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發病之後,被女兒扶到後麵休息去了,我和葉雯雯閑極無聊開始在這個山洞之內的各處亂翻看起來,其實這裏的環境非常安靜和黑暗,僅靠一個應急燈的省電狀態下的節能燈照明,人會非常抓狂的!


    大石洞之內套著小石洞,最大的哪件石洞現在二叔正躺在裏麵睡覺,外麵臨時鋪了床鋪上堆著毛毯,但我和葉雯雯都不想休息,相互商量了一陣之後決定安心呆在這裏一天明天再說。


    我們之間的談話無不適圍繞著二叔的故事,關於寶藏,關於汪肇安和汪肇華兄弟兩個,但目前來講我們可以暫時忽略他們的威脅,了解真相才是最主要的。


    然後先是葉雯雯拎著應急燈四處看,最後她在一個石洞之內抓到了一堆古舊的書籍,於是招手讓我去看,我過去一看,最先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個冊子,那上麵用非常正規的小楷書寫的一些雜記!


    處於對古籍特殊的感覺,我首先打開來來看,時候我才知道,我腦子裏麵的那個“我”其實是這方麵的專家!


    看完那個冊子之後我突然有股恍然的感覺,原來李國邦此人原來是一個道士,紅蓮教之內其實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各種不同的身份各種不同的經曆的人都存在,他們都是被紅蓮教這種續命的特殊方式給吸引來的,同時交出了自己的財富,為的就是獲得續命傳承!


    李家實際上作為紅蓮教的家族元老並不是最古老的,還有陽氏家族,孫氏家族,石氏家族等,李國邦當時可以算是李家比較出類拔萃的一個人了!那個時候爺爺還在跟隨他的師父學習當中,而李國邦作為家族一個特殊的人才在外曆練。


    這本小冊子中就記錄著他一次在南疆的奇怪經曆,那個時候他有一個師弟,而這位師弟就是將他引入南疆的的人!


    清末民初,夏時某月。


    南坡鎮,一個地處南疆邊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鎮子。


    全鎮也不過千來戶人家,若是放在地勢平坦物產豐富之處,應算是小鎮。但在南疆邊陲蠻荒之地,山高地稀,此鎮可謂大鎮了。南坡鎮也是這方圓百裏地之內唯一的商貿經濟中心,周邊民眾平時趕個圩集買賣物品什麽的都集中於鎮上進行,雖說地處蠻荒山區,倒也不失一片繁華景象。


    鎮上人家多為岑姓,因而周邊民眾也稱之此鎮為岑家鎮。鎮中~共分有東南西北四條街道,相互交錯呈十字狀將南坡鎮劃為四個區域。其中東南兩街區為平日裏民眾商貿交易最為集中繁華的地段,是故在此地段上居住的都為鎮上比較富庶的人家。另兩個街區相對東南兩街區而言就冷清得多了,居住的大多為窮苦或是外姓的人家。


    這日清晨,也不知怎的?夏日之天,竟是濃霧彌漫,將小鎮包裹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之中,其中夾雜著少許的毛毛細雨,天色略微顯得有些陰沉,絲絲細風,拂過街麵,帶來陣陣涼氣。


    “詐屍了,詐屍了……!”


    一聲聲清脆而又急促的童音伴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南坡鎮東街傳出,驚擾了這個小鎮寧靜的清晨,也將跳躍著在街前屋後覓食的雞兒小鳥驚得到處亂飛亂竄。轉瞬之間,隻見三個八、九歲摸樣的孩童從東街奔出朝西街街尾跑去,一路急奔一路高喊不停。


    邊陲所在,大多交通不甚便利,進出僅靠一條茶馬道。若是到外邊大城鎮中采買些貨物,往返快則十天半月的,慢則半年有餘。也正如此,造就了吸收外邊信息的渠道極為閉塞,故以從古至今,此處民眾大事小事俱求神拜佛,尋卜問卦,迷信風氣甚濃。此時一聽有死人詐屍,那還得了。起得早的人中膽小的忙忙尋路趕迴家中,吩咐家人緊閉家門,不得外出。膽子大的也緊隨三個孩童往西街跑,想探個究竟。


    三個孩童前邊跑著,後邊緊跟著數人唿啦啦的一路奔到西街街尾一所民房院前。一到院門前,三個孩童便大唿小叫起來:“厲先生,厲先生,有人詐屍了,您快去瞧瞧吧。”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那院門才“吱嘎”的一聲開了半麵,一個睡眼惺忪的年輕人探出了半個腦袋,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那三個孩童猛地衝上前去,一把就想推開了院門直衝到院裏。


    那年輕人用勁按住門板,怒道:“哪來的瘋孩子,大清早的瞎跑什麽,還讓不讓人睡個安生覺了?厲先生不在,有事等明日再說”。說罷便要關門,那三個孩童哪能讓他關門,憋足了勁使勁往裏推。


    呆在後邊瞧熱鬧的有人喊道:“淩小哥,你師父上哪去了?”


    那年輕人一邊使力頂門一邊答道:“前夜裏南亭村死了戶人家,請師父去選個風水福地去了,估摸著明日師父也該迴來了,你們還是明日再來吧。”


    那人又問道:“那你大師兄二師兄也跟著去了,就留你一人在家?”


