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死人啊,我不敢跟他靠這麽近,連忙快跑了兩步,來到山羊胡身邊。


    山羊胡這時也注意到這個跟我們下車的大爺了,眉頭皺了皺,故作輕鬆的說道:“大爺,您下車做什麽?”


    那農民大爺語氣嚴肅的說道:“剛才我夢見那車出車禍了,我擔心那車會出車禍。幸好你們下車了,要不然可能會死路上。”


    草!我心中憤憤的想著,想害我們的不是你這個老雜毛嘛?


    山羊胡說道:“那隻是夢而已,不會真實發生的。大爺,這深更半夜的,您這準備去哪兒?”


    “我跟著你們唄。”這老大爺跟我們倒是一點不客氣:“老頭子我一大把年紀了,也不認識路,你們帶我去附近找個住的地方,我有錢。”


    說著,老大爺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白手絹,把白手絹展開後,裏麵疊著一遝錢,都是嶄新的百元大鈔,看樣子足有一萬塊。


    這農民大爺一看就是窮人,身上帶這麽多新鈔肯定不正常,這些該不會是冥幣吧。


    他抽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了我:“小夥子,給你吧,給我找個住的地方,剩下的錢送你了。”


    我當然不會去接,死人的錢我可不敢要,上次山羊胡跟我說這叫“買命錢”。


    山羊胡連忙說道:“大爺,我們給您找個免費住宿的地方,不用您老的錢。”


    說著,山羊胡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從欄杆上翻下去了,小張也立馬跟了上來。


    高速下是一片玉米地,玉米稈都長到一米的高度了,山羊胡拽著我在這片寬敞的玉米地狂奔起來。一邊跑一邊叮囑我道:“記住,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千萬別迴頭,也不要搭理對方。”


    “嗯。”我立馬沉悶應了一聲。


    我們一路悄無聲息的往前狂奔,小張也一直死死跟在我身後。除了我們三人的腳步聲,我再聽不到別的動靜,看樣子那老頭兒並未跟上來,這讓我放鬆很多。


    跑了沒多遠,前邊就出現了一座小鎮子,山羊胡立即扭頭對小張說道:“小張,你快去小鎮子裏找個能住的地方,我和天賜在這裏斷後。我擔心咱們被髒東西給跟蹤了。”


    小張猶豫了一下,看表情是不想跟我們分開。但山羊胡的命令他又不敢不聽,最後隻能按山羊胡說的去做了。


    等小張離開了,山羊胡也停下腳步,讓我往前走了兩步,他在身後將我的腳印給破壞掉,然後他朝旁邊的方向走了去。


    山羊胡馬上要離開我的視線,我一個人在這荒涼的玉米地裏著實害怕,連忙喊了一聲:“大叔,你幹嘛去?”


    “走吧。”山羊胡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咱們去鎮子上。”


    草!聽到這聲音,我的腦袋頓時就炸了。山羊胡分明朝我左邊方向走了去,我這會兒依稀能瞧見山羊胡的影子,他的聲音怎麽會在我身後響起?


    肯定是鬼在冒充山羊胡,而且很可能是跟我們一塊下車的那個農民大爺鬼。


    山羊胡把我的腳印抹平,然後又往左邊方向踩出腳印,明顯就是要把鬼引到左邊方向去啊,那農民鬼怎麽會出現在我身後?


    我嚇的腿開始抽筋,有點站不穩了,不過我依舊死死咬牙支撐著,故作鎮定的站在原地,不迴頭看,也不搭理那聲音,就當沒聽見。


    我掏出手機,準備給山羊胡打電話,讓他趕緊迴來。


    身後再次響起山羊胡的聲音,而且這次離我更近了:“走吧,去鎮子上,走吧,去鎮子上……”


    這次的聲音語速緩慢,沙啞粗魯,不像山羊胡的了,不過卻更加陰森詭異了。


    我想跑,不過腿抽筋的厲害,能站住就算不錯了,更別說跑了,現在隻希望山羊胡能盡快接通電話。


    終於,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後,山羊胡總算是接通了電話:“天賜,怎麽了?”


    我歇斯底裏的衝電話喊了一聲:“大叔,你快迴來啊,這邊來‘人’了。”


    這深更半夜的不能隨便說“鬼”字,所以隻好在“人”字上加重了語氣,希望山羊胡能理解我的意思。


    而山羊胡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該死,中了它的調虎離山之計。天賜,站在原地別動,我立馬就迴去。”


    說完後,山羊胡便掛斷了電話。


    剛掛掉電話,我忽然感覺到脖子上一陣涼颼颼的,好像有人在朝我脖子吹氣,不用說,肯定是那鬼已經貼著我的身子,正朝我脖子吹氣呢,同時那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山神心還給我,把山神心還給我……”


    山神心?什麽山神心?還不等我弄明白,我便忽然感覺後背心髒的部位猛的一疼,好像手指生生抓進了我皮肉中似的,疼的我忍不住慘叫一聲。


    那手指“抓進”了我皮肉中之後,我的身子便猛的僵住了,身體好像不受大腦的控製,無法動彈,我分明感受到那手掌探進體內,最後狠狠的握住了我的心髒……


    疼,鑽心的疼,撕心裂肺的疼,疼的我要昏厥過去。


    那冰冷的手掌“握”著我的心髒,用力的揉捏著,似乎要把心髒生生從我體內給拽出去。


    就在我感覺心髒馬上要被拽出去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揣在懷中的布娃娃震了一下,而後耳畔傳來一陣若隱若現的嬰兒啼哭聲。


    在嬰兒啼哭聲響起的瞬間,那手掌猛的縮迴去,並未將我的心髒掏走,心髒跳的更兇猛有力了,身上的疼痛感也快速的消失,身後再也沒了半點的動靜。


    嬰兒啼哭聲也在持續了幾秒鍾之後徹底消失不見了。


    我一下癱在了地上,這才發現身上出了一層冷汗,粘乎乎的,極不舒服。


    “天賜,你沒事兒吧。”山羊胡急促的聲音問道。


    山羊胡的聲音再次讓我神經緊繃起來,我望向從左邊方向跑迴來,氣喘如牛的山羊胡,歇斯底裏的喊了一聲:“別過來,你到底是誰?”


    山羊胡連忙說道:“我是你山羊胡大叔啊,怎麽了天賜,剛才車上那隻鬼冒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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