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卻沒聽清她說什麽。


    當他看見奧瑟雅白皙的脖子,脖子上的細微的秀發,眼神迷茫渙散時。


    布蘭的頭又暈了,且帶有欲望的思緒出現。布蘭身上跟奧瑟雅的香氣結合,包覆兩人,逐漸意亂情迷。


    該死的,偏偏這時候。


    布蘭好像聽見耳邊有人說話。


    “你說什麽?”


    視覺漸漸看不清楚,


    “我給……給他藥了,本來……是要我親自呈上去的,現在……我被你抓住了,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親自把藥加入酒內,送給這群維京人喝……”


    奧瑟雅吐氣如蘭,布蘭的雙臂環住奧瑟雅,她的非常柔軟布蘭,布蘭一碰觸就舍不得分開,已經不知道她說什麽。


    “放開我……布蘭……”


    “我也不想的,奧瑟雅……”


    布蘭感覺奧瑟雅體溫好溫暖。


    “我不想放開你……”


    布蘭緊咬嘴唇,想要保持神智,但當看見奧瑟雅那薄薄的嘴唇,就像是蜜蜂見了花蜜一樣,再也舍不得離去。


    把這些天來的情感,曖昧,友好,全都宣泄而出。


    此刻兩人的世界,再無其他人,其他因素。


    從對方身上得到最大溫柔。


    夜間的星光透過窗戶,折射而入……


    “別傷害我……”接著又抱緊布蘭,“別離開我……”


    “我不會的……不會的。”


    ......


    咚……啦……


    腳步聲,樂器聲,拚酒聲。


    “菜肴怎麽上的那麽慢,我們可是打退施瓦本人的英雄,沒有我,你們全都是亡國奴了。”


    一個喝醉酒的維京武士,大聲罵著,甚至很粗俗的,當尿意襲來,直接在宴會廳的雕像,直接尿在雕像上。


    他們美其名為“豪邁不拘”。


    “不是還有鵝肉嗎,你們上這什麽黑鳥肉,把廚師跟管家喊來。”


    “再烤隻羊來。”


    “哈哈。”


    比蓋爾此時正抱著一位女人喝酒對杯,不管手下的粗魯行徑。


    德斯利也沒心去管,布蘭又沒到場,此刻宴會不再那麽歡樂,這些少數維京人說的無禮之言,讓人心生憤慨。


    管家把下了藥的酒準備好,但一直沒等到奧瑟雅出現,這時候的比蓋爾已經喝的很醉了,如果再拖下去,他可能就要迴房間休息。


    不能再拖。


    管家於是親自出來打招唿,並把這桶下了藥的酒帶上來。


    毒蛇在宴會上殺了不少了,自己也怕被毒殺。


    在他當政期間,又下了條規定,但凡有人呈現食物跟酒,就要自己先試驗。


    也就是說,你想毒人,可能先付出自己的性命。


    管家出現,小心地來到比蓋爾麵前,對他說,“閣下,城堡地窖裏,還藏著這種年份很久長的香酒,您要試試嗎?”


    “什麽……香酒?”


    比蓋爾嘴巴吐出了濃重的酒臭味,甚至都快吐出來了,但對維京人來說,酒比水營養,他讓管家拿出來試試。


    管家便把這一桶的酒,分裝在酒杯上,分出了十一杯,給除了比蓋爾外,所有的維京人。


    入境隨俗,比蓋爾也知道王國的飲食規範,酒確實很香,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喝。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著管家,管家心中發抖,如果他不喝,也許所有人都不會動手。


    管家伸手自己倒了一杯,倒酒時動作極慢,他甚至還等著奧瑟雅出現。


    很無奈,斟滿後沒人出現。


    送入口中的過程隻要幾秒,管家看著這近乎透明的液體,心髒撲通撲通的跳。


    忽然手一抖,掉落地上。


    宴會吵鬧,沒人注意,但當第二杯再度掉落時,可見引起某個維京人的注意。


    “你雖然老了,但也不至於一杯酒都端不住吧,還是說你把酒裏下毒了……哈哈。”


    笑到一半,比蓋爾突然推開身邊女人,其他維京人也警覺過來。


    有人偷偷上前告訴比蓋爾,這管家的妻子女兒被殺了,早上還鬧了一場,怎麽現在如此討好。


    聽到這些話,比蓋爾心中有數。


    “第三杯如果你的手再抖,那麽你的手也沒用了,我幫你砍下來。給我斟滿。”


