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能來,全都是憑借著趙爽的麵子,關平不可能太過火。


    在態度上也是顯得平易近人。


    對於張永想要打擂台的想法,關平舉雙手讚同,真的不怕貨比貨啊!


    張永走了,剩下的人還在思考。


    “對了,若是關小將軍真缺錢的話,我願意增上一貫。”張永去而複返,笑嗬嗬的說了一句。


    “嗬嗬,張叔父還是留著買棺槨去吧。”


    關平笑了笑:“若是將來沒人為你收屍,我會安排好的。”


    “哼。”張永聞言大怒,指了指關平道:“別忘了,這裏可是江東。”


    “哦,張叔父好大的官威啊!


    難不成在江東,張家可以一手遮天?”


    張永一口氣被憋了迴去,轉身急匆匆的走了,這口鍋太大。


    他當真怕有人會報告給主公孫權。


    不過就是一個大賭坊,有什麽可以得意的?


    我也能置辦起來,隻要你能弄出來,我就敢仿製出來。


    張永憤憤的站在趙家門口。


    廳內的眾人也在斟酌。


    隻是有朱家跟趙家為關平在背後撐腰,他們也不想就此撤走。


    “這裏哪有什麽外鄉人啊,都是一家人!”


    虞芝開口笑了笑,錢他是不怎麽在乎的。


    在乎的是關係,打點好了關係,才能不讓他父親再次流放,也好更快的迴來。


    怎麽說他父親也算是被先主孫伯符重用的人。


    他父親被放逐,他們幾個兄弟的仕途也受到了影響,畢竟老爹得罪的人太多了。


    若是父親能夠迴來,想必他們也會好過一些。


    “虞兄說的對,關小將軍乃是趙大家的妹夫,都是一家人。”徐祚開口附和了一句。


    他是孫權正室徐夫人的弟弟,如今沒有什麽官職,閑人一個。


    哥哥徐矯是徐夫人的長兄,繼承了父親的爵位襲封為廣德侯,在外領兵。


    唯一對徐祚有利的消息是他大哥至今還沒有子嗣,爵位興許就能傳到他這裏,故而一直未曾出仕。


    反正江東是世襲製的,兄終弟及接受大哥原來軍隊的例子,也多的是。


    現在徐祚他想要手頭賺些錢財,將來掌控軍隊的時候,也好撒幣,收買人心,同時他也想要賣個好。


    “我讚同。”


    全琮笑了笑,對於這比買賣他很是上心,今年他本來是依照父命運輸糧穀千斛交易。


    結果遇到了貧民,他大手一揮開始撒米,救濟貧民,空船而歸,讓他爹大罵一頓。


    可名聲卻是長了起來,再加上他與父親一同辯解,他爹全柔還認為他有奇誌。


    後來又有士人聽聞全琮的名聲,從而來依附他的人數以百計。


    全琮則是散盡家財,貧富與共。


    趙爽本是找了他爹全柔,但他父親全柔也是因為孫權被劉備表為車騎將軍後。


    在今年被征召為長史,故而他隨父親一同來到了柴桑。


    所以全琮便代替他爹來了,主要還是跟朱恆一樣,要養人,可是手裏有沒有多少錢財。


    現在趙爽上趕著來拉他們一把,全琮在不知好歹的拂袖而走,那可是活該他們要吃糠咽菜了。


    “諸位,此事與家風不符,那我也就不留了。”嚴固站起身來拱手離開。


    作為嚴畯的堂弟,嚴固也隻是與張永一同前來湊湊熱鬧。


    至少有些消息也是要知道的。


    現在聽聞他們與朱家開賭坊還要湊錢,當真是沒什麽興趣。


    尤其是嚴家怎麽會做賭坊的買賣呢!


    嚴固到了門口與張永一同走了。


    “這與家風不符,說的好像從別處剝削百姓,就是好人了一樣。”


    關平挑挑眉,心裏話自然是沒有說出去。


    在嚴家原始財富積累上,他就不信,也保持住了本心。


    張家和嚴家算是撤出去了。


    不過也正常,張家有了二張的認宗,許多人都是他們舉薦上去的,尤其是張昭,更喜歡舉薦人才。


    他們都是有著一套關係,舉薦人與被舉薦人也有共同的利益關係。


    若是被舉薦人犯了過錯,舉薦人也會被連累。


    對於財富,張家有著海鹽之利,更是富得流油。


    “還有要退出的嗎?”關平站起身來,目送嚴固走遠。


    眾人皆是搖頭,此等事情,難不成麵子比利益更加重要嗎?


