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師還是低估了這塊凝空玄石的硬度，前前後後忙活了小半個時辰，才將它的內層破開了一條縫隙。
玄石區不少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紛紛圍攏過來，想要看看到底能開出什麽寶貝。
解石師雖然也好奇玄石內的物品，但這次他沒有動手取出，而是做了個請的姿勢，讓趙空到解石台後方，好親自觀察玄石內可能存在的重寶。
趙空沒有推辭，笑著走了過去，將手中的中品靈石，塞給了這位識趣的解石師。
不過對於已經破開一條縫的凝空玄石，趙空沒有遮遮掩掩的先去探查。
而是用他那拔山超海的巨力，順著那道半指寬的縫隙，當著數百修士的麵，猛地將凝空玄石扳成了兩半。
就在現場修士齊齊盯著趙空時，一根灰色不起眼的羽毛，緩緩從他的兩手之間飄落下來。
可當趙空伸手抓住羽毛的一霎那，一股恐怖難言的氣息，從這根半尺來長的灰色羽毛上擴散開來。
整個玄石區幾乎都被籠罩在內，絕大部分修士都感受到一種徹骨的寒意。
好在這隻是一種精神上的威懾，並沒有攻擊性。
加上在場之人皆是二、三階修士，僅僅愣了片刻，就紛紛雙眼放光，一起看向趙空捏著羽毛的右手。
雖然暫時還沒人猜出這是什麽生物的羽毛，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它的不凡，特別是少數幾位半妖，眼中的渴望之色毫不掩飾。
而將羽毛握在手裏的趙空對此感觸更深，看上去輕飄飄的羽毛，握在手中居然有種沉甸甸的感覺。
要知道以趙空現在的力量，就算提起地星上最大的生物藍鯨，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且除了重量外，這根羽毛內還暗藏一股濃厚的法則之力。
其屬性偏向黑暗，雖然不是幽冥法則，但卻頗為相似，趙空也搞不清這到底是什麽法則。
不過這也算讓他搞明白了，為什麽之前金錢樓的人，沒將這塊凝空玄石留下。
這種類似幽冥法則的奇特法則之力，隱匿能力特別強，若非趙空正在和黃泉幽冥河相融，恐怕也很難察覺到它。
隻是這會兒灰色羽毛已被趙空取了出來，內部法則之力的波動也已經擴散，自然瞞不住一些眼光精準博聞廣見之人。
“這是幽凰之羽！九幽玄凰的涅槃之羽！”
一位年紀不大的青年震驚得喊了出來，其他人紛紛朝他看去，見是隴西李氏的嫡係子弟李智雲，在場之人瞬間信了八分。
隴西李氏是八大世家中傳承最久的一支，雖然實力隻在八大世家的中遊，但要論典籍之豐富，傳承之完善，當世恐怕也就昆侖金闕可以與之媲美。
而李智雲雖然隻是先天武者，但卻以博覽群書著稱，他的話自然有很高的可信度。
“這根破羽毛本公子要了，阿福快給我拿過來！”
一名衣著華麗，眉宇間有一絲暴戾之意的男子大聲喊道。
此人約莫有三十多歲，實力才剛剛踏入二階，但他身後那位仆從，居然是一名武魂期強者。
這種情況不用猜都能知道，此人肯定是鄴都的豪門貴胄，否則也不敢在金錢樓裏這麽囂張。
趙空剛來鄴都不想惹事，但要他將手中的寶物拱手相送，明顯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好意思，這根羽毛我不賣，還請閣下勿要為難。”趙空冷著臉，直接開口拒絕道。
“嗬，原來是個外地人，難怪敢這樣和我說話，本公子是汝南袁氏袁希，要你的東西是你的榮幸，還不趕快拿過來？”
名叫袁希的男子一臉不屑的對趙空說道，仿佛真是在給趙空天大的麵子。
一聽對方是汝南袁氏的人，趙空更加不想搭理他，直接將幽凰之羽收入儲物袋，轉身就準備離開金錢樓。
卻不料他這個舉動，竟然觸怒了那位袁大公子，袁希對著身後的仆從大吼道：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把儲物袋搶過來，再把這不知好歹的小子四肢打斷。”
要是一般人麵對袁希的命令，肯定會猶豫再三。
