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平看來,曹休他是在替邢道榮背黑鍋,此舉隱藏了關平真正目的。


    廝混到現在,誰還不是個千層餅了。


    可在陳矯看來,臨陣斬敵,這是大功一件啊!


    他能不高興嗎?


    先前亂軍射傷了江東大都督周瑜,今日看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從今日的形勢來看,反倒是像假的,乃是周瑜故意露出的破綻。


    前些日子,文聘的人頭被舉在城外,細細數來,自從孫劉兩家交戰以來。


    折得都是自家大將的性命,即使曹丞相麾下戰將千員,可也禁不住如此折騰啊!


    尤其是對於士氣的打擊,更是一種打擊。


    本來優勢巨大的丞相,在赤壁之戰就敗了,現在還要被人給斬殺大將,打擊士氣。


    但現在騎都尉曹休他終於也能在危機當中,陣斬敵軍大將,實在是可喜可賀。


    對於他守衛東門,撐到征南將軍迴城,定會有極大的幫助。


    關平瞥了一眼陳矯,見他麵露喜色,心中也是一樂,可臉上不見絲毫的喜色,冷聲道:


    “陳長史未免笑的太開心了吧,就如此昏暗的燈光下,我都能看見你的後槽牙了。”


    “關小將軍勿怪,聽到這個消息,鄙人實在是有些喜不自勝。”陳矯摸著胡須一點也不藏著掖著:


    “未曾想到騎都尉在此亂局當中,他還能陣斬江東大將呂蒙,不愧是曹家的千裏駒。


    關小將軍你們二位可謂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可要小心些了。”


    己方優勢越大,自己的安全也就越能夠得到保證!


    “曹家的千裏駒!”關平嗬嗬笑了一聲:“不知道曹休他還有沒有馬?”


    曹休有沒有馬!


    陳矯神色一頓,騎都尉麾下士卒的戰馬大多被關平給騙走了,心裏也清楚關平是在挖苦騎都尉。


    不過不重要,陣斬江東大將呂蒙已經成了事實,關平他也未曾有過什麽拿得出手的陣斬戰績。


    至於蠻將,根本就算不得上台麵的戰績!


    有本事你也在夜色當中,麵對如此危局之下,臨陣斬將一個瞧瞧。


    關平懟了陳矯一句後,見他不言語了,便重新坐迴主位上。


    如今江陵城的局勢也算是穩定下來了,至於城中殘餘的江東士卒與曹軍士卒並不重要。


    “呂蒙”這個包裹送出,並且被曹休成功接收,而且他還蒙在鼓裏,一切都在按照計劃走。


    關平望著外麵的夜色,今夜的夜晚分外長了一些呢。


    接下來務必要在曹仁突圍出江東大營之前,把曹休的人馬趕出城去。


    不得不說,今夜江東與曹軍廝殺的慘烈。


    關平率人來取江陵城,就是在利用江東士卒牽製曹軍主力,為他減少壓力,提供奪取江陵城的機會。


    相比於劉備而言,對曹仁來說,江東大都督周瑜的腦袋要比劉備的腦袋更要有吸引力。


    尤其是死周瑜,要比遠在襄陽城的劉備有優勢,是努力伸長胳膊便能夠得著。


    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一次極好的機會。


    可惜,終究是一場針對他的算計,以至於現在曹仁現在陷入了周大都督的包圍當中。


    但正在廝殺的兩方人馬還沒有注意到,勝利果實已經被關平給悄悄的攥在手裏了。


    大都督想要明著詐死,被關平給建議改成了悄悄的死亡,總比大張旗鼓的詐死更容易吸引人。


    就好比穿衣服少的時候,人的視線會不自覺的盯著小塊衣服的地方。


    周大都督藏著掖著選擇死亡,便順理成章引來了曹仁來攻打。


    “周郎妙計安天下,隻是今夜賠了呂蒙又折兵!”


    關平歎息了一句:“陳長史,呂蒙將軍乃是周大都督與吳侯的愛將。


    今夜之事,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為了盟友之約,呂蒙的頭顱我必定會拿迴來。”


    陳矯對於關平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麽一句,倒是有些意外。


    不過能看到周瑜沮喪的神情,那也是陳矯樂於看到的。


    “將軍馬革裹屍而還,實乃幸事,關小將軍倒是講義氣。


    至於盟友,江東可是拿你們當做盟友了?”


    “這話我倒是不太明白,孫劉兩家自從赤壁之戰前,便通力合作。


    擊敗了曹丞相的百萬大軍,直到現在也是在荊州與爾等作戰。”


    “那又如何,不知關小將軍可是考慮過若是我軍撤退,這江陵城該如何劃分,到底是姓劉還是該行孫?


    往大了說,這荊州他到底是該姓什麽?”


    “陳長史說笑了不是,自然是姓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連許都都姓劉啊!”


    陳矯瞥了一眼關平,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狡辯,還是在裝糊塗。


    這種政治正確的話,身為朝廷的人,他自然不會去反駁。


    “如今天下紛亂,可是有不少諸侯都在想著奪得漢鹿。


    孫家便是一家諸侯,劉皇叔身為皇叔,焉能與反賊聚在一起!”


    “難不成還要與名為漢相,實為漢賊的曹丞相結成盟友?”


    “世人誤會了,丞相他乃是周公!”


    關平笑了笑,是周文王吧,對此不想辯駁:


    “陳長史還是勿要在挑撥離間了,我們與江東是牢不可破的盟友關係。


    陳長史要搞清楚,荊州的歸屬問題始終是我們的內部問題,自會私下解決,但曹丞相他可是外敵啊!”


    陳矯見關平又願意與他聊天了,隨即試探道:


    “周公瑾他中了毒箭,命不久矣,關小將軍不知道嗎?”


    “倒是不清楚大都督他中了什麽毒箭?”


    對此,關平是真的好奇,他們到底用了什麽毒。


    陳矯見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周瑜他是真的受傷,並且傷勢頗為嚴重,而且他們皆是還不知道箭矢上到底塗抹了什麽。


    “關小將軍想要知道?”


    “你知道?”


    “實則是箭頭上塗了馬糞!”


    陳矯摸著胡須淡然的說了一句,如此熱的天氣,耽誤了這麽長時間,就算華佗在此。


    陳矯都不相信,周瑜他還能有個好身體!


    周瑜一旦死了,江東短時間內沒有能夠壓製得住劉備的統帥,種種矛盾之下,說不定兩家便會立即火並。


    就像二袁舊事一樣!


    “馬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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