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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太傅早在第一次見到這些書時,就想去找安靜初談談了,可奈何後者一直待在後院,忙著連屋子都不出。他一外男,也不好進內院,自然一直沒有機會見著人。此時,一經得安靜初同意,他便興奮地抱著一堆厚厚的書,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於是,言子初小朋友便這樣“被放假”了。


    討厭!他怎麽會有這樣的師父!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就直接翹課了!太不負責了!


    言子初小朋友有些不高興地撅起小嘴巴!


    安靜初則是很理解地笑笑,紀太傅那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一旦鑽研起學問就廢寢忘食的人,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裏,小初定是得被放好幾天的假了!


    不過這樣也好,連續學習這麽久,就應該放假休息一下嘛!


    “走走走,小初,陪娘親去逛街玩兒!”


    “爹爹呢?”言子初朝她身後看去,有些奇怪。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他娘親身後沒有發現那個占有欲極強的大壞人爹爹。


    “爹爹去幫小初找材料做訓練場了!走,咱們去逛街玩兒,迴來給爹爹帶好吃的!”剛好今日天氣暖和,她也想出去走動走動。


    “娘親,街上的小吃你大多都是不能吃的!”言子初小朋友蹙起了眉頭,小臉上是難得的嚴肅,“娘親,爹爹說過,你不能吃辣的東西!”


    娘親吃了辣的東西,會肚子疼。所以,大壞人才讓廚房禁止采購一切辛辣的東西做食材。


    安靜初臉色僵了僵,捏了捏他的小臉頰道,“誰跟你說娘親要吃辣的東西了?大街上,除了這些還是有很多都能吃的啊!”


    因為宮寒之症,她的體質下降了許多。若是平時吃了辛辣的東西,每月那幾天就會遭罪,小腹疼得厲害。不過她也挺奇怪,素日裏也沒見自己有多愛吃辣,為何現在被禁了這項食物,卻是覺得那麽想念呢!


    好吧!安靜初覺得自己是真的想吃辣,可是,不為自己著想,她也要對自己身子負責,不讓這父子兩為她擔心。每次她小日子快要到的時候,這父子倆比她還要緊張。就連平時喝的水稍稍涼了點都不允許。


    “好了!我的小管家,娘親不吃辣的東西,放心啦!娘親就出去逛逛,娘親都悶在房間兩個月了,都快悶壞了!”好吧!她平時不該嚇唬他們。有時候見這父子倆那麽緊張她,她就想同他們開開玩笑,哪成想,這兩人都當真了!而且,無論後來她怎麽解釋,這兩人都不相信她。真是的,她的信用度有那麽低嗎?!


    聽了安靜初的話,言子初狀似無奈地歎氣道,“好吧!但去到街上娘親可不許耍賴!”


    安靜初,“……”次奧!一直撒嬌耍賴的不是他們父子兩人嗎?她什麽時候耍賴了?


    “好啦!小初別擔心那麽多!娘親說不吃就不會吃噠!走走走,和娘親出去玩兒!”


    言子初小朋友倒是聽話,到了大街上後,也一直緊牽著安靜初的手不放。不過,那雙眼睛,卻是很好奇地盯著街上的東西瞧。


    言子初小朋友甚少出來逛街,而且,他本就是個小孩子,好奇心重,街上琳琅滿目的商品很輕易就能挑起他的興致。但即便如此,言子初也僅是牽著她娘親的手,遠遠地盯著看著,若不是那雙眼睛晶亮晶亮的,安靜初還沒法看出他的小心思。


    “小初,想不想去玩兒?咱也買隻蛐蛐去參賽,好不好?”安靜初低身下去問他。


    然而,言子初小朋友卻隻是掃了一眼那高台上玩得興致高昂的眾人,便直接轉移了視線,“不了!小初不想玩!”他是陪娘親出來玩的,不是自己玩兒。


    “真的不想玩?可是娘親想去玩一玩呢!小初去幫娘親挑個好蛐蛐好不好?”


