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葉文這裏聽到的話,包含的信息似乎跟江鈴的丈夫朱明跟我說的完全都不上,這讓我不免很是懷疑!按照道理上講,一個男人承認自己在床上不行,這是很難得的,這麽隱秘的事情對著外人說出來,那不單單是勇氣這麽簡單了。


    可是我想到這個家夥是在酒後告訴我的,不免對這個信息打上了很大的一個問號了!


    葉文告訴我說,感覺自己被背叛的江鈴此時想起了多年的同學,也就是他,她給葉文打電話,發現葉文竟然還依然愛著她,所以兩個人舊情一觸即發。葉文說:“這沒有什麽不道德的,她需要我,隻要離婚,我還願意接受她!”


    我看著他並沒有對他的話進行沒有反駁,他說的或許很對,可惜他做錯了一件事情,就是他們兩個人如果想發展關係,應該先辦離婚手續,而他卻是在辦離婚手續之前。因為時間的順序,這件事情就變成了不可饒恕的婚外情。


    “本來我是這麽打算的!”葉文看著我,他說話的邏輯性非常強,此時也很冷靜,大概是常年寫偵探小說的原因,他的思路十分的清晰,他對我說:“但是事實上表明,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因為他們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離婚的!”


    “為什麽?”


    “江鈴不是笨蛋,在兩個人結婚的時候簽過協議,如果是朱明背叛在先,那麽兩個人結婚之後的財產就要公平分割,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汽車所有的一切都是江鈴的,而那個朱明除了拿著江鈴的錢出去找女人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財產!”葉文的手捏的緊緊地,額頭上滲出明顯的汗。


    所以江鈴如果死了,財產就不用分割了。這個邏輯合乎常理,可是存在的缺陷也十分明顯,那就是葉文沒有證據。而且就算他說的對,朱明也不是行兇者,除非是朱明親口承認,不然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可是江鈴也承認,那個被害人曾是她的一個情人,這又是怎麽迴事?如果你和她舊情複燃,可是這個男人又是怎麽迴事?”我終於問出了尖銳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葉文,顯得非常痛苦,他似乎不願去談這個問題,可是我卻一再堅持讓他說說,否則他之前所說的話就完全站不住腳的。


    “那是個圈套,那全是朱明的陷害!”葉文吼道。


    “可是證據哪?”我冷靜的看著他。


    葉文喘著粗氣,半天之後告訴我,這件事他知道,江鈴曾經打電話跟他哭訴過,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不知道是誰給她下藥,而此時那個男人出現送她迴家,兩人發生一~夜~情,事後江鈴很後悔,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葉文,而葉文第一個就懷疑這件事的幕後就是朱明所為。


    “有沒有留下什麽把柄?”我問道。


    “具體不清楚,但我估計肯定有,這可能是朱明為了將來訛詐江鈴的一個手段!”葉文道。


    “我告訴你了,你也要完成對我的承諾!”葉文看著我,抓著我的胳膊說:“你現在快點帶我去現場,如果晚了,恐怕什麽證據都沒有了!”


    我跟葉文兩個人一起來到案發現場,這裏已經被人處理過了,地上有個白色的人性痕跡,是我的同事留下的。旁邊就是梳妝台,死者死在了床下,並沒有掙紮的太厲害。他頭部對著的方向就是梳妝台,從這個角度上來看,應該是被對麵的江鈴抓起梳妝台上的水果刀刺死的。


    葉文指了指梳妝台說:“這上麵沒有水果,殺死那個人的是水果刀,顯然是事先被人放在這裏的!”


    我迴想了一下,江鈴當時穿的衣服是睡衣,換句話說,她當時正在睡覺,所以如果說是人故意安排的話,那麽朱明就必須要保證江鈴不可能會半途醒來,更不會出去,可是實際上江鈴沒有被人下藥的痕跡,所以我更傾向於是那個人走進來之後發生了什麽爭執,然後被江鈴刺死的。


    “也有可能因為是朋友,江鈴認識他給他開的門呢?”我問道,這個事情我本應該早點想到的,可是葉文隨後說的話卻把我的推斷完全顛覆了。


    他告訴我說:“因為江鈴不可能穿著睡衣出來開門的,你就沒有采集過指紋麽?”


    我呆了呆,意識到這的確是一個遺漏,他歎了口氣,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在我的麵前晃了晃問道:“不介意吧?”


