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起見,柯南給灰原打電話詢問那邊的情況。由於比戶選手因為對手的攻擊而受傷下場,所以灰原現在的心情非常之無聊。她打著哈欠迴答道:“沒什麽特別的,這裏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有八萬人以上聚集的樣子。”


    “孩子們呢?”


    無聊且沒有耐心的灰原把手機往前一遞,孩子們“高談論闊”的聲音紛紛迫不及待的湧進了柯南的耳朵。


    “不過啊,能同時觀看十場比賽真是太棒了!”從來沒有同時觀看過十場比賽的元太興奮的說。


    “嗯!”光彥對此也感覺很新鮮。


    步美說出了一句關鍵的話:“能和大家在同一時間裏一起激動,真是太好了!”


    步美的話像是一把鑰匙,把柯南心中的一扇隱蔽的小門打開了。灰原接下來說的話柯南已經不怎麽在意了,他正在思考步美的那句無心之言,還有犯人預告函中的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提示。


    比上次更多的人?


    同一時間一起激動?


    就在柯南還沒有想明白這裏麵有什麽聯係的時候,樓下咖啡廳裏的服務員來到偵探事務所傳達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剛才咖啡廳接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來電。


    服務員的表情有些緊張,因為她知道毛利偵探這幾天好像被爆炸犯挑戰了,這通奇怪的電話是不是也和爆炸犯有關呢?


    “納尼?”在場的人都很注意服務員所說的事情。


    “對方說,在二丁目的電話亭裏,給毛利先生留了訊息。”


    柯南的表情非常嚴肅:終於……來了嗎。


    目暮jing官立刻派人前往二丁目,在一個電話亭中找到了所謂的訊息。


    紅sè的jing告和略帶誇張的字體映入人們的眼簾,毛利大叔拿起新的預告函讀了起來:“jing告諸位,我已在j聯賽的十個球場內設置了炸彈。”


    在場的jing官們都大吃一驚,這才發現自己中了文字陷阱。


    可惡,果然如此。柯南有些懊惱,這麽明顯的暗語自己居然沒有盡早發現。


    “炸彈將在比賽結束時爆炸,無視傷停補時,如果連一點希望都沒有的話,這又未免太過無趣了,所以在此給你們僅有的一次機會,下半場進攻主場球隊的一方隻要踢出特定的球路就能阻止爆炸的發生,如果成功,我會讓電子屏幕閃爍兩次,作為停止信號……”


    高木jing官有些意外:“又是電子屏幕?”


    毛利大叔沒有答話,他翻了一頁:“不過本次提示隻能告訴客隊的主教練和王牌shè手,不得告知其他任何選手,若在比賽中出現異常舉動,例如觀眾避難,搜索炸彈等行為,我將直接引爆炸彈。”


    這些要求直接堵死了jing方的行動路線,jing官們聽了這些近乎苛刻的要求,全都一籌莫展。


    “客隊的王牌shè手需要在左腕佩戴紅sè護腕,那麽,阻止爆炸所需的特定球路……”毛利大叔翻到最後一頁,卻愣住了。


    其他人看到毛利大叔的表情都很緊張,生怕這個犯罪嫌疑人再提出什麽奇葩的要求來。


    “已經寫在了這篇預告函中……”毛利大叔的眼神變了。


    “另外,如果最終沒有發生爆炸,在比賽結束後三十五分鍾內不準搜索炸彈,如果違反約定,炸彈也將被引爆,毛利小五郎,如果你想阻止爆炸,就化身為第十一個前鋒來找我,那麽,祝你好運。”


    毛利大叔發飆了:“可惡!又是這句話!”


    紀海宏聽完預告之後,輕輕的拍一拍柯南的肩膀:“我出去一下。”


    柯南點點頭,沒有發覺紀海宏的表情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


    “呦,白鳥jing官也在?”紀海宏再次來到本浦圭一郎家,發現白鳥jing官也到了這裏。白鳥jing官愣住了,紀海宏怎麽會來這裏?他到這裏幹什麽?


