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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暖站在斷崖邊,沒有多想張墨的話。她隻想知道蕭煌是否平安。


    她跟著張墨把斷崖下麵仔細地翻找了一遍,除了在斜坡上找到幾道淩亂的痕跡外,他們什麽都沒有找到。


    “沒有血跡,證明老大沒有受傷。”張墨在她身旁的說道。


    心暖望向了遠方的山林。今天的天氣不太好,灰蒙蒙的天色在她的眼睛裏披上一層黯淡。


    她抬起眼簾,嚐試望向更遠的地方。涼風迎麵吹來,讓她的心更加空蕩。


    “蕭煌不在這裏,是不是代表司馬彬把他帶走了?”她自言自語的說著,“司馬彬對蕭家恨之入骨……”


    她止住了聲音,不敢再想下去。


    “裴小姐,會沒事的!”張墨目光堅定,充滿了對蕭煌的信任。


    心暖不再說話,跟著張墨迴到了度假區裏,在某間房間裏看見了幾個被捆著繩子,滿身傷痕的人。


    張墨跟她說,這些人都是司馬彬的手下,他們要審問這些人,從他們口中問出司馬彬的下落。


    審問的過程從逼問到拷打,鮮血和慘叫聲充斥在房間裏。


    心暖強撐了一個多小時,最終還是忍不住跑到外麵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深秋的空氣,胃裏翻騰的酸脹才平複下來。


    張墨讓她先迴去,這些人的嘴巴很硬,沒這麽容易開口的。


    心暖拒絕了他,留在度假區裏等著。


    “好吧,裴小姐你在這裏不要再進去了。”張墨看了她好幾眼,眼底閃過一瞬間的異樣,但他沒有說穿,找了個手下在外麵陪著心暖。


    她雙腿發軟的坐在椅子上,稍微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昨晚的畫麵。


    她不是倔強任性的非要留在這裏,而是無法擺脫昨晚發生過的事。她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她滿腦子都是昨晚的畫麵。


    兩個小時後,天色漸漸變得昏暗,裴以寒和裴以琛來到了度假區裏接她。


    “大哥,三哥,你們怎麽過來了?”


    看見他們,心暖驚愕地站起身。她沒有告訴大哥他們,她在這裏,難道是張墨說的?!


    張墨曾經跟著蕭煌見過她的家人,這裏除了張墨之外,沒人可以聯係上她的家人。


    裴以寒他們清楚了整件事,專程過來借她迴去。她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眼睛裏冒起了血絲,稍微閉上眼睛都會覺得很痛。


    “我想等等。”


    心暖低頭避開了裴以寒兩人的目光。說不定再過一會兒,她就可以聽見蕭煌的消息,她不能在這裏時候離開。


    她心裏一直迴蕩著這個念頭,若不是靠這個念頭,她也撐不了這麽久。


    “妹妹,你隻關心蕭煌,難道你不理寶寶了?”


    裴以琛走到她麵前,告訴她,寶寶在家裏哭了一天,鍾點工嚐試過找她和蕭煌,但電話沒有接。


    鍾點工隻好從座機電話的通話記錄上找到裴家的電話,撥打了過去,她爸爸媽媽過去把寶寶接了迴來,但寶寶看不見心暖和蕭煌,嚎啕大哭了一整天。


    她的手機在斷崖邊被摔爛了,自然不知道這些事。


    聽見寶寶難受,她趕緊跟著哥哥們迴到了家裏,剛走進家門口,她就聽見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音。


    “寶寶!”


    心暖急了腳步,幾乎是撲著走過了玄關,看見羅嬸和女傭拿著玩具圍在沙發那兒,潘媛正抱著剛滿兩個月的小寶寶。


    小寶寶躺在繈褓裏,哭得小臉通紅,豆大的淚水讓人看著心痛。


    心暖把小寶寶接過,仔細地哄著,心裏卻痛得像是被割一刀。


    要是蕭煌看見孩子哭得這麽厲害,他該有多急?說不定會手忙腳亂的拿起玩具,做著鬼臉哄孩子。


    蕭煌說好了,等他迴來了會娶她的。


    迴想起蕭煌說過的話,心暖的鼻子酸的很厲害,但孩子還在哭鬧,她隻能極力忍住。


    跟孩子玩了一會兒後,他總算睡了過去。


    心暖坐在床邊看著寶寶的睡顏,腦海裏總是會閃過蕭煌的臉,稍微用力唿吸,她就覺得心如刀割。


    這種痛無藥可治,要麽等著痛死,要麽等到蕭煌迴來。


    “茜茜。”


    劇痛間,身後忽然響起一把聲音,她本能地擦掉臉上的淚水,剛抬頭就看見潘媛坐在她的麵前,手裏捧著一碗湯水,讓她喝掉。


    “爸爸幫你去找蕭煌了。”潘媛猝然開聲。


    心暖毫無防備的僵住了手,眼眶的淚水再次濺抖起來。


    她不想在媽媽麵前哭,假裝低頭喝湯,淚水滴在了湯水裏苦澀難咽,她險些要吐出來。


    但潘媛還在麵前,她隻好死撐著。


    “茜茜,媽媽給你壓力了?”


