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又餓了,終於忍不住去吃眼前這些精致的食物。


    他覺著布蘭很豪爽,他心中對那些慷慨食物之人,都是這種印象。


    不同之前,他這次小口小口吃的。


    “牙壞了?”布蘭隨口道。


    “我怕吃太快,馬上就沒了,真好吃啊。”


    過了會,阿諾又眼紅,如果妹妹跟父親也能吃到這樣的食物就好了……


    布蘭突然想說說話。


    “你是法蘭克那個貴族的農奴?”


    “是一個曆史很久的貴族,倫納德家族……”


    倫納德,好熟的名字……布蘭腦中想起來,好像跟母親的家族名字一樣。


    布蘭喊出了“舅舅”,不過阿諾沒注意。


    “我一出生也是在馬房內,我的母親正在洗刷馬匹,突然我就出來了,所以我從小就喜歡馬,跟馬親近。那是塊很好的地方,就是山穀邊,每年有段時間,會有一群白鴿飛過,房子上方,染了白漆,所以我那地方也有白堡的稱法……”


    布蘭聽著故事,也把一杯咖啡傳遞過去。


    布蘭這杯子是跟廚師買來。


    阿諾沒杯子,是用小鍋代替,吃什麽他都用這個鍋,上麵油膩膩的。


    所以布蘭找了個小杯子來。


    阿諾喝了一口,臉色一皺,先苦後甘,覺著這味道真不錯。


    “這黑水真好喝,顏色像泥土一樣,但是味道真特別。”


    “你繼續說吧。”布蘭吹散熱氣,慢慢品嚐。


    見阿諾用了食物跟咖啡,沒發現異常,布蘭開始進食。


    “我家前麵有口井,那個口是我祖父蓋的,他是個書記,所以他跟你一樣,也會寫字的。


    他還懂很多,能修木工,務農,甚至簡單的禱告,他年輕時還上過教會學校的……


    我七歲時後,祖父‘離開’,家中環境開始衰落。


    騎士老爺的仆人們對父親不在客氣,甚至還說祖父的壞話。那些收稅的稅吏,也變得經常來。


    本來祖父留下了些麥田,他們讓父親簽了文件後,突然就被奪走了。


    說起傷心事,阿諾斷斷續續的。


    “……領主待人很和善,但後來領主被其他大貴族指控,不知道犯了什麽罪名,土地被沒收,接著我們這些領民,變得開為悲慘,後來某一年,教宗發出了破門令,因為這件事,領內主教們對我們收取的教稅更加高漲,日子再也過不下去,我父親帶著我跟妹妹逃出。


    我們想去威尼斯,聽說那裏是金銀的國度,東方的物產最終都會去往哪,可我們不知道這麽去,隻是不停往前走,走到最後,就剩我一人……剩我一人了。”


    阿諾的聲音低沉起來,“今天是妹妹跟父親的生日……”


    “威尼斯……查曼。”布蘭又想起很多。


    他咬最後一口,不餓不飽,接著把自己那份食物推過去,“飽了,你幫我也幫他們吃吧。”


    “你等下要幹活呢,你吃吧,我先去做事,我把你那份也幹了。”


    “不用了。”


    布蘭讓他多吃點,走出去時,已經很多人在幹活了。


    許多人正在試著武器跟皮甲。


    “阿諾呢?”


    “阿諾病了,等會來,他的活我幹了。”


    對著監察他們的書吏迴道,布蘭開始鏟馬糞,換水。


    布蘭的動作很快,沉默寡言,重要的是有老人欺負他時,直接被他揍在地上。


    所以他這一說,書吏也沒說什麽。能完成工作就行。


    天氣悶熱,但布蘭沒跟那些人一樣,袒胸裸體。


    身上的白龍羽衣把身上的熱氣散掉,這件衣服冬暖夏涼。


    中午過後。


    一支八十人隊伍也聚集起來。


    桌子上擺滿雜物。


    鐵棒,標槍,短劍,皮甲。武裝成一支衛隊。


    布蘭幫忙將馬駒拉出,套上馬刺,韁繩,皮座,這一支武力準備去搶劫。


    他們收到消息,有支終於宮相的商隊,運著大量的工藝品跟香料,準備返迴王都。


    這可是一支大商隊,人員近百人。


    四天後會路過附近,子爵決定親自領導。


    最近每一天,布蘭都會見到子爵到馬房附近。


    布蘭也拉過幾次馬匹給子爵還有他的孩子。


    三十六歲的年紀,有三個孩子成人,兩男一女。


    最小的一個跟布蘭同年,也最受寵愛,這次跟隨羅多一起無出征。


    羅多是個訓練有素的貴族。


    布蘭見拿劍上馬的手法很熟練,認為不是個安逸享受之人。


    傳聞羅多的左手於,年輕時一次戰鬥被斬斷,所以裝上了一根銀勾代替。


    人們後稱其“銀鉤羅多”。


    他對待敵人也沒有仁慈可言,他會用銀勾將敵人的眼珠勾出。


    有一年,領地有人叛亂,他一個一個的勾,勾瞎了20個人。


    40顆眼珠被拋出來,給所有的人看,不安份的下場。


    這樣的手段,讓盜匪不可敢來光顧他的領地,他肥沃的小麥,跟羔羊牛馬,總是能很好地喂養長大,換取金錢物資。


    羅多很自豪,甚至經常向其他貴族說這一件事。


    可這樣的行徑隻是另人害怕,他的領地很少有盜匪,亦很少有客人到訪。


    同階級貴族中,沒人想跟他通婚。


    布蘭作為馬夫也要跟隨,充當領主隨扈一職。


    他跟阿諾都在此次的出動行列中。


    阿諾要幫領主拿旗跟帶著工具。


    阿諾知道後,嚇的發抖,當天吃完飯的速度,比之前慢許。


    布蘭便在隔天清晨時分,把阿諾從床上叫醒。


    “已經到時間了嗎?”


    “還沒,去練劍,跟我走。”


    “練什麽劍?讓我睡會。”


    “等你被斬了,你可以長眠一輩子,這是保你命用的,別多問。”


    阿諾雖然想睡,但這幾天相處,布蘭對自己不錯,從沒欺負自己。阿諾便頂著睡意跟著布蘭出去。


    接著兩人從城堡小門走出,守門人看見是自己人,也沒說什麽,繼續把眼睛閉上。


    布蘭跟阿諾到城牆外林場的一處空闊樹林旁練練。


    布蘭隨身帶著七星劍,但是沒有使用,他用七星劍劈開了兩根長木棍,一支給阿諾,一支自拿。


    “不知道子爵要去參加什麽戰鬥或者隻是虛張聲勢,你學著點劍術,有備無患。”


    阿諾假裝是騎士,隨便揮了幾下。


    “上砍,橫批,直刺,每一下的力量使用都對應不同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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