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如今斐特烈正在羅多領地的東北麵,跟另外的領主傷商談,我估算他們的兵力加總大約三百人,加上羅多也不會超過兩千。跟我們打大概相等,如果合流,那就不好打,既然援軍明日到來最好,我們直擊繞道攻打斐特烈。”


    “羅多會放任不管嗎?我剛剛聽說,你手下的一位重要騎士,也被他殺了。”


    “哼,他就是個孬種,不過走了點運氣,弄了個銀鉤之名,加上他兒子現在在我手中,還有三十多個領地士兵被我抓捕,我已經牽製住他的行動。


    現在施瓦本大軍壓境,邊境星辰傭兵團也失去了領地,隻要我們贏了,就可以收並這幾百名有經驗的高強傭兵,大大增強實力。”


    “你這話什麽意思?”


    威貝爾看著吉溫,等待他下一步要說什麽。


    氣氛有些微妙。


    “別告訴我你不想,宮相派那個維京人來,一定還有其他親信,一邊幫忙,一邊也會拿住我們的指揮權,伺機吞並我們的力量。”


    吉溫突然停下,他說的夠多了。


    威貝爾沒說話,到了點酒,慢慢地喝著。


    吉溫懂這舉動,又道,“你十歲就被你父親送到王宮當王廷見習騎士,我還教過你拿劍,我知道你的性格,有仇必報的,你的眼睛可是王廷上那個女人造成的,宮相給了你幾根骨頭,難道你就要當條狗了?”


    “注意你的語氣,吉溫!這不是貴族該說的話。”


    “哼,你被挖了眼睛,難道連膽也被挖了,毒蛇是不是把你閹了?”


    這樣難聽的話,威貝爾忍不住站了起來。


    吉溫也不怕,一對一,自己可不會輸。


    威貝爾走出去前,背對單耳說了句,“你想怎麽合作?”


    吉溫暗道,“成了!”


    “就說維京人戰勝之後,飲酒過量,接著遇到了敵襲……這樣夠了。”


    威貝爾離開後,吉溫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殺意。


    人性不能試探,一試探就會得到最嚴重的結果。


    威貝爾心中還有對宮相的恨意,那麽就該除之。


    吉溫根本就是宮相的人,這一次威貝爾被宮相派來,宮相還派人私下給了吉溫一封信,讓他去試探。


    宮相根本不信任一個被自己所殺之人的兒子,無論威貝爾如何表忠。


    這樣的人養在身邊,就像一頭獅子,隨時反咬自己一口。


    如今戰亂,既然威貝爾是騎士,那就讓他為自己效力,戰死戰場,這是最好的結局。


    吉溫打定主意,勝利之後,會跟朗那爾一同結束威貝爾的生命,並且接受他的戰利品跟人馬裝備,而威貝爾借貸的債務,他不用分擔一毛。


    戰亂之時,永遠是貴族打破舊秩序,增加實力的最好機會。


    跟隨毒蛇這位喜怒無常,甚至毒殺過多位手下的君王來說。


    這幫臣子都明白了一件事,忠誠跟榮譽在這國家早就過時了。


    吉溫本身也無榮譽感跟使命感,封君隨時可換,重要的是自己家族的延續。


    他最近甚至找人來學習,施瓦本人說的德語口音跟詞匯。


    黃毛王最近長驅直入,國土東麵都被突破了,所到之村鎮要塞,都被攻破。


    如果宮相頂不住,那麽改換明主,吉溫就是第一個。


    ……


    隔日,來自王都的軍人到達,跟隨而來的還有上百匹羽馬,這些羽馬臉色紅潤,有些奇怪,不像正常羽馬的顏色。


    領兵前來的有兩人,一個是宮相的兒子,十八歲的蘇塔古。


    另一位就是最近大出風頭的雷神朗那爾。


    兩人並肩騎馬,氣場相差巨大。


    朗那爾帶的士兵,都是高頭大馬。他如今還剩下的十八騎親信武士,每一個都有著騎士武力。


    朗那爾後發留著辮子,直挺胸膛騎著。


    旁邊的蘇塔古是個侏儒,身長隻一米三多點,要人幫助才能騎上馬。


    宮相克弗沙有兩個兒子,一個有氣喘,無法作戰,宮相讓他跟在自己身邊學習政務,所以這個身材矮小的兒子,要派出來多曆練。建立戰功跟威望。


    克弗沙派在蘇塔古身邊的騎士,都跟隨自己五年以上,有著絕對忠誠,同時也牽製著朗那爾。


    這個年輕人是宮相半年前遇見的,他帶著一百人,駕著八條小型龍船,從北海海域北下,一路燒殺搶奪。


    但人數太少,無法補員,後來隨著萊茵河道,進入了巴伐利亞自己的領地之內,見他勇猛,克弗沙生了挺多女兒,就選了個最好看的去收買這小子。


    朗那爾全身都是刺青紋身,除了臉沒有。


    他信奉最古老的北歐信仰,崇尚奧丁主神,血與火令他瘋狂。


    幾百年前,北海跟其他地方,都是維基先人的天下,但是漸漸地,後代染上了惡習,手持十字架,開始施行受洗禮,言必稱主。


    “當最後的黃昏到來,所有人都將審判,隻有最勇敢的武士,才能到奧丁身邊……”


    這是從小帶大自己的祖父說過的話。


    他的祖父是最忠貞的傳統狂信者,甚至可以說是過頭了,接受了更為進步的光明信仰及文化熏陶,除了一些改不了的傳統,其他方麵來說,維京王侯貴族們不可能再想迴去了。


    朗那爾是挪威人,如今的挪威用“貴族選舉繼承法”。


    有兩千兵力的領主,可為“王侯”。


    王侯可成為王,十五歲那年,他的祖父於三年一次“維京大會議”上,爭奪王位失敗,鬱鬱而終。


    年輕的朗那爾雖然勇猛,但不善經營,他掌管家族之後,不出一年,兵力隻剩下幾百。


    其他王侯暗中聯手排擠他,他不肯讓步,直接明麵攻擊其他王侯,仗著能打,殺了某位王侯,用來血祭奧丁祖神。


    他在祭壇上發出狂語,要改變王侯們的腐敗行徑,引發眾怒。


    打破了秩序,就要有更多力量重整秩序,不然便會被秩序吞噬的一點不剩下。


    朗那爾也是尤姆斯維京武士的一員,被他殺的那位王侯也是。


    雖然朗那爾舉出祖父走後,這王侯對自己的無恥行為。


    可現在不是“北怒之年”了,許多維京貴族說的一口流利的拉丁,希臘,意大利等語,桌子上有來自東方的花瓶瓷器,腳踩著波斯刺繡。


    那種一語不合,感覺受到冒犯,就能拔劍相殺,事後還不被追責的舊時代已經消散。


    更多的是利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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