金錢樓怎麽說也是一流勢力金錢幫的產業，鄴都的金錢樓背後更有皇室的影子。
袁希仗著袁氏的威風可以不理，但其他人在金錢樓動手就是找死。
不過袁希吼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汝南袁氏內部多年培養出的仆從，關鍵時刻甚至可以轉化為死士。
所以見袁希真要他動手，根本不等金錢樓的人上來勸說，身形一晃就出現在趙空身後。
同時一把巨大的砍刀狠狠斬下，想要先剁掉趙空右臂，降低他的反抗能力。
此人雖然隻是袁氏的仆從，但對於這種死士級別的仆從，袁氏肯定不會吝嗇功法。
所練的內功爆發力極強，輕功也是三階上品的絕技，論品階還超過趙空的清平禦風，尤善短距離內挪移衝刺。
因此，即便是金錢樓在玄石區的看護人員，也沒來得及阻止這名仆從。
袁氏仆從的這一刀頗有些古代刺客的風格，又快又狠。
森冷的刀鋒上沒有附帶任何刀氣，僅僅憑借瞬間爆發出的力量，將砍刀本身的鋒利發揮到極致。
加上這名仆從的修為，也達到武魂初期巔峰，使得在場之人幾乎沒有一個看好趙空。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趙空對這一刀不閃不避，甚至連身子都沒有轉動分毫。
隻見他右手燃燒起一股森白色的火焰，輕輕向上一抬，無視鋒利的刀鋒，緊緊抓住即將臨身的刀刃，將這狠辣的一刀化解於無形。
與此同時，那冷熱交雜的森白色火焰，居然順著刀柄一路蔓延，迅速燒到袁氏仆從身上。
自從趙空的黃泉幽冥河，吞噬了生死簿裏的死亡法則，骨靈冷火的威力再度提升。
金錢樓內人多眼雜，趙空不便展露出黃泉幽冥河，又沒有好刀在手的情況下，骨靈冷火反而成為他最適合施展的絕技。
那名袁氏仆從倒也果斷，見一擊不中，力量也遠不如對方，立刻就放棄了被趙空抓住的砍刀，兩腿一晃，就想先撤離趙空身邊。
可趙空又豈是這麽好打發的？一股堪比真域期仙修的強大精神力，硬生生撞向袁氏仆從的識海。
即便對方有武魂守護，也被定在原地一秒多才緩過來，可等他從失神狀態中掙脫出來，骨靈冷火早已覆蓋了他的全身！
武魂初期修士沒有血罡護體，單憑那一層有限的護體真氣，根本扛不住骨靈冷火的焚燒。
已經變成一個火人的袁氏仆從，連半句話都沒喊得出來，就被骨靈冷火活活燒死，連魂魄也瞬間消散。
“這是什麽火焰？威力居然如此驚人？”
“此人到底是仙修還是武修，難不成和國師一樣仙武雙修？”
“立即給我查清楚這人的身份來曆，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實力，若是能招入侯府，日後定有大用！”
見趙空幹淨利落的弄死了袁氏仆從，玄石區一片沸騰，再加上詭異的骨靈冷火，不少豪門貴胄都對他起了招攬之心。
可金錢樓的守衛人員此刻就相當為難了，他們都知道是袁希先讓人動手的，可金錢樓的人不敢抓袁希。
而趙空雖然是正當防衛，但卻在金錢樓內殺了人，不能抓袁希的情況下，他們隻能想辦法讓趙空給點說法。
不然今天這事丟人的就是金錢樓，而他們沒能阻止亂局，肯定也會被上麵處罰。
“這位公子，金錢樓內禁止動武，你現在殺了人，還是和我們走一趟吧。”
一名武魂中期的守衛走到趙空身邊，冷著臉對他說道。
“這就是你們金錢樓的規矩？”趙空被守衛的話弄得火冒三丈，也懶得和對方辯駁，直接大聲責問起來。
“不管有什麽理由，都不該在金錢樓內殺人，但凡敢……”這名守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了。
“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自己滾下去領罰！”
趙空轉身看去，說話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容貌英俊，臉上的線條頗為硬朗，嘴角掛著一絲笑意，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身上穿了一件黑色長袍，隱隱流露出一股難言的貴氣。
