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委拿出作戰地圖,楊林拉著他上了二樓一間屋子,然後叫警衛員點了一盞油燈。


    作戰地圖擺放在桌子上,趙政委找到了星火鎮的位置,說:“楊林,兩邊山勢並不險峻,我們可以趁著晚上的夜色,直接攻擊。”


    “趙政委,我們一旦進了鎮,打起來,那可傷著老百姓啊!”楊林焦慮地說。


    “楊林,因為晚上老百姓都睡覺了,何況還是大雪天,街道上應該沒有人來往。倘若打起來,不會傷著百姓。若是白天,那可不一樣了,街道上多多少少會有老百姓來往,稍不小心那可傷著老百姓。我們不傷老百姓,但是保證不了日本鬼子不傷老百姓!”趙政委說。


    “對!那我們準備吧!”楊林說。


    “別忙著攻打!我想,先派兩個排進去偵察,把敵人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然後根據情報再布置作戰方案!我想,情況落實再派兩個排打左右兩翼!”趙政委吸了一口煙說。


    楊林覺得這計劃不錯,便說:“趙政委,我也有這想法!前次我們殲滅日本鬼子就是用這樣的方法!”


    “——噫!楊林,你不錯嘛!既然懂得戰術了呢!”


    兩人正說著,一個戰士“咚咚”地跑了上來,推了門進來,氣喘籲籲地說:“楊連長,外麵來了一夥人要見你!”


    “什麽人?”


    “看上去像是國民黨的部隊!”


    “——走,我們去看一看!”楊林對著趙政委說。


    楊林和趙政委跑到村外,白茫茫的一片,果然見著前麵來了一群人,衣衫褸爛,在寒風瑟瑟發抖。走近一看。的確是國民黨的部隊,其中一個軍官楊林見著眼熟,想了一會。這人正是楊秋風,後麵跟著一個人。身材體型像是楊嵐,但是頭頂的冒子遮住了半邊臉,一直站要楊秋風的身後躲閃著。


    楊林走近,楊秋風先開口了,“楊林,能不能救救我們的兄弟。我們的部隊遭到了日本鬼子偷襲,死傷了三四百人,這幾個人是逃出來的。走了兩天,一粒糧食也未進,能否做點吃的給我們。”


    楊林指著他身後那人問:“這人是誰?”


    楊秋風愣了半天,看了看周圍的戰士說:“她是楊嵐!”


    “——楊嵐?她為什麽參加了國民黨?”楊林非常詫異地問。


    “楊林,為了抗日,楊嵐思考了很久,前一個月我去了錢莊鎮,她要求要和我一起抗日。”楊秋風說。


    “那孩子呢?”


    “孩子交給了一個農婦!”楊秋風說。


    “——楊嵐!你真是瘋了!一個女人自己不好好照看孩子,竟然偷偷地參加了國民黨軍隊!如果孩子出了三長兩短,老子要你老命!”楊林憤怒地吼道。


    “田婉兒能上戰場。為什麽我不能上戰場?孩子是我生的,和你楊林沒有任何關係,你沒有權力罵我!”楊嵐突然衝著楊林吼道。


    楊秋風見著兩吵架。便勸說:“別吵了!抗日嘛,不但楊嵐有這想法,全中國的婦女都有這想法!日本人在我們自己的國土殺人掠奪,難道一個女人就不能站起來反抗嗎?”


    趙政委見著楊嵐,暗忖,這下可好了,楊嵐出現了,翠兒肯定會受傷害的。他拉著楊秋風說:“兄弟們,你們都餓了。快進屋做點吃的!天寒地凍的,走了兩天。肯定凍壞了身體了吧!”


    楊秋風帶著自己的戰士進了村子,趙政委安排一間屋子給他們休息。生了一堆火,讓大家把衣服脫下來烤幹,吩咐炊事員給他們先熱薑湯給他們喝,接著再做飯吃。


    趙政委把楊秋風叫到一邊,生了一堆火,說:“楊兄弟,你說你們遇上了日本鬼子,在什麽地方?”


    “佳木斯的郊外的一個村莊!”


    “指揮官是誰?”


    “小森大佐!曾經被你們在樺川縣城打散的殘餘部隊!”楊秋風說。


    “狗日的小森大佐!他竟然沒有死,老子要活捉了他,要把他的皮剝下來!”趙政委兇狠狠地說。


    “趙政委,我知道你們部隊厲害,但是我們國民黨部隊也厲害,可被小森大佐打得頭暈眩,找不著北!”


    “——哼!你們國民黨部隊我曉得,若有黃金獎勵,打起仗來非常厲害,可連鬼都怕,若是沒有黃金,也就是紙老虎了!”趙政委說。


    “趙政委,我們是友軍,現在不爭論的時候,那一天日本人被趕出去了,那時可以在戰場較量!”楊秋風說。


    楊林憤怒地說:“用不著較量了!現在,我們就讓你們露宿荒野,死無藏身之地!”


    “楊林,住口!他是我們的友軍,休得無理!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若國共合作成功了,可能中國也就平靜了,誰執政都一樣了!”趙政委笑著說。


    淩雲走到楊林麵前來小聲說:“哥,天已經黑了,若不出發,可能看不見路了。”


    楊林立即轉身出了門,楊秋風不知其意忙問趙政委,“趙政委,你們有什麽急事嗎?”


