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酒讓英勇無匹的內利無法上馬作戰,所以士兵指揮權,落到了幾位親信跟兒子卡迪耐手上。


    而派出的斥候,最後由斐特烈陪同前往。


    在邊境通過數道查哨所後,斐特烈進入了帕爾默子爵勢力範圍之內。


    帕爾默在邊境經營十多年,熟知地形,要不是當年他們家族在施瓦本王室繼承權上,站錯了隊,也不會受到打壓一直是個子爵。


    斐特烈來前就打探清楚帕爾默的個性--重利之人。


    當他說出利害分析,帕爾默聽完欣然同意,穩賺不賠的生意


    同僚是用來出賣的,忠誠隻是口號,土地跟士兵才最實際。


    更合況卡迪耐準備攻擊的領地,是一位伯爵領地,與他向來有競爭關係,競爭者虛弱對他是大大利好。


    斐特烈幹完這事,迴程途中一處溪流旁,趁著休息時刻,用酒灌醉,殺了另外兩位同行斥候,都是一劍斃命,從脖子上快速閃過,沒有一點痛苦。


    斐特烈歎了口氣,把劍洗了又洗,繼續上路。


    數日後卡迪耐率領的大隊出發後,成功躲過施瓦本部隊,形成你攻你的,我搶我的。


    貝基妄想坐享其成,躲在他的新領地內,隻有幾十人跟女眷陪著,當施瓦本的白鹿旗出現後,大門被破,想跑已經來不及,當晚便受到嚴厲拷打。


    而卡迪耐也順利奪下一座空要塞,洗刷上次戰敗的黴運,還抓了不少平民,要退走時,又搶了一把。


    貝基被抓,那麽打入中部要塞的計劃,克弗沙奪走內利的指揮權計劃隻能停止,並要進行跟施瓦本的贖迴交涉……


    而這時,已經無法再瞞內利,卡迪耐便跟父親解釋。


    望著滿滿的戰利品,藥效過去的內利,卻是氣的連胡子都在顫抖,自己的兒子敢對自己下藥!


    內利沒說話,慢慢靠近劍閘,以為父親消氣的卡迪耐,心理一鬆,還要說些什麽時,一道清脆的拔劍聲刷出。


    領主房間之內,父親氣的拿劍劈砍兒子。


    這一次揮舞的是真劍,由於父親占據門口,卡迪耐一時無法離開,閃躲時,隨手拿了桌上酒壺,丟向父親,酒水灑出,父親短暫閉眼時,卡迪耐像頭公牛般撞過去。


    想奪走父親的劍,但這一撞,使父親跌倒,桌角跟腦袋接觸。


    接著,隻見內利額頭滿是血紅,站起後,摸了摸頭上的血,要發泄怒氣時,卻又馬上不穩,再度癱軟。


    這一躺,再也沒有起來過。


    ……


    弑親禽獸!


    教廷頒布的最高惡行,一向放浪慣了的卡迪耐,天旋地轉,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而這時斐特烈,因為在房門外等太久不耐,於是喊出聲音。


    最終,卡迪耐負擔不了這麽大的事,選擇開門。


    毫無氣息的團長,滿是血絲,渾身發抖的好友,幾句話,斐特烈便清楚經過。


    “怎……麽……辦!”


    素來囂張的卡迪耐,此刻連話都說不好。


    “你跟我把血液擦拭幹淨,把人扶到床上……”


    就這樣,伯爵躺在床上,血液已經消失,但額頭的傷口無法去除,於是讓他側躺,看上去變像側睡,但壓住的枕頭下,紅的嚇人。


    “我們不是有抓迴施瓦本貴族俘虜嗎,就說男爵想看招見,結果這些混蛋趁機殺了男爵,你在出麵搏鬥,替父報仇。”卡迪耐隻是發抖,沒有迴話。


    於是斐特烈自主處理,他讓管家去要人來,並把周邊的護衛武士,全換成卡迪耐跟信得過的親信。


    貴族接見貴族俘虜之事十分常見,就在兩位施瓦本騎士被帶進房後,馬上被打暈。


    接著房內傳出笑聲,半掩著門,所以能聽見一些,又聽不太清,其間仆人來送食物。


    斐特烈親自去拿,並故意說“男爵跟施瓦本騎士聊的挺開心,不用進來打擾。”


    一連兩次,第三次仆人來敲門,發現門開的更大,於是探頭出看,發現卡迪耐跟斐特烈,正被一人壓住,嚇的大喊,剛才還發出笑聲的男爵躺在地上……


    最後這兩位倒黴騎士,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便被吊死。


    而斐特烈對清醒的女仆暗示,“打開房門時,見到男爵遇害,接著是兩人跟惡徒搏鬥……”


    使女仆對人解釋也是如此。


    加上卡迪耐的手下,已經圍住城堡,全聽他的命令,也無人再去找女仆,就這樣,此事件定性為,內利男爵因舊傷沒有出征,兒子卡迪耐代父出戰,負傷帶迴兩位勇猛的施瓦本騎士,並以美食款待,帶兩位騎士違背公義,竟然偷襲男爵跟他的兒子,有傷在身的父子,經過激戰,男爵不幸身亡……


    事後,望著父親的屍體入墓,卡迪耐跪在地上痛哭,而斐特烈也是,這個曾經跟他部份父親溫暖的男人,上個月還一起並肩而行,這次卻已不在。


    按慣例,新上台的領主,要找個日子前往王都覲見國王,接受國王新頒發的封地統治文書


    但卡迪耐心中有鬼,根本不敢去。甚至已到入眠都要點亮蠟燭。


    斐特烈便讓他去找領地神父告解,降低心中負罪感。


    可這種惡事,實在不能外傳,於是斐特烈安排,找了個居於鄉村,極為年輕的神父來。


    經過再三保證,卡迪耐才相信這位年輕神父。


    黑幽小房內,一牆之隔,告解與被告解者,頭著黑布,都看不清長相--使相聞而不能見。


    蠟燭忽閃忽滅,氣氛凝重。


    “開始吧。”年輕神父說完,卡迪耐沒有開口。


    “告解屬於“聖事”,我等代替天父聽言,絕對保密……”


    “因父……我……罪人……”


    經過漫長的告解後,卡迪耐總算釋懷些,定好下次告解日子離開。


    剩下斐特烈跟這神父在場時,神父走出告解室,對著斐特烈行禮。


    他根本不是什麽正統神父,而是斐特烈的扈從,名為烏普。


    雙眉醒目,像兩隻粗筆,對齊立於臉上。


    在兩年前,為躲避安朋賽家族的追殺,他逃入一貧困鄉村,因火失修的小教堂,減去長發,連眉都剃了。過起清苦生活。


    這村莊,地處山腰,通行不便,所以沒有教士來。


    烏普作為正統騎士出身,也曾在教堂跟修道院任職學習,通曉部份神學經典。於是,他模仿被強盜迫害,而逃到此地的奧地利籍神父,並受到上百位村民的歡迎。


    但拿劍的手可沒有生疏,他在整理破壞教堂時,還帶領村民擊潰了一支十二人左右的強盜團。


    後來他聽說斐特烈受到內利男爵庇護,於是到邊境找到斐特烈,開始通信。


    斐特烈在傭兵團賺得的財物,也透過烏普施舍一些,給當地村民,因此烏普這個外地人,日益受村民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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