而那位武魂中期的守衛，見到這名男子先是一愣，緊接著便低頭俯首，一句都不敢狡辯，雙手抱拳沉聲應道：
“是，晉王殿下。”
至於袁氏嫡子袁希，在晉王出現的時候，臉色就變得相當難看，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似乎不想和對方照麵。
“表哥慢走，下次注意點吃相，汝南袁氏不怕丟人，我們皇室可不想被人背後戳脊梁。”
晉王輕輕一笑，毫不客氣的對袁希嘲諷道。
已經走到大門口的袁希身形一頓，緊接著逃也似的衝出了金錢樓。
趙空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晉王，但卻早就聽過他的名號。
晉王本名楊摩，是赤帝楊天毅和獨孤伽羅的次子，據說他在修行一道上天賦平平，但為人處世的手段卻相當高明。
不但籠絡了大量的高手，更掌控著河北和關中的無數產業，連鄴都的這座金錢樓，都是他和金錢幫合夥經營。
而在此之前兩百年，因為方方麵麵的原因，金錢幫一直難以進入鄴都。
直到與楊摩合作之後，才能順利建起這座豪華的金錢樓。
“就是閣下開出的幽凰之羽？放心，本王可不會像我表哥那樣巧取豪奪。”
“母後壽辰將至，這根幽凰之羽來的正是時候，閣下隻管提出交易條件，隻要合理的本王都可以答應。”
楊摩走到趙空身邊，和顏悅色的對他說道，沒有露出一絲的強迫之意，引來周圍一片稱讚之聲。
不過趙空作為當事人，此刻就相當難受了。
楊摩說話技巧高明，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中施加的壓力遠勝袁希，讓人很難拒絕他。
而且楊摩自己不拿出交易的物品，讓趙空開口提“合理”的條件，本身就是個坑人的說法。
且不說這個合理的度在哪裏，幽凰之羽這種難得一見的奇珍，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價格。
趙空報得稍微高點，那都是不想讓晉王盡孝，後麵的麻煩遠甚於一個仆從的襲殺。
考慮到以後還得在黑冰衛混日子，晉王這樣的顯貴皇子，得罪狠了恐怕沒得安穩。
遲疑了片刻，趙空還是取出了幽凰之羽，強笑著對楊摩說道：
“晉王殿下客氣了，既然是要獻給皇後娘娘做壽誕賀禮，趙某自然是雙手奉上。”
“至於交易條件就不用提了，這枚幽凰之羽畢竟是在金錢樓開出，還給晉王殿下也是理所應當。”
白白送上這樣的奇珍趙空當然不樂意，所以話中難免夾刺，反過來隱隱逼了一下楊摩。
楊摩臉上的笑意稍稍一頓，但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拍了拍趙空的肩膀說道：
“閣下說笑了，那幽凰之羽是你從凝空玄石裏開出，自然和金錢樓再無關係，本王更不可能白拿他人的寶物。所以還請開出一個價格，好讓本王能略盡孝心。”
見楊摩不再把他當傻子忽悠，趙空也見好就收，輕輕一笑對他說道：
“晉王殿下，趙某聽說觀文殿匯集天下奇書，想進去看一天書長長見識，不知殿下能不能安排一下？”
觀文殿是楊天毅遷都鄴城後所建，大致類似於皇室圖書館，內藏典籍數以千萬記。
包括神州界的絕大多數書冊，以及混沌遠征過程中，通過各種手段獲得的書籍。
觀文殿內功法秘籍並不多，僅僅收藏了一些具備代表性的而已。
但趙空經曆過數個世界，很清楚知識和功法哪個更可貴。
觀文殿正常隻有皇室中人才能進入，偶爾也會對外開放，但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同時還將時間卡得很死。
哪怕是五階融天期強者，一天都很難記下一萬冊典籍。
所以隻要控製好對方看書的時間，觀文殿內的書並不會流傳出去多少。
楊摩聽了趙空的要求不禁笑了起來，這件事對他來說還真是輕而易舉。
因為觀文殿主管楊粟就是他的老師，楊摩的空間戒指當中，就有好幾塊觀文殿的通行令，拿一塊與趙空交易自然沒有問題。