    燈光昏暗的房間裏響起了潘媛的輕歎,她望向心暖早已發白的手指,明明忍耐得很難受,卻不肯在人前表露。


    潘媛放柔了語速,“茜茜,媽媽的確生氣你一聲不吭就和蕭煌交完,而且還懷了孩子。你做這些事之前,從來沒有跟我商量過。”


    心暖拿著湯碗的手再度收緊,低著頭沒用做出半句迴音。


    潘媛望著她,“但是我想跟你說,媽媽是媽媽,你是你,你要為自己做的決定負責,媽媽不會插手你的事。如果你想去找蕭煌,你就去吧,但你必須要照顧好寶寶。”


    潘媛凝重了神色。


    “媽媽,你不怪我了嗎?”心暖錯愕抬頭。


    她瞞著家人和蕭煌鬧出了這麽多事,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懲罰了。


    “我不怪你,這是你的人生,我幹預不了。”潘媛平視著她。


    心暖和她對視一陣,忍不住撲進她懷裏嘶聲的哭啼起來。


    其實她沒有媽媽這麽堅強,很多時候,她都很害怕,但她不敢和家人說。她怕家人會生氣她執意和蕭煌在一起,出了事才知道找家人幫忙。


    她一直壓忍著,強迫自己靠自己的努力去解決,可是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和張墨把斷崖附近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蕭煌。唐七迴去a城一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很害怕會見不到蕭煌。


    潘媛抱著她的輕聲哄著,等到她的情緒恢複過來後,潘媛讓她去洗澡睡覺,先把自己照顧好,再去處理別的事情。


    心暖當晚是抱著小寶寶一起睡的,他身上淡淡的奶香,讓心暖感到安全。


    “寶寶,我們要相信爸爸會迴來的。雖然爸爸整天說話沒分寸,惹媽媽生氣,但是爸爸沒有對媽媽食言,對嗎?”


    她撐起身看著熟睡中的小寶寶。


    小寶寶一臉平靜,沒有被她吵醒。


    “我們早點睡吧。”心暖輕巧地蓋好被子,側過身子睡到了另一旁,以防會壓到小寶寶。


    明天六點多,她被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吵醒,眯開眼簾就看見小寶寶在繈褓裏揮動著小手,睜著大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麽。


    見心暖醒過來,小寶寶眯起大眼睛,“咯咯”的笑起來,更加賣力地踢著腳,想要心暖抱她。


    小寶寶軟綿綿的,心暖把他抱在懷裏,感覺像是抱著一個暖烘烘的大號暖水袋,貼著臂彎非常舒服。


    她給小寶寶喂了奶,讓女傭幫忙看著,趁機去洗漱,迴來就看見小寶寶在女傭懷裏紅了眼,可憐地抽泣起來。


    “小姐,小少爺在找你。”


    女傭見她迴來,繃緊的神經終於鬆開,把小寶寶交給她,去到廚房裏準備早餐。


    心暖又打了個電話給張墨,張墨說司馬彬的人已經說出了好幾個司馬彬藏身的地方,他正要帶人過去一看究竟,有消息會馬上通知心暖的。


    心暖掛了電話,看著懷裏扭著小腦袋四處張望的小寶寶,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小短發。


    “寶寶,媽媽陪你在家裏等爸爸迴來。”


    小寶寶聽見她說話,用大眼睛望著一陣,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不遠處的玩具上。


    心暖陪著他玩了一個下午,正要午睡時,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從a城那邊打過來的。


    她接了電話,是黃濤。


    “蕭老先生入院了?”心暖對這個消息措手不及。


    “是的,裴小姐,這是蕭二爺下的手!”電話裏傳來了黃濤的咬牙切齒,“他在老爺子的茶水中下了毒藥,幸好老爺子發現及時,隻是輕微中毒,在醫院昏迷了一晚,剛醒來就知道了孫少爺的出事,老爺子讓我找幾個人去京城幫忙。他們會照顧著裴小姐,以免蕭二爺對裴小姐動手。”


    蕭二爺就是蕭厲,他在家中排行第二,道上的人都叫他蕭二爺。


    等到黃濤掛了電話,心暖仍舊在想著蕭家的事,估計用不了多久,蕭厲也會對她下手。


    她和蕭煌雖然沒有結婚,但他們連孩子都生了,結婚是遲早的事。


    一旦蕭煌遇上了意外……想到這裏,她的心髒劇痛起來,費了功夫才把痛楚壓下。


    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她必須堅強起來,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孩子。


    如果蕭煌真的遇上了意外,他的一切將由孩子繼承。蕭厲辛辛苦苦的策劃了這麽一場陰謀,為的就是把蕭煌手中的權勢奪走,他是不會讓寶寶順利繼承蕭煌的權勢。


    她要趕在蕭厲動手之前,保護好寶寶!


    心暖給黃濤迴撥了一個電話,說要親自過去a城一趟,她有事要找蕭老爺子。


    黃濤意外她的話,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說會幫她安排好照應。


    “好,我現在去機場。”


    心暖掛了電話,和媽媽交代了她的安排。


    潘媛沒多想就答應了她,還幫她收拾好行李。


    “蕭煌會照顧好你的。”


    送她出門時,潘媛冷不丁地說了這麽一句話,讓心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蕭煌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媽媽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車子準備好了,路上小心。”潘媛的笑容裏含著深意。她沒有把事情說清楚,上前抱著心暖說了幾句叮囑。


    等到坐上了車子,心暖仍舊不明白媽媽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蕭煌平安無事了,還暗中和她媽媽聯係過?


    如果媽媽沒有蕭煌的消息,她斷然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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