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便當比起自做的更像是哪家海鮮店裏的外賣食物,雖然已經冷了可是口味還很鮮美,隻是在吃完便當之後,差不多下午第二節課的課時,彌忽然感覺到小腹墜痛得厲害。


    小腹一下一下的痙攣,彌的臉色稍許蒼白起來,隻是她還是摳住桌麵一聲不吭。


    雖然之前沒有人跟她說過,生理課到現在為止也隻上過一節,她還是隱約能察覺自己應該是初潮來了。


    一直熬到放學,彌低著頭動作緩慢的收拾的著書,眼角餘光看著背著書包的同學們逐漸離開。


    腿根處的感覺很黏膩,抽痛感也不減,彌將書包抱在懷裏,不適的緊緊皺著眉。


    今天是綱吉值日,他擦掉黑板上的粉筆灰又倒騰著一雙小短腿兒去關上窗戶,迴頭就看見彌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不像平時那般背脊挺直的坐著,而是微微彎著腰,頭抵在課桌上十分難受的樣子。


    “香取……你還好嗎?”綱吉拿著掃把有些擔心的靠近。


    女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唿吸卻很淩亂,聲音低啞“我沒事。”她輕聲迴答,低下頭“你不用管我。”


    “可是,你看起來不太好。”綱吉看著一直捂著自己小腹的彌“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彌這次迴答得很快,她臉上浮現出幾分狼狽的暈紅來,臉色有些尷尬別扭的移開視線盯著別處“你繼續值日吧,澤田君。”


    彌側開臉用平淡的語氣毫不遲疑的拒絕了他的關切,小心翼翼的關心一下子就被擋了迴來堵在了心裏,綱吉難堪而無措的站在原地,最後也隻是含糊的應了聲“……嗯。”


    彌耐心的等綱吉掃好教室後去倒垃圾,才用書包護著裙子後麵小心的站起來,然後抽出準備好的紙巾去擦凳子上變得有些暗紅的印跡,大概是時間太長,一部分的血跡凝在了上麵發出淡淡的血腥味,彌用力擦了好一會才弄幹淨。


    隻是才剛放心了些,彌就發現一條血痕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大腿內部滑了下來……簡直糟透了!


    彌急忙去擦,可是又想到這樣根本不可能迴家,紙也沒剩多少了,萬一路上又出現這種情況她根本無法應對。


    必須去買衛生巾才行。


    可是她現在要穿越半個操場當著巡邏校園的風紀委員們走過去也很麻煩啊!


    彌坐迴了座位上,手摸進口袋裏握住了手機。


    綱吉丟完了垃圾迴來就看見彌一個人坐在教室裏麵,她一隻手握著手機,一隻手的手指抵著唇,秀氣的眉毛緊皺著,臉色蒼白卻一直看著手裏的手機,一副十分脆弱又猶豫的模樣,看到他迴來,彌下意識的就將手中的小翻蓋合攏,並移開了目光。


    “我……我已經做完了值日了。”大概是因為之前的話還存有一些芥蒂,綱吉小聲示意自己也要準備迴家了。


    “……”彌沒有說話。


    好一會都沒等到彌的迴答,綱吉一時做不到這麽幹脆的撇下彌一個人迴家,又礙於剛才突生的隔閡無法追問彌為什麽還要停留,想半天又憋出一句“等會風紀委員會來檢查教室的,你還要在這裏嗎?”


    “澤田君,抱歉。”綱吉聽到彌低頭輕聲這麽說,然後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有些困窘的遊移著視線不敢看他,被從身後窗外映照進來的日光模糊了臉部的輪廓,她尷尬又羞赧的抓緊了自己的雙手“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綱吉聽見彌聲音細細的這麽說,讓他突然就想到了眼前這個女孩上次也是這樣,帶著懇求意味的話,停留在臉頰時像羽毛輕輕掃過,卻偏偏碰到了最不能碰的點,觸及了他求而不得的心思。


    綱吉點了點頭,像被什麽迷惑了一樣。


    其實每次彌這樣拜托他的時候綱吉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然而每次都沒叫他失望,彌第一次這樣看他的時候下一秒就被一輛風馳電掣的摩托車擄走了,直到第二天看到彌之前他都非常擔心,上一次也是,還不清楚緣由就幫彌隱瞞了她曾去過桃巨會的事,等綱吉手裏提溜著似乎很燙手的黑色小袋子在還未關門的小賣部大媽微妙的謎之視線的掃射下狼狽逃迴教學樓的時候,他心裏默默的堅定了一下不能再不管什麽要求都答應彌了。


    可是那個女孩比他還要慌亂郝然的接過袋子,兩個人都尷尬得要死怎麽都不看對方可是氣氛又意外的不再那麽疏遠了之後,綱吉又想或許這樣其實也不差?


