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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萌等人看見裴冬冷的臉色,幹笑地找了借口離開,沒過一會兒,房間裏就隻剩下他們一家五口,還有林夏。


    “小媛,你現在醫院裏住幾天,我現在迴去和羅嬸把東西準備好,冬冷在這裏陪著孩子。”林夏碎碎念的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臨走前分別和兩個寶寶說了些話。


    大寶寶看了林夏一眼,閉上眼睡覺。


    小寶寶眼汪汪地瞅著林夏,轉眼又大哭起來。


    “老二、老三的性格怎麽差這麽遠呢?”林夏露出了疑惑,轉眼笑嗬嗬地摸著小家夥的腦袋,“寶寶以後是哥哥了,要照顧兩個弟弟。”


    “好。”小家夥點頭,清秀的眉宇卻緊緊地擰在一起,還在介懷著妹妹。


    林夏心滿意足地望著三個孫子,歡喜地跟潘媛說了些才離開,順手把門關上。


    “冬冷,把孩子抱過來。”潘媛坐在床上,稍微一動,還能感覺到雙腿間一陣發麻的痛,她隻好把手伸向裴冬冷。


    “好。”裴冬冷走過來,把老三放在她懷裏。


    潘媛伸手接過,隔著厚厚的繈褓能感覺到老三軟綿綿、暖烘烘的小身子,他動著小手小腳,踢在了她的掌心上。


    潘媛被他弄得心頭癢癢,衝他擠了擠眼,老三望過來,大眼睛裏又開始醞釀出淚水了,小鼻子都紅透了。


    “爸爸,弟弟又想哭了,他怎麽這麽多眼淚?”小家夥趴過來,糾結地想摸摸弟弟的臉。


    “寶寶,放些音樂。”


    裴冬冷剛把老二抱起來,雙手騰不開。


    “哦。”小家夥聽話地跳下床,跑到電視桌那邊拿出了一張看了看,放進機子裏,按了開關,很快就有音樂聲傳出來。


    在她懷孕的時候,裴冬冷教過小家夥怎麽開機子,小家夥早就熟練。


    音樂剛開始播放,躺在她懷裏的老三斜著眼珠子望向機子那邊,眼眶裏的淚水也收住了,沒過一會兒,他又咧著沒牙的小嘴咯咯的笑起來。


    潘媛看得詫異,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老三笑呢!“冬冷,你怎麽知道他喜歡聽音樂?”


    “剛才讓他聽了一會兒,他就沒哭了。”裴冬冷抱著老二坐在床邊,選了個柔軟的位置把老二放下。


    老二睜著眼睛,一點表情也沒有,跟爸爸大眼看小眼的。


    潘媛把老三也放下來,這小東西笑得正高興,大眼睛都彎起來了。


    “爸爸媽媽,你們看弟弟他們,長得都不像。”小家夥爬上床,跪坐在旁邊看著兩個弟弟,他們一個繃著臉,一個傻兮兮的笑著,看得小家夥都迷糊了。


    “弟弟還小呢。”潘媛望著他們三兄弟,心裏的暖流向了全身,這種感覺難以形容,卻又相當奇妙,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媛媛。”


    正想著,她身後驟然湊來了一道暗影,溫暖的胸膛如同圍牆般把她擁住,緊接著,裴冬冷俊美的臉出現在她的餘光裏,臉頰貼著她的臉頰,雙手圈住她的小腹。


    “我該怎麽謝你?”他似喃喃低語,沙啞的嗓音起伏不定。


    潘媛柔下神情,挨在他懷裏看著麵前的三個孩子,忽然想起當初生了小家夥的時候,她以為已經找到了最完美,現在才知道,原來在完美之上還有更完美的。


    在醫院裏住了將近半個月,她的身體終於恢複過來,但因為當初懷孕的時候消耗太大了,她必須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潘海安也過來探望她,不時跟小家夥聊幾句,不時又抱著老二、老三,臉上的笑容一刻都不止住。


    “媛媛,老二、老三還需要你照顧,公司的事情你暫時不用管了。”潘海安抱著不笑不哭的老二,經過深思熟慮後做了這個決定。


    “爸爸,你……”


    潘媛想說說起環宇的事,忽然又打住。


    潘海安並不知道她打聽過環宇的事,貿然說出來反而會讓潘海安憂心。


    “怎麽了?”潘海安半老的臉上泛起了疑惑,眼角處的皺紋比她懷孕之前還有多,像刀疤似的雕刻在他臉上,稍微眯起眼睛,眼角處也擠出了許多皺紋,就連發髻的頭發也白了許多。


    懷孕的時候,她不能下床,潘海安知道她要休息,就算過來探望也不會停留太久,她甚至沒有好好清楚爸爸的臉,爸爸就已經老了,再也不是小時候撐起她整個世界的超人了。


    “爸爸……”潘媛哽咽了,坐在床上想握住潘海安的手,他的手上已經開始長出老人斑了,每一道衰老的痕跡都讓她錐心刺骨。


    她想把潘氏完完整整的還給爸爸,可到了最後,她不僅弄錯了方向,還讓爸爸帶著遺憾老去……“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怎麽還哭?”潘海安衝她擰眉,把紙巾遞給她。


    潘媛接過,“爸爸,公司……”


