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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溫熱的小手捂住小腹,渾渾噩噩地睡了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在迷迷糊糊的嗅到了一股剛陽的氣息,還有酒精的味道。


    這種感覺非常不真切,她嚐試著把這股酒精味弄走,手掌卻碰到了一堵硬邦邦的東西,像一頭強蠻的野獸,非要把這股酒精味灌進她的鼻子裏。


    她手腳並用的掙紮,對方卻越發過分,隨著腰間豁然而來的微痛,她被重重地壓著,身子動彈不得!


    “唔……”


    潘媛剛掀開唇瓣要反抗,酒精味卻對準她的唇侵略而來,一下子就把她的唇瓣撬開,在口裏卷著她的舌頭肆意地掠奪著,同時也把那股酒精味送到了她的喉嚨深處。


    好難受!潘媛感覺到一陣反胃,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猛地把壓在身上的重量推開,翻身對著床下光潔的木質地板一陣幹嘔,費盡了力氣也吐不出任何東西。


    “咳咳!”她被胃酸嗆到了,強行咽了幾口沫子,喉嚨裏火辣辣的刺痛著。


    她又咳了幾下才把這種難受感咽下去,無力翻身跌在床上,拉聳著眼簾,透過狹窄的視野看見了裴冬冷臉色鐵青的半撐在床上,胸前的衣服很亂,就像是被狠狠地拉扯過一樣。


    潘媛略略晃神,想起了剛才的壓迫感,她以為隻是做夢便用了很大的力氣把壓在身上的重量推開,原來她推開的是裴冬冷……意識自己弄錯了,潘媛的手指發麻,歉意地望向裴冬冷的臉,他狹長的眼睛半壓著,隱約地,他的眼角在抽搐著,似在極力忍耐著!


    剛看到這裏,潘媛忽地眼前一黑,肚子裏空空的,好像是饑餓感覺,卻又不是,她難受的把手伸向裴冬冷,“冬冷……”


    “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裴冬冷打斷她的話,語音冷漠得很!


    潘媛伸在半途的僵住,指尖差一點就碰上了裴冬冷衣服淩亂的胸膛,領子裏露出了他小麥色的胸肌,很誘人,在他白色襯衫的衣領處還烙印著一道鮮豔的紅唇印,小巧精致充滿了女性的誘惑。


    唇印非常顯眼,如同盛發的罌粟花紮進了潘媛的瞳孔裏,她猛然站起身,利目盯著裴冬冷衣領上礙眼的東西,“這是什麽?”


    裴冬冷眸色幽幽的直視她,菲薄的唇抿成了直線。


    裴冬冷甚至連半躺著的姿勢也沒有改變,單手撐在柔軟的被子上,胸口處的衣服垮下了大半,衣領上的唇印張牙舞爪地顯擺在她麵前!


    “我問你這是什麽?”潘媛湊近他,巴掌大的小臉泛起了盛怒的潮紅。


    她隻是好奇一問,裴冬冷為什麽要拒絕迴答她?


    “我說了昨晚要出席酒會。”裴冬冷瞥她一眼,翻身要下穿,身上的酒水味頓時被濺動,飄到了潘媛的鼻子裏。


    她的惡心感又湧上來了,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卻聽見了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抬頭就看見一道高大的背影站在床邊,擋住了陽台外麵的刺眼亮光。


    潘媛不適應地把眼簾半眯上,依稀感覺到溫暖的陽光落在了臉上。


    天亮了?


    她錯愕地抬起眼簾,望見了陽台上一片陽光燦爛。


    她收迴視線,又看見裴冬冷站在床邊,雙腿略略移動著,似乎穿上了拖鞋,轉身就往床尾那邊走過去。


    他冷漠的側臉順勢暴露在潘媛眼裏,劍眉下的幽眸裏卷動著怒火。


    生氣了?


    氣她把他推開?


    潘媛放在床單上的手抓緊,指甲隔著被單,弄痛了她的掌心,“什麽酒會需要舉行一整晚的時間?”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起伏不定,盡管她已經很努力的忽略掉那個礙眼的紅唇印,但不代表唇印不在!


    她現在抬起頭,也能看見裴冬冷領子上的唇印!


    “酒會分兩場,半夜還有一場會議。”


    男人冷凝如冰的嗓音一字一頓響在房間裏,語氣裏掀不起一絲的波浪。


    明明是早上了,她卻覺得像是被泡在冰水般刺骨!


    潘媛別過臉,看著床頭上被弄亂的兩個枕頭,不想在看見裴冬冷那個唇印,“你昨晚沒跟我說酒會有酒會,你隻說你去參加酒會。”


    “所有事情都要跟你交代清楚?”他的話如錐刺骨!


    潘媛憤怒的扭過頭,看見裴冬冷站在半掩開的衣櫃前,手裏還站著一件熨燙得筆直的襯衫,跟他身上印著紅唇印的襯衫是同一個牌子。


    這些衣服是她買的,現在卻大咧咧地印著另一個女人的痕跡,可惡的是,裴冬冷一句解釋都沒有!


    他甚至在迴家之前都沒想過要把唇印掩飾掉,就這樣出現在她麵前,生怕她看不見?


    放在床單上的手再度收緊,她感覺到心腔裏怒火幾乎要爆發,再看看裴冬冷這副冷傲不羈的表情,眸光如箭矢般瞄準了她。


    明明是做錯事的人,卻用這副王者一般的姿態審判著她!