    本浦圭一郎看到紀海宏,向白鳥jing官說:“jing官,他就是毛利偵探的助手,上次也來過我這裏,說是毛利偵探委托他來的。”


    “原來毛利偵探早就開展調查了啊……”身為晚輩的白鳥有些敬佩前輩的風範,不愧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既然大家都在這裏,那麽就不用費力氣了,想必白鳥jing官也是為了那件事情而來,你馬上給毛利大叔他們打電話,我來看一些東西。”


    沒有在意命令自己的是一個小孩子,白鳥jing官走到外麵打電話去了。


    紀海宏像是來到了自己家一樣,他走到書櫃前仔細端詳電子相冊,相冊上的活潑可愛的知史正在愉快的踢足球,從他矯健的身影和興奮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是個患有重病的孩子。


    紀海宏打開電子相冊旁邊的dv,用餘光偷看本浦圭一郎的動態。他正在看著自己的動作,這很好。


    不要以為他在這裏遇到白鳥jing官是巧合,他可是掐著時間看著表,故意在這裏和白鳥jing官碰頭的。如此一來,本浦圭一郎見到紀海宏和jing察認識,就不會對他有什麽疑問了,所以自己能比較zi you的觀看一些東西,順便給隨後而來的柯南留下一些信息。


    “叔叔,如果馬上有一個戴眼鏡的孩子來,請你告訴他,知史的照片很不錯。”紀海宏留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微笑著離開了本浦圭一郎的家。


    “紀海宏你……”白鳥jing官剛打完電弧。


    紀海宏的笑容很陽光:“白鳥jing官,我要去足球場玩。”


    白鳥jing官緊張的勸他:“喂,爆炸犯可是在球場安裝了炸彈的!”


    “神馬呀,”紀海宏壞笑著,“我指的是和朋友們玩足球遊戲啦……”


    ……


    一輛黑sè奧迪轎車在夜幕下行駛著,道路兩旁路燈的流光在光滑的車身上一閃而過。紀海宏坐在轎車的後座上整理身上的裝備——一根鋼絲線,兩片手術刀,一隻匕首,一個asp伸縮jing棍。


    正在開車的大衛簡直不敢相信:“少爺,不會,你居然把犯人的真實身份給推理出來了?”紀海宏把裝備放迴身上,整個人都躺在在後座上,懶懶的說:“這不叫推理,這叫調(kai)查(gua),哼,這一次我一定要把場子找迴來,誒,你說,jing視廳能獎勵我多少錢?”


    “少爺,我們不缺錢。”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大衛對紀海宏“蚊子再小也是肉”的觀念非常的頭疼,不要老是錢錢錢的,多俗氣啊。


    “少廢話,等到了地方之後,我們偷偷的進去,打槍的不要,當然了,你在後麵掩護我,等我把犯罪嫌疑人抓獲之後你來和我一起押人就行了。”


    “可是少爺,不報jing嗎?”大衛說。


    “誒?”紀海宏愣住了,“這個我倒是沒想過,隨便你。”


    ……


    “什麽?你說我讓一個小孩子來調查?”毛利大叔氣得直想摔杯子,雖然他現在沒有杯子可以摔。


    本浦圭一郎說:“是啊,那個叫紀海宏的小朋友,來了兩次,不信您問這位jing官啊。”


    白鳥jing官說:“毛利先生,他說的沒錯,紀海宏的確來過這裏。”


    “哼,”毛利大叔瞪了一眼柯南,“肯定又想玩什麽偵探遊戲了!”


