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答葉雯雯,李長峰是我的爺爺之後,葉雯雯頓時瞪大了眼睛,她用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我,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爺爺?我爺爺!難道我們……這是怎麽迴事啊?”


    “這有什麽怎麽迴事的?就是說,有可能我們兩家是世交,嗯!我們兩個門當戶對唄!”我開玩笑的說道。


    “去你的,不過這也太巧了吧?”葉雯雯翻了我一個白眼道。


    我笑了笑,卻沒有繼續說話。前麵的法事終於開始了,隻見那些大師有的手裏拿著桃木劍,有的拿著道符黃紙,還有人居然拿著一個鈴鐺在中間跳起了大神,一時間烏煙瘴氣,顯得滑稽無比。


    就連外麵那些外行都看出來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麽大師,尤其是那個叫王木森的大師,狀若癲癇,口裏念念有詞,大概是功發的厲害了,整個人臉都憋紅了,或許是功力不夠深厚,也可能是那些所謂的妖魔邪祟過於強大,那個王大師頭腦一熱,居然口吐白沫抽了過去,害的劉之洋手下一陣雞飛狗跳。


    這時候,劉之洋也有點坐不住了,他看著我問:“你說這些大師行麽?”


    我不好意思直接告訴他,隻是跟他說:“我聽祖上說過,但凡是修煉之人,要麽煉氣,要麽煉心。煉氣之人不食血食,戒掉三葷,才能保證氣息順暢。煉心者戒掉五厭,更不可能求財,因為酒色財氣這四個東西是禍根,出家之人沾染不得。”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來,在家裏祖父的確從不吃蔥薑蒜,更不吃酒肉,就是逢年過節,老爺子也僅僅是用酒水祭奠一下祖先罷了。


    劉之洋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隨即對手下的人說:“你們把海參鮑魚什麽的都撤掉吧,大師們累了一天,不好壞了他們的修行,讓餐廳的人多多準備素菜吧,記住不要蔥薑蒜,少放鹽。”


    然而這頓飯,他們終究是沒有吃上的,因為就在裏麵那些人作法事的時候,我之前出來的那個地方有一小塊地陷塌方,地麵陷下去一個兩米深的大坑,一下子掉進去好幾位大師。


    剩下的那些大師一個個鴉雀無聲,伸長了脖子好像鴨子一般的,看著下麵的大洞,說不出來一句話了。


    劉之洋還算是精明幹練之人,當著如此眾多的記者媒體,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件事變成一個笑話,於是喊道:“快,大師功成了,快點準備動工,請各位來賓退場。”


    一時間整個場麵變得混亂不堪,後麵來救人的保安人員,手腳麻利的從灰土裏拋出來那些掉下去的大師之後,就趕緊安排他們離場了。整個現場就剩下葉雯雯、劉之洋還有我了。


    原本熱鬧無比的地下停車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此時我能夠很清晰的聽到葉雯雯的唿吸聲,甚至能夠聽到一點奇怪喊叫聲。尤其是一陣陰寒的風吹過之後,那喊叫聲變得清晰無比,不僅僅是我,劉之洋和葉雯雯都聽到這淒慘無比的喊叫聲。聽起來好像一個女子撕心裂肺的嚎叫,在這漆黑無比的地下讓人覺得頭皮都炸了起來。


    地陷之處揚起的灰塵慢慢的散去,露出了底下一個直徑三米左右的大洞,那個洞黑沉沉的,彷佛有把人吸進去的魔力。


    我本不相信這些鬼魅之物,但此時太過蹊蹺,正要上前查看,卻被葉雯雯一把抓住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們在後麵幫我照著光亮。”


    葉雯雯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手。那一刻我能夠感受到葉雯雯灼熱的目光,這些日子她一直跟著我,任勞任怨,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沒有怨言,女朋友能做到這樣,也真難為她了,我笑了笑拍著她的腦袋說:“放心吧,就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她不敢出來,說明就害不了我。”


    其實我也是硬著頭皮過去的,這還是第一次我聽到鬼魅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越往之前我出來的那個洞口靠近,就越能夠聽到那鬼聲啾啾的哭喊聲。


    從洞口下來之後,地勢還算平坦,但卻隱隱感覺是向下在走,而且我越往前走,那聲音就越發的淒厲,後來更是有不少的小孩子的哭叫聲,甚至有一些期期艾艾的哭喊聲,喊冤聲,甚至還有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呻~吟道:“不要把扒我的皮,不要扒我的皮!”