    “好!”


    言子初眼睛一亮,未等安靜初再說話,就直接拉著她到一邊挑蟋蟀去了。小臉依舊沒什麽表情,可那心急的小動作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娘親想要哪一隻?”言子初小朋友趴在櫥窗前看了許久,然後抬起頭來問安靜初道。


    安靜初看了一眼那些被圈養在竹籠裏的蟋蟀們,故作為難地模樣,“娘親也不懂呢!要不小初幫娘親來選一個去比賽好不好?”


    言子初小朋友早就看中了一隻了,那隻蛐蛐的腦袋很大,而且叫聲也響亮,全身烏黑。


    “娘親,小初要這隻!”


    賣蛐蛐的中年男子見言子初選了那隻,嗬嗬笑著出聲讚揚,“小公子好眼光!這隻蛐蛐可是這群裏邊,最猛地那一隻!”


    “小初真棒!”安靜初也毫不吝嗇地誇讚他道。


    一連被讚,言子初小朋友有些心飛揚,抱著買到的蛐蛐迫不及待地上戰場了,蛐蛐們的戰場。


    鬥蛐蛐本就是一種玩樂,可鬥錢也可單純地讓自己的蛐蛐與他人的蛐蛐進行切磋。但一般來說,加了賭注的玩法,更讓人有興致。所以,這場上的人都是加了錢來玩的,也可以說,這裏就是一個賭場。莊家安排人手在一旁幫忙做裁判,若是有人想要比賽,交幾個銀子當做勞苦費和場地費給莊家,就可以開賽了。


    有人見到言子初小朋友也抱著個蛐蛐上來,欺負他是小孩,便跑過來問他,“小公子,要不要過來鬥一場!”


    那人見言子初錦衣玉華的,直接把他當冤大頭來看了!


    有人應戰,言子初小朋友自然是答應的,他本就想要與人比賽。


    旁邊的人見剛剛那男子與一小娃兒鬥了起來,笑話他道,“老王,你那常勝將軍今早都贏了三迴了!你可別欺負人家小公子!”


    那男子嗬嗬笑了笑,帶著言子初到一張空桌子旁,給裁判交了銀子,兩人便各自將自己的蛐蛐倒入了土罐裏頭。那男子見了言子初的蛐蛐後,也大方地讚了一句,“小公子這蛐蛐選的不錯!通身烏黑得發亮,一看便知是上等的蛐蛐!不過,應是初下場吧?小公子的蛐蛐叫什麽名字?”


    言子初看向安靜初,後者讓他自己想,他看了蛐蛐一眼,便道,“小黑!”


    那人又是嗬嗬一笑,“我的常勝將軍可是參戰了無數迴,經驗豐盛,小公子可得讓小黑當心了!”


    裁判拿跟熱草在兩隻蛐蛐麵前引了一下,比賽就正式開始了。言子初小朋友的小黑一開始就被人給攻打得節節敗退。而且,還被那隻常勝將軍給咬住了後腿,好在最後掙脫了,但還是受了傷。


    言子初小朋友的雙拳不禁緊握了起來,眉頭不知何時也聚攏到了一塊兒。安靜初看著,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示意他放輕鬆。


    言子初小朋友迴頭看了娘親一眼,不自覺地窩近了她的懷裏。


    安靜初抱著他,捏了捏他有些沮喪的小臉,笑著道,“小黑正在為小初拚了命似的奮鬥呢,小初可要相信小黑!要不然,小黑可是會傷心的,這迴影響它的戰鬥力。”


    言子初小朋友聽了,再次恢複了之前的信心。緊張地盯著土罐裏的兩隻蛐蛐。


    小黑雖然傷了腿,可鬥誌一直高昂,仿佛越戰越勇似的,雖然傷了腿動作有些不便,可它逮住機會就往常勝將軍身上撞。


    那常勝將軍雖然經驗豐富戰鬥力也很強,奈何今天已經下場了五迴,這是第六次比賽了,一開始還好,後來卻在小黑的蠻力撞擊下,漸漸顯了疲倦之意。


    剛剛那位喚作老王的中年男子,也知道了自己的蛐蛐不能獲勝了,便叫停道,“小公子,在下輸了!沒想到小公子的小黑如此勇猛,在下輸得心服口服!這是賭資!”


