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躡手躡腳像小偷似地開了房門,依著皎潔的月光在院子裏走了一圈,便爬上圍牆一個梨子樹,躍上了圍牆。


    跳下圍牆,便是一個巷道,巷道並不寬,恰恰一個人能通行。幾個人趁著皎潔的月光,便朝著街上走出去。


    街上人非常安靜,沒有人來往。楊林第一次來到樺川縣,也不知道日本軍營到那兒,悄聲對著楊雄說:“楊雄,日本軍營在哪兒?”


    “我知道。”楊雄悄聲說。


    楊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未見著他進過城,怎麽知道軍營呢!他疑惑地說:“你不要欺騙我們了。一旦冒失,我們可能要丟命的。”


    “我早就打聽到了日本軍營駐地。——你跟著我走就是了。”楊雄淺笑地說。


    “狗日的,你腦子有問題。我們現在去偷襲日本軍營,你還敢笑。若是你帶著老子找不著日本軍營,老子不把你殺了。”楊林罵了他一句,自己也笑了。


    “楊林你看著前麵的巷子直通街道,往前行兩百米就是日本軍營,那兒有許多日本兵放哨。如果我們貿然去,可能被他們發現。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則麵的巷子偷偷地靠近,然後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爬上圍牆,設法進入日本軍營內部。一旦進入,我們可以大幹一場,讓鄒城老頭子看看。”楊雄得意地笑著說。


    楊林聽了楊雄的話,便招手大家跟著他走。


    楊雄像掉進了醋壇子似地說:“往哪裏走?”


    幾個人來到離日本軍營約五十米的巷道,發現街道兩則的店鋪還開著,有幾個日本兵在一家餐館裏喝酒,聲音像鋼鑼似的,嚇得幾個店小二不敢多說,要什麽拿什麽,臉色發青。老板坐在火爐邊,一直看著,看上去非常疲倦。


    另外一麵有一個客棧,燈線酒綠,想必是日本人玩樂的地方。


    楊林看著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問楊雄:“怎麽辦?”


    “怎麽辦?剛才我還未說完,你就叫著兄弟們跑了,老子還以為你有什麽好計謀呢!你想想,離日本軍營那麽近,肯定會有人賺日本人的錢,自然而然地就有人開餐館,開客棧了招攬生意求生活了。一方麵可以服務日本人,日本人也不會殺他們,另一方麵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在這個亂世苟活。我是想,走另外一條巷子,那兒巷子窄,不適合做生意。我想,那兒可以偵察一下。”楊雄說。


    幾個人便跟著楊雄去了另一間小巷子。


    “楊林,你看著前麵的一條街道,那背後就是圍牆,可以依著行道樹爬上去。”楊雄指著對麵街道上的行道樹說。


    楊林知道其意,便跑到街道上,果然見著前麵不遠處,有五六個士兵持著槍站著,眼睛不時掃視著前麵巷子裏偶爾出來放風的風塵女子。


    楊林對著大家說:“我看這兒離大門遠,他們根本看不見我們。我們去對麵時,一個一個地跑過去,別讓日本人覺察。”


    楊林第一個先跑到街道的對麵,然後幫著大家偵察日本人的動靜,幾個日本兵此時沒有時間觀察周圍的環境,幾個女子從喝了酒歪歪斜斜地從巷子裏走出來,放蕩的笑聲吸引了他們。


    “日本鬼子!日本鬼子!我有苗條的身材,我有豐滿的胸圍。這些都是你們所需要的,快來吧!”其中一位女子從巷道裏走出來,朝著軍營大門口的士兵諷笑著說。


    楊林聽這聲音特別的熟悉,仔細一看那背影,像是楊嵐。他頓時像被電觸電似的。


    楊雄見著楊林眼睛盯著幾個放蕩的女人,一動不動,讓他非常驚愕,“楊林,你怎麽了?”