    柯南大唿冤枉,他真的不知道紀海宏在搞什麽飛機啊。


    “哦對了,他臨走之前和我說,讓我告訴這位戴眼鏡的小朋友,知史的照片很不錯,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知史的照片?柯南走到書櫃前。


    ……


    體育運動是陽光的,健康的,體育場也是神聖的,多彩的。可是今天,在月光的照耀下,原本應該座無虛席、人聲鼎沸的東都體育場卻死一般的寂靜。上次因爆炸而暫時關閉的東都體育場還沒有來得及修繕,化為廢墟的觀眾席和那塊電子大銀幕還留在原地。


    在yin暗的球場中,一個人站在那裏,時不時的看著表,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你在等毛利小五郎。”孩子的聲音打破了體育場內的寂靜。


    那個人有些驚訝的看到紀海宏站在月光下,黑sè的外衣卻沒有一點反光。


    “雖然毛利小五郎有些成績,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廢的,”紀海宏不負責任的把大叔的名聲給賣了,“他不會來了,那些被你弄昏迷的jing衛也被我送走了,估計現在jing察快來了。”


    他提走草坪上的一顆碎石子,抬起頭微笑著看著那個人:“我很納悶,你這麽心狠手辣,為什麽不把那些jing衛全部做掉?反正如果這件事情你做成了,免不了一死,是,中岡一雅先生?”


    中岡一雅從yin影中走到月光下,有些好奇的看著紀海宏:“為什麽知道是我?”


    “因為聰明反被聰明誤,”紀海宏微笑,“郵箱的事情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提前把預告函貼著郵箱底部放置,那種郵箱如果不仔細查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如果裏麵有其他的信件,更容易不被注意到,然後你假裝拒捕被抓進jing察局,之前匿名寄了一份定時快件,讓人們以為那封預告函是收到快件的那一天放進櫃子的,其實這沒什麽,讓我注意的是快件兩邊都塗抹上了大量的膠水,好像是人刻意為之,你故意寄了一份大快件,快件不能完全塞入郵箱,而快遞員為了不讓信件掉落,肯定會用力往裏塞的,然後膠水就沾上了你早已放好的預告函上麵……多麽完美的計劃,居然讓jing察給你做不在場證明,而且你居然……差一點就成功了。”


    “小子,你挺聰明,我記得在足球教室也見過你,你叫什麽來著?”中岡一雅問。


    “無名小卒,不煩掛齒。”紀海宏輕蔑的看著中岡一雅,這種眼神看的中岡一雅很不舒服。


    “你認識知史。”


    中岡一雅很吃驚:“你怎麽知道!”


    “本蒲先生在知史生前拍攝的影像裏,我看到你了,你在和知史打招唿。”


    中岡一雅有些沉默。


    “你們怎麽認識的我很感興趣,現在,不妨聊一聊你們的事情?”紀海宏示意中岡一雅自己解釋。


    “嗯,”中岡一雅迴憶起那時的快樂時光,感覺很溫馨,“那時候我還在杯戶高中上學。為了球賽,當時我經常在杯戶公園獨自練球,有一天,我發現了知史,他在一旁給我鼓掌,我們聊了一會兒,他天生體弱多病,不能劇烈運動,卻逐漸成為了我的小陪練,不知不覺中,隻屬於我倆的練習一直到了冬天,期間,我在高中比賽中劈波斬浪,特別是在國立競技場踢出了製勝一球後,還和他一起舉杯慶祝。”


    說到這裏,中岡一雅有些哽咽了。


    “然後到了二月份,你騎車出了車禍,你和知史的關係就斷了,是麽。”


    “是的,手術後,我的複健效果一直不好,為了逃避現實,我去了南美,然後,今年六月時,我迴到了久違的杯戶公園,看到了知史,他已經四年級了,還進入了杯戶町的足球隊,雖然他體弱多病,隻能坐在替補席上喊加油,一次比賽結束之後,領隊卻詢問了知史的出賽意向,知史終於能夠參加比賽了,所以我們約定,如果他能進球得分,我們就一起慶祝,然後,知史真的進球得分了……”


    中岡一雅的表情像極了鄰家的大哥哥,那種友情,那種快樂,那種溫馨全都被紀海宏看在眼裏,這是絕對做不了假的。


    “聽到噩耗之後,你就打算找毛利小五郎和那些球迷們複仇了是嗎。”紀海宏平靜的問。


    “是。”


    “炸彈哪裏來的?”