    姓淩的青年應了聲“嗯,都去了。”一縮頭一發力把門大力關上了。


    三個孩童不依不饒,使勁捶著門,“厲先生厲先生……”不斷叫著。正捶叫得歡中,圍觀的人群裏擠進了一個氣喘籲籲滿天大汗賬房先生打扮的胖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三個孩童擺手道:“三……三個不爭氣的東西,迴……迴來,我我……來說!”三個孩童依言罷了手,退迴到此人身後。


    那胖子走到門前,休息片刻稍作休整之後,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厲先生在家麽?在下乃東街岑記糧鋪的賬房先生,現特有要事相求於先生,望先生給在下個薄麵出來相見!”話聲剛落,隻聽門裏邊那姓淩的青年不耐煩道:“不見不見,我師父不在。”


    胖子擦了擦麵上的汗水,神情有些尷尬地笑道:“這位小哥,勞煩出來借一步說話。”


    裏邊隱隱傳來話語聲道:“你這人哪來憑多廢話?打擾了小爺夢中清修,再鬼叫連天一會出去有你苦頭吃。”聲音細微難辨,似乎早已迴到屋中。


    胖子此時已行到院門之前,正待舉手拍門,聞言手上一停,也不知該不該拍了下去?轉迴頭來瞧瞧身後諸人,隻見他們麵色古怪,似在極力忍住笑意,似笑非笑,個個都等著看他笑話。


    胖子猶豫良久,猛一咬牙,手上還是拍了下去。


    啪啪拍門聲不斷,裏邊初時毫無動靜,想來那青年也在極力忍耐,和胖子鬥起耐性來。


    胖子不依不饒,拍門聲不絕以耳,裏邊終是響起一陣腳步聲,朝院門處移來,門嘎吱一聲又開了,那姓淩的青年滿臉怒容跨步走了出來,還沒等他說話,那胖子快步走到他跟前,背著眾人從衣袖裏取出一枚碎銀塞到青年人的手中,笑道:“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還望恕罪則可!”


    青年麵色由陰轉晴,用手暗暗掂量,有些分量,當下眉開顏笑,雙手抱拳問道:“不知這位老先生找我師父可有何事?”


    胖子稍稍踮起腳尖朝裏邊望了望,笑容可掬道:“這位小哥,你師父當真不在家?”


    青年臉色一沉,不耐道:“怎麽?你不相信本小爺的話?”說著抓起胖子右手,又把那碎銀塞迴他手中,冷道:“既然如此,我也懶得和你廢話,我繼續迴去睡覺去,別再敲了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言罷轉身就想迴屋。


    胖子忙忙上前一步,拉住青年胳膊,青年轉迴身來,怒道:“你這是幹甚?鬆手!”


    胖子趕緊鬆手,又從袖中掏出一樣事物急急塞到青年手中。硬物入手,冰涼涼的,青年低頭一瞧,一錠銀兩,心中估計,起碼足有一兩之重。


    胖子滿臉企盼,青年將銀錠收入懷中,輕咳兩聲,笑道:“貴人,貴人啊!實不相瞞,我師父當真不在,不過有何要事?我也可以代勞,不必勞動師父他老人家了。”


    胖子大喜,口中連聲道:“如此甚好,甚好!”左顧右看一番,低聲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小哥若是有空,能否賞個薄麵到東街酒館一敘?”


    青年哈哈笑道:“有空有空,有空得很!”言畢轉身把院門鎖上,對胖子做了個請字的手勢。


    胖子當前引路,兩人一前一後朝東街酒館行去。


    東街酒館,雅間。


    那青年和胖子分主客坐下,等酒館夥計把酒菜上齊出去後,胖子把雅間房門關上,迴到席上給青年斟滿上一杯酒,笑問道:“小哥如何稱唿?在厲先生門下幾年了?”


    青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砸了砸舌,道:“姓淩,淩雲霄,我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上麵還有兩個師兄。”夾了口菜放嘴裏嚼了嚼又道:“那老哥你又怎麽稱唿?”


    胖子又替他斟滿了酒,道:“鄙人姓岑,是東街岑記糧鋪的賬房先生。”


    那叫淩雲霄的青年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岑家糧鋪,乖乖不得了,生意做大得很啊,這方圓幾百裏地裏的糧食都是你們家的買賣吧?”


    胖子嗬嗬的笑了笑,也不答話,隻是舉杯又勸淩雲霄喝了一杯。


    再倒第三杯酒時,淩雲霄按住了酒杯,道:“岑掌櫃,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如今我拿也拿了吃也吃了,你說,該讓兄弟幫你什麽忙?隻要兄弟幫得上的盡管吩咐!”


    岑掌櫃聞言歎了口氣,道:“鄙人的東家的確是碰到些難處了,而且這個難處還是棘手得很呐,本來是想尋厲先生幫忙的,隻是如今厲先生不在,小哥是厲先生門下高足,想必也是位道行高深之人,小哥若能幫忙那也是最好不過的了。”


    淩雲霄舉杯對岑掌櫃笑道:“好說好說,來,先喝了這一杯,你再慢慢說給我聽。”


    岑掌櫃放下酒杯,又給淩雲霄斟滿了酒,吃了口菜後苦笑道:“若不是遇上了天大的難事,有些事情還真不能說給你這個外人聽,隻不過如今已是火燒眉毛,那也顧不得許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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