    這樣兇殘的話語,直接讓管家嚇的發抖,但是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所有人都看著管家,第三杯酒依然很快填滿。


    從手到嘴邊的距離,不到一秒,管家放在嘴前,接著一飲而盡。


    他喝進去的瞬間,比蓋爾冷眼看著。


    “非常的香,大人。”


    管家擦了擦嘴邊流出的酒水。


    接著管家首放上胸口,這藥力讓他發熱,一下子後麵色脹紅。


    “看起來是很強烈的酒,那你就再喝一杯吧,我賞你。”


    比蓋爾丟了個錢袋出去,繼續讓管家喝一杯。


    可他說完之後,管家麵容開始掙紮起來,渾身發癢,產生異常,接著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比蓋爾對一位維京手下,使了個眼色,這手下上前一看,摸摸管家的身體,接著迴道,“這沒用的老東西一杯就醉了,我把他帶下去吧。”


    “沒事,我們繼續喝。”


    “對,對。”


    但這些人維京人全都警覺起來,他們一向武器不離身,那怕此刻,懷中都是藏著匕首的。


    這維京手下扶起管家身體後,用右手比了個手勢,這可是密語。


    是他們在海中的獨特追敵,以及捕魚手勢。


    “有危險,停住……”


    大概是這種意思,當這手下跟管家離開後,比蓋爾大笑,讓樂師繼續把樂器彈奏起來。


    如果有細心人便會發現,這一桶帶來的香酒。維京人們收走,且酒杯一杯都沒喝。


    宴會結束之後,比蓋爾的房間內沒有女人,而是幾位心腹手下。


    “所以,真的死了?”


    “是的,並且那酒,我拿到地窖裏,給兩個犯人當水喝了喝,就在剛才,都起了異常狀況,一位身體較弱的老人死了,一位年輕者嗚唿不停,非常痛苦,渾身是汗。


    “會不會是奸細?”


    “應該是為了妻子抱仇,這老東西才冒險下毒。”


    說話的這人就是傷害管家的維京人昆達夫。


    “看見了吧,早跟你們說了,不要太過份,現在一個老人都敢下毒……”


    比蓋爾罵了幾句後又道,“屍體拖出去喂狗。”


    “是。”


    隔天早上,城堡就傳開了管家因為飲醉,身體負荷不了,死於夢中之事。


    布蘭醒來之時,床上淩亂不堪,甚至還有血漬,這血是初經男女情事的證據。


    布蘭看著虛弱昏睡奧瑟雅,幫他把被子蓋好,朝額頭吻了一記,接著走出房間。


    早晨時他去訓練場見正在訓練的德斯利。


    這些維京人也在,他們甚至在馴養鷹物。


    北歐半島有一種“雪鷹”,渾身潔白,羽毛勝雪,氣力充沛。


    體格跟貓頭鷹差不多,性格溫順。


    這是北歐人心中最神聖的鳥物,他們馴養之後,充當信使。


    所以許多維京人也是專業馴鷹師。


    來到巴伐利亞,比蓋爾的部署,也抓到一隻鷹物,此刻放出來。


    這鷹物是本地鷹,隻見展開翅膀,冷靜地朝主人指出的位置飛出,甚至逆風而上,好想小船冒著巨浪,就在發現目標之後,全速朝下衝鋒而去,地下的獵物,被那兇狠的利鉤一抓,肚破腸流。