    “我在南美有很多朋友。”


    “所以你在所有球場都設置了炸彈是嗎,無論是已經被破壞過的東都足球場,還有看起來毫無危險的國立足球場,因為那裏是你的開始,你要把一切都結束掉。”


    “是啊。”中岡一雅笑了。


    “問你一件事,你為什麽不把那些保安做掉。”


    “因為他們和球迷沒有關係,這一點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紀海宏輕蔑的看著中岡一雅:“是嗎……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天使嗎。”


    “什麽意思?”


    “你這個蠢貨,你曾經說過,不能在場上跑滿時間的人就不能做足球運動員,那麽知史呢!他能跑滿十五分鍾就夠了,難道他也不能成為足球運動員!”紀海宏大聲斥責中岡一雅。


    中岡一雅完全沒有想到,他無力的辯解道:“我和他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對,是不一樣,因為知史不可能去殺人,更不可能炸毀他夢寐以求的綠茵場!你知道什麽?你正在幹什麽!你正在摧毀知史最喜歡的足球!而且你的借口還真是漏洞百出,什麽‘你曾經的輝煌’?你是什麽東西?無數人在綠茵上獲得自己的輝煌,根本不差你一個,難道你為了自己的輝煌而炸毀足球場,這也是為了知史?”


    中岡一雅啞口無言。


    “哼,我看你是為了你自己罷了,什麽‘還放不下足球’,完全是借口,你的內心一直對於自己不能上場而耿耿於懷,你自己都沒發現你正在嫉妒別人,你以為你是天使?我告訴你,先不說那些球迷是不是無辜的,那些球迷裏,可是有很多和知史一樣大的孩子!你難道想讓天堂裏的知史,看到這些孩子的出現嗎!你到底是在複仇,還是在屠殺!屠殺這些和知史一樣的,懷揣著足球夢想的孩子們!”


    ……


    “犯人是中岡一雅?”數十輛jing車飛速趕往國立體育場,隨之而來的還有博士和孩子們。柯南在解讀了紀海宏留下的信息之後,先一步乘坐博士的甲殼蟲前往體育場。聽了柯南的分析,大家都很驚訝。


    “工……柯南啊,你是說,紀海宏先一步掌握了犯人的線索,現在就在東都體育場?”博士一臉的難以置信,就差拿根筆寫在臉上了。


    柯南說:“雖然難以接受,但恐怕就是這樣的。”看到柯南一臉小受的樣子,灰原不禁發笑,這個愛麵子的大偵探居然被人搶先了,不鬱悶才怪呢。


    “你說什麽!這不可能!”聽到當年毛利小五郎和球迷們攔截救護車的真正原因,中岡一雅徹底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你少編造這些鬼話來騙我!”中岡一雅的五官幾乎要擰成一團了,複雜的神情在他的臉上閃爍著。


    “凡人,就隻會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紀海宏照搬了某人的名言。


    被激怒的中岡一雅舉起手中的引爆器:“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到現在,你還有臉說自己是為了知史?”紀海宏輕蔑的笑著。


    “不好意思,”破罐子破摔的中岡一雅說,“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砰!”


    甲殼蟲停在東都體育場前麵,柯南緊張的說:“是槍聲!你們呆在這裏,我進去看看!”


    “啊!啊……”中岡一雅渾身顫抖的倒在血泊中,他痛苦的捂著血流如注的手腕,發出絕望的慘叫。


    “謝了,大衛,”紀海宏抬起左手示意,“別以為隻有你有朋友,我隻要一個電話,就會有幾十個務來封你的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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