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絕怪異布蘭怎麽突然落馬,還是他的愛馬所傷,但還是安慰布蘭,讓他慢慢迴去。


    旅館床上等了會,確定人已走遠,布蘭起身。


    這旅館挺大,有三樓高,是當地各種行會商人的聚集處,各種果酒都有提供。


    下了一樓,足足有二十多人在場暢飲。


    一樓的開口盾門,時不時有人進出。


    城鎮的房舍都不高,多為木造跟石造混合,上麵加了一種茅草散熱。


    由於道路通暢,還有當地主教跟領主的減稅方針,來往的商人挺多,居民的收入還不錯,喝酒的人也多。


    布蘭披上黑色長罩,漏出一點金發跟明亮雙瞳。


    一下樓就引起許多目光,看他這位有著騎士團標誌徽章的外鄉人。


    “大人,來點酒嗎。”


    酒仆們張開泛黃板牙推銷啤酒,布蘭簡單說不用。


    接著有人發生爭吵,一人丟出酒杯,酒水濺出一點,到了布蘭牛皮靴子上。


    布蘭漏出極為冷冽的眼神,得到那人服軟道歉後,才將長劍入鞘。


    孤身一人在外,不可以給人一點軟弱可欺的想法。


    出旅館前,丟了幾枚錢幣,讓老板忘記這事,接著去馬房把豪斯拉出來。


    豪斯身上毛發被刷的黑亮,嘴裏正咬著草料。


    布蘭接著摸向身上,確定懷裏插的短匕首,左腰掛著長劍,身上帶著軟甲,並把頭盔戴著,往最近的目標城鎮而去,要跟手下西蒙會合。


    西蒙近日以來,專門負責監督從阿爾卑斯山輸入那種特別合適製紙的“灰竹”。


    在歐茲領地內一處村落,手下西蒙跟德斯利都在哪,德斯利帶了條頓傭兵團的人手負責保護貨物。


    夜晚趕路無異於找死,布蘭看著地圖,沿著寬敞有人煙的街道行走,夜晚便休息,這樣行了三日,進入歐茲的領地。


    歐茲傷了丘肯後,也許猜到即將麵對的猛烈攻擊,開始收割領地財富,派出了多位騎士,拉走所有用來過冬的食物跟資源。


    布蘭過了幾條溪道跟橋梁,過路費總計付出--一個平民勞力近十天收入總和。


    布蘭不計較這些銅板,才一路暢通的來到西蒙所在位置。


    這路徑布蘭之前親自策馬走過一次,才在黃昏之前抵達。


    數日奔波,此時天空雲霞渾濁黃暗,民居的炊煙渺渺騰起,有一種即將大事將起的感覺。


    布蘭加速準備前往會合時,突然被一隊步兵擋住去路,裝備不統一,其中兩人帶著弓弩。


    “有敵人。”


    “射他。”


    人多話不多,上來就幹。


    還來不及解釋,一記箭弩就從耳旁唿嘯而過。


    “我是你們伯爵客人,我是……”


    又是一記冷箭,打斷布蘭。


    縱是打鬥再厲害,布蘭也不想一對多,何況他的武力在麵對這麽成人也不算出色。


    腦袋一轉,布蘭壓地身子衝擊過去,步兵被這猛烈奔勢給喝退,讓了一道口,布蘭衝出去後,馬上往西蒙方向而去。


    豪斯四蹄靈動,飛奔起來是如一輛戰車,地上跨出厚重蹄痕。


    步兵們吹起號角,警告有人闖入。


    遠處的德斯利,聽到號角聲的瞬間,判斷出大概方位。


    突尼斯公國內陸很多沙漠或者荒地,沒有路標辨認,早先任職時,德斯利便學過從號角聲音來判斷方位。


    這樣技能他非常出色,聽了幾秒,馬上辨別位置出來。


    德斯利左胯別著彎刀,外麵套著牛皮。背後有把細長劍


    幾個跑動,就大步來到一頭黃色馬駒身邊,往上一跳,韁繩急催,流星一般飛奔。


    身後條頓傭兵團的扈從,也追了上去。


    有的騎馬,有的拿起弓弩,以及短槍跟圓盾。


    西蒙也趕緊從一間裝滿竹子的木屋跑出來,望著遠處。


    手上記錄的鵝毛筆還來不及放下,嘴裏念著天主保佑。


    布蘭朝西蒙目標而去,而德斯利正好相對,兩人朝同一直線拉近。


    待到兩人目光都看見對方時,這情況像極了馬站騎槍比武。


    地上黃土飛揚,數不清的啼痕。


    兩人騎影交錯時,布蘭看見了德斯利臉上一動,行了個半低頭禮。


    緊接著,兩騎一前一後行進。


    這一長串奔騰下來,豪斯也累的不行,等到布蘭拉著韁繩跟踢動馬刺提醒。


    豪斯喊了一聲,布蘭下馬摸摸他的下巴,表示辛苦了。


    “殿下,天啊!您怎麽一人到這來了。”


    西蒙的聲音跟神態像極了舞台劇演員,布蘭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閉嘴,跟我去房間裏開會。”


    後麵追趕而來的步兵們,發現布蘭被迎接進去,大概也明白怎麽迴事。


    步兵隊中,一個資曆較深的領頭人員,被布蘭找進去問話,得到了幾枚銀盧布買酒喝。布蘭用很快的速度,寫了一封信,派出一位手下送信,給管轄本地的一位騎士,準備由其引薦,去找歐茲伯爵。


    辦完這一切後,布蘭巡視起這些倉庫的物資。


    這可都是錢。


    這些灰竹的纖維已經全被取下,進行曬幹後減輕運送重量,竹體本身則用來作為燃料,或修建其他設備跟陷阱。


    越靠近阿爾卑斯山的地區,多少都有生長,中意地區基本沒有,北意地區也不多,恰巧歐茲的伯爵的領地就有一些,而尼弗公爵現在領地大漲,他的領地也有些,但大宗還是在山區周圍。


    距離太遠,山區那裏隻能交易購得,但歐茲伯爵的領地,怎麽樣都不能再被尼弗公爵攻占。


    可就算阿爾貝不支持戰爭資金,以今日尼弗公爵的實力,歐茲這個孤家寡人隻有等死的份。


    北意地區剩下那幾位封君,都是膽小怕事的,不可能出麵,不然上次戰爭,早就聯手對抗阿爾貝跟尼弗公爵了。


    從半島地圖看上去,歐茲的地盤被整個壓製住,要找外援幾乎不可能。


    “南下……”布蘭想到一個計劃,但沒跟旁人說。


    西蒙還以為布蘭看了帳本後,發現自己花費太兇了,心中忐忑不安。


    當晚,在西蒙的特意安排下,布蘭總算用上滿足的一餐,這幾天,他吃的全都是自己帶的幹糧,又生冷又硬。


    晚餐是加上一種紅色蔬菜醬料的烤羊肉,牛排,燉湯,麵包跟一些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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