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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意識讓潘媛縮了縮手指,下意識的逃避這個問題,心裏有一把聲音在呐喊著她不能愛裴冬冷,她愛不起!


    愛一次,已經讓她家破人亡了,再愛一次的話,她會粉身碎骨。


    剛要把手抽開,裴冬冷加重了力度,不許她的手離開半分,剛陽的氣息噴灑在潘媛臉上,目及她紅腫的小嘴時,裴冬冷的喉中一陣幹涸,他對潘媛的**從來沒有停止過。


    也隻有這個女人能讓他徹底瘋狂。


    見潘媛好像在猶豫,他壓下聲音,忍著心房裏的狂跳說道,“我跟你約定的一個月期限還有半個月,在這個半個月裏我們吵了多少次?潘媛,我不想跟你再鬧下去了,你認認真真的告訴我,你愛我嗎?”


    他最後的一句話敲擊在鼓膜裏,聽得潘媛“嗡”的一聲腦袋空白,錯愕般抬頭迎上他深邃的眸子,依稀間似乎帶著淺淺的柔情,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讓她忍不住有些沉淪,張了張唇瓣,艱難地擠出了話音,“我不……”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裴冬冷打斷的她話,眼眸裏裂出些許痛意,似乎在提醒她,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又似乎在給自己找借口,不想再聽見她說第二次“我不愛你”。


    他為了和潘媛說出這番話,在辦公室裏喝掉半個酒架上的酒,才換來這一次的不顧後果。


    他怕啊!他也害怕被潘媛拒絕,甚至想過自欺欺人過下去,讓潘媛住在他的別墅裏,一直和他吵吵鬧鬧,偶爾看著她在羅嬸的拜托下來公司裏給他送湯水,這些事情來起來很平凡,但對他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幸福了。


    他為什麽要在潘媛麵前這麽卑微?這麽可憐地用盡手段去讓她注意自己?可最後呢,潘媛卻在他麵前坐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車子。


    潘媛寧可對著其他人,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裴冬冷似痛苦般閉上眼睛,醉醺醺般抱住潘媛,枕在她的肩窩上,良久才擠出一句話,“說吧,你的心怎麽想的?”


    我的心?潘媛感受著他懷裏的溫度,濃烈的酒水味夾雜著古龍水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處,出奇的不難聞。


    她的個子隻到裴冬冷的肩膀處,額頭剛好抵在他的胳膊上,這個姿勢讓她有一種想把裴冬冷抱住的衝動。


    垂在身側的雙手僵硬地抬起,剛觸碰到他的腰間時,腦海裏突地閃過了一張臉,嚇得她慘白了臉,見鬼般把裴冬冷推開,“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裴冬冷順著她的力度後退,聽見她的話,眼神再度冰冷下來,停止了所有無謂的糾纏,盯著受驚地縮在門板上的女人,忽然諷刺地笑出聲。


    沒想到潘媛怕他,怕成這個樣子。


    “滾出去。”裴冬冷轉過身,毫不留戀的背影讓潘媛微愣,但想起腦袋裏那張臉,她實在沒有勇氣喊住裴冬冷,急匆匆地想推門離開,卻突然聽見了“啪”的一聲異響,低頭一看,原來是放在口袋裏的胃藥丟到了地上。


    她看了眼裴冬冷的背影,最終決定把胃藥留下,自己逃的一般衝出了辦公室,跑進洗手間裏用冷水不停地拍打在臉上,想把那個人的臉徹底忘記掉。


    為什麽會這樣?


    她和尚陽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想起過那個人,為什麽在裴冬冷麵前卻會想起他?


    潘媛喘著氣,抬頭望著鏡子中眼眸微紅的自己,濕噠噠的頭發黏在臉上,滿臉的水珠沿著輪廓滴落。


    她捂住自己其中一隻眼睛,掌心敏銳地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湧了出來,另一隻手撐在洗手盤上才讓她不至於摔倒。


    嚴時……


    潘媛對著鏡子把捂在臉上的手鬆開,看見自己其中一隻眼睛早已淚流成河。想起那個人的名字,她無力地軟下身子,原以為早該被拋棄的記憶,如今卻像夢魘一樣勒住她的脖子。


    她算錯了,尚陽是第二個拋棄她的人,第一個是嚴時,她哪有這麽大的勇氣再來第三次?


    眼裏的淚水墮落在裝滿了水的水池裏,“叮咚”一聲後消失不見,潘媛吸了吸鼻子,伸手探進冰冷入骨的池水裏,把塞子打開,看著滿盤的水“咕嚕嚕”地流得一幹二淨,忽然有一番感觸,不明白人的迴憶為什麽不能像水一樣消失得一幹二淨?