玄石區不少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紛紛圍攏過來，想要看看到底能開出什麽寶貝。
解石師雖然也好奇玄石內的物品，但這次他沒有動手取出，而是做了個請的姿勢，讓趙空到解石台後方，好親自觀察玄石內可能存在的重寶。
趙空沒有推辭，笑著走了過去，將手中的中品靈石，塞給了這位識趣的解石師。
不過對於已經破開一條縫的凝空玄石，趙空沒有遮遮掩掩的先去探查。
而是用他那拔山超海的巨力，順著那道半指寬的縫隙，當著數百修士的麵，猛地將凝空玄石扳成了兩半。
就在現場修士齊齊盯著趙空時，一根灰色不起眼的羽毛，緩緩從他的兩手之間飄落下來。
可當趙空伸手抓住羽毛的一霎那，一股恐怖難言的氣息，從這根半尺來長的灰色羽毛上擴散開來。
整個玄石區幾乎都被籠罩在內，絕大部分修士都感受到一種徹骨的寒意。
好在這隻是一種精神上的威懾，並沒有攻擊性。
加上在場之人皆是二、三階修士，僅僅愣了片刻，就紛紛雙眼放光，一起看向趙空捏著羽毛的右手。
雖然暫時還沒人猜出這是什麽生物的羽毛，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它的不凡，特別是少數幾位半妖，眼中的渴望之色毫不掩飾。
而將羽毛握在手裏的趙空對此感觸更深，看上去輕飄飄的羽毛，握在手中居然有種沉甸甸的感覺。
要知道以趙空現在的力量，就算提起地星上最大的生物藍鯨，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且除了重量外，這根羽毛內還暗藏一股濃厚的法則之力。
其屬性偏向黑暗，雖然不是幽冥法則，但卻頗為相似，趙空也搞不清這到底是什麽法則。
不過這也算讓他搞明白了，為什麽之前金錢樓的人，沒將這塊凝空玄石留下。
這種類似幽冥法則的奇特法則之力，隱匿能力特別強，若非趙空正在和黃泉幽冥河相融，恐怕也很難察覺到它。
隻是這會兒灰色羽毛已被趙空取了出來，內部法則之力的波動也已經擴散，自然瞞不住一些眼光精準博聞廣見之人。
“這是幽凰之羽！九幽玄凰的涅槃之羽！”
一位年紀不大的青年震驚得喊了出來，其他人紛紛朝他看去，見是隴西李氏的嫡係子弟李智雲，在場之人瞬間信了八分。
隴西李氏是八大世家中傳承最久的一支，雖然實力隻在八大世家的中遊，但要論典籍之豐富，傳承之完善，當世恐怕也就昆侖金闕可以與之媲美。
而李智雲雖然隻是先天武者，但卻以博覽群書著稱，他的話自然有很高的可信度。
“這根破羽毛本公子要了，阿福快給我拿過來！”
一名衣著華麗，眉宇間有一絲暴戾之意的男子大聲喊道。
此人約莫有三十多歲，實力才剛剛踏入二階，但他身後那位仆從，居然是一名武魂期強者。
這種情況不用猜都能知道，此人肯定是鄴都的豪門貴胄，否則也不敢在金錢樓裏這麽囂張。
趙空剛來鄴都不想惹事，但要他將手中的寶物拱手相送，明顯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好意思，這根羽毛我不賣，還請閣下勿要為難。”趙空冷著臉，直接開口拒絕道。
“嗬，原來是個外地人，難怪敢這樣和我說話，本公子是汝南袁氏袁希，要你的東西是你的榮幸，還不趕快拿過來？”
名叫袁希的男子一臉不屑的對趙空說道，仿佛真是在給趙空天大的麵子。
一聽對方是汝南袁氏的人，趙空更加不想搭理他，直接將幽凰之羽收入儲物袋，轉身就準備離開金錢樓。
卻不料他這個舉動，竟然觸怒了那位袁大公子，袁希對著身後的仆從大吼道：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把儲物袋搶過來，再把這不知好歹的小子四肢打斷。”
要是一般人麵對袁希的命令，肯定會猶豫再三。
金錢樓怎麽說也是一流勢力金錢幫的產業，鄴都的金錢樓背後更有皇室的影子。
袁希仗著袁氏的威風可以不理，但其他人在金錢樓動手就是找死。
