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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妹妹忽然發生了情況,裴以寒聞訊趕到了醫院,又通知了父母。


    聽見妹妹的烏龍,就連媽媽也忍不住說她幾句。


    家庭醫生過來幫心暖檢查,她的身體情況很好,隻是體質有點偏寒,這段時間最好留在家裏修養,等了胎兒穩定下來再進行其他運動。


    蕭煌幫心暖辦了出院手續,一行人收拾好東西離開。


    “我接個電話,你們先迴去。”


    剛從電梯裏出來,裴以琛收住了腳步,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看見來電顯示,他眼裏極速地掠過一道異光。


    “大哥,女朋友找你?”


    裴以琛笑嘻嘻湊過來。


    裴以寒斜了他一眼,他訕訕地摸著鼻子走開。


    等家人都走了後,裴以寒來到了電梯一旁,接聽了電話,“怎麽了?”


    不知道手機裏的人說了什麽,他抿唇滲出了幾絲寒意,“看著她,我現在過來。”


    掛了電話,裴以寒開車迴到了公司,在大門口一旁看見一道小小的人影縮在那兒,周圍還站著幾個保安。


    “裴總過來了。”某個保安率先望過來。


    “他過來了?”原本蹲在地上的小人影隨即望過來,瘦削的鵝蛋臉暴露在微弱的燈光下。


    她的臉色很白,就像是書中的林黛玉,美得虛弱。


    不等保安再說話,蘇雅疾步跑向馬路,把剛從保時捷裏下來的男人拽著。


    “裴以寒,你這個人渣!你無緣無故把我辭退,連一個理由都不給我,這個月的工資也扣掉,我還等著這筆錢救命的!按照勞動合同,你這樣做犯法的。你要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要麽把工資還我,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曲彎彎看似嬌小,力氣卻一點都不小,幾乎把裴以寒的衣服拽爛。


    “你快鬆手!”


    尾隨跑來的保安大驚地把蘇雅拉開,一個勁地跟裴以寒道歉,“總裁,對不起!她從六點開始就一直守在公司門口,我們怎麽趕她都不肯走,還說要報警,我們隻好讓總裁過來處理了。”


    保安心有餘悸地望向蘇雅,實在低估了她這副小身子背後的韌性了。


    “你們迴去吧。”裴以寒垂眸望向蘇雅,語氣微冷帶著絲絲的厭惡,“你過來。”


    “來就來,以為我怕你嗎?”蘇雅推開了身後的保安,氣哼哼的跟著裴以寒走進了公司裏,纖細的身軀像是個小孩子。


    來到辦公室後,裴以寒從桌麵上抽出一份文件,丟在了蘇雅麵前,眼裏暗光流竄。


    “蘇秘書,我是念在你在公司三年,打算私了。你要是再鬧下去,我不介意把你告上法庭。”他傾身湊向蘇雅,濃黑劍眉下的眼睛黑得駭人,“你私自販賣公司文件,連累公司損失近千萬。這筆錢,你來賠?”


    裴以寒的話說得很慢,落在蘇雅耳中卻像是一把刀子,把心髒一刀一刀的削成了血肉模糊。


    她看著桌麵上的文件,雪白的紙張,黑色的字體甚是刺眼。


    “我”


    蘇雅瞪大眼,一堵氣卻卡在了喉嚨裏,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裴以寒不知道這件事,她還能死不要臉的討迴工資,但證據確鑿,還能說什麽?


    她說,她出賣公司是有苦衷的,裴以寒會體諒她嗎?


    不,他不會的。


    像裴以寒這種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一出生就擁有過億的財產,又怎麽可能體會她這個小百姓的痛苦?


    “還有別的事的嗎?”裴以寒端正身子,半垂的眼簾俯視她,眼裏的厭惡加重了幾絲。


    “沒有了。”蘇雅抬起濕潤的眸子看見他的眼神,心裏發毛,工資要打水漂了!


    在裴以寒眼裏,她就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


    她畢業之後就在裴以寒身邊當個小秘書,平時隻負責跑腿,平凡得絲毫都不起眼。


    一個星期前,人事部經理給她丟來了一封辭退書,連工資都不給她,就讓她離開。


    其實,她早該想到的,是她做過的事情被裴以寒知道了。按照裴以寒手段,僅僅把她辭退,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她還妄想討迴工資,簡直不要臉中的極品,難怪裴以寒用這種眼神看她。


    “我先走了。”


    蘇雅拿走了桌麵上的文件,轉身時,餘光看見了裴以寒的衣袖上全是皺褶,衣服已經不成樣子了。


    這是她剛才弄的。


    蘇雅心裏難受,不再多看,垂著腦袋離開辦公室。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到腳步有些不自然,像是有人在盯著她。


    這道視線很強烈,甚至帶有一些不舍?蘇雅蹙眉,馬上把這個詭異的想法拂掉。


    辦公室裏隻有她和裴以寒,裴以寒恨不得讓警察來抓她,怎麽可能不舍得她走?


