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迴到了牛家村也是傍晚,村子裏的人見著楊林迴了,喜出望外,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了。【】特別是劉娟,他可是盼得淚流。他們去打日本鬼子,那是生與死的較量,說不定一顆子彈不長眼,盯上了,命就沒了。那麽自己剛進楊林家門,未與他睡上一晚,就變成了**,那不是命運作弄人嗎?還好,他們終於迴來了。


    劉娟聽到婆娘們說,楊林一夥人迴來了,便跑到村口去迎接,見著楊林迴來激動得流淚。


    劉雲海也迴到劉家寨。劉雲海迴去,倒在床上睡覺,吩咐其他人守在村口,發現異樣時給他通報。而楊林則沒有睡覺,一方麵叫人打探著鎮上的情況,一方麵思考著如何讓孫二娘站在自己一邊,把日本人交出來。


    楊林找來了楊雄幾個人商議。


    幾個人坐定,眼睛盯著楊林,看他說什麽。楊嵐和劉娟坐在一旁,專心地盯著楊林那副嚴肅的表情,暗裏知道事態不妙,不敢多說一句。


    “大家坐好了,我有事與你們商量。今天我們去了鎮上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剛開始我沒有想那麽多,從這件事後,我在迴家的路上一直在想,如何是好。今天我們在鎮上搜尋時發現巷子裏有血跡未見著人員死亡,我猜測肯定是日本人逃跑時留下的,根據血跡尋找,發現血跡進了錢莊鎮夜來香客棧。我們進去正準備尋問時,卻被孫二娘**了一番,最後我們反而被羞辱了一頓便走了。在迴來的路上遇上了楊貴,他說日本人就藏在孫二娘的客棧後院裏。他意思叫我們去把日本人逮出來。——大家都明白,孫二娘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丈夫的弟弟劉二娃是周圍出了名的土匪頭子,殺人不眨眼的,要是得罪她了,也就得罪了劉二娃,那麽我們村子日子不好過了。”楊林語氣穩重,心事重重地說。


    “其實孫二娘與劉二娃關係並不好,隻是落到現在這時代我們不得不考慮。劉二娃當土匪也是逼上梁山了,好好的日子不過,誰願意去當土匪啊!若是平時裏孫二娘對他好,他會去當土匪嗎?吃了上頓,愁下頓的。誰願意過這樣的日子?肯定孫二娘當著你們的麵罵你們,背後有劉二娃撐腰。我想,孫二娘說話嚇唬你們的。”楊子雲突然站了起來,胸有成竹樣子拍了拍胸說。這讓楊林非常意外,昔時老爹像個木偶似的,怎麽會分析出邏輯較強的事理來。


    “大叔!這不像你說的,劉二娃不是逼去當土匪的,而是自願的,也是孫二娘與他商量的。孫二娘腦子不簡單,她為了吞噬我家那客棧不是一天二天了,而是幾年了。否則,我們爹爹也不會輕易讓孫二娘來接管。剛才楊林說那事,可能就是有劉二娃指使。前幾天,我們還聽說劉二娃來鎮上,住在夜來香客棧。”劉娟聽了楊子雲的話後,非常著急,擔心楊林們按那意思去分析,急著站了起來說。她說話那聲音非常可愛,讓大家目不轉睛看著她。


    “我想劉娟說得對,否則孫二娘說話沒有那麽囂張。即使劉二娃被孫二娘逼去當了土匪,孫二娘教唆他對付我們,劉二娃也會聽她陰謀的。畢竟,孫二娘的大夫是劉二娃的哥。我們還是想辦法與孫二娘求和。如果孫二娘不願意求和,那麽,我們想辦與孫二娃求和。”楊林語重心長地說,看來單靠幾個村子裏的人是不能抵抗日本人的。


    “誰與孫二娘關係好?”楊林突然發問。


    “孫二娘其實也有缺點。她有一個初戀**,一直以來她盼著能與他和好。這個人就是婁樹村的婁成義。婁成義是個秀才,他與孫二娘是表親。他們倆兩小無猜,後因為家裏反對,兩人最終未走在一起。每當有人提起婁成義時,她會淚流滿麵,泣不成聲。我想,隻要有人去找婁成義,他願意幫這個忙,相信孫二娘決不會為難。”劉娟說。


    楊林盯著劉娟說話,看來她知道的東西真不少。不像村子裏其他女人,整天隻在家下地幹活外,眼睛盯著自己家的幾個娃兒。


    楊子雲突然想到了楊天貴與婁成義有來往,曾經他們在私塾裏讀過書。他慢慢騰騰地說:“其實我們村並不是沒有人與婁成義熟,但是這個人不一定去。”


