    深更半夜冷不丁透過貓眼看見一顆眼珠子,任誰都會精神崩潰的吧。


    臉皮被撕裂吃掉,眼珠子被挖出,血應該是從他臉上迸濺而出的,將他全身上下都給染紅了,地麵上也淤積了大量的血,腥臭味瞬間彌漫房間……我這才明白山羊胡剛才打開窗戶的目的,原來是為了散發這股腥臭味。


    這個死掉的家夥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死在我們門口。


    我覺得他應該是被謀殺的,一個活人是不可能有這麽強的毅力把自己臉皮撕扯下來嚼碎,再把眼珠子給挖出來的!


    還有昨晚那持續一整晚的敲門聲和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肯定都是他發出來的吧。看他的模樣應該死了有段時間了,可他卻依舊能敲門,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明顯是被鬼上身了。


    肯定又是“山上的人”幹的!


    這時我忽然又想起一個情況,昨晚張國偉來過我房間,試圖偷我的“山神心”,不過並為得逞,等他離開之後這敲門聲就響了起來,這個被吊死的家夥,會不會就是張國偉?


    這個認知把我嚇壞了。我想給他打電話,看看他到底是否張國偉。不過掏出手機之後才發現我沒有張國偉的號。


    我立即衝走廊裏的人喊了一聲:“你們誰有前台的電話,趕緊給前台打電話,讓他來處理啊。”


    人群中這才有人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給前台張國偉打電話。


    屍體身上的電話很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看來死掉的的確是張國偉。


    我有點頭暈,唿吸有點難受,艱難的扶著牆壁,一步步的迴到床邊,頹廢的坐了下去。


    張國偉被“山上的人”害死了,他是因我而死,我心中滿是愧疚和懊惱。


    而之後,我便意識到“山上的人”這麽做的目的了,他們應該是無法搶走我的“山神心”,於是就想傷害我的親人朋友,逼我交出山神心。若是我不把山神心交出去,那我的親人朋友還會有危險。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爸媽。雖然他們可能不是我生身父母,但我和他們的感情卻勝似親生父子。


    我毫不猶豫的撥通了家裏的電話,叮囑我爸我媽最近小心點。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傳來我媽絮絮叨叨的聲音:“天賜啊,你還知道給家裏邊打個電話啊。臭小子現在翅膀硬了,自個兒能飛了是不?”


    聽見我媽的聲音,我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媽,我都成年了,你們兩個就不用惦記我了。”


    “在我眼裏,你永遠是個小孩兒。”我媽說道:“上次跟你爸去看你,瞧見你在宿舍睡覺,就沒打擾你,送快遞是不是很辛苦啊,打個盹還得抽空,要是累咱就別幹了,迴來給你爸幫忙,以後咱家飯店還不得是你繼承。”


    “對了我親手做的糍粑蒸糕就放你們公司前台了,你收到了吧。我看前台那小姑娘長的挺不錯的,對你也是讚不絕口,我看她挺喜歡你的,你有時間請人家出來吃頓飯啥的……”


    我媽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聽的我頭都大了。


    我連忙說道:“行了,媽,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不是說我還是小孩兒嘛,怎麽又扯到結婚上去了?你和我爸現在怎麽樣了?有時間我迴去看你們啊。”


    “我們倆還用你操心?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在跟你說那前台小姑娘的事兒啊。對了,那小姑娘挺喜歡吃糍粑蒸糕的,下次媽再給你去送點。”


    我媽一提起糍粑蒸糕,我還真有點餓了,那黏黏的,甜甜的味道又在我腦海中彌漫起來。不過我記得自從我去快遞公司上班之後就沒吃過糍粑蒸糕啊,我媽什麽時候去給我送的?


    “媽,你啥時候給我送的?”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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