    就算她的苦衷再多,也改變不了她叛賣文件的事實。


    那份文件價值千萬,把她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蘇雅離開公司,見這麽晚了,她肉痛地掏出三十塊錢計程車迴家。


    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亂糟糟的景象,衣服和鞋子全都被扔在了沙發上,就連椅子也是東倒西歪的。


    “喵。”


    她可憐的小白貓從濕噠噠的餐桌上跳過來,顫抖著小身子縮在她腳邊,尋求著主人的安撫。


    “奶包,是不是那個人渣迴來收拾東西?嚇到你了吧。”


    蘇雅把小白貓抱起來,憐惜地撫摸著它瑟瑟發抖的小身子,發現小貓咪瘦了。


    小貓跟著她三餐不穩,哪能不瘦?


    蘇雅越過地上的淩亂,把東西收拾好。


    期間,房東過來找她,要她把這幾個月欠下的房租繳清,她費盡了口舌才讓房東再寬容幾天。


    “真是一個窮鬼,難怪連男朋友都跑路了!”


    房東是個身材發福的中年婦女,平時就喜歡碩三到四的。


    見她拿不出錢,房東鄙夷地掃了她一眼,又尖酸刻薄的叫她把房間收拾好,要是有東西被砸爛了,要她的賠錢。


    “好的,楊太太,你慢走。”


    蘇雅一臉恭維送房東離開,把門關上後,馬上變了臉,“說我被人甩了,你老公還不是出去包二奶了?瞎逼逼個毛,肥婆!”


    蘇雅氣哼哼的蹲在地上收拾東西,發現楊浩的衣服都在,被拿走的隻有他之前留下的文靜。


    也對,這些衣服都不值錢了,楊浩也不屑拿走吧?


    “咦?”猝然間,蘇雅從一個枕頭下看見了一個相框。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相框,裏麵鑲嵌著一張合照,是她和楊浩的。


    “這是大學畢業時的照片吧?”


    蘇雅幹脆坐在地上,兩眼出神的看著照片。


    照片裏的她青春少艾,五官端正白皙,就算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也是一枚嫩得出汁的小鮮肉,滿臉骨膠原,笑容燦爛。


    楊浩比她大一屆,也算是校草級的人物,當時很多人都說她和楊浩是一對兒,將來保證要結婚的。


    “結婚嗎?”


    迴想起往事,蘇雅暗下了眸色,翻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開楊浩的頭像。


    這個頭像是楊浩和一個妝容妖豔的女人一起拍的,那女人還一臉得意的抬起青蔥玉白的手,中指上戴著一枚鵝蛋大小的鑽石戒指,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楊浩已經訂婚了。


    “奶包,你說!這女人比我漂亮嗎?”


    蘇雅一手把小白貓抱起來,越看越生氣,“她不就是比我有錢嗎?胸這麽大,肯定是假的!下巴這麽尖,也是整容的!人家裴以寒這麽有錢,也不見他去整容嗚嗚,他本來就長得好看,又這麽有錢,這個世界好不公平,它為什麽這麽不公平!?”


    蘇姚抱著小白貓,埋首在膝蓋上悶聲大哭。


    “我在公司裏三年了,秘書長說下個月給我升工資楊浩你這個賤人,騙子!我瞎了眼才相信你的鬼話,把公司的文件交給你,你轉手就拿給這個女人,博得她歡心。楊浩,別讓我在街上看見你,要不然我殺了你!”


    蘇雅揚手把相框扔在牆上,玻璃在一聲尖銳的響聲中龜裂成碎片,連帶著,連她的心都碎了。


    什麽叫人財兩空?她就是。


    工作沒了,男朋友也跑了,還有幾個月的房租等著她去交。


    她也是事後才知道,那個小三家裏也是開公司的。他們想拿走裴以寒的文件,楊浩就騙她把文件帶出來,拿過去送給那個小三。


    她當時還不知道楊浩早就移情別戀了,還傻傻的以為楊浩隻是把文件拿去參考,很快就會拿迴來。等到公司把項目弄丟了,她才知道犯下了彌天大錯。


    楊浩從那天起就失蹤了好幾天。前幾天,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楊浩換了頭像。那一刻,她總算醒悟自己是個蠢貨了。


    蘇雅這幾天都不敢留在家裏,免得被房東知道她沒有工作,把她趕出去。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星期後,她人財兩空的事被死黨知道了,硬生生地拖著她出來喝酒,讓她盡情地發泄,還給她介紹了一份兼職。


    “蘇蘇,你好歹也是大學生,又在上市公司工作了三年,有學曆有經驗,還愁找不到工作嗎?”


    容淼淼拍了拍她的肩膀,“聽姐的,你先去百貨公司做兼職,等我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崗位,馬上給你安排。什麽楊浩,讓他去死吧!”


    “淼淼,就你對我最好了。”蘇雅憋了好幾天,趴在容淼淼身上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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