    “你休息吧!我們要去執行任務。我們偵察到星火鎮有一股日本鬼子。我們準備今天晚上把他們全部消滅了!”趙政委說。


    各排的人都準備好了,一聲令下,楊林帶著部隊出發了。


    趙政委跟在楊林後麵,小聲說:“楊林,你為什麽對國民黨的人如果憤怒?”


    “趙政委,你剛才聽著了,楊秋風那話像人話嗎?我救了他們,給他們住,給他們吃,他反而高傲自大,目中無人,小瞧我們!”楊林說。


    “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時間久了,許多人都會知道的,隻有*才能救中國!”趙政委說。


    楊林不喜歡文質彬彬的人講話,說話總是一套一套的。


    部隊來到離星火鎮兩公裏地的地方。遇上了李良和幾個戰士。李良走到楊林麵前小聲說:“楊連長,我們進去偵察了。日本人都住在一個大戶人的大院子裏,裏麵可安靜了。外麵隻有五六個士兵放哨!但是,我們發現鎮政府的院子裏停了許多大卡車。車上放著許多武器和衣服。我想,若能把那些東西帶走,那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至少我們過冬不用愁了!”


    “——好想法!”楊林笑著說。


    “——趙政委,你怎麽來了?樺川縣城的事你安排妥當了嗎?”李良突然發現趙政委站在他麵前吃驚地說。


    “好了!放心吧!”趙政委說。


    “別多說了,我帶上一排二排先摸進鎮,衝進日本鬼子駐地,然後三排四排。左右包圍,向中心推進。各個路口,一定要設人守衛,別讓鬼子跑了!”楊林說。


    “——好!”


    楊林叫上一排二排的悄悄地向鎮上奔去,皚皚白雪上一竄影子在飄來飄去。


    楊林帶上一排長李良和二排長吳秀才進了鎮上,感覺到鎮上非常安靜,沒有一點聲響。


    星火鎮以前不是現在這樣兒,每家每戶都養狗,養狗是為了看守家,至從日本人進了鎮後。狗便成了他們的下酒菜,一天殺兩隻,一個星期下來。全鎮也沒有狗了,即使沒有殺的,主人噙著淚也殺了,不想讓日本人糟蹋。


    楊林跟著李良來到了一大院子,看著門口有六個日本士兵站崗,便知這就是日本人的窩。


    李良說:“楊連長,這就是日本人的駐地。你看怎麽打?”


    “你派幾個人去偵察這院子,有沒有後門?我和吳秀波攻進去,一把火院子燒了。”楊林說。


    “那麽鎮政府院子裏的武器怎麽辦?”李良說。


    “敵人消滅完了。那武器我們慢慢地搬運!”楊林說。


    楊林立即下令大家打起精神來,先掏出手榴彈。一聲令下,幾十個人向院子裏扔。


    瞬間。院子裏炸開了。


    頓時槍聲四起,楊林下令衝進院子。


    戰士們攻進院子,隻聽到劈劈啪啪的聲音,亂成了一團。


    楊林進了院子,對吳秀波說:“把院子燒了!”


    吳秀波聽了,叫上幾個戰士鑽進了一間柴房,然後把柴房裏的柴禾點燃,便跑了出來。


    楊林在院子裏轉一圈,發現房門都打不開,扔了幾顆手榴彈,“轟轟”幾聲,房子都炸開了,院子變成了火海。


    楊林知道呆在裏麵也活不了,吆喝著戰士們往外跑。


    鎮外兩翼的戰士聽到了槍聲,衝進鎮來,發現日本人的駐地燒起了熊熊大火,也就守在外麵看著。


    日本人在睡夢中炸醒了,推開門發現全是火,一時找不到逃跑的方向,大多活活地燒死在屋子裏了。


    李良帶著一排戰士在鎮周圍走了圈,沒有發現日本鬼子,跑到楊林麵前說:“楊連長,沒有發現敵人!怎麽樣?這一仗打得太輕鬆了吧!”


    “一排二排繼續守在鎮裏,二排三排繼守在鎮外,嚴守各個路口,防止敵人有援軍!一旦有異動,發信號彈!”楊林叫來各排排長說。


    天亮,楊林睜開眼,原來自己倒在一家人的柴垛上睡著了,幾個戰士擔心他凍著,特在他麵前生了一堆火。


    楊林看著昨天晚上炸毀的院子,叫上李良和戰士們進去搜查,發現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血淌得一地,像屠宰場。


    點點屍體,楊林發現有四百多人,其中還有大部分傷者。


    老百姓知道八路軍攻擊了日本鬼子,見天亮都跑出來,興高采烈的樣子,無法用語言形容。


    幾個婦女做好了飯菜,抬到空曠的地方,招集戰士們吃飯。


    李良和吳秀波跑來,笑著說:“楊連長,我看了鎮政府院子裏的武器,都是一些洋貨!”


    “——好家夥!吃了飯,我們全拉走!”


    “哥,拉到什麽地方?”


    “迴新鄉啊!”


    “新鄉?我們下一站是什麽地方?拉到新鄉,接著我們又要拉到其他地方去,那不是白費勞力嗎?”李良的話讓楊林醒悟過來。


    “好!不拉了。我們找一個地方住下來,派人去把新鄉的戰士帶來!”


    楊林的話一出,周圍的百姓可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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