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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走後沒多久,林夏又從登機口裏出來,確認裴冬冷他們走了之後,林夏趕緊跑到一旁的公共電話亭,從包裏拿出了一本小巧的電話本,按照電話本上的號碼,撥打了裴家別墅的電話。


    這是她專程問羅嬸要的號碼。


    裴家別墅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一個傭人問她要找誰。


    “我找裴延淩,跟他說,我是他的老朋友,找他有急事!”林夏隨意編了個借口,反正能找到裴延淩就行了!


    裴延淩這個時候正好有空,傭人讓林夏稍等一會兒,取得裴延淩的同意後,傭人把電話轉了過去。


    電話剛被接通,林夏張口就道,“我現在離開京城,你不需要再逼我兒子了!”


    “你去哪?”電話傳來一把帶著意外的沉聲。


    “你管我去哪!我警告你,你再逼我兒子,我就出國!”林夏哼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數秒,“你以為我讓冬冷和範家聯婚是為了找你?”


    “聯婚?”林夏第一次聽見這件事,拿著話筒的手瞬間捏緊,幾乎要對著裴延淩破口大罵!但這裏是機場,周圍人來人往的,她想罵也罵不得,隻好死死忍著怒氣,“你這麽喜歡聯婚,你自己聯個夠吧!我兒子是絕對不會娶那個什麽範小姐的!”


    林夏說完了,用力地把話筒擱下去,趕緊拖著行李上機離開這裏,免得被裴延淩找到她。


    全國這麽大,就算是裴延淩想找,也找不到她。


    她早就知道裴延淩迴國一定不會有好事發生,聯婚這種荒唐的事,也隻有他這個瘋子才能想出來!


    林夏的步伐很快,轉眼就上了飛機,過了幾分鍾後,飛機離開了京城,消失在烏雲密布的天空上。


    將近十二點的時候,潘媛和裴冬冷迴到了別墅裏。


    剛把大衣脫掉,裴冬冷接到了範家那邊的電話,讓他安排時間和範麗雅挑選婚紗。


    裴冬冷聽見他們的話,不由嗤笑範家真是急不可耐,年會剛結束,他們第二天就打來電話了。


    “冬冷,你爸爸也安排了幾個著名的設計師過來,你看一下哪位設計師的風格比較適合。”範母大概是怕他不會過來,特意搬出了裴延淩過來壓著他。


    “好。”裴冬冷一口應下了範母的話,眼裏的嘲弄絲毫沒有減輕。


    範母見他答應了,說了地址後把電話掛斷。


    裴冬冷隨手把手機放在桌麵上,坐在沙發上歇了一會兒,突地,他敏銳地聽見浴室的門被打開,他迴頭望過去,隻見潘媛正梳著長發走向梳妝台那邊,漆黑的長發宛如絲綢般傾瀉而下,看得裴冬冷即時有了反應。


    裴冬冷從沙發上站起來,輕聲走到了她身後,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拿過了她手裏的梳子。


    “你嚇到我了!”潘媛被他驚到,慍怒地瞪向他。


    “那我錯了?”裴冬冷彎下腰把她抱住,不等潘媛迴答,他側著腦袋吻向她香軟的唇,纏綿一番才舍得鬆開。


    裴冬冷搭著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在椅子上,拿起梳子親手幫她梳頭發,順便把範母的話告訴她。


    “你要去選婚紗了?”潘媛蹙下眉,借著梳妝鏡望向身後全神貫注的男人,最終也是能撇著嘴把視線收迴來,忍著心裏如貓爪般的不快。


    她知道裴冬冷在沒有動手之前,都要在範家的麵前演戲,可是婚紗也選得太快了吧!沒準過幾天,連婚紗照都出來了!


    “我選一件很醜的,把漂亮的那件留給你。”裴冬冷把玩著她柔滑的長發,視線卻落在鏡子上,看著她不悅的小臉,心裏一陣滿足。


    潘媛沒理會他的話。


    裴冬冷接著幫她把頭發整理好,見時間不早了,他把潘媛抱到了大床上,讓她多些休息,臨走前吻上了她的唇,直到身體快要受不了才離開。


    潘媛躺在床上看著他把門關上,整間房間頓時陷入了灰暗,視線裏好像蒙上了一層黑紗,總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硬是閉上眼睛,休息了一個下午,被電話鈴聲吵醒。


    她睜開眼睛接了電話,是林夏打過來的,她已經下機了,特意打電話過來給潘媛保平安。


    林夏說已經跟裴冬冷說過了,但裴冬冷好像在忙,林夏隻好把電話打過來了。


    “他還在忙?”潘媛意外地從床上坐起來,打開床頭燈,望向鬧鍾,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裴冬冷還在範家那邊?


    想起這些事,潘媛心裏總覺得有些難受,但又不好在林夏麵前表露,隻好裝著一副輕鬆的樣子和林夏聊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林夏忽然跟她聊了裴冬冷的事,還說了許多裴冬冷小時候的事情給她聽,還叮囑她要相信裴冬冷。


    類似的話,林夏說了很多遍,引起了潘媛的疑惑,“林阿姨,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啊,我是怕冬冷太忙了,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在替他安慰你呢!”林夏嗬嗬笑著,心裏擔憂著聯婚的事,怕潘媛會受傷。


    潘媛被她的語氣逗樂,心裏的不快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林阿姨,我沒事,我知道他這段時間比較忙,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哦,看來你是知道的……”林夏在電話另一頭喃喃自語著。


    潘媛聽見了她的話,但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林阿姨,你說什麽?”


