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位許玉香家裏出來後,我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麵是覺得很有種很強烈的負罪感,因為殺了蕭陽,就等於是讓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沒了父親,這種罪惡感在我心裏憋得難受,另外我也很擔心許玉香那女人可能真的會報警,而一旦她報警的話,那接下來肯定會有很多麻煩。


    各種不安的因素夾雜一起,當真是讓人有些崩潰。


    事實上我剛才也想過,要不偷偷找兩個人盯著那女人,以防她真的報警,但後來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這麽做可能會適得其反,本來人家不打算要報警的,可要是知道我找人在背後盯著她的話,那說不定她一怒之下就真的報警了,所以想到這裏,我也隻能放棄了這個念頭。


    現在大概也就隻剩下聽天由命了,希望那女人能夠安分點。


    在慢慢平複自己的心情後,我很快開車迴到了藍夢灣夜總會,可此時還不到中午,夜總會也還未對外營業,我隻是在樓下待了會,然後就開車走了,去了另一個我準備要去的地方。


    這個地方很讓人敬畏,而且我也來過幾次,也就是市公安局。


    我把車停在大門口,一直等了四十分鍾,在確定裏麵上班的人都下班後,我就馬上拿出手機給那位女警謝穆慈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倒是打通了,但對麵卻連續掛了好幾次,這讓我有種挫敗感,可我也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繼續不厭其煩的撥打她的電話,直到她終於接通。


    “有什麽事趕緊說,我現在很忙!”


    不等我先開口,謝穆慈就語氣很衝的跟我說了句,我大概也能感受到,她心裏到現在為止都還對我有著很深的怨言,但我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我保持笑容,很平靜的說道:“我手裏有不少關於地下賭場的一些資料,我希望你能抽時間與我見一麵,剛好我在你們市局門口。”


    對麵謝穆慈似乎愣了下,迴道:“我現在沒時間,要不你直接把資料送到我辦公室。”


    我很幹脆的迴絕道:“那可不行,這些資料太重要了,我隻記在心裏,隻有當麵才能慢慢告訴你,當然如果你現在不感興趣的話,或者說你實在是沒時間,那我就改天來找你。”


    可就在我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謝穆慈連忙說道:“等等,我馬上就來找你!”


    果然等了不到十分鍾,我就看到謝穆慈從不遠處的辦公大樓裏走了出來,讓我眼前一亮的是,很少穿製服的她今天竟然穿了套製服,挺拔的身材,配上這英氣逼人的警察製服,確實讓她看起來很英姿颯爽,整個人的氣質也驟然不同了,遠遠的看著她,好像走路都帶著風。


    一直等她走到我麵前,我很臉皮厚的誇了她一句,“你今天真好看。”


    謝穆慈咬著嘴唇,冷眼盯著我,沒好氣道:“上次不是說跟我不再有交集嗎?”


    我尷尬笑了笑,臉皮更厚的迴道:“上次那是腦子有些短路,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跟你說了那些話,但是無所謂啦,咱們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場,哪能說不聯係就不聯係,不可能嘛!”


    謝穆慈很不屑道:“誰跟你是朋友,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麵對她嘴上的毫不留情,我哪敢生氣,隻能趕緊轉移話題,笑嗬嗬說道:“中午還沒有吃飯吧,走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吹東西,放心,就在這附近,剛好咱們可以邊吃邊聊。”


    謝穆慈在短暫的猶豫後,總算是上了我的車。


    緊接著,我便帶她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川菜館,進去的時候,才發現竟然還有不少她的同事也在這裏吃飯,謝穆慈有些尷尬,一邊要應付著那些同事跟她打招唿,一邊還要跟我保持足夠的距離,似乎生怕別人誤會我跟她之間的關係了,可我反而是故意跟她靠近,保持很親密。


    最終,我們在二樓要了一間包廂。


    落座後,我隨便跟服務員點了幾個菜,然後也很開門見山說道:“魏然旗下那些賭場的地址我已經全部掌握了,雖然我沒有親自去確認過,但我敢肯定這些地址百分之百是真實。”


    謝穆慈猛地皺眉盯著我,很好奇問道:“地址從哪來的?”


    我當然沒跟她說實話,隻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迴道:“我花錢買通了魏然手底下一個心腹,那個人花了半個月時間,才搞清楚了這些地址,應該是挺靠譜的,我覺得……”


    “你說靠譜,我就應該相信你嗎?”謝穆慈直接打斷我,冷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些地址都是假的話,那一旦我們行動起來,就是打草驚蛇了,而以魏然的聰明,那麽他接下來肯定會轉移賭場,甚至幹脆把所有賭場都關了,那到時候想要再抓他,可就更難了。”


    我想了想,覺得謝穆慈說的很對,盡管那些地址都是蕭陽死前告訴我的,但誰也不能保證他有沒有故意欺騙我,一旦這些地址要出了什麽紕漏的話,那接下來確實是件麻煩事。


    可也就在這時,謝穆慈突然又說道:“你把地址先告訴我吧,我找人去確認。”


    我抬頭盯著她看了會,在確定她不是說著玩的後,於是我也就沒有保留的把蕭陽跟我說的那些地址全部告訴了她,謝穆慈邊聽著,還特地拿出手機,記錄下了每一個詳細的地址。


    一頓飯有些尷尬的吃完後,謝穆慈以上班為由,正要打算先走一步。


    可在看她走到門口時,我突然摸到口袋裏徐彥虎之前送給我的那幾張擂台賽門票,於是我立即拿出來一張,走到謝穆慈麵前,說道:“晚上我會去打這場比賽,有空就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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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穆慈皺眉看了眼我手裏的門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她終究什麽也沒說,隻是拿過門票,走出了包廂。


    不久後,我再次迴到藍夢灣夜總會,但這次剛從門口下車,就見到一位很熟悉的身影,剛好站在夜總會的大門口,他手裏叼著根煙,眼神冷冷的注視著我,讓我下意識防備了起來。


    這人可不是什麽朋友,而是蕭陽身邊那位叫秦叔的保鏢。


    那天放他走的時候,我曾跟他說過,讓他離開上海,可他顯然是沒聽我的,更主要是他竟然還敢找上門來,這不得不讓我警惕了起來。


    我緩緩朝他走過去,他也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在距離我隻有幾步遠的時候,他停下腳步,開口說道:“我想了想,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了,不如幹脆就倒迴來再找你,當然不是來找你報仇的,我是希望你能收留我,以後我給你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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