    至少不是那麽遙遠的距離了。


    綱吉在教學樓下麵沒站多久,就看見雙手背在身後提著書包的彌動作拘謹的下來了,她和綱吉剛對視一眼,兩個人就互相掩蓋著羞澀一樣同時移開視線,下午的陽光有些燥熱了,泛出微微的酡紅,兩個人的白襯衣上都暈染了溫暖的光,綱吉無所適從的拉了拉自己的書包,斜斜移開的視線小心的瞄了彌一眼。


    那個女孩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耳根,微微低著頭緊盯著地麵,唇線緊抿著非常緊張的樣子,慢慢的走過來。


    “那…那個,你要外套嗎?”走出學校後,綱吉從書包裏翻出他剛剛去更衣室拿的運動外套,大概是氣氛太奇怪,他努力的想說些什麽轉換一下氛圍“你這樣提著書包手也會酸吧?”


    彌沉默了一會,微微低著頭,臉頰邊的長發遮住了她的神情。


    許是彌一直沒有迴答,綱吉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會不會太奇怪,他心裏已經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麽緩解這種場麵,一邊緩緩將拿著衣服的手收迴來。


    “謝謝。”直到彌語氣生澀而低啞的道謝,接過了他的外套,背對著牆換上再次走在他身邊,綱吉才看著穿著他的外套的彌,如夢初醒般撓著臉頰掩飾自己不知道為何愉悅起來的心情。


    兩個人之間再次安靜下來,卻沒有之前那麽窘迫,綱吉看了一眼身邊身形瘦小的彌,雖然今天和彌的相處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大寫加粗的尷尬,可是……好像真的沒那麽差。


    在居民區的分岔路上,彌把沒有被弄髒的外套還給了綱吉,她還不想把男生的外套帶迴家裏給姐姐們帶去奇怪的認知,所以自己用書包捂著裙子就小跑了迴來。


    彌從口袋裏摸出鑰匙,另一把小鑰匙從她手指間滑落,發出清脆的聲響,彌的動作停了下來,她低頭注視著那把小鑰匙,想到自己已經處理了的那把手電筒和夢境裏血肉橫飛的爆炸,神情兀的就冷下來。


    彌緩緩蹲下撿起了那把鑰匙,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迴到平時的狀態,她開門,走進屋裏,向平時那樣輕聲說道“我迴來了。”


    “歡迎迴來。”姐姐們的聲音疊在一起,溫柔的熱情的恬淡的,匯聚成了最溫暖的光。


    綱子坐在沙發看著報紙,見到彌迴來後溫柔的一笑,屋裏滿是格鬥遊戲的音效,銀子和今天早上見到的新姐姐正在玩遊戲,鳴子也盤坐在旁邊看著電視機裏特效炫酷的打鬥,阿寺和阿武在廚房裏談論著什麽,神情平靜。


    彌朝最熱鬧的銀子和奇犽看過去,就看見屏幕裏銀子所操作的壯漢已經節節敗退,血條在奇犽操控的禦姐的連發大招後岌岌可危,看樣子是要輸了。


    然後銀子姐姐賊兮兮的朝身邊非常專注的操控手柄的奇犽看了一眼,猛地飛出一腳喘掉了奇犽的手柄電源,然後操控著自己的人物猛發大招,直到對方gameover。


    “你耍賴!”奇犽朝銀子不爽的叫道,藍色的貓眼氣勢十足的瞪著銀子。


    “啊啊,人生總是伴隨著諸多的意外,比如你再動阿銀的甜食阿銀就暴走給你看,比如你的手柄電源突然就脫落了,我們沒法反抗就必須要學會接受,用平靜的態度去看待她。”銀子一副熬雞湯好手的表情看著奇犽。


    “你……明明就是厚臉皮的大嬸你拔掉的電源!甜食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奇犽一副要炸毛了的表情,然後坐在旁邊的鳴子習以為常的讓出空間。


    聽到了不能忍的關鍵詞的銀子放下手柄擼起袖子“誰是大嬸了?!阿銀我怎麽看都隻是jk的年紀啊!不要以為你胸比我小阿銀我就會讓著你哦!”


    同樣聽到不能忍的關鍵詞的奇犽冷笑的露出爪子“不要臉的大嬸。”


    銀子黑著臉拔出刀“平胸女。”


    眼看殺氣已經呈氣流形式以兩人為中心散布開來,在這一觸即發的環境下,綱吉從報紙裏抬起臉,從容鎮定的看向彌“去寫作業吧,小彌。”


    “可是……”彌擔心的看著銀子和奇犽。


    “沒關係,阪田和奇犽今天已經把屋頂掀翻好幾次了,我已經警告過破壞房間就停止甜食供應,她們最多也就飆一下殺氣,不用管。”綱子語氣舒緩的繼續說“去寫作業吧。”


    彌點了點頭,拿著自己的書包上樓。


    綱子還低頭看著報紙,奇犽和銀子放狠話之後又熱鬧的吵起來,鳴子一臉好厲害的表情看著互相吐槽得十分犀利的銀子和奇犽,廚房裏的阿寺正在看料理指導書,她旁邊的阿武正好迴頭,就對上了樓梯上的彌的視線。


    阿武朝她非常健氣的笑了笑,彌也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來。


    她將手伸進口袋摸住了那把小鑰匙,以前空曠的房間和現在熱鬧的場麵重合在一起,讓她終於不再一個人了的姐姐們。


    她那麽醜陋的樣子,絕對不能讓姐姐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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