    “沒什麽。”林夏的語氣有些恍惚,“小媛,我問你一個問題。”


    “好的,林阿姨你問吧。”潘媛不由提起了注意力。


    林夏很少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看來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林夏醞釀了數秒鍾,低聲說道,“我聽羅嬸說,你家破產了,你爸爸也進了醫院,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是的。”潘媛忽略掉心裏的微痛,應了林夏的話。


    林夏接著說道,“那你也應該能明白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在你最困難的時候,身上連一塊錢都沒有,你唯一的家人滿身是血的躺在手術室裏等著手術費動手術,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一家很有錢的人給你安排了手術費,還另外給了你一筆錢,足夠你生活一輩子,但條件是他們要你做一件……買賣。”


    林夏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最後兩個字。


    “買賣”這個詞的意思很廣泛,潘媛一時半刻拿不準範圍,她又聽出了林夏的語氣不正常,不好貿然去追問林夏,免得觸碰到林夏的情緒。


    她正想要怎麽才能避輕就重的迴答林夏的問題,林夏又說道,“在當時那個情況,為了救人,根本就沒有無路可選,對嗎?”


    林夏似自言自語般說完了這句話,隨後又笑道,“小媛,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剛才在飛機上,坐在我隔壁的一個小姑娘看著報紙,報紙上麵正好有這個報道,是外國那邊的。”


    林夏好像開了話匣子似的,不停地跟她聊起了報道上的事情,一會兒又聊到了天氣情況,轉而又聊了她的孩子,聊了許久才掛了電話。


    潘媛抿著唇,她知道林夏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忘記那場買賣的事。


    剛把手機放下,房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潘媛答應了一聲,推門而進的是羅嬸。


    羅嬸說裴冬冷還沒有迴來,問她要不要在房間裏吃飯,這樣也省得上下樓梯,太勞累了。


    潘媛應了羅嬸的話,等了半個小時左右,羅嬸捧著剛煮好的飯菜來到她的房間裏,擺在桌麵上放她吃。


    羅嬸剛放下東西,轉身又要出去了,“潘小姐,我去看一下燉湯怎麽樣了。”


    “羅嬸,你等一下。”潘媛及時喊住羅嬸,淺酌著問道,“羅嬸,林阿姨剛才跟我說了一些話,但林阿姨沒有說清楚,你能告訴我嗎?”


    潘媛說著,把林夏剛才跟她說的那件事告訴了羅嬸。


    羅嬸聽了之後,憂心地歎息了一聲,“既然是太太主動提起的,我想她應該是想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但是那件事對太太來說是一場非常不愉快的迴憶,到了嘴邊也說不出口。”


    潘媛讓羅嬸坐下說。


    羅嬸把思緒稍稍整理好,“太太說的那個親人,是太太的姑姑。太太從小就跟著她的姑姑長大,但是太太的姑父是一個很好賭的人,輸光了家裏所有的錢就跑了,剩下了一大筆賭債留給太太她們。太太當時還不滿二十歲,根本還不起這筆錢,她們就想著連夜離開,誰知道在半路上發生了車禍,太太的姑姑受了重傷,急著動手術。”


    羅嬸露出了沉痛的表情,“這個時候,那些債主又追了過來,他們知道太太要逃跑,氣得要把太太抓走,太太被逼得從醫院裏跑了出來,正巧碰上了溫家的人……”


    羅嬸說到這裏戛然止住,後麵發生的事情關乎到裴冬冷的身世。


    羅嬸是傭人,她不能私自把這些事情告訴潘媛,於是臨時改了口,說溫家給了林夏一筆錢,要林夏幫他們完成一件事。


    具體的事情,羅嬸說得很含糊。


    說完之後,羅嬸露出了焦急的表情,說燉湯可能已經燉好了,她要下樓查看,不等潘媛迴應,她就走了。


    潘媛坐在沙發上分析著羅嬸說過的話,猛地,她的瞳孔皺縮了一下,似乎想通了某些事情。


    難怪裴冬冷不承認溫婉之,卻和林夏的感情這麽好!


    她用了些時間才把情緒穩定下來,沒有把這些事跟任何人,還特意囑咐羅嬸不要把這些事說出來,免得會刺激到林夏。


    羅嬸自然答應了她的話。


    裴冬冷是在晚上九點多才迴來的,他被範家強逼留下來吃了飯,但他沒怎麽碰那些菜,又讓羅嬸給他重新安排了飯菜。


    裴冬冷吃了飯後,拿著幾本畫冊讓潘媛選好婚紗,說好了會給她買一件最漂亮的。


    “買了,我也穿不著啊。”潘媛隨意地翻看著畫冊,沒有在裴冬冷麵前露出半絲破綻。


    裴冬冷的想法和黃凱澤完全不一樣,裴冬冷知道她懷孕之後,壓根沒想過要安排婚禮,怕她會經不起那些折騰。


    結婚的事情必須等到孩子平安生下來再說。


    潘媛對這件事沒有反駁,她可不習慣一戀愛就懷孕,一懷孕就結婚的節奏,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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