    “楊雄,今天我們別進軍營了。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像是楊嵐!”楊林對著楊雄說。


    “楊嵐?楊林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了?楊嵐怎麽會來這兒?”楊雄對著他說。


    “憑我的直覺,那個女人就是楊嵐!”楊林說。


    “楊林,關鍵時候你談什麽兒女情長?幾個兄弟半夜跑到這兒,就是殺日本鬼子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我曉得你喜歡楊嵐,隻是沒有明白說。那些事,隻能把日本鬼子殺光了,才可能在一起。現在楊嵐進了**,你敢保證你還愛她?她可是風塵女子了!”楊雄罵。


    “楊雄!你不能侮辱楊嵐!”楊林罵。


    “做什麽?我們可是殺日本鬼子的,你們兩做什麽,站在日本軍營邊罵架了。你們是什麽覺悟?拿我們幾個兄弟的頭當猴耍!”楊衝指著他們兩罵。


    “走!別說了,當我們殺了日本人,我會來找她。”楊林說了一句便往牆上跳。


    幾個人也跟著依著路邊的樹爬上了圍牆。


    楊林跳上了牆,讓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院子裏有幾十輛大卡車,大卡車上放著一箱一箱的彈藥。


    院子中間燒著一團火,火光衝天,幾個士兵圍著轉。


    跳進院子,有幾間房屋的燈還亮著,楊林招手叫大家跳下來,然後朝著一個巷子摸著去。


    “大家聽好了,我們去院子裏的卡車上偷幾箱炸彈來。今天晚上,我們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隻要你我們把那些炸彈往那車上一扔,整個院子就炸開了。如果我們能尋找到日本人的武器彈藥倉庫,也往那個倉庫裏扔幾枚手榴彈,炸得整個軍營一團糟。日本人沒有了武器彈藥,看他們能活多久?”楊林的話一出,大家也就認同了。


    大家摸進了一個院子房屋下,躲在一個角落裏,仔細觀察了半天。楊林發現離他們不遠十幾米處就是日本人的倉庫。他便吩咐楊衝去偷卡車上的箱子,打開看一看裏麵裝的是不是彈藥。


    楊衝叫上兩個兄弟,往一輛卡車跑了過去,爬上了卡車摔下了,接著跳下車扛了幾箱過來。


    楊林打開一看,箱子裏裝著炸彈手榴彈還有機關槍,全是日本本貨。讓大家頓時渾身來了勁。


    楊雄笑著說:“楊林,我們開始吧!扔幾個顆在卡車上,整個院子就炸開了。讓日本人還囂張不!”


    楊林罵:“老子看你也不想活了。炸彈扔到麵前,你能活嗎?要炸,我們得想好出路。”


    “那我們先在圍牆上鑿了一洞,扔了炸彈便逃跑。”楊雄笑著說。


    “——好!楊雄說的對。我們做事得動腦子,現在是在日本鬼子的軍營裏,生死沒有把握呢!你們說多了,那不是廢話了。”楊林說著便叫上兄弟們朝著圍牆去,吩咐人鑿洞。


    楊衝見此動作,便罵:“傻子!我們一顆炸彈扔去就炸開了。”


    楊林罵:“你炸一個窟窿那不把自己炸死啊!”


    “別囉嗦!快做事,再慢一點,敵人可發現了。一旦發現,我們活不了,也讓鄒城小瞧婁叔了!”楊林催促道。


    幾分鍾時間,圍牆鑿了一大洞,跑到外麵看,街道上仍然安靜,站崗的士兵像少了幾個,大門口也隻站了兩個人,眼睛盯著麵前巷道裏的女人,根本沒有觀察周圍的動靜。


    楊林叫上兄弟們往院子裏扔了炸彈,刹時,整個院子炸開了。軍營裏也熱鬧起來,像熱鍋上的螞蟻,亂竄。


    楊林把整個軍營炸開了,接著往鄒城家跑去,擔心鄒城發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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