    那人也不覺得戰敗有什麽可丟臉的地方,把自己的常勝將軍裝了竹筒,起身對言子初告辭道,“小公子,在下帶常勝將軍迴去休養幾日,改日若有緣份咱們再鬥一迴!”


    言子初小朋友贏了比賽,雖然那錢不多。可卻讓他感到萬分的欣喜,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娘親娘親,小黑贏了!”他轉身撲向安靜初的懷抱歡樂叫道。


    “嗯!小初真厲害!”


    “不是小初厲害,是小黑厲害!第一次就贏了!”言子初強調道。


    “都厲害!”安靜初看著他高興的小臉,“小初還是這樣可愛!”


    這個月,她親眼見證了兒子從一個萌萌噠的小娃變成了一個年少老成的小大人,明明不過是個三歲左右的孩子卻動不動地蹙眉!


    言子初小朋友閃了閃,在她懷裏撒嬌道,“娘親,不嘛,小初明明一直很可愛!”


    安靜初笑,在他小臉上親了一口,“是的!咱們小初一直都這麽可愛!娘親最喜歡小初了!小初,還要繼續比賽不?”


    言子初正想說不玩了,然而桌前卻“咚”地一聲坐下了人。


    宇文樂容敲桌子的手覺得有些疼,但她還是忍著道,“言少爺,咱們來比賽吧!”


    言子初蹙起眉頭,看著忽然坐下的女人有些不開心道,“我不玩了!”他的小黑都受傷了,還要它比賽,這個女人好討厭!


    “怎麽?言少爺就這麽的輸不起嗎?”宇文樂容已經知道那夜她見到的“鬼”,是人為扮演的,此時心裏對言子初他們恨得不行。


    那夜,言子初和墨書他們把人嚇暈過去後,便不理後事了。他們不知道,後來的宇文樂容有多慘。


    當場摔斷了腿,被嚇得失禁,趴在地上聞著自己的排泄物過了一夜才被院子裏的下人發現。顏麵無存不說,因為那之後她都在疑神疑鬼,精神一直錯亂,和章家少主的生意還中斷了!


    若不是在她傷好之後,她仗著白天再去了一次那間院子,發現了樹下的那條“大紅長舌頭”,她估計現在還被瞞在鼓裏,以為自己撞鬼了!


    宇文樂容一直尋思著要報仇,可奈何尋找不到機會。而且,經了這麽多事情,她的“金手指主角夢”已經清醒得差不多了,也懂得了隱忍。知道此時依照皇甫雲卓對她的態度不可能會幫她報仇,而且她也清楚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直接與安靜初他們撕破臉皮,所以,她隻好將那件事情先放一邊。打算以後再算這比賬。


    然而,今日出街卻是見到了言子初在鬥蛐蛐,雖說那日的仇可以留著日後再報,可她還是忍不住想為自己出口氣。光明正大地比賽,就讓這小屁孩輸了一邊哭著去吧!


    宇文樂容這麽想著,然而,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她挑選的那隻蛐蛐太花俏了,是隻雜色蛐蛐,好看是好看,可戰鬥力卻幾近於無。雖然言子初迫於無奈讓小黑再次和她比賽起來,可她的那隻花蛐蛐,除了一開始的兩下占了上風,接下來都是被小黑逼得連連後退。


    安靜初看著,覺得不用多久小黑就能勝出了。隻是,她低估了宇文樂容厚臉皮的程度。


    每當小黑快要咬到那隻花蛐蛐的時候,宇文樂容便會“啊”地大聲驚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小黑的攻擊似乎受了影響,遲鈍了一會,然後,便又錯過最佳時機了。依次反複幾迴都是這樣。言子初小朋友終於忍不住了,衝著宇文樂容道,“閉嘴!”這壞女人,吵死了!