    我的臉上一陣陣的發緊,越走越覺得那聲音是從地下傳過來,突然,從地下深處一雙黑漆漆的手,猛然抓住了我的腳踝,把我整個人拉了下去。


    遠處葉雯雯的尖叫聲想起,手電光頓時亂了起來,我知道葉雯雯跑過來救我了,但是我怕她也跟著受牽連,於是朝後喊道:“你不要過來!”


    卻覺得身邊有個人不停的朝著我身上撲打,我怒從心頭起,一把抓住那個手扣住他的反關節,稍微一用力,就想起了一陣如同殺豬般的喊叫聲。


    葉雯雯此時也衝了過來,手電筒照在我的身上,我的手上抓著一個人,我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麽鬼魅,分明就是剛才掉下了的一個大師。大概是剛才救援的人手不夠,現場黑暗又十分的混亂,到把這個大師給落下了。


    地上有一部蘋果手機,正在播放著一段視頻。也不知道是那位大師落下的,竟然在做法事的時候偷偷看電影。剛才那瘮人的聲音就是從這手機之中傳出來的。


    我被拉了上來,葉雯雯狠狠地撲到我的懷裏,竟然哭了起來。這個外表貌似堅強的女孩,那一次,哭的如同一個孩子。


    倒是劉之洋的臉色變得難看的很,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位大師,但還是還客氣的說:“大師您沒受傷吧?要不要我送您去醫院看看?”


    那個大師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把搶過那手機,連連說自己沒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告訴劉之洋把錢給他。一場鬧劇就此收手,我拍了拍葉雯雯,幫她擦幹眼淚,問劉之洋道:“怎麽樣?你們還打算動工麽?”


    劉之洋歎了口氣說:“不動工怎麽辦?這件事公司已經決定了,而且這裏存在隱患,總不能不加固吧?”我點了點頭,這些事情的確馬虎不得。


    事情到這裏就如同是一個爛攤子,劉之洋隻能硬著頭皮把工程進行下去,不然的話,老板也不答應,不要說市政、環保、土地工商這些衙門的打點交涉,錢已經花進去了,不動工是不可能的,所以工程如期開工。


    不過施工進行的並不順利,一連三天,不是挖掘機出故障,就是操作人員生病,工程進度十分的緩慢。但是之前做過法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起初大家都沒有往哪方麵去想。


    一直到第四天,一台挖掘機的履帶突然斷開,整個輪子因為打滑失去了控製,重達二十噸的龐然大物,朝著剛剛挖開的大坑橫了進去。地下的司機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在下麵驚得“媽呀”一聲,整個人直接從駕駛室裏竄了出來。


    那個人大概是受到了極大地驚嚇,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不停的抖動著,嘴裏含糊不清的說什麽這裏不能挖,因為是通往冥界的道路,一旦挖斷了,魂魄就無法去冥界,會跑到陽間來。不過他說的斷斷續續,聲音又尖又細,根本不像是人類的聲音。


    當時我是在場的,看這個人的摸樣很像抽羊癲瘋,他的雙眼不斷地往上翻,我怕他咬掉自己的舌頭,所以掏出一支筆來,塞進他的嘴裏,然後掐他的人中,整整十分鍾,那個人才穩定下來。


    又過了十幾分鍾,他終於慢慢的醒了過來,周圍的都問他怎麽了,然而那個人卻不斷的搖頭,根本不肯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當時劉之洋是在我身邊的,我示意他到旁邊來,悄悄地告訴他最好先不要動土了。


    然而劉之洋攤了攤手說這事不是他負責,因為老板的一個親戚是幹這個行業的,拿了錢不論如何也要幹下去,而且那個親戚就在現場,就是站在旁邊穿著花格子衣服的小胖子。


    他正指揮著其他幾個工人,準備用吊車將掉在地上的那輛挖掘機拖走,我走到那個被嚇壞的工人麵前,撫~摸著他的額頭問道:“你究竟看到了什麽東西?”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著笑容,噴的高這樣的事情,很多時候當事人的話是沒有人相信的,這樣的例子很多,在多次敘述遭到別人的懷疑之後,當事人往往會懷疑自己,甚至改變口供,而我是想在第一時間就聽到當事人的敘述,最少那是最真實的。


    那個工人使勁的搖了搖頭,剛才受到的驚嚇讓他依然無法正常思考,但是他的手指卻緊緊地指著下麵的某個方向。我瞬間明白了,他看到的那個東西此時應該就在下麵看著我們,等我跑到大坑的前麵,跟麵前的那個東西四目相對!瞬間之內,我後背的寒毛就全都樹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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