    裴冬冷是篤定她沒能力反抗嗎?


    “出去!”潘媛別過臉,眼角處充上了血紅色。


    死寂!


    她這句“出去”剛落下,房間裏徒留下一片了無生氣的死寂,就連微風吹動窗簾的風聲,她也能聽見了。


    她沒有抬頭,目光緊盯著床單,鼻尖處還殘留著可恥的酒精味。


    這些酒味,就是裴冬冷從酒會上帶迴來的吧?


    如果他半夜時分真的在開會,怎麽可能還沾上這麽濃的酒精味?一晚的時間,足以把酒精味揮發掉打扮,除非他是一邊開會,一邊喝酒,還有女人身旁陪著。


    再度想起那個唇印,她的唿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喉嚨裏刺著一根看不見的刺!她咽不下這口氣!


    片刻後,房間裏響起了清脆的哐當聲,似乎是鐵塊在撞擊。


    她認出這是衣架被掛上去的聲音,隨後,一聲沉悶響起,是裴冬冷把衣櫃的門關上了。緊接著,他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往門口的方向移動,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潘媛拽緊了被子,抬頭怒瞪著他筆挺離去的背影,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最終還是別過臉,任由他出去。


    當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她繃緊了身子,下一秒,房門就被無情的關上,她卸掉了力氣躺在大床上,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花園那邊傳來了車子發動的聲音,但很快又沉寂下去,多半是車子駛遠了,聲音自然而然就聽不見了。


    她疲倦地閉上眼睛,身下是柔軟的被子,源源不絕的寒意從被子裏滲出來,她覺得自己是躺在了泡了水的被子上,無論躲到哪兒,也溫暖不了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公司的,剛坐下來,肚子就響起了“咕嚕嚕”的聲音。


    對了,她還沒有吃早餐。


    潘媛打了電話給讓秘書幫她買早餐,秘書一口應下,她掛了電話後,把注意力放在了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讓她覺得眼花目眩,硬撐了一會兒還是受不了,幹脆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


    可是剛閉上眼,她的腦海裏又出現了裴冬冷那副冷漠尖銳的姿態,她讓他走,他真的一聲不吭就走了。


    她隻是想要一句解釋,他也不給。


    心裏的酸痛再度湧起,潘媛緩了口氣,卻沒有睜開眼睛。驟然間,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響起了,她睜開眼睛把手機拿過來,來電顯示是裴冬冷。


    她的動作霎時僵住,隻覺得手裏沉甸甸的,遲緩了一會兒,她接聽了電話。


    “餓了?”手機裏傳來男人蠱惑般低沉的話音,比起平時多了一絲小心,輕柔地關心著她的情緒。


    “不餓。”潘媛收緊了五指的力度。


    “我在你公司樓下。”裴冬冷好像沒聽見她的拒絕,語氣依舊很柔。


    潘媛下意識地想站起來,但迴憶起他今早的態度,動作再度變得沉重起來。


    她想要的不是早餐,是裴冬冷的解釋!


    正巧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潘媛望向門口那邊,想來是秘書把早餐買迴來了,她衝著手機冷下語氣,“我讓秘書買了早餐。”


    “外麵的早餐都是快餐,我去送寶寶上學,順便從羅嬸那邊給你帶的……”


    “你怎麽不開門啊,幸好,門沒鎖。”


    裴冬冷的聲音在手機裏響著,與此同時,她麵前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道咖啡色的身影自顧自的從門外走進來,俊朗的臉上揚起了瀟灑的笑,如同陽光般晃了她的眼睛。


    “書恆?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潘媛錯愕地看著孫書恆笑眯眯地走到她麵前,把手裏幾個香噴噴的袋子“啪”的一聲放在她麵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剛迴來的,呐,你的早餐。”


    孫書恆說著,順手拉開椅子坐在對麵,忽地朝她揚了揚下巴,視線盯著她的手,“跟誰聊電話?”


    孫書恆問得很隨意,因為他壓根沒打算迴避。


    “沒誰。”潘媛眸色微動,拿著手機走向了玻璃牆前,率先看見了蔚藍的天空,暖暖的春陽落在身上很舒服。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移到了公司樓下,從這裏俯視下去,底下的景物小得就像是螞蟻。


    她的視線遊走一圈,很快就看見了公司大門口前麵的馬路邊停靠著一輛銀色的車子。


    大概是周圍太空蕩了,這輛車子顯得很突兀,車身上反射著的亮光刺痛了潘媛的眼睛。


    她下意識地避開一些,“我的早餐送過來了。”


    “下來。”


    手機裏,男人聲音裏的溫度急降至零度!


    潘媛心裏的怒意被撩起!


    她本來已經打算原諒裴冬冷今早不辭而別是為了送孩子上學,還特意給她帶來早餐。但裴冬冷現在的語氣又算是什麽一迴事?


    一聲不吭就對她忽冷忽熱,襯衫的紅唇印,他解釋了嗎?


    “不用了,我在還忙。”潘媛把手機拿開一些,指尖落到屏幕上。


    她想掛電話!


    “三分鍾之內,下來。”話筒裏先一步傳來裴冬冷不容置疑的命令,伴隨著零碎的雜音,電話給掛斷了!


    潘媛驚怒地望著手機從通話界麵迴到主屏幕上,花了些時間才整理過來,她被裴冬冷掛電話了!


    在一起這麽久,這是裴冬冷第一次掛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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