    迂腐!


    實實在在的好處,是趙家把利益分出來了,他們若是連這點都分不清楚,那還做什麽?


    “恭喜幾位,在接下來的幾年,我可以保證,諸位是整個江東最富庶的人。”


    關平笑了笑,對於吸金而言,他有的是手段,隻不過需要一片沃土。


    荊州不適合,益州是富庶,但終究是吸的是自家地盤。


    中原更是糟糕,唯有江東豪強,鱗次櫛比,再加上商業氣息一場濃厚。


    連村裏的百姓都知道要做買賣賺錢,可想從商的氛圍,是有多麽的受歡迎。


    而且人一旦開始衣食無憂,手裏有幾個錢之後,精神空虛的很嚴重啊!


    “承關小將軍吉言。”


    全琮等人抱著不同目的的人皆是喜笑顏開。


    “趙大哥,那咱們就寫個契約吧。”關平迴頭笑了笑。


    趙爽自然是沒有二話,這都是早就說好的。


    關平覺得維持好小團體的利益是非常有利於自己的,將來也算是在孫權這裏插下了一把刀。


    反正以孫權的性子,對待世家子弟即使犯了錯誤,也不會過分苛責。


    雷洛能做大,也是舍得分配利益,上上下下都要給。


    等到賭坊與女閭做大,關平就不相信沒有眼紅的人。


    帛書寫了很多份,眾人簽名字之後還要進行按手印。


    等待墨跡幹了,眾人紛紛帶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至於本錢會稍後差人送來。


    趙爽望著離去的人,摸著胡須道:“妹夫,張家若是聯合其餘家族與我們打擂台。”


    “趙大哥,咱們兩個算學無雙,還怕玩不過他們?”


    關平拋了一下骰子道:


    “就先說這擲骰子,我要把這個數擲成一點,是六分之一的概率。


    但不是一點的概率是六分之五,如此一來,還是莊家的贏麵大,這是一個概率問題。”


    “什麽?”趙爽頓時就來了興趣。


    “每一次擲骰子都是一個獨立事件,我們坐莊,他們以為他們能贏的概率是六分之一,不,這好像是一個二次分布的問題。”


    關平撓了撓頭,表示自己記不清楚了。


    若是在高三那段巔峰時間,那可真是什麽題都能啃下來,而且這種題都是送分題。


    他隻記得概率問題是十六世紀的一個數學家的著作,裏麵有很多給賭徒的建議。


    所以學好數學,對於玩好牌,算計對手的牌,有很大的優勢。


    “妹夫。”趙爽一下子就抓住了關平的手:“你快給我好好講一講。”


    關平無奈的重新坐下來,好好的迴憶一下概率問題。


    等到天都快要黑了,關平撓掉了兩跟長發,長歎一口氣走出了趙家大門。


    “算了,以後還是少來幾趟吧。”關平轉身就走了。


    大廳的趙敏,瞧著哥哥在捧著草紙大笑:“大兄?”


    趙爽邀功一樣把草紙遞過去:“妹妹,你夫君可當真是個算學天才,將來你們的孩兒定能在算學上有所大成。”


    連開賭坊都比旁人算的好,趙爽現在很想讓張永這個邯鄲學步之人瞧瞧,讓他為今天的退出感到後悔。


    不願意參股,你來做什麽?


    趙敏瞪大了眼睛,開口道:“他可以自成一派了。”


    “吾甚是欣慰啊!”趙爽哈哈大笑,對於關平是越發的滿意了。


    等到迴到劉備的新府邸,裏麵還在奏樂跳舞。


    關平進去打了個招唿,坐在一旁看了會。


    實在是有些膩味了,就算是舞女天天跳舞,翻來覆去,也膩味了。


    看來大家的娛樂真的是相當匱乏。


    孫尚香陪坐在一旁,瞥了關平一眼,沒言語。


    “定國。”劉備臉上有些發紅,打了一個酒嗝:“你覺得今日的舞蹈如何?”


    “好。”關平先是讚了一句,隨即說道:“大伯父還是要保重身體,這些舞女也累了,今天就算了?”


    劉備就等著關平勸諫,當即就把矮案掀翻了,站起身來道:“你說什麽?”