    “言少爺,本公主叫一下怎麽了?這鬥蛐蛐有沒有說不能叫!”宇文樂容得意洋洋說著,一副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卻幹不掉我的囂張模樣。


    言子初雙拳緊握,狠狠地瞪了宇文樂容一眼。後者絲毫不怕,瞪瞪又不會死人,她才不怕呢!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宇文樂容翹著二郎腿哼唱了起來。


    言子初忍著氣,轉過視線去專心看著罐裏的兩隻蛐蛐。


    此時,本就剛剛曆經了一場激戰還未來得及休息一下的小黑,現在多次被宇文樂容的聲波幹擾,不一會兒,便累了。加上小黑本就有一隻傷腿,很快,便放棄了繼續去追那隻花蛐蛐。


    然而,隻要小黑一停下來,那隻花蛐蛐卻會轉過來咬他一口,小黑剛想反擊,它又立馬掉頭跑開。這麽幾次下來,小黑已經被咬得傷痕累累了。


    言子初小朋友看得十分捉急,可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墨書實在看不過去,一個花生殼丟了過去,直接把那隻花蛐蛐砸暈了。


    “你……言少爺,輸不起就說一聲,本公主讓你就好!別使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免得傳出去敗壞了國師府的名聲!”宇文樂容怒氣騰騰道。


    墨書繼續亂扔花生殼,“賽場上又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吃東西!本人吃花生就喜歡到處亂扔!”


    “你砸死了本公主的蛐蛐!”


    墨書耍著無賴當做看不見,“咦?有嗎?不是還活得好好地嗎?你看,它都已經生龍活虎地醒過來了!怎麽不繼續比賽了?來來來,快繼續啊!我都還沒玩夠呢!至少也得再砸兩下啊!”


    “你……算了!本公主不玩了!”宇文樂容連她那隻花蛐蛐都不要,便氣唿唿地走了。


    言子初最後雖然沒有輸了比賽,可心裏卻依舊憋著一股氣。


    “小初,咱們不氣!犯不著和那種人生氣啊!”安靜初安慰她道。


    “討厭死那個壞女人了!”言子初眼神裏還是有些不憤。


    “那小初接下來想怎麽做?”安靜初很是自然問他。


    打她一頓!這是言子初小朋友心中想的。


    “小初不與那壞女人計較!”言子初小朋友抬起頭時,小臉上滿是笑容。


    哦!不計較啊!可是她剛剛看到了他給墨書使的眼神了怎麽破?這小腹黑。


    “小初真棒,要是娘親的話,肯定忍不住上去揍那女人一頓!”見到他小眼神亮了起來,安靜初湊近他道,“小初想不想去揍人?”


    於是,宇文樂容迴府的路上,被人蒙了麻袋扔到了一個無人的小巷裏狂揍了一頓……宇文樂容自然知道揍她的人是誰,那毫不掩飾的加油聲,讓她不想知道都難。


    墨書打人的時候,言子初小朋友就在一旁為他加油鼓勁。


    “揍她揍她!打她臉、打她門牙、打她屁股、打她的狗腿……”


    最後,宇文樂容頭暈眼花地從麻袋裏爬出來後,掉了一顆門牙,滿身都是淤青。然而,打她的人早就跑了。


    宇文樂容也知道,對方這麽肆無忌憚,定是處理好了一切。就算她知道是他們打的她,卻也隻能忍著,因為她根本就拿不出證據。皇甫雲卓也不會為她出氣,所以,宇文樂容哪怕恨得心裏嘔血,也隻能白吃這個虧,忍了下來。


    而海扁了人一頓地言子初,則是心情極好地牽著安靜初的手,一蹦一跳地迴府了。


    ------題外話------


    傍晚會有二更,應該在下午五點左右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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