不過袁希吼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汝南袁氏內部多年培養出的仆從，關鍵時刻甚至可以轉化為死士。
所以見袁希真要他動手，根本不等金錢樓的人上來勸說，身形一晃就出現在趙空身後。
同時一把巨大的砍刀狠狠斬下，想要先剁掉趙空右臂，降低他的反抗能力。
此人雖然隻是袁氏的仆從，但對於這種死士級別的仆從，袁氏肯定不會吝嗇功法。
所練的內功爆發力極強，輕功也是三階上品的絕技，論品階還超過趙空的清平禦風，尤善短距離內挪移衝刺。
因此，即便是金錢樓在玄石區的看護人員，也沒來得及阻止這名仆從。
袁氏仆從的這一刀頗有些古代刺客的風格，又快又狠。
森冷的刀鋒上沒有附帶任何刀氣，僅僅憑借瞬間爆發出的力量，將砍刀本身的鋒利發揮到極致。
加上這名仆從的修為，也達到武魂初期巔峰，使得在場之人幾乎沒有一個看好趙空。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趙空對這一刀不閃不避，甚至連身子都沒有轉動分毫。
隻見他右手燃燒起一股森白色的火焰，輕輕向上一抬，無視鋒利的刀鋒，緊緊抓住即將臨身的刀刃，將這狠辣的一刀化解於無形。
與此同時，那冷熱交雜的森白色火焰，居然順著刀柄一路蔓延，迅速燒到袁氏仆從身上。
自從趙空的黃泉幽冥河，吞噬了生死簿裏的死亡法則，骨靈冷火的威力再度提升。
金錢樓內人多眼雜，趙空不便展露出黃泉幽冥河，又沒有好刀在手的情況下，骨靈冷火反而成為他最適合施展的絕技。
那名袁氏仆從倒也果斷，見一擊不中，力量也遠不如對方，立刻就放棄了被趙空抓住的砍刀，兩腿一晃，就想先撤離趙空身邊。
可趙空又豈是這麽好打發的？一股堪比真域期仙修的強大精神力，硬生生撞向袁氏仆從的識海。
即便對方有武魂守護，也被定在原地一秒多才緩過來，可等他從失神狀態中掙脫出來，骨靈冷火早已覆蓋了他的全身！
武魂初期修士沒有血罡護體，單憑那一層有限的護體真氣，根本扛不住骨靈冷火的焚燒。
已經變成一個火人的袁氏仆從，連半句話都沒喊得出來，就被骨靈冷火活活燒死，連魂魄也瞬間消散。
“這是什麽火焰？威力居然如此驚人？”
“此人到底是仙修還是武修，難不成和國師一樣仙武雙修？”
“立即給我查清楚這人的身份來曆，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實力，若是能招入侯府，日後定有大用！”
見趙空幹淨利落的弄死了袁氏仆從，玄石區一片沸騰，再加上詭異的骨靈冷火，不少豪門貴胄都對他起了招攬之心。
可金錢樓的守衛人員此刻就相當為難了，他們都知道是袁希先讓人動手的，可金錢樓的人不敢抓袁希。
而趙空雖然是正當防衛，但卻在金錢樓內殺了人，不能抓袁希的情況下，他們隻能想辦法讓趙空給點說法。
不然今天這事丟人的就是金錢樓，而他們沒能阻止亂局，肯定也會被上麵處罰。
“這位公子，金錢樓內禁止動武，你現在殺了人，還是和我們走一趟吧。”
一名武魂中期的守衛走到趙空身邊，冷著臉對他說道。
“這就是你們金錢樓的規矩？”趙空被守衛的話弄得火冒三丈，也懶得和對方辯駁，直接大聲責問起來。
“不管有什麽理由，都不該在金錢樓內殺人，但凡敢……”這名守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了。
“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自己滾下去領罰！”
趙空轉身看去，說話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容貌英俊，臉上的線條頗為硬朗，嘴角掛著一絲笑意，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身上穿了一件黑色長袍，隱隱流露出一股難言的貴氣。
而那位武魂中期的守衛，見到這名男子先是一愣，緊接著便低頭俯首，一句都不敢狡辯，雙手抱拳沉聲應道：
