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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小姐,這邊。品書網..”


    來到二樓後,男子又領著她往三樓的樓梯走過。


    潘媛挑眉,沉默地跟在他身後,視線順勢望向了二樓的大廳,發現這裏的燈光很暗,最裏麵有一條走廊,裏麵沒有亮燈,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她撤迴視線,來到了三樓,發現這裏的環境要比二樓好上些許,樓梯旁邊的窗戶全都被打開了,明豔的陽光湧進來,讓四周看起來很光亮。


    這裏是一個空蕩的大廳,牆壁粉刷得雪白的,上麵掛著幾個警局常見的標識語,在大廳的旁邊有一扇黃色的房門,鑲嵌在雪白的牆壁上非常顯眼。


    男子帶她來到了房門前,“潘小姐,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男子說著,伸手敲響了門,片刻後把門推開走進了裏麵,隨即又把門關上,刻意不讓她看見裏麵的情況。


    等了數分鍾後,房門被男子推開,“潘小姐,你可以進去了。”


    “我的律師呢?”潘媛挑眉。


    男子上下審視著她,眼神跟刀子似的,“你先進去,會有人把你的律師帶過來。”


    “好。”潘媛邁開腳步,剛走到男子身旁,她忽又停住了腳步,斜眼看向神情嚴謹的男子,唇瓣掀開,道出了不輕不重的話,“我跟律師說了地址。”


    話音剛落,男子突地掃向她的,眼神尖銳了不少!


    “律師來了通知我。”潘媛撤迴視線,往房間裏麵走去。


    律師是知道地址的,如果警察不讓律師過來,律師就會采取手段!


    她望進房間裏,發現這裏的擺設非常簡單,一套大氣美觀的沙發放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上,陽光傾灑在上麵,模糊了視線。


    潘媛微眯起眼,在沙發的邊緣裏看見了一個盤著頭發的女人,她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手裏拿著一份文件在看。


    “坐吧。”女子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話。


    潘媛依言走向沙發那邊。


    整間房間裏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女子自然是在跟她說話。


    “這份資料的完整版本在哪裏?”碧玉抬起眼簾,唇角揚起一道諷刺的笑,“我調查了這麽久,想不到你會自動自覺的資料拿出來。


    ”


    碧玉說著,把資料放在桌麵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打量她。


    碧玉的表情很淡,身上攜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壓迫感,仿佛這個房間裏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碧隊長費盡心思讓我過來,為的就是這份文件?”潘媛無視她的氣場,垂眸眼簾似在看著文件,纖長的眼睫毛擋住了她的眼睛,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的深邃。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意外這件事。”碧玉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著,忽地,碧玉傾身往她這邊湊過來,狹長的眼眸裏噙著鋒利的光!


    “你是不是另有打算?”


    “碧隊長還是這麽驚弓之鳥。”潘媛嗤笑了聲,“我隻是不明白這份資料為什麽值得碧隊長如此大費心思?還專門派人在半路上截住我,這個時候,我還要去超市給孩子買些東西。”


    潘媛說著,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精致手表。


    她剛從公司裏出來就被碧玉的人攔住,這隻能說明碧玉的人一直跟蹤她的!


    “警局辦事,不用跟你解釋!”碧玉大概是被她那句“孩子”刺激了,猝然板起了臉,“把資料的完本交出來!”


    碧玉的低喝打破了房間裏的安靜,定力稍差的人恐怕會被嚇到!


    “碧隊長,這隻是一份沒有任何用途的資料,你想要的話,我自然會配合,不過……”潘媛迎視著她,話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說!”碧玉盯著她。


    潘媛沉了沉臉色,似懷疑又像是戒備地看著碧玉,“碧隊長,你確定要拿走這份資料嗎?我知道你們警察做事,常常會把一些沒有關係的資料當做是證據,浪費時間!”


    潘媛說著,不耐煩的黑了臉,“我沒這麽多時間陪你玩,要是碧隊長弄錯了,麻煩你為這件事負責。”


    碧玉聞言,臉上的怒意反而是減少了,語氣變得可笑,“潘媛,你是想用激將法嗎?”


    “哦?”潘媛挑眉,驚歎地望著碧玉,“我突然發現,原來碧隊長除了疑神疑鬼外,還很擅長胡編一些罪名,我真的很奇怪,碧隊長是怎麽當上警察的?靠亂猜,還是靠胡編?”


    她煞有其事的打量著碧玉漸漸憋得通紅的臉。


    “潘媛,你說話注意點!這裏是警察局,不是潘洋!”碧玉怒然揚手拍打在桌麵上,把放在上麵的文件震得拋起來,又“啪”的一聲跌迴桌麵上,很駭人!


    潘媛麵不改色,望向不遠處陽光明媚的窗戶,看也不看碧玉,“我自然知道這裏是警察局,所以才讓碧隊長為事情負責!”說著,她壓下眼簾瞥向碧玉,“怎麽?碧隊長敢做不敢當了?”