    抓住之後,又疾飛而上,像是一記火星飛天,隨著主人的手勢跟聲音,穿梭馬匹跟諸位士兵,最後安穩落在主人的手臂上。


    這迅鷹師是昆達夫。


    他同樣有著維京人那種深藍眸子,金色頭發,體格強健,看上去帶有大海的雄渾。樣子不俗。


    他對女人極為好色,心腸也甚為殘忍。


    他極為崇拜朗那爾,甚至在戰鬥結束後,吃喝過敵人的血肉,以此增進自己的勇氣。


    布蘭看見這一手訓練喂鷹技巧,確實不俗。


    沒有多餘的動作,眼神跟聲音,就配合的極佳。


    這一群維京人確實是有點東西的。


    莊園的記憶中,布蘭也訓練過鷹物,但技巧隻是普通。


    布蘭走了過去後,接著充當護衛的角色,幫助德斯利訓練士兵,偶爾聽著德斯利跟比蓋爾的交談。


    比蓋爾也問起德斯利,關於靠近城堡的一處堡壘,是否真有財物。


    德斯利把先前就把布蘭的話記下,此刻照本宣科說出,這似有似無的說法,讓人好奇,最主要的是,根據情報,那地方守軍不多,也就五十人。


    比蓋爾帶來的人馬加上城堡的守軍,出動兩百人不是問題。


    是對方的四倍,且布蘭先前去探視那些維京人交好時,曾經故意鬆口說出堡壘構建圖,原來那堡壘是連著一口空井蓋成的


    最早為了增加逃生路徑,設計打通地基時,把兩百米外的一口空井打通,底下有個走道,可以一直接到城堡的地窖處。


    有這樣的進攻手段,用極少傷亡取得勝利,就是一件極簡單的方法手段。


    當比蓋爾拿到城堡構建書後,問著手下是否安全,“雖說這堡壘,本是巴伐利亞所有,但施瓦本軍會不會已經發現這地方的奧妙處,地窖裏做了防備?”


    這時候德斯利道,“那也許我們可以派一兩人去探一次,如果真得可行,我們也不用帶多人,六七十人足已,快速進入占領這堡壘,再把財物全洗劫而出,這樣一來,沒人能知道是我們幹的……”


    這個想法很誘人。比蓋看著左右,“過段時間,不就是大人(朗那爾)的出生日了嗎,我們正好幹完這一票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搶奪來的財物,永遠是最好的賀禮。


    德斯利挑選的這人是一位手下,而比蓋爾也派了一人。


    比蓋爾隻信的過自己人,兩人真的就晝伏夜出,到了那堡壘外,同時發現那堡壘依靠森林而建,周邊有很多大樹。


    其中一顆大樹的視野,把那口枯井給遮蓋住了。


    往下麵看去,水是幹涸的。


    夜晚時分,兩人帶著繩子工具,放了一人下去,接著用短鏟子挖了會,發現有著拉環,往上拔開之後,真的出現秘道,兩人也不急,先等了小半天,讓那些怪異的空氣全部散出,一人守在上麵把風,一人慢慢前探。


    又是小半天後,這人滿身是汗,並且帶著笑意迴來。


    懷中還著著一記烤雞腿。


    “地窖上麵,便是廚房,我還上去看了一下,拿了點食物。”


    “真有你的。”


    兩人成功迴去,眉飛色舞的報告情況,就成功鑽進去的維京人所說,廚房裏確實堆積了大量食物,但不敢往上再探,怕不安全。


    有了成功經驗,比蓋爾也不那麽害怕了,一個五十人守的堡壘,光是士兵裝備就是一筆極大地財富。


    說幹就幹。


    比蓋爾隻留了三位維京人下來,自己帶著另外十位維京人前去,另外還帶上信得過的士兵,以及德斯利也派了些人前去。


    湊足了六十人。


    布蘭也在隊列。


    不過他充作支持的用處,另外跟阿諾帶著十五人。


    再這些士兵逃出時,作為幫助,於井外的隱秘處,架設好陷阱跟放冷箭。


    一切出發情況都安置好了,布蘭前去奧瑟雅。


    此時的奧瑟雅已經被布蘭移出城堡的房間,安置在城鎮中的一個小屋子。


    布蘭已經準備把她移走了,等到這件事一完,一起離開巴伐利亞,迴到半島。


    布蘭吩咐過,別讓人來,當布蘭於屋外的房間,有規律的敲敲停停,一連四次之後。


    這門終於打開。


    布蘭走進去後,抱住了奧瑟雅,我準備好了,明夜過後,這幫維京人我會讓他們全倒在地窖裏,至於留在城堡中那三人,我也不會放過,所有的維京人都要死。”


    奧瑟雅聽見這話,抱住布蘭,“冷靜過後,我不知道這麽幹對不對,經書中總叫我要以寬厚仁慈之心待人,但一想起父親跟弟弟,我真的真的無法原諒……管家也是因為我才被害的……”


    “別怕,你是王國的繼承人,他們與叛賊合流,都是敵人。對敵人不可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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