    “誰?”楊林急不可待地問。


    大家的眼睛都盯著楊子雲。


    “楊天貴!他與婁成義讀過幾年書。他與他關係不錯。”楊子雲說。


    楊子雲話訖,大家的眼睛便朝著楊嵐看,希望她去說服楊天貴。楊嵐略知其意,她不敢肯定老爹是不是去幫這個忙。因為老爹一直以來是憎惡牛家村人,把田地租給他們沒有多收一分租子,天災人禍時,能減也就減了,能少就少了,但是全村人沒有人說一聲謝謝,反而背後罵娘。


    “這事我試著去問一下我爹,不敢保證他去。因為婁成義隻是與他有幾年學堂義氣,不能說他們有很深的交情。何況孫二娘是見錢眼開的,沒有錢,她可能也不會理睬,說不定吃閉門羹。即或是孫二娘同意了,要想到劉二娃那兒說通也不是一件易事……一切隻能摸著石頭過河,誰也不敢保證有什麽結果。”楊嵐難為情地說,她不想讓大家把希望放在她爹的身上,若是實現不了,可能討埋怨。


    散了會,大家盼著楊嵐與楊天貴說求和的事。然而,大家也不抱太大希望。


    當眾人散去後,張春秋使了一個眼色給楊子雲,叫他進屋睡覺,好讓楊林與劉娟獨自呆一會,看能不能晚上兩睡在一起。


    張春秋和楊子雲睡覺後,楊林盯著窗外心思很重。劉娟也不知其意,委屈似地說:“楊林,天不早了。我想,你也累了。你該休息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劉娟,你睡吧!”楊林看了她一眼說。


    劉娟便去了房間睡覺。這是與楊林第一晚,不能讓他掃興,她特意把自己穿得漂亮一點,給楊林一個好印象。她把從家裏拿來的幾件睡衣穿上,在身上還噴了香水,等待楊林上床與她睡覺。


    夜深了,楊林倒在椅子上睡著了。劉娟等不到楊林上床,便起床到火坑邊看,發現他倒在椅子上睡著了。她沒有說話,找了一條毯子給楊林披上,自己上床睡了。她知道,這一晚,楊林不會碰她了。


    次日,劉娟起床看楊林時,發現楊林不見了。那條毯子放在椅子上,火坑裏火也滅了。她非常地失望,懷疑楊林這輩子不會碰自己身體了。她非常地委屈地跑去找楊嵐。


    楊嵐昨天晚上迴到家後,便給楊天貴說了,開始他不同意。就算日本人來了,自己至少能保住一條命,說不定其他人連命也保不了。楊嵐勸說:“國難當頭,要以國家為重。”


    楊天貴便清早叫上兩個下人去了婁成義家。


    劉娟來到了楊嵐家時,楊嵐正在看池塘裏的小金魚,這魚兒是哥從上海帶來的,鱗甲是金黃色,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地非常漂亮。她正癡迷時,奶媽叫她,劉小姐上門了。她忙跑去,想問一問昨天晚上與楊林睡覺了沒有,感覺怎麽樣?


    “楊嵐……嗚嗚……嗚嗚……”劉娟見著楊嵐像見著自己親娘似的大哭起來。


    “怎麽了?楊林那挨萬刀的欺負你了?女人要過這道坎的啊!”楊嵐安慰著她說。


    “不是!他昨天晚上沒有和我睡覺。今天清晨我起床未見著他,不知他何時走的。”劉娟說。


    “男人就那熊樣!可能他沒有準備好與一個美女睡覺吧……別傷心了,這事我找他說,他若不答應你,也不可能去救你爹。楊林不像那種不負責的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現在是聯防隊長,不是原來那個看牛娃娃。他是個敢於擔當的男人,你愁他拋棄你嗎?”楊嵐是在安慰她,她也不知道楊林想什麽。作為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玷汙了,他心裏舒服嗎?


    今天清早,楊林聽到了雞叫,睜開眼發現天亮了,發現身上的毛毯,暗叫不好,自己沒有上床陪劉娟。但是,他不能多想,得去村口看一看有沒有什麽好消息。剛走出家門,在巷子裏,他看見了楊天貴與幾個下人走出村。


    楊林親眼見著楊天貴去了婁樹村的路上,他便放了心。幾個年輕人見著一臉幸福的樣兒,在一旁暗自好笑。


    楊林摸不著頭,罵:“怎麽了?狗日娃兒,不盯緊點,日本人來了,老子要你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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