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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潘媛基本上都是在床上渡過,費了一番唇舌和裴冬冷交涉,終於讓裴冬冷勉強答應給她看手機和電腦,但是,每天隻能玩一個小時。


    潘媛泄了氣,還有沒有確認懷孕,裴冬冷就開始限製她了,一旦確定了,她豈不是更加沒有自由?


    好不容易才熬到裴冬冷允許她出去逛一天,但必須要在林夏的視線範圍內。


    林夏也非常讚同裴冬冷的做法,弄得潘媛反抗無門。


    林夏之前是向著她的,現在卻幫著裴冬冷了。


    “小媛,你是第一胎,要多加注意,等生了孩子就好了。”林夏收拾好東西,扶著潘媛去附近的公寓裏逛逛。


    潘媛這些天一直聽林夏在說同樣的話,心知自己現在孤立無援,她也隻好聽著了。


    在公園逛了一圈後,林夏忽然說要去買一些嬰兒的小衣服,興奮的勁兒根本就攔不住,馬上就找了計程車帶著潘媛一起過去。


    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路程後,她們來到了繁華的市中心,找到了一家裝修高檔的育嬰店。


    林夏拉著潘媛在裏麵挑選了許久,買了好幾袋小衣服、小玩具,都讓育嬰店的店員送迴公寓。


    她們逛得肚子餓,就在街上找個地方吃飯。


    但林夏不允許潘媛去那些餐廳,說那些地方的東西都是油膩的,選了很久才選中一家素菜館。


    吃完飯,又逛了一陣子才迴去。


    林夏要把買迴來的小衣服、小玩具清洗好,讓潘媛迴房間裏休息。


    潘媛不好打擾林夏的興致,拿著包包剛迴房間裏,她的手機就響了,上麵顯示著柳賢的電話。


    她有好幾天沒有過去柳賢那邊了,難道柳先生有什麽事嗎?


    潘媛接了電話,來不及說話,那邊傳來了急促的喘氣聲,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的,“潘姐姐,你快過來,你快過來……舅舅,”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隻剩下了沉重的喘氣,隱隱夾雜著抽泣。


    “西門少爺?”潘媛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西門赫連續跟她說了兩次“你快過來”,很可能是柳賢出事了!


    潘媛告訴他一定要冷靜,拿著包包快步出了門。


    經過一番安慰後,西門赫的情緒才好轉過來,斷斷續續地跟她說了地址。


    地址不是在柳賢的公寓裏,而是在一家酒店那裏!


    潘媛問他為什麽會在酒店那邊,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西門赫的聲音在發抖,“我要殺了他們。”


    潘媛聽見他的話,大驚地加快了動作,“西門少爺,你別衝動,我馬上過來!”


    她邊說著,走進了電梯裏,一直在安慰著西門赫。


    出了公寓後,她坐上計程車趕往酒店,中途才想起自己沒有和林夏交代,不禁一陣懊惱,怕林夏會擔心她。


    林夏在隔壁的公寓裏清洗著嬰兒的東西,不知道她外出了。


    但是西門赫這邊的情況很緊張,她若是貿然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道西門赫會怎麽樣。


    經過一番安撫之後,西門赫斷斷續續地把事情告訴了潘媛,聽得她狠吸一口涼氣,“西門峰是怎麽知道柳賢先生手裏拿著那些資料的?”


    根據西門赫所說,在今天早上,柳賢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要外出一趟。


    西門赫在家裏等了很久也不見他迴來,正想要出門找柳賢,公寓裏的電話卻響了,是西門峰打過來的。


    西門峰不停地逼問西門赫,要他交出柳賢手裏的資料。


    西門赫完全不知道西門峰在說什麽,他懷疑是西門峰把柳賢帶走的,於是,假意說要把資料帶過去交給他們,終於問出了西門峰所在的位置。


    等到西門赫剛過去的時候,一切已經為時已晚了……“小姐,到了。”


    潘媛剛把事情整理好,司機停下了車子。


    她連忙付了錢,推開車門走進了富麗堂皇的大酒店裏。


    按照西門赫的話,她來到了酒店中央的小花園裏,遠遠就看見在花園的台階上蜷縮著一個少年,在少年身旁躺著一個穿著灰色毛衣的男人。


    潘媛抿著唿吸,雙腿顫抖的走過去,隨著步伐的接近,她看清了那個男人灰白得毫無生氣的臉,眼鏡下的眼睛輕輕地閉合著,跟平時睡著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她很清楚,柳賢這次睡著了,不會再醒過來,再不會臉帶微笑地在她耳邊循循善教,再也不會有了……親眼看見的這一刻,她難受得想大哭,可是西門赫還在那邊。


    西門赫需要有一個人支撐著他,而這個人隻能是她,所以她不能露出一絲脆弱。


    潘媛側過臉把將要湧下來的眼淚忍住,纖細的雙腿劇烈地哆嗦著,使勁了力氣才穩住平衡,走到西門赫身旁,按住他發抖著肩膀,“西門少爺……”


    剛開口,潘媛發現自己的聲音很不對勁,她趕緊調整過來,“我去找救護車過來,把事情處理好之後,你跟我迴去,柳先生不想你在這個時候跟任何人發生衝突,這樣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她把說完了,西門赫一點反應都沒有,仍舊蜷縮著身子坐在台階上,雙手死死地拽緊了肩膀。


    潘媛知道他很難受,但柳賢不能一直在外麵逗留。


    潘媛望向柳賢那邊,見他的衣服亂了一些,潘媛走過去幫忙整理好,視線刻意避開了柳賢的臉,怕自己會在西門赫麵前忍不住泄露了情緒。


    她打了電話給救護車。


    奇怪的是,她過來了這麽久,酒店竟然沒有派人過來處理這件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她想詢問西門赫具體的事發過程,卻發現西門赫雙眼赤紅地盯著小花園正對麵的雅室。


    潘媛順勢望過去,透過雅室古典設計的圓形窗戶可以看見裏麵正坐著幾個人,在窗戶旁邊還站在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這兩個人一直密切留意著西門赫這邊的情況,一旦有異樣馬上和雅室裏麵的人匯報。


    潘媛恍然過來,西門峰一定就坐在雅室裏麵,這兩個人是西門峰的手下!


    柳賢在外麵出事了,西門峰卻若無其事地吃著飯!


    她再次按住了西門赫的肩膀,不讓他衝動行事,等了將近十來分鍾後,穿著白色衣服的救護人員趕到了現場,其中一個男醫生蹲在柳賢身旁,測量過他的生命體征。


    數秒後,男醫生道歉地對著潘媛搖了搖頭,“這位先生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前已經沒有生命反應了……”


    男醫生剛說完,潘媛手裏的少年隨即掙紮著要衝過去,被潘媛及時攔住。


    西門赫對著雅室那邊如疾怒的野獸般嘶叫著,“西門峰,你害死我爸爸,害死我舅舅,我要殺了你,你給我出來!”


    “西門少爺,你冷靜一點!”


    西門赫的情緒很激動,潘媛根本控製不了他。


    一旁的男醫生隨即加入幫忙,把西門赫拉了迴來,見他已經氣得滿臉充血,男醫生當機立斷地給他注射了鎮靜劑。


    過了兩三分鍾後,西門赫才漸漸軟下身子,昏迷之前,他對著柳賢那邊哭得收不住聲音,不停地讓柳賢醒過來,說他的期末成績很快要出來了,他會考第一的。


    潘媛不敢再看這些畫麵,轉過身把嘴巴捂得緊緊的。


    等到醫生告訴她,西門赫已經暈過去了,她趕緊擦掉眼淚,拜托醫生先行把西門赫和柳賢送去醫院安頓好,她處理好一些事情馬上過去。


    醫生自然答應了她的話,叫上幾個護士合力把柳賢抬上擔架,過程中不慎把柳賢的眼鏡弄丟在地上。


    “對不起!”護士慌張地道歉,蹲身要把眼鏡撿起來,卻被一雙白嫩的小手搶先一步。


    護士抬頭,看見潘媛長發傾瀉地彎著腰,巴掌大的素白小臉上披著一陣厚厚的默然。


    把眼鏡撿起後,她往前一步來到了擔架床的邊緣,抿唇望著柳賢了無生氣的臉,沉默了數十秒後,她把眼鏡擦幹淨,給柳賢重新戴上。


    “柳先生,你失去的,我幫你拿迴來。”


    潘媛輕輕的說著,其他人都沒有聽見她的話。


    把眼鏡戴好後,潘媛退到一旁,看著醫生和護士離開了酒店。


    一瞬間,小花園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潘媛看了看雅室和小花園的距離,猜想應該是柳賢在臨出事前,西門峰為了把這件事撇的一幹二淨,就讓保鏢把柳賢從雅室裏拖出來,不料在半途遇上了西門赫,被西門赫阻止了保鏢。


    柳賢本身就患有末期癌症,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少了,麵對西門峰的逼問,柳賢沒可能撐得下來。


    他大概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才想著利用最後的時間去幫西門赫,讓西門峰相信,資料不在西門赫身上。


    柳賢所搜集的資料,隻要能好好利用,就可以牽動股票市場,獲取巨大的利益。


    西門峰會突然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出賣了柳賢!


    潘媛很快把事情整理通順,她從包包裏掏出手機,背對著雅室的窗戶打了個電話。


    這一幕,正好被雅室裏的西門父女看見。


    西門雅很早就發現潘媛過來了,而且,潘媛還幫著西門赫把事情處理好,她果然是幫著西門赫那邊的。


    “西門先生,她這是要在做什麽?”


    坐在西門峰身旁的一個瘦削中年男子緊張地盯著潘媛的一舉一動。


    但因為潘媛背對著他們,他們完全看不見潘媛的動作。


    瘦削的中年男子手足無措地看著西門峰,“西門先生,要不,您讓保鏢把那個女子帶過來?我怕她會報警,我真不知道柳賢他,他剛說幾句話就死了。”


    中年男子說到這裏,身子顫抖了起來。


    西門峰品嚐了一口酒水,把杯子隨意地放下,“這裏沒你的事了,你拿了錢就走吧。”


    “謝謝,西門先生!”中年男子感恩帶謝,從保鏢那邊接過一個沉甸甸的黑色背包,一溜煙似的離開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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