    我點點頭,他隨後在大門內外兩側的都灑下了粉末,出乎意料的是,外側的把手沒有任何痕跡,而內側的把手隻有一個人的指紋,不用比對我也知道,這個寬厚的指紋是個男人的。


    外麵沒有指紋,跟屍體上帶著手套的情況是非常符合的,但是這還沒辦法證明那個朱明就是幕後的策劃者。不過現在我開始有點相信葉文所說的話了,顯然這個人來的時候就不懷好意,是自己從外麵打開了門,然後進來行兇的。從這一點上,朱明提供的證詞顯然有不合理的地方,所以鑰匙不可能隻有兩把。


    葉文在裏麵又轉了轉,對我說:“當時殺人的時候,我是跟朱明在一起的,是他先找我,隻要我能勸江鈴留下財產給他,就同意離婚,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江鈴的電話,說殺了人了,然後突然報警的。”頓了頓,他又說:“不過當時朱明很奇怪,因為他接到電話的時候明顯遲疑了一下,好像有什麽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朱明的表現顯然是不合理的,因為他是不可能不認識家裏的電話的,但是當江鈴打過來的時候他卻覺得不正常,顯然他以為不會是江鈴打過來的,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房間裏有別人存在,所以他叫我出來就是在等那個人給自己打電話!”


    “你確定?”我看著他,當時我並不在場,葉文說的話,我是不能確信的。


    葉文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但是至少我證明這個男人是自己進來的!”突然他眼前一亮說:“我們來還原現場如何?假設我們就斷定江鈴是兇手,看看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吧!”


    葉文是個說做就做的人,他躺在床上,假裝自己就是江鈴,然後讓我推門而入,而我則假扮那個死者,進來想要強暴他,可是我卻發現這件事情有個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為一旦這樣做了,被壓在下麵的女人是不能掙紮出來的,所以如果殺了人,也應該是在床上,但是那個男人是死在地上的。


    我打電話迴去問趙青陽,詢問他江鈴的證詞,江鈴的證詞說她當時正在睡覺,然後被人勒住了脖子從床上拖了出來,當她看到桌子上有把水果刀的時候,就順手捅在了對方的心髒上。


    這個說法跟現場的情況十分吻合,看來葉文說的不錯,案情應該跟最一開始的時候完全類似,江鈴應該是為了自衛殺死的,所以朱明為了證明她是故意殺人這件事情就變得簡單而且可疑了。


    “可是這樣也隻能證明江鈴是過失殺人。”


    葉文一時間無法反駁我了,他隻是堅定的對我說:“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朱明就是幕後主使的。”


    我歎了口氣,這個家夥太過執著了,可是卻又很同情他。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我來到警局時,卻被告知的事情讓我大吃一驚,葉文這個家夥居然把朱明綁架了,而且朱文自己報的警,說如果我們不放了江鈴,他就是殺了朱明。


    我不得不說葉文這個家夥太大膽了,可是也太傻了,竟然會用這種方法脅迫警方放人。然而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警察局的領導竟然同意先放人,而且是上麵下達的命令,這讓我不得不想到葉雯雯,而事實上這件事正是葉雯雯在背後鼓搗的!


    我問葉雯雯為什麽要這麽做,葉雯雯告訴我,他就是喜歡葉文這樣重情重義的男人,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幫他一下,而且他這也是保證人質的安全。


    可是最後發生的事情卻更加出乎我們的意料,人質朱明告訴我們,他壓根就沒有被綁架,我們被人騙了,那個葉文就是為了騙我們放了江鈴,他現在已經跟江鈴逃跑了。


    我看了眼葉雯雯,她吐了吐舌頭說:“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這家夥是騙她的,因為幾個同事都聽見了當時朱明就在他身邊的。”周圍的幾個同事都告訴我,當時打電話的時候,他還特意讓朱明開口說話的,不過我看到葉雯雯嘴角那一絲得意的微笑的時候,卻覺得這件事情骨子裏透著一種詭異。


    不過,用不了多久,一份資料就出現在了我們手裏,裏麵是一段視頻,完整的記錄了朱明一開始的謀殺安排。情況跟葉文之前所說的情況一摸一樣,朱明果然是親自設計好了,許諾用20萬現金,買江鈴的一條命。


    這是一個鐵證,案件到此時已經真相大白,檢察機關立刻簽署逮捕令,朱明被批捕,但同時江鈴的通緝令照常進行,她的過失殺人罪雖然可以洗脫,但防衛過當還是要接受刑事處罰,但原罪推~翻是必然的!法院很可能會從輕處罰!


    那段視頻到底是怎麽迴事?我覺得幹脆直接詢問朱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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