“是，晉王殿下。”
至於袁氏嫡子袁希，在晉王出現的時候，臉色就變得相當難看，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似乎不想和對方照麵。
“表哥慢走，下次注意點吃相，汝南袁氏不怕丟人，我們皇室可不想被人背後戳脊梁。”
晉王輕輕一笑，毫不客氣的對袁希嘲諷道。
已經走到大門口的袁希身形一頓，緊接著逃也似的衝出了金錢樓。
趙空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晉王，但卻早就聽過他的名號。
晉王本名楊摩，是赤帝楊天毅和獨孤伽羅的次子，據說他在修行一道上天賦平平，但為人處世的手段卻相當高明。
不但籠絡了大量的高手，更掌控著河北和關中的無數產業，連鄴都的這座金錢樓，都是他和金錢幫合夥經營。
而在此之前兩百年，因為方方麵麵的原因，金錢幫一直難以進入鄴都。
直到與楊摩合作之後，才能順利建起這座豪華的金錢樓。
“就是閣下開出的幽凰之羽？放心，本王可不會像我表哥那樣巧取豪奪。”
“母後壽辰將至，這根幽凰之羽來的正是時候，閣下隻管提出交易條件，隻要合理的本王都可以答應。”
楊摩走到趙空身邊，和顏悅色的對他說道，沒有露出一絲的強迫之意，引來周圍一片稱讚之聲。
不過趙空作為當事人，此刻就相當難受了。
楊摩說話技巧高明，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中施加的壓力遠勝袁希，讓人很難拒絕他。
而且楊摩自己不拿出交易的物品，讓趙空開口提“合理”的條件，本身就是個坑人的說法。
且不說這個合理的度在哪裏，幽凰之羽這種難得一見的奇珍，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價格。
趙空報得稍微高點，那都是不想讓晉王盡孝，後麵的麻煩遠甚於一個仆從的襲殺。
考慮到以後還得在黑冰衛混日子，晉王這樣的顯貴皇子，得罪狠了恐怕沒得安穩。
遲疑了片刻，趙空還是取出了幽凰之羽，強笑著對楊摩說道：
“晉王殿下客氣了，既然是要獻給皇後娘娘做壽誕賀禮，趙某自然是雙手奉上。”
“至於交易條件就不用提了，這枚幽凰之羽畢竟是在金錢樓開出，還給晉王殿下也是理所應當。”
白白送上這樣的奇珍趙空當然不樂意，所以話中難免夾刺，反過來隱隱逼了一下楊摩。
楊摩臉上的笑意稍稍一頓，但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拍了拍趙空的肩膀說道：
“閣下說笑了，那幽凰之羽是你從凝空玄石裏開出，自然和金錢樓再無關係，本王更不可能白拿他人的寶物。所以還請開出一個價格，好讓本王能略盡孝心。”
見楊摩不再把他當傻子忽悠，趙空也見好就收，輕輕一笑對他說道：
“晉王殿下，趙某聽說觀文殿匯集天下奇書，想進去看一天書長長見識，不知殿下能不能安排一下？”
觀文殿是楊天毅遷都鄴城後所建，大致類似於皇室圖書館，內藏典籍數以千萬記。
包括神州界的絕大多數書冊，以及混沌遠征過程中，通過各種手段獲得的書籍。
觀文殿內功法秘籍並不多，僅僅收藏了一些具備代表性的而已。
但趙空經曆過數個世界，很清楚知識和功法哪個更可貴。
觀文殿正常隻有皇室中人才能進入，偶爾也會對外開放，但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同時還將時間卡得很死。
哪怕是五階融天期強者，一天都很難記下一萬冊典籍。
所以隻要控製好對方看書的時間，觀文殿內的書並不會流傳出去多少。
楊摩聽了趙空的要求不禁笑了起來，這件事對他來說還真是輕而易舉。
因為觀文殿主管楊粟就是他的老師，楊摩的空間戒指當中，就有好幾塊觀文殿的通行令，拿一塊與趙空交易自然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