    這番動作,嚇得樂師也不奏樂了,舞女紛紛退讓,有些驚慌失措。


    關平也不甘示弱的站起身來道:“大伯父,難不成忘了昔日的誌向?


    忘了因為髀肉複生而落淚嗎?


    還望大伯父能夠保重身體,早早歇息。”


    “混賬,我打了一輩子的仗,東竄西走,寄人籬下,過的何其艱難,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關平躬身說道:“大伯父,此時還不是享受的時候。”


    “你給我滾。”


    關平聽到這話,很是生氣,踢翻了矮案,憤然離席。


    劉備看著關平遠去,扯著嗓子,努力睜開迷醉的眼睛:“接著奏樂,接著舞!”


    大廳內又響起了歌舞聲。


    孫尚香靜靜的看著伯侄倆爭執,並未出聲阻止。


    等到事情結束,孫尚香才喊了一句:“夫君。”


    劉備打了個酒隔,慢悠悠的躺在她身上,睡著了。


    孫尚香揮了揮手,讓侍女把劉備抬迴房間。


    劉備被人伺候的躺在榻上,嘴裏說著接著奏樂,享受享受的醉話。


    “我想母親了,迴去一趟,你們好好照顧我的夫君。”


    孫尚香說完之後便從房間裏出去了。


    至於侍女則是放下簾子,站在床頭伺候。


    劉備翻了翻身,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哪還有一絲的醉意。


    既然你們想看我這副模樣,那就讓你們好好看一看!


    關平此時獨自上了房頂,旁邊有幾個酒甕。


    啪!


    一個酒壇子被踹了下去。


    duang。


    正準備出門的孫尚香止住腳步,迴頭詢問是誰打碎了東西。


    “是關小將軍,在房頂上喝酒。”自有仆人稟報。


    孫尚香冷著臉道:“去告訴他,喝酒就迴房間裏喝,要是砸到人,我輕饒不了他。”


    仆人得了命令,當即挺胸抬頭稱喏。


    孫尚香走了幾步,又是一笑,迴頭道:“算了,且由他去吧!”


    “喏。”


    噠噠噠的馬蹄聲以及車夫的漢生從外麵傳來。


    “阿嚏。”


    關平打了個噴嚏。


    同時抱了抱自己的肩膀,這江東的冬夜,也太他媽的冷了,魔法攻擊嗎?


    關平踏踏幾腳踹翻酒壇子,自己就下去迴屋取暖了。


    真的,像自己這麽敬業的好演員真的不多了。


    府衙內,孫權看著徐祚遞上來的竹簡,笑了笑:“子福,做的不錯。”


    對於這個小舅子,孫權是很滿意他能打入關平的圈子裏的。


    盡管按輩分算,徐夫人是孫權的表侄女,可結親之後,就自動長輩了。


    “多謝主公誇獎。”


    徐祚雖然想要拿錢收買人心,但是他更深知,爵位的有無,還是要靠眼前的人。


    否則他真的隻是成了一個富家翁,沒有什麽權,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姐姐如今沒有生子,撫養庶長子孫登,在徐祚看來是極其不靠譜的。


    再怎麽撫養,也沒有親生的來的實惠。


    故而現在他也指望不上他姐姐,唯有指望自己。


    畢竟自古都是嫡子繼位,在加之主公正值青春,說不準將來還會有嫡子。


    最為重要的是徐祚知道自己姐姐的重大缺點,那就是善妒。


    這樣人的作為一方諸侯的正室,性格是極其不好的。


    尤其是姐姐他已經是二嫁了,還沒有生出孩子來。


    徐祚都有些懷疑是自家姐姐的問題了。


    故而他決定還是要自己抱緊孫權這條大腿,靠旁人終究是不保險。


    這也是徐祚主動前來的意義,就算他不來,他也知道主公那裏有校事會查的一清二楚。


    莫不如讓他搶了先。


    校事這件事還是姐姐與自己說的呢。


    這個時代,自然是家族最為重要。


    國家利益放在一旁,任人唯親才是正確的。


    “不錯,不錯,真不錯。”孫權滿意的接連點頭。


    對於關平贏了江東世家子弟得到的彩頭,用來開賭坊這件事,他是沒有想到的。


    而且有了張永的攪局,孫權認為將來一定會更加精彩。


    有了關平這個吸引仇恨之人,更有助於他收服江東世家。


    “主公,郡主他深夜迴來了,求見主公。”外麵的侍衛抱拳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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