    “行了,公司的事就別說了,這幾個月還不是這樣過來了?”潘海安和老二望著,眼裏極速劃過一抹黯然,被潘媛看見了。


    她忍著心裏的刺痛,把話題移到了別處。


    等到傍晚,潘海安才提出離開。


    潘媛從床上下來,穿著厚外套站在陽台玻璃門前,隔著光潔的玻璃門,她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前幾天下了一場很大的雪,陽台和花園上還鋪著厚厚的積雪,視線所及,全是白茫茫的,唯獨在花園外麵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顯得非常惹眼。


    她剛走到玻璃門前,門口那邊就走出了另一道黑色的身影。


    潘媛低頭望去,原來是一把黑色的雨傘,雨傘下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背影筆挺,穩健有力的步姿如履平地的踩在積雪上,手上攙扶著另一個步伐吃力的人,那人微微彎著腰,一看就知道上了年紀。


    潘媛認出了這兩個背影,撐著傘的是裴冬冷,另一個是她的爸爸。


    裴冬冷把潘海安送到了轎車前,司機馬上過來開門,但潘海安沒有進去,表情嚴肅地跟裴冬冷說了些話。


    他們在說什麽?潘媛不由往前半步,伸手要把玻璃門推開,指尖剛摸上冰冷的門把手,樓下的裴冬冷就望過來了,黑色的雨傘形成了一道輕紗般的暗影籠罩在他臉上,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晦暗不明的。


    視線對上的瞬間,潘媛不由提起了心弦。


    “哇哇嗚。”


    正當她想把門推開,身後傳來了小嬰兒不緩不急的叫聲,她轉過身,看見躺在大床上的老二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好像剛才開聲的人不是他。


    但是這裏除了她和老二,還有誰?


    “是不是餓了?”潘媛暫且放下外麵的事,走過去把老二抱起來,剛把衣服整理好,他就自動自覺的湊過來,完全不用費心。


    這小東西除了肚子餓了和尿尿之外,平時都不怎麽吭聲,反倒是老三天天眼淚汪汪的,活脫脫被欺負了的小兔子。


    想當年,小家夥剛出生的時候,天天掛著笑臉,就算沒人陪他玩,他也在能嬰兒床上對著天花板“咯咯”的笑著。


    這三兄弟的性格差太遠了。


    “嗝。”


    她剛分神,懷裏的老二鬆開了口,還打了個飽嗝,就算吃飽了,這小東西還是沒什麽表情。


    潘媛把衣服整理好,抱著他去嬰兒房那邊,想看看老三是不是也餓了。


    正巧,房門被推開了,潘媛應聲望去,看見了裴冬冷把劍眉輕輕揚起,“老二要去哪?”


    “剛吃飽呢。”潘媛把老二交給裴冬冷,看著他欲言又止,想問起潘海安剛才跟他說了什麽。


    但裴冬冷似乎沒有看見她的臉色,哄著老二往嬰兒房那邊走去。


    潘媛跟在他身後,不時打量著他,但裴冬冷始終不看過來,潘媛不由泄了氣,她才不相信裴冬冷看見她的視線呢!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無視她!


    來到嬰兒房後,她又被老三纏著,根本抽不出時間追問裴冬冷。


    小家夥正坐在旁邊寫著作業,不時會走過來讓他們檢查作業。


    房間裏還播放著音樂,柔和的曲子讓人安心。


    等到兩個寶寶滿月後,裴冬冷幫他們擺了滿月酒,隻邀請秦子燁他們,那些工作上的合作夥伴一個都沒有到場,免得被太多人關注這兩兄弟了。


    裴冬冷還給他們取了名字,老二叫裴以琰,老三叫裴以琛。


    “琰、琛?”潘媛抱著老二,輕念著裴冬冷取的名字,唇角愉悅的翹起來,對著老二擠了擠眼,“琰和琛都是美玉哦,你們都是爸爸的寶貝。”


    老二很給麵子的打了個哈欠,把潘媛給逗笑了。


    “媽媽,琛琛弟弟一直指著外麵,他是不是想去玩了?”


    一陣奔跑聲打斷她,潘媛望過去,看見小家夥赤腳抱著老三跑過來。


    小家夥隻有六歲,抱著已經滿月弟弟顯得有些吃力,剛跑到沙發這邊,小家夥就累得喘氣了。


    顧不上休息,小家夥揚起腦袋看著她,“媽媽,今天是周六,爸爸要上班,我們帶兩個弟弟出去玩吧?”


    “好。”潘媛笑著幫他頭發整理好。


    自從當了哥哥之後,小家夥懂事了很多。


    她讓羅嬸幫忙把兩個寶寶放在嬰兒車裏,這輛嬰兒車是提供給雙胞胎用的,兩個寶寶可以並排地躺在一起。


    老三很喜歡這輛車子,剛躺下就迫不及待地揮舞的小手,拳頭不時會打在老二臉上。


    老二一開始忍著他,又被踢了一腳後,老二蹙著眉把他的手推開。


    “哇哇嗚!”老三以為兄弟在跟他玩,更加賣力地揮動著手。


    老二懶得理他了,別過臉靜靜的待著。


    “媽媽,兩個弟弟又打架了。”小家夥站在旁邊看著他們,隨手拿來一個玩偶放在老三身上。


    老三看了看玩偶,大概以為是小怪物,大眼睛裏又醞釀出了眼淚。


    幸好小家夥早有準備,把隨身攜帶的手機拿出來,播放了音樂,這才讓老三安靜下來。


    潘媛把奶瓶裝在袋子裏,整理好後推著嬰兒車出門,小家夥跟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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