    “可笑!”碧玉嗤笑一聲,“說了這麽多,原來你是在介意夜色酒吧的事?孫書恆身為我的下屬,我管理下屬是分內事,而你……”


    碧玉斜視她,眼裏帶著輕蔑,“你和孫書恆共事這麽多年,極有可能為了幫孫書恆洗脫罪名,說謊否認事實。更何況,你本來就是嫌疑人,你的口供,我還得再三考慮才能接納。”


    盡管孫書恆早就和她解釋過這件事,但聽見碧玉親口承認,她心裏的怒意有瞬間幾乎失控!“既然碧隊長對我的誠信抱有懷疑,我也不需要多說了。”


    潘媛站起身,伸手要把文件拿走。


    “人和文件都不能走!”


    她的手指剛碰上文件的邊緣,坐在旁邊的碧玉如迅雷般伸出手,按住了文件!


    潘媛的動作被她硬生生打斷,手腕不由地一陣發麻,緩了緩才好轉過來,“碧隊長什麽意思?”


    碧玉站起身,用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她,把她眼裏的陽光全都擋住。


    “意思很簡單。”碧玉說著,拿走了文件,舉手投足間帶著盛氣淩人的意味,“我會正式起訴你,藏有不法文件。”


    潘媛也站起身,平視著碧玉的淩人,語氣不緩不急,“所以,碧隊長非要拿走這份文件了?”


    “對。”碧玉審視著她。


    “請便。”潘媛豁然收迴視線,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反正隻是一份過期的文件,碧隊長喜歡就拿去吧,隻要別耽誤我的時間。”


    潘媛邊說著,從包包裏掏出了手機,在電話本裏找到了裴冬冷的電話。


    “你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我就拿你沒辦法!”碧玉怒然離開!


    潘媛放下了手機,那麽近的距離,碧玉絕對能看見她的電話本,她是故意讓碧玉誤以為她要找裴冬冷過來,逼得碧玉加快腳步立案調查她。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在房間裏坐了好一會兒,她的律師才過來,將她從警察局裏保釋出來。


    剛離開警察局,燦爛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微風卷起的碎發,撩撥在臉頰上惹起了陣陣癢感。


    她帶著律師往停車場那邊走去,任由涼風吹起頭發,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臉,“李律師,如果警察在執法期間因為私人感情,把罪名硬是扣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需要判刑嗎?”


    李律師穿著黑色的西裝,聽見她的話擰著眉深思起來,“潘小姐,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無論情況大小,警員都要負上全責。在警隊內部會成立專門的調查小組,一旦事情被證實,該警員有可能入獄,或被永久停職。”


    “哦?這麽嚴重?”潘媛挑起眉,扭頭望向李律師,“李律師還記得剛才那位碧玉警官嗎?”


    “記得,但那位警官的權力似乎很大,我上次按照潘小姐的囑托給碧警官送去的一封律師信,直到現在也沒有迴音,似乎被什麽事情給攔住了。”李律師糾結地寧起眉。


    潘媛也記得這件事。


    碧玉上次去到了裴冬冷的辦公室裏,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挑撥她和裴冬冷的感情,事後,她讓李律師控訴碧玉誹謗。


    直到現在,這件事也沒有進展。


    潘媛站在鐵棚搭建而成的停車場下,越過明媚的陽光望向不遠處的警察局,湛藍色的牆壁上清清楚楚地鑲嵌著警察局的字樣。


    看了幾眼後,她收迴視線望向李律師,“李律師按照我剛才說的話,給碧玉重新整理一份控告詞,交給我過目。”


    “潘小姐,你是說碧警官因為私人感情誤判案子了?”李律師大驚!


    “對!”潘媛目光淩厲,讓李律師在今晚之內把大概的資料整理好,交代完畢,她開車迴到了別墅那邊,幸好裴冬冷和小家夥還沒有迴來。


    “琛琛,你看媽媽迴來了。”


    她剛走進家門裏,林夏就抱著眼睛紅紅的老三走過來,她還沒來及問發生了什麽事,老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兩隻小腿不停地踢動著。


    “老三怎麽又哭了?”潘媛連忙把他抱過來,小東西哭得很慘,臉蛋都紅了。


    “哥哥不陪他玩,他就一直在哭,給他放音樂也不聽,真是個小氣鬼!”林夏在旁邊瞪眼,讓潘媛想辦法把他哄住,他已經哭了快一個小時了。


    潘媛放下包包,抱著他坐到大廳的露台上,從這裏能看見花園上的景致。


    她不停地跟老三說著一些小花小草,又摘了朵小花給他,“琛琛看花花。”


    他看了幾眼,又哭起來了。


    正當潘媛束手無策的時候,不遠處的路口裏駛來了一輛銀白的保時捷,猶如披著鎧甲的武士迎著陽光緩緩走來,無堅不摧的氣勢勾住了她的心神。


    “爸爸迴來了。”


    “嗚嗚……”


    她懷裏的老三眼紅紅的,歪著小腦袋望向小道那邊,抽泣起來。


    潘媛抱著他走到花園門口,看著銀白色的保時捷穩健地停在麵前,車身上折射出了冰霜般的亮光。


    車窗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她看不見車子裏麵的情況,卻能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籠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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