    假如沒有嚴時的存在,她也許有勇氣答應裴冬冷,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同時也低估了嚴時在她心裏的地位。


    等到水池裏的水流幹後,她抹掉了臉上的水,把手用暖風吹幹,離開洗手間朝著電梯走去,中途望向裴冬冷的辦公室,想來自己剛才肯定把他傷透了。


    這個男人比她還愛麵子,今晚能不顧一切地追問她,肯定是付出了很大的勇氣。


    這些勇氣,連她都沒有。


    腳步稍稍停留後,潘媛走進了電梯裏,看著電梯門關上,隨後緩緩下沉,狹窄的電梯裏安靜而冰冷。


    電梯很快落到大堂,想起裴冬冷不能開車迴去,潘媛猶豫了一番,走到角落裏點開微信,原本想讓裴冬冷的朋友去接他,誰知道群裏靜悄悄的,再看看時間,原來已經十二點了,他們估計都睡了。


    潘媛把手機放好,又不想就這樣丟下裴冬冷離開,於是走過去和值班保安聊了幾句,饒了大圈子讓保安幫忙給裴冬冷準備司機。


    她知道裴冬冷很敏銳,所以,她必須小心翼翼的不讓讓裴冬冷察覺自己的安排,以免讓他覺得自己在戲弄他。


    嘴上已經拒絕了,卻又不受控製地幫他安排,欲擒故縱般耍著他。


    “總裁十分鍾之前已經走了。”


    保安略帶驚訝的聲音讓潘媛迴過神,看著保安數息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道了聲謝謝後默然地走向停車場。


    這才是裴冬冷的性格,他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在原地,也不需要任何人自作多情的關心。


    也許裴冬冷曾經為她停留過,但經過今晚之後,她一定會被裴冬冷徹底驅逐出他的世界。


    由始至終,沉淪在迴憶裏求死不得的隻有她。


    潘媛忍著眼裏的酸脹,把車子開迴了別墅裏,在車庫的一旁看見了裴冬冷的車子,她的心房忍不住微跳,確認裴冬冷不在車上後,她手腳有些遲鈍地把車子停好。


    步伐小心地迴到房間裏,簡單地洗漱過後,拿出行李箱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直到淩晨三點多才弄好,強行在床上睡到了六點多,被隔壁房間的開門聲吵醒。


    她輕易就能辨認出裴冬冷要去晨跑了,昨晚的事似乎沒有影響到他。


    迴憶起昨晚,她不禁想到了自己對裴冬冷說過的話,然後,又想起那個人,心裏微微抽痛著。


    她翻了身,把手機拿起來,點開微信聯係了楊雪,發了條信息說道,“楊雪,你還在地產公司上班嗎?”


    她剛畢業的時候,聽楊雪提起過她在地產公司上班,手頭上應該有很多租房的資料。


    等了會兒,楊雪也沒有迴複,潘媛猜想她可能在睡覺,便先過去把昨晚打包好的行李整理好,等到將近七點,隔壁房間傳來開門,她迴頭找那邊望過去,知道是裴冬冷迴來了。


    因為羅嬸早上趕不及迴來,裴冬冷沒有在家裏吃早餐,換好衣服直接出去了。


    潘媛站在窗簾後看著他,清晨的陽光落在他噙著冷意的俊臉上,不知為何,潘媛覺得他今天的氣場特別強,周身都縈繞著不近人情的冷。


    但距離太遠,她也不能清楚地分辨出裴冬冷的情緒,隻能站在房間裏看著他開車離去。


    滴滴。


    在窗簾旁站了好一陣子,直到手機那邊傳來動靜才迴過神,潘媛收迴眺望的視線,走到床邊把手機拿起來,看見了楊雪迴複她了。


    “小媛,我去年就辭職了,你想找房子嗎?我可能幫你問問舊同事。”


    “不需要了,這樣太麻煩了。”潘媛迴複過去,想到楊雪還是個孕婦,不好讓她這麽操勞。


    “我已經問了。”楊雪發了個石化的表情。


    潘媛看著,忍不住微微一笑,暗道楊雪果然還是個急性子,畢業這麽久了,一點都沒變。


    “小媛,我同事迴複我了,我把資料發給你。”


    晃神間,楊雪發了一份資料過來,潘媛打開查看,裏麵全是一些最新的房產資料,她和楊雪一起挑選了很久,最終看上了一間位於市中心附近的商品房。


    那邊的交通方便,而且租金也很合理,她清點過自己手頭上的資金,發現租了房子後,她的錢已經不多了,大部分都拿去投資了。


    “小媛,你現在有空的吧?我們出去逛街吧!”


    “你不是在養胎嗎?”


    “不行啊,我今天一定要出去的,黃凱澤他媽要過來我們家裏了,我不想看見她,黃凱澤那混蛋今天要去開會,沒空陪我。要我一個人和他媽媽留在家裏,我會死的!”楊雪發了個血腥的表情。


    潘媛察覺到端倪,但不好追問別人的私事,和楊雪約定好時間後,拖著兩個行李箱走出了房間,經過裴冬冷的房間時,她心裏有些難受,隱隱還帶著不舍,可她已經沒有資格留在這裏了。


    算起來,她在別墅裏住了差不多兩個月,天天都能看見裴冬冷,有些感情竟在她不知不覺之間生根萌芽,忽然要一下子把它拔掉,真是不太習慣。


    潘媛收迴思緒,拖著行李箱走到樓下,見羅嬸還沒有迴來,她拿來一張紙條把自己的決定簡單地交代過,免得羅嬸迴來後會擔心她的去向。


    把紙條放在桌麵上,用鑰匙壓住,她起身拖著行李箱離開,走出別墅的時候,燦爛的陽光刺在皮膚上,弄得渾身都在痛。


    放在行李箱上的手緊了緊,潘媛決絕地邁步離開,不想再霸占著裴冬冷的地方。


    已經三年了,裴冬冷應該往前走,不能再為了她浪費更多的時間,她隻是一個在迴憶裏半死不活的人罷了,即使表麵上沒有傷痕,但心裏早已千瘡百孔,給不了任何人安全感